第1章 Onceagain 人生，能有几次重来？ ※ 【轮回者申虚，是否确认将一百万的积分换取回到最初的世界。】 ‘Yes.’ 【请选定回归时间。】 ‘十九岁，即888年。’ 【轮回者申虚，一百万积分换取特等奖励“回到最初的世界”，选择载入时间为888年。代价：失去轮回所获的一切。请问轮回者申虚是否确认兑换。】 ‘Yes.’ 【载入倒计时5、4、3、2、1——】 ****** “放……放开……救命…唔……” “等一下你小子就只剩下‘给我’了，哈哈哈……” 满身酒气的青年挣扎着想要摆脱制约他的这帮人，然而男人们却不好糊弄，更不会让到手的肥肉飞了，他们按着青年，往他的口中倒入了烈性的药物，他们驾着摄录器材，淫|笑着等待青年的变化。 被按着的青年还在挣扎，只是动作渐渐地就慢了，身体发生着什么改变似的，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眼睛睁得大大的，明亮逐渐变得空洞，而后开始了一下下小幅度的抽搐。 男人们发现了青年不挣扎便放开了他，完全没发现青年细微的变化，不过哪怕发现了，他们也只会认为是烈性药物的作用产生，更严重的都不过是少年适应不良。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对，那位少爷说了，不玩死就行，等下双飞插烂他的菊。” “两个怎么够，三个才爽！” 混混们也都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但是有人替他们担着，那他们轮|暴时怎么说也会干得狠一点，只要不死，玩点S|M也不过分。他们好不容易灌醉带到后巷的这小子皮肤够白够细腻，制造点什么不可修复的伤痕正好。 一群人中最为壮硕的光头男人一把撕开了青年的衬衫，一旁的四眼男则是将青年的裤子给脱了，青年精瘦单薄的身体没有赘肉，偏白的肤色因药物而泛起微红，哪怕自认直男架着摄影机的矮个男人也不由得被诱惑得咽了咽口水。 “那位少爷跟这小子有什么仇，要这么摧残他。” “谁知道，那种少爷没准会因为成绩不如人而发难呢，只能说这小子倒霉，踩到人家的禁区。” “废话那么多干嘛，将他的内|裤也给老子剥了，看老子不操到他哭着求饶……” 光头老大一发话，小弟的动作利索了，矮个男甚至很有技术地给在他看来因药物而喘息的青年来了个面部特写。 镜头里的青年仰着脖子，呼吸很快，眼睛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整个人因为老大的撩|拨而颤抖着，明明除了轮廓较深不像东方人外并不出色的一张清秀的脸，却因为这种神情变成极致的诱惑，矮个男感到裆部热起来了，心道玩玩也不会改变他的性向。 矮个男伸手去抚慰自己抬头的小咚，同一时间，镜头里本该闭眼“享受”的青年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看似无神的低气压眼神里，酝酿着爆裂的狂风暴雨。 “吵死了……” 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连急着分开青年双腿的光头男都没有留意，青年低气压的视线黏在光头男裤袋里的手枪柄上，捷克CZ 85B手枪，不好不坏，胜在便宜实用。 青年全然没有留意被摆弄的身体，反而主动靠近光头男，让以为药效发作让身下大男孩自然反应的光头男人淫|笑声渐大，然而很快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连带作恶的双手也举了起来，因为他的脑袋被他精致的手枪抵着。 矮个男分析出现状，倾刻萎|了，他慢慢后退，然而不等他转身逃跑，他的大腿接近根部的地方就中了一枪。矮个男摔倒地上，捂着血液喷涌的大腿打滚痛呼，一张脸扭曲极了。 不等这群人适应现在的情况，青年的枪再次发射，子弹穿透了他后方眼镜男的手，眼镜男痛呼着跌落手中的枪械。 “不要乱动，否则下一次就是裤裆……” 仍旧是轻飘飘的话，这一次却每一个人都听清楚了，岔开了双腿跪在青年面前的光头脑袋又一次被抵着，听得尤为清晰的光头男下一秒就捂住了自己的命|根子，脸庞滑下了不少汗水。 酒吧后巷一下子无比安静，只剩下偶尔通过后门缝传来摇滚乐和人群高呼声，以及巷子尽头经过的车流呼啸而过的声音。 青年的眼神仍旧低气压，里面多出了什么引得人心痒痒想去挖掘的神秘，他人坦荡又随意地躺在了地上，似乎有点状况外，然而刚那一下不过几秒却无比精准快捷的射击震慑，让男人们不敢再妄动。 “谁指使的你们？” “没……啊——” 出声的是一个小胡子男人，不过他说出的话明显跟之前对话里提到过的不同，这让青年在他将谎话表述完之前往他的裤|裆来了一发子弹，愣是把凝望态度的三人吓得捂住宝贝，脚都抖了，因为小胡子男的老|二彻底废了。 青年没有再次发问，而是将枪抵住他身前的光头男凹下去的‘老弟’，意思明了——假如你不给我满意答复，那就上缴“武器”。 “是、是张少的意思……他让我们拍一部轮|暴你、您的视频……” “肯定是申虚你自己做了什么惹恼了那位……” “你们可以滚了。” “啊？” “5、4、3、2……” 这群混混可不是愣子，很快就反应过来申虚的意思：五秒内不消失，老|二就会消失。不过一下子，就是那些个捂着中枪处滚地的家伙也没了踪影。 在逃命这项技能上，任何人都别想媲美炉火纯青的地痞混混。 申虚举枪解决了还在工作的摄影机，这才垂下手，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懒懒地讲几乎脱光的衣服穿回去。 迷迷糊糊的脑袋想起光头男说的张少即张帆，是最初的申虚所在的华国首都四阔少之一。 人生走过了几千年的申虚，早就记不得他究竟跟张帆有什么过节，或者他是否真的跟张帆有过节。 至于为什么记得这人，不过是他曾让申虚身败名裂，还勾引了他的爱人，靠的无非是这次的轮|暴制成的视频。 申虚以为他不会记得这些琐事，因为更痛苦的，在过去的几千年里他都经历过，但其实，人对最初的东西总是记得无比深刻…… 该说主神那该被|j□j的货色还有点人性吗，至少最后这次给他一个翻盘的机会。 懒洋洋地躺在地上想这想那的申虚脸色突然变得有点古怪，苍白的脸被潮红染色，身体燥热到如同火炉，让他开始不自觉的磨蹭，显然压制药性的理性一放松就被侵吞了。 流氓们用的药物是违禁品里的最高档次东西，哪怕是申虚的意志力也难以抵抗，或者说，是他最初的身体没有丝毫的抗药性。 申虚感觉到身体逐渐变得无力，燥热让脑袋近乎空白，幸运的是，男人不会有女人需要担心的贞|操危机，只要不是后方被抹特制药，男人自行解决药力也是可以的。 申虚粗喘着依靠墙壁，借力支撑近乎瘫软的身体，他拉开了才穿好没多久的裤子拉链，属于普通青年干净无茧的手果断伸入内|裤里，握住了自己的昂|扬，他闭上眼开始动手套|弄起来。 酒吧二楼的露台上，一双锐利而戏谑的眼眸注视着一切的发生。眼眸的主人单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荡着鸡尾酒，以常人所不能及的制高点，傲慢地俯瞰一切。 如果一开始只是碰上一场肮脏又无趣的闹剧，男人不会管也没兴趣观看，而让离开的男人伫立的便是青年的枪法。 那是经过专业训练……不，那种仿佛枪就是身体一部分的熟练与对人命漠然的狠劲，是经过多次生死洗礼的结果，让人热血沸腾技艺。 男人舔了舔唇，从灵魂开始骚动着，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男人有着目的性地再次看过去，却发现名为申虚，获得他注意力的青年，在无人的小巷，把手伸入裤子里撸动……哪怕是男人这样的人也不禁抽了抽嘴角，想要来句“What the **”。 事实上男人也知道申虚被喂了药，他还想着要不要真的下去找对方开场生死博弈时，对方居然高|潮了。 本来低垂的脑袋仰起，正对男人，过分白皙的脸庞染上三分醉似的愧丽微红，眼睛半张开只露出一半的漆黑瞳孔，而弧度优美的唇线半张开，吞吐出诱人的气息。 如果仅仅是青年的高|潮，肯定不能引起男人的反应，然而这个申虚的神态太沉醉，像是享受着极致的快|感，仿佛那就是这一辈子最后的欢愉般的极致沉溺，那是比之做|爱还让人冲动的表情。 ——这个叫申虚的青年，很有趣啊~ 男人不走了，他压抑下各种意义上纯粹欲|望，决定观赏玩这部“自|亵”的好戏。 耗时良久才解决了全部药力，申虚真的有点虚。 他疲惫地倚靠在墙壁上，也不管手上和内|裤里的浊|液，手抽出来后就随意摊开在地上，他微微喘息着阖眼，准备去会见棋友周公子。 这时，一个五官挤压在脸庞中间的四眼胖子奔到申虚跟前蹲下，他对着申虚吼：“肾虚你丫的再不起来赶去片场就别想再混这一行！哦，不对，是你丫就给我去接GV！” “……杀了你。”这么说着，申虚伸出手用力套牢了胖子粗短的脖颈，满含暴躁愤怒地收紧。 胖子仿佛听到了脖子断裂的声音，他呼吸困难却无力阻止突然发疯的申虚，胖子觉得冷冰冰地，连动都动不了，像是被锁定了一样。他痛苦地在在心里吐槽，尼玛他不过是催个炮灰去拍戏都要被杀老天不公啊！肾虚这白痴是太多夜场虚到发神经了嘛！！！ 本来激烈谩骂的胖子條然对上青年半睁开的充血眼眸时，吓得整个脊背都被冷汗浸透。那是一双怎么样恐怖的眼眸，乌黑纯粹得没有杂质，却像是内敛了这个世界世界全部的阴霾，无焦距却沉得像是让任何人都支撑不起。 “下次再打扰我睡觉，就将你分尸。”会给大部分人两次机会的申虚松了手，继续他的睡觉大业。 ——尼玛居然不是因为要拍GV而掐人你丫的个该死的东西重点错误了吧！胖子跪在了地上捂着抽痛的脖子得以呼吸，他难受地咳嗽，也不敢明着吐槽申虚，免得说出中二话语的蠢货演员真的杀人：“你个混账货，你不去出演，哪来的钱给你妹治病！” “妹”这么个词汇让申虚要合上的眼睛睁开，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比漠然的青年此刻有些怔忪，人却快速而懒散地站了起来，“麻烦死了……那就走吧。” “哎？喂等我啊你这神经质的混账。”胖子杀人的心都有了，到底谁才是决定命脉的经理人！这个自说自话的混蛋居然一反刚才的态度像是打鸡血一样比他还热情是闹哪样？！ 虽然不断腹诽着青年，不过四眼胖子也很快地跟上申虚的脚步…… 两人一直没发现，或者说申虚险些要发现却被避开了的男人，他仍旧在二楼俯视两人，男人摩擦着嘴唇站起来，露出了感兴趣而荡漾的笑容。 第2章 Thelastchance 是金子总会发光，相对的，是垃圾总会发臭。 ※ 因为是大型古装片，所以片场在郊区的影视城内。由于已是入秋，越是远离商厦林立的市中心，天气就越是冷，当然，在片场这么个人口密度高的地方，随处可见吵嚷的人员来回穿梭进行工作，是很难会感到冷的。 申虚作为与主角千古一帝最后对上的炮灰将军演员，不会有特意留下以供休息的座位，也不会有几个人搭理，充其量就是一早换好服装化好妆喊到就上，导演不满意还可以随时换人的存在，连试镜都免了。 四眼胖子张明说着还有其他艺人的事务要跟，被申虚自然地“打劫了”外套，抽着嘴角就走了，只有申虚一个人半睡不醒地等着，于是他随意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坐下……然后闭目养神而已，明知有事要做，申虚是不会让自己入睡，否则很可能发生误伤事件…… 偶尔睁开眼就能看到前方认真指挥的君王，君王身边尽力回护的将领士兵……他们都对演戏充满了热情，他们都演出了角色的精粹，出色的人群们。 申虚都快忘记，他曾经踏足过娱乐圈。年轻人总对这个圈子充满了幻想和热情，希望自己成为被崇拜的闪耀巨星，希望自己发光发热震撼四方，却不懂任何事物都一样，有多少的光鲜就有多少的阴暗。 实际上这个圈子的水很深，同时，成名其实是一份极重的负担和压力。不能行差踏错，不能出格，不能被抓到把柄，严格的公司甚至不允许艺人谈恋爱或公开恋情，在外永远都得戴着一副面具，什么都得憋在心里不能说…… 这样的生活绝对说不上好，但也不会坏就是了。 很多人看来，申虚命很好，因为是个混血儿，不过拍了一支雪糕广告，十六岁就被煌曜集团旗下的星时艺能公司签了，待遇高，机会多，训练和宣传都够。 然而星时给申虚再好的机会也没用，从前的申虚真的不具备演戏这样的天赋，哪怕努力学习了几年，出道的两年里也有过无数次的机会，甚至还当过大制作电影里的重要配角……然而他都做不出一点成绩，甚至还不能在观众面前混个熟脸。 这对一个演员来说是致命的，哪怕你有一张辨识度高的俊颜，演技不过关，一切都是空话，演技是演员安身立本的东西。 事实上，申虚的对娱乐圈的记忆可没有现在的这一段，对了，深夜发生那事本该让他失去这最后机会，此后他就该转行了，现在他却多出了一个没有尝试过的转折…… “那什么……申什么，哎，反正敌国守城将军快过来，该你了。” “好。” 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分，申虚被传唤了，这大概就像胖子张明说的，最后一次机会。 反正都来了，也应下了，那就再试一次，在这个曾让他首次尝到力所不能及的挫折的地方，看他这次能不能爬起来。 ****** “攻下踏挞国都城，我国再无后顾之忧，边城百姓亦能过上安稳日子。” “吾王，请下令，赋予末将等攻城使命！” “吾王请下令！” “将军们稍安勿躁，朕欲与敌国将军对话。” 主演们快速入了戏，他们慷慨激昂地进谏，希望饰演国君的主角古狄鸣可以给他们攻陷敌军城池的机会。 古狄鸣这场最大的戏份是劝降，劝敌军将军可以不战而降，然而哪怕听闻了古狄鸣所有条件的守城士兵和百姓都渴望以这种和平的方式结束战争，抛弃他们早就颓败的国家，那位守城将军却不降，并最终因不忍被褥自刎于两军之间。 虽然不过是一幕几分钟的镜头，导演却显得比往常更重视，不光这一场着重展现主角的智谋和心怀苍生，重要的是他或许能借机换下星时的花瓶三流演员。 导演从一开始就很厌烦星时对这个花瓶的极限推销，所以他故意为难对方。 他倒很好奇，这个不受所有人待见的申虚，在只有“角色：踏挞国禁卫将军；要求：演出墨守成规的大将风范；台词：看现场配合主角；结局：自尽”这些条件，要怎么演。 “祈将军，朕欲与你单独相谈，以期百姓和士兵的减少伤亡。”君王抬首，笃定而坚韧地看向城墙上肃穆的将军，他的气势汹涌澎湃，直视人的眼眸充满穿透性，他坚信自己会赢，坚信能减少生命的消逝。 “……”站立在城墙上的明明是个瘦弱的青年将军，然而他站在了那里，就仿佛是横在寰宇间的恒古星河，安宁坚定而又被赋予了一种历史的沉重质感。将军皱起眉，扬了扬下颚，刻板地回道：“你为敌人，我乃守将，注定你死我活，无甚可谈。” “不，朕与将军可谈的，甚多。朕欲请将军投降，朕保证不会伤城里王室外任何人，不会动你们任何财产。”君王的双手背到了身后，他认真而没有功利地凝视将军，“此战华夏国必胜，想必将军心理也清楚，踏挞国气数已尽。假如将军坚持战，你我双方必然损耗严重，无论是生命还是武器资源，可见此举无疑是劳民伤财，造成多个家的妻离子散；战后，京城还必受战争影响，百年内难以恢复昔日繁荣，这是何苦。将军也该明白，你国王室**，致使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中，再不推翻，百姓们只会更苦。将军请听听百姓和士兵的愿望……” “……恕难从命。”眼角的余光扫了扫身侧的士兵，将军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眉皱得更深了。 良久，一个士兵手中的长矛掉在了地上，就像多米诺骨牌反应一样，城墙上的士兵一个个扔下了长枪，他们已经好多天没合眼了，他们已经很久没看见过父母儿女妻子了……他们还不想死，不想再见不到自己的家人。 士兵们显然知道，跟他们国家滥杀无辜的王不同，华夏国的君主是仁慈的，他说的话必然会做到。 很快，城门就对敌军毫无防备地开启，事实上，君王是个守诺言的人，他并无伤害任何人。相反，君王一步步地走到城内，一步步地走上城墙，正对仍旧肃穆站立的外族将军。 “祈将军，你，可愿归降？” 年轻的将军终于动了，在华夏国将领们皆拔刀的戒备下，他站到了城墙的最外延，凝望他熟悉到刻印在脑部中的平地，哪怕那里有着华夏国的千军万马，在他纯粹的黑眸中也仿佛只剩下他熟悉的宁静平原。 很快，他又站到了内城墙边，细致地抚摸着墙壁，滑过平滑的地方，滑过被侵蚀的凹陷，视线眷恋地眺望都城，从左到右仿佛想将城池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刻印在脑子里，因为这是他心心念念的一切。很快，他合上哪怕国破家亡也无比平静却因这样的扫视而忧郁微红眼眸，深深地一呼吸，镶入灵魂般感受故国的气息。 再睁眼时，他恢复了最开始的肃穆，沉稳地对着男人道：“宁死不愿。” 其后，不给敌军杀他的机会，年轻的将军纵身往他的国、他的家、他的城池的方向倒下去…… ***** “Cut！”导演满意点头。 不说导演，大概连古狄鸣也没想到，三流的花瓶居然会超常发挥，将一个平面化的人物赋予了生命和执着的饱满。将军不再老古板地墨守成规，而是个钟爱他效劳一生的国家的人，他爱他的国家，所以他以身殉国，他同样也对越发**的国家发出恨铁不成钢叹息，所以他无比悲伤。纸片人物成为了立体，哪怕不是重点，导演也再不能找到更好的代替了。 副导演好脾气的问道：“编剧老师是什么时候将自刎改成更吻合的跳城墙的？” “……我……没改。”编剧小姐有点愣神地回答。 场务的小弟脸色无比苍白，弱弱地适时道：“……我、我方才检查器材的时候发现……威亚设备好好的放着……所以刚刚的跳城楼……” “！！！” 全体剧组的小伙伴都惊呆了，拍个普通的古装剧也闹出人命？！那家伙是自己跳……不是这么邪门吧。 听闻这件事并快速反应过来的家伙，连带刚披上外套准备下一场的“君王”古狄鸣，也匆忙地往城墙方向走，虽说城墙实质只有两层楼高，但摔下去的话，少说也可能半身残废，轻视不得。 结果当大伙跑到墙角时，发现的某只很虚的家伙昏迷…… 申虚：“zzZZ，zzZZ……” 全体担忧的小伙伴：“……” 呸呸，尼玛的昏迷，这只三流货色是睡着了！！！ 话说这货到底是怎么活的，居然毫发无伤！ 第3章 Littlesister 记忆，最为折磨人。 ※ 剧组接连赶拍完古狄鸣最后的几场戏，太阳也已经过下山，又是一天了。 休息的档口，导演边抽烟，边跟翻看剧本的视帝聊天：“传言也不全是真的。狄鸣，我看你们公司的这家伙还行。” “公司不会做亏本投资。”古狄鸣淡笑着先是恭维星时，不会过分，让人听了舒服又认同，他略微一想才继续：“其他的……我也并不太清楚，就这一次跟申虚的对手戏来说，他的表现完美。” “演技出众。”坐镇剪辑师身后的副导招了招手，古狄鸣和导演都看向他指出的屏幕里，一夫当关的将军，“通过眼神和气势，呈现在我们眼前的一个坚毅的将军。他固执，他无比通透，他知晓现状，也明白无力挽救，却不愿放弃。当跳下去的那刻，他的神情无疑是痛苦的，一下子却又释然了，说不得高兴，却是安心的，为身后将得到挽救的**国家。” “无疑他已经是那个将军了。”没有人比古狄鸣更近距离的感受过申虚饰演的将军气场，像是难以撼动的山岳。 副导倒是问起了申虚的事：“说起来，星时有这种演技却跑来当炮灰还是第一次见。申虚，肾虚……我还真没听见过这么个特色的名字。” “星时花瓶帝总该听过吧。”导演对上古狄鸣投射过来带着警告意味的注视，耸耸肩，不作声地继续抽烟。 “……是这个家伙？这绰号的水分不能更高了，还是说他得罪人了？”副导演对圈子里的破事儿清楚的很，想让一个人永远出不了头，方法多着呢，他反复观看青年将军跳崖的这部分，“看，他用这几分钟的镜头就刻画出了将军的故事，将军的信念了。” 编剧适时插了句：“这守城将军，我都没想那么多，演员却自主塑造了将军，我很喜欢这样的将军。” “老师，你下个剧本是哪个剧组接呀？”见编剧小姐说话，副导演笑得无比讨好地岔开话题。 “最新电影剧本已经确定跟老魏合作了，至于电视剧……”编剧小姐勾勾唇，看到副导演着急又要装无意的样子，有点小得意地道：“还没决定。” “那就是说，我们还有机会跟胡桃姐合作了。”导演深谙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很可能哦~~”编剧胡桃挑眉，她本人倒很喜欢跟这两个导演合作。 华国的娱乐圈是世界上最繁荣的，而能在华国的全球时尚发源地“金球电影中心”发展的明星，那都是世界各国的巨星。 同样能在这里占一席之地的编剧，在网上文坛乃是炙手可热的神级作家，他们是享誉世界，一呼百应的存在，最靠前的几位，甚至能在世界富豪榜上排的上号，足见文坛在华国乃至世界的发展有多么的蓬勃。 在原创精神受到高度重视，精神文明是国家倡导的发展方向，在盗版作为刑事犯罪，最高能判三十年有期徒刑的华国现代社会，有才华的文人与红星能站在同一高度，一个神级作家甚至能呼吁粉丝，增加电影一半或以上的票房。 这就是为什么导演和副导演都对编剧小姐小心翼翼的原因之一。 还有更为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文人有个圈子，他们不相轻、不自视甚高，他们互爱互利、撒泼卖萌。假如一个大神跟哪个导演交恶，那么这个导演将会被全部大神封杀，日后只能接想出位的二三流作者写的剧本，又或者自己想，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鬼才许纳，不仅文学功底是大神级别，连场景都能先自行3D建模出来，所以只能小心应对了。 幸而大神都不是恃才傲物的人，相反除了个性独特，都彬彬有礼，只要顺顺毛，就很好处了。 看了眼腕表，古狄鸣没有再加入导演和编剧们的话题，告罪一声就先行离开了。 他的戏份已经告一段落，没有需要改剧情或补镜头，他可以先行离开剧组。古狄鸣要回城里，因为他的发小调回首都任职，他约好了给性格越发让人猜不透的小伙伴接风。 由于是同一家公司的关系，古狄鸣招呼经理人也将不吃不喝地在片场……睡了一天的申虚运回去。 事实上，申虚的经理人胖子张明虽然为人很势利，但责任心很足，他其实也拜托了古狄鸣的经理人阿莫帮忙，就因为众所周知古狄鸣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倒是阿莫没想过这帮忙还包括将一个睡得跟死人似的家伙搬上车…… 阿莫阻止古狄鸣帮忙，免得被狗仔队拍到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就阿莫一个身高一米六五的坨起一个一米八一的小伙，这情景着实过于抽风，围观人群见此都一脸要笑不笑，阿莫见了憋红了一张脸，难受着完成搬运任务。 很快，车子平稳地开在路上，由于天色渐黑，能见度在缺少路灯的郊外较差，古狄鸣并没有开得太快，只不过突然情况也是有的，比如这阵子，车子的前进路上出现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一时闪避不及，哪怕避震很好的车子也向上抛了一下。 阿莫和古狄鸣倒没什么，只是他们都听闻后方那声不算小的撞击声。 古狄鸣很快就靠边停了车，与阿莫一起转过去观察申虚，有着西方面孔的大男孩整个人都从椅子上摔下去了，可能因为刹车的关系，他人不是趴着反而是仰躺在那，脑门上那块新鲜的深色淤青清晰可见，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同志就算脑袋可能撞出个三长两短，也完全一开始的失去意识表情，这到底是多能睡呢！ 两人如果是卡通人物，此时必然已经满脑袋挂满的黑色线条了：…… 被古狄鸣要求到后面照顾“病人”的阿莫终于抽搐着嘴角相信，三流演员先生真不是他臆想的玩儿他，让他出糗并当苦力。 “这家伙绝对是猪八戒转生！” “呵~也有睡神附体的可能。” “我还衰神附体呢……” 经过几乎两小时的车程，有着与建筑格格不入的时尚美感，却将窗户都密封的面包车驶入了旧社区，后排的适时打开了车窗，正是跟申虚一起坐的阿莫，他看向路牌，比照手机信息里张明给的地址。 古狄鸣则是快速停好车，也不催人，只是看了眼腕表。 阿莫确认无误后，想到申虚这生死不明的状态，正准备按照信息的附带号码，给申虚的妹妹打电话。不料，那睡死了的人倒是突然醒了，一咕噜坐起来，他先是揉揉撞到的脑袋，半睁开的无神眼睛像是很迷茫，不过也就一会儿就清明起来。 大男孩很快就坐正了，很阳光地笑说：“早上好，非常感谢你们送我回家。” 阿莫在听到“早安”后看了看已经彻底黑了的天抽搐嘴角：“我的六感都告诉我，这是晚上。” “嗯，时间是晚上没错，可是我……习惯起床喊‘早晨’。”留意到古狄鸣看了腕表和车上的电子表，申虚很快就开门下车了，随后他笔直认真地向两人鞠躬以表谢意，“天色不早了，我就不继续碍着前辈们手工了，再次谢谢你们。回程路上，请小心开车，再见。” 一路以来都带着点憋闷小情绪的阿莫，本来受了申虚一礼气是消了，只不过对方这像是车里有什么东西似的突然下车，还像赶人一样催促他们“离开”的行为，又让他颇为不喜，正要说青年几句，这时候，一直不说话的古狄鸣突然就说：“不用谢，那再见了。” “好的，路上请小心。”申虚微笑着高举起手挥了挥，像每个刚出社会的青年一样还带着没有被社会磨平的朝气。 车子发动，很快就驶出了人丁稀少的旧社区，申虚待到两人出了他的视线，这才转身，往久违的家的方向走去。 车子上的阿莫跟古狄鸣相处多年，深知他不喜那些不懂得尊重前辈的人，却不知他这次怎么就宽恕申虚了。 “这个申虚，他很细心，只是……他怕也不简单。”视帝解惑般开口。 “哎？”这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的阿莫。 “他留意到我看时间，知道我赶时间；刚刚的挥手……我记得他是出道了两年多的三线演员……”于情于理都不应该那么朝气蓬勃，因为无论他是真花瓶逐渐没有演出机会，还是被打压的并不能出头的伪花瓶，都不应该这么开朗。 “就算是我们赶时间，也不该他个三线演员来指手画脚，真是不懂得……” 古狄鸣很无奈，他有个在某些方面总是缺根筋的经理人，不过正因为这样，才每天都有新的看问题角度呢。 ****** 申虚当然没心思留意他被大明星关注的这件事，当然也不会知道他被别人判定为有城府但社会经验不足的人。 其实吧，他充其量只是想起待会儿要跟几千年没见的……妹妹见面呢，得试着去找一下19岁的自己是怎么样的一个感觉。 申虚以为自己会忘记进门的方式，但是当他熟练地从门前的地毯下摸到钥匙，熟练地开门进门，他才发现，原来有些东西不是时间能冲洗掉的，哪怕几千年过去了，它们像是刻印在他的灵魂里，永不褪色。 进门就看见了妹妹如记忆里很多个日夜里一样，趴在电脑桌前睡着了，桌子前零散地放着一张张写了不少字的大纲，申虚静静地睁着眼看这幅宁静的画面。 申虚的妹妹比他小一岁，是申家的养女，也是申家最受宠的小公主。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女孩，在申虚的双亲出事后，用琉璃珠般美丽的眼睛看着申虚，说，哥哥我会照顾你的，那时候申虚十三岁，申芷十二岁。 申虚还接受不了失去一切这件事的时候，他的妹妹申芷就已经像她许诺的一样，学习一切家务，打点好申虚的一切，跟那些突然冒出来的远房亲戚争，死死保留下父母的遗产，像个小管家婆一样将不多不少的遗产分配好，还立志当文坛大神，早早就辍了学写文。 为了省钱，申芷还偷偷地停过一阵子的药，先天性1型糖料病，停药那就是在玩命，要不是申虚发现得早，指不定他就要失去妹妹了。 申虚就是这么个被妹妹照顾着长大的没用哥哥，十六岁到十九岁间还任性地进了不适合他的娱乐圈，衣食住行都让家里的负担更重了，包括申芷的病。 后来让申虚成长起来的不是那次轮|暴，而是申芷有次入院，医生郑重地告诉申虚，假如再不小心一点，申芷再这样不注意调养身体，他会永远失去申芷这个唯一的亲人…… 睡梦中的申芷小小地打了个喷嚏，然后她耸耸鼻子，又睡过去了。 回过神来的申虚抱起了申芷，将她抱回房间的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只露出头和一只手。申虚从身边床头柜里取出了注射器和胰岛素，换算好剂量，他小心地用酒精消毒申芷的手臂，然后帮妹妹注射胰岛素。 用注射器无疑比胰岛素笔要痛，但就算这样，睡梦中的申芷也不会表现出任何不适，申虚知道，妹妹那是痛的次数多了，就变成了不痛。 就像被那个男人一次次玩弄感情，一次次原谅了他又再一次次被他抛弃伤害，她不是不痛，而是痛得麻木，痛得只能用其他的痛苦来抵触心痛，她不注射胰岛素，她放弃治疗，她伤害自己，最后带着各种遗憾离开人世。 [“哥，对不起……” “哥，我真的好想成为大神，但是没有继续努力的机会了……” “哥，替我完成愿望好吗？” “哥，其实我后悔伤害自己了，我啊，一点都不想…英年早逝……好蠢呢……”] 抚顺了妹妹的长发，申虚亲了亲她的额头，他郑重地许诺： “阿芷，哥会让你好起来，哥会帮你实现愿望，这一次哥会让那个男人……后悔生在这个世界上，哥发誓。” 申虚给申芷掖好被子，这才离开她的房间。 到了客厅，申虚翻了翻那些大纲，发现妹妹写的是个古代背景的女主后宫浮沉文，因为是架空，所以欠缺让文变得有质感的历史背景。申虚想了想，开始动笔在背景上这一张大纲上写写画画，他脑子里有无数个朝代的历史背景可供使用…… 第4章 General 人总是会改变的，差的只是程度的深浅。 ※ 接风宴，顾名思义，设宴款待归来的友人。 古狄鸣请发小司闻到外国高级餐厅吃饭，怎料司闻先生还不乐意，这不爱排场不顾现状的庸人，拖着跟他一样作了翻乔装的古狄鸣，一起到路边大排档吃饭。 古狄鸣哭笑不得地任由绝对只是想看他难受的发小点了干炒牛河、鸭下巴、花生米，随后各种让人无语地从兜了掏出了一瓶威士忌，眼看盛在似乎还有陈年污渍碟子上的食物，倒进崩角玻璃杯里的威士忌，洁癖症的视帝摸摸捂胃，表示伤不起。 司闻似笑非笑地挑眉，直到古狄鸣皱着眉吃了他给夹的食物，这才开始挑起话题。两人聊天的话题五花八门，偶尔还会神延伸到其他方向，当然近况是必须说道的。 古狄鸣说到自己有意往电影圈发展，司闻则是百无聊赖说起他家老头安排他调任中央的事情。 “司闻啊司闻，你还记得以前自己说要当国际巨星的吗？” “古狄鸣啊古狄鸣，你还记得流鼻涕的自己说要当将军吗？” 喝了六成醉，两个男人，一个摇头浅笑，一个对另外的一个嗤之以鼻。 古狄鸣：“结果，你从了军，奋发成了少将，我出了道，努力成了视帝，小时候的愿望，算是互相为对方实现了。” “No~”司闻的脸靠着右手，而手里握住的玻璃杯晃了晃，冰球与酒液在杯子范围里激荡出悦耳的声音，“小时候的梦想，我不需要你施舍的‘为我实现’。就算我真的实现不了，未来我的另一半也必须去实现。” “先不谈你对未来伴侣的j□j问题，”古狄鸣仰首喝下了整杯啤酒，“你觉得司伯父会由着你不娶周哲楷？不对，我想起来了，周哲凯‘为了你’走上这星徒，有家族作后盾，出道就参演老魏导演和胡桃编剧联手打造的新电影，演得还是男三。” “我什么时候做事要老头允许，况且相比男人……”这么说着，给自己再倒威士忌的司闻手顿了顿，不知为何想到了玩“自|亵”玩得很High的青年那手凌厉的枪法与姿态，下意识就舔了舔唇，莫名地兴奋，仿佛这么一想，连灵魂都骚动起来，只是说出来的话仍旧如初，“我大概更喜欢女人。” 在国风开放的华国，男人和男人是可以结婚的，甚至在高科技的现代，同性间孕育出孩子的成功率也已经很高，当然，与此相对的是代理孕母行业的盛行，虽然这项服务一直让政府每年都会遭受各方批判，以此作为论题的辩论赛屡见不鲜。 当然也不是每个国家都能接受这样的婚姻，最激烈的莫过于华国的邻国——共和小国，那里不仅禁止同性婚姻，甚至还作风严谨地规定一经发现同j□j，两人即刻入劳教所教养。 搞基选华国，这都成了世界性标签了。 “我记得你以前是‘我只喜欢女人’，难道你在军队里……”留意到司闻的动作，古狄鸣调侃司闻，皱着眉喝酒。 司闻挑眉，放下杯子，突然靠近古狄鸣：“唔，我想假如我对男人有兴趣，第一个得干了你。” 古狄鸣一口酒喷了出来，司闻像是有所预料般早就离得远远，十分愉悦地大笑起来，引起了边上一些人的侧目，然而男人却毫不在意。 古狄鸣：…… 掉不起节操的视帝伤不起啊，他的胃似乎真有点不适_(:3)∠)_ 最终古狄鸣也无奈地笑起来，两个人的神态无疑都是平日了不多见的轻松，大概也只有对着熟悉的人，才能毫无顾忌，哪怕在大街边上吃着也许并不干净的食物。 “对了古狄鸣，假如你有接枪战之类的戏，我想我有个人能推荐。”想到了让他灵魂都骚动着叫嚣着去干一场的家伙，司闻提了提。 “我最近都是古装剧，时代剧得过段时间。不过，这事我记下了，能让你感兴趣的人不多。”古狄鸣也不推脱，直接应了推荐，“我能知道是谁吗？” 司闻垂眸，手指沿着杯沿打圈，笑容充满了怀着小秘密的得瑟：“不、告、诉、你。” “……”古狄鸣忘了他好友的恶劣性格，摇摇头，揭过这事，他举了举杯，“老套一点也得来句：欢迎回来，司闻……” 司闻耸耸肩，举杯与之相碰。 跟风流快活的视帝和某少将不同，申虚此刻正在电脑桌前努力干活，桌面上除了大纲初稿外，还有排列齐全的糖类制品，只见申虚每工作一段时间就啃一颗糖，好不努力。 他正认真地翻阅着申芷的大纲，帮她整理思路，还会用铅笔加上自己的一些意见。 申芷所写的大纲，男主是一位王爷，女主则是一个街头混混，女二号是相府千金，男二号则是一位将军。 在申芷设定的故事里，混混和将军自小一起长大，可谓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直到混混遇上王爷，将军才发现“兄弟”是女孩，并情根深种。同样的，相府千金从小认识王爷，从第一眼看到王爷就爱上了，非君不嫁。 当然男配女配轮换争取男女主，不至于狗血下三滥但也闹得波澜壮阔牵扯宅斗之类。最终结局自然也俗套的是王爷跟混混妹子幸福快乐地在一起。苦逼的将军守卫国家牺牲，相国千金被皇帝纳了为后。 这无疑是个童话，主角幸福快乐，哪管配角死绝。 看章节设定以及一些萌点标注，可知道整个文的行文都是欢乐向的。作为一个传统的女扮男装+灰姑娘式故事，吸引读者的点有了，抓眼球卖萌暧昧也有了，但充其量只是普通的狗血爱情故事，受众局限的关系，大红大紫是不可能的，毕竟网络文化发展到华国这程度，这类型的文和人设太多，写得再好也只能是火不起来，只能确保不扑街。 显然申芷也想到了这一点，才会想要设定一些国家大事，阴谋诡计，战争等的东西进去。 但是，在本国和他国历史都被各个大神使用借鉴成了马蜂窝，透明是很难借这样被写烂的背景成为黑马的，所以申芷才会接受编辑姑娘的提议，剑走偏锋地试着自行去设定一个历史背景。 申虚要做的，是给妹妹设计一个朝代的历史。 下笔时，申虚不免注意到了作为男二的将军。 又是一个牺牲的将军…… 申虚真觉得他总是跟这类型的人很有缘。 拍摄时的守城将军，现在设定还未完善的将军……还有曾经他的小队最早离开的那个人。 那人生在群雄逐鹿的乱世，好不容易熬成一国将领正要展翅高飞，却一不小心被主神那个操|蛋的家伙钻了空子，骗进了无限游戏，成为了游戏里他们小队的原始成员，他们小队的脑。 说他最早离开，并不是说这个人陨落了，而是他只用了千年就存够了积分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为什么申虚会对这个人记忆深刻，大概是申虚在他离开后第一个个人任务，刚好是将军的世界，在主神的操控下，他们互为敌人。 凌晨的那一场戏，与其说是申虚这个原理解废渣摸索出来的人物，还不如说他不过是将自己当成了相伴千年，智计惊人将军，那个最后被他的卑鄙害死了的男人。 当时没有追求，盲目迷恋升级的申虚，还被那个人品无敌好的男人说教了。 [“就算我国湮灭在这场角逐中，就算害我失去流传千古机会的人恰巧就是你，我也不恨你，因为其实队长你比我这个失败者还可怜。” “我是个有根的人，我生在这，最后也结束在这，这一辈子就满足了。可是，队长呢？你还记得千年前你来自哪里，你的根在何方？你有什么遗憾痛苦仇恨？你还记得那些能牵扯你喜怒哀乐的人吗？怕是不记得，或者不愿意记得了吧。” “最后给队长个忠告：假如哪天你愿意记得了，不要犹豫，请拼了命也必须回去。还有，请切记一点，不要再相信主神，不要被他诱惑，一定要记住……] 真是个通透得过分的家伙，那个时期的申虚，确实将一切记忆都选择性遗忘，不愿去触碰失去一切的原始世界。但将军的话，无疑让入魔般仁义道德全无、毫无追求的申虚清醒了。大概申虚会回来，除了后来的队友分析出特等奖励可以自行选取时间改变已发生的一切之外，就是将军这当头一棒了。 申虚偶尔也会想起，将军用染血的双手固定他欲避而不谈的脑袋，想起将军让自己看着他、听他说的认真神态……申虚这么多年来为数不多的后悔事之一，那就是为了丰厚的奖励，借用他所换来一切设计得将军国破家亡，最后以身殉国。 想到了这么个人，申虚除了写下了对剧情的建议，还直接把将军世界的那段历史写了出来…… ****** 申芷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房间，她就知道一定是她哥将她抱回来的。 她揉着一头乱糟糟的自然卷发，反应了几秒，想起昨晚她……未能完稿的大纲，还想起……要是再不完成，等着审核大纲的编辑必然会露出堪比狱勾魂使者的脸，她捂着脸呻|吟一声。 申芷快速冲进洗手间，刷牙洗脸，随意地挽起乱糟糟的头发，然后批了件衣服就急急地冲出房间。 ——中午前，一定能将历史背景赶请出来的…… 这么想着的申芷就看见了满电脑桌的糖纸，甚至是空掉的砂糖罐、红糖瓶，申芷一瞬间“=口=”了，她哥是太饥渴了，还是被糖分星人给附体这样那样后出故障了_(:3」∠)_ 好吧，扯远了！除了一堆糖类制品残渣，申芷还看到了她被整理好的大纲，还是完成版本的！大纲草稿不仅有世界与历史的设定，还有对剧情提出的意见，这些原稿上的笔记，居然是她不事生产的哥的，这、不、科、学、极、了！！ 申芷用怀疑的心理，开始阅读厚厚一叠的大纲，一路往下看去，她简直是惊呆了，这样完善的仿佛像是在哪发生过的历史，囊括了人文和政治和当时社会的一切，真的是她哥写出来的？！申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更震撼的是，她哥帮她将历史都融入故事在大纲里，甚至后期爆发的战争前期就埋下了伏笔。 除了这些之外，她哥还给她提了建议： 1、新帝继位前，王爷的母妃既然与原皇后即太后为死敌，王爷不去争帝位不是放任母妃被太后加害至死？就算后来王爷为此复仇也不能洗脱他早期对母妃不上心的事实。而假如王爷一开始去争取并称帝，那么他还能作为天性跳脱开朗、崇尚自由的女主的归宿吗？ 2、新帝的无能错信奸臣导致民望极高的将军死亡，哪怕可以解释为新帝惧怕将军功高盖主，但王爷却是个真正有能力的人，这样的他却带着女主辞官退隐，对国家可能在乱世陨落置之不理，责任心死了？对亡故的祖祖辈辈的孝义死了？然而假如他是真的站出来，结果仍旧同上，不适合当女主的归宿了。 3…… 分析到后来，申虚的提议总结是，王爷可以是混混妹子爱的人，但妹子最终的归宿可以是将军，或者一个人环游各国的逍遥。 王爷在申虚设定的历史背景里，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必须称帝，皇后人选自然是最遥远国家的公主，至于迷恋他的相国千金需要嫁给原新帝，作为王爷称帝后一辈子的眼线，她将会成为哪怕得到王爷嘉赏的眼神也无比满足，聪慧而悲哀的女人。 女主则是跟将军相濡以沫大半生，将军最后仍旧是死，却是王爷称帝之后的手笔，说是单纯的嫉妒吧，女主能看穿对方只是惧怕将军功高盖主。 最终女主静心照顾和将军的孩子，拒绝的王爷封她为后的提议，并说出“我想我还是爱你的，可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话，结局是已近中年的两人分道扬镳，王爷看着女主离开的背影，一直到他统一了大陆，他也没能再见他心系了一辈子的女人，他带着遗憾死去…… 看完这样的提议后，申芷泪汪汪的，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感觉，他哥到底肿么了，搞出个这样的杯具，但不得不说，每个转折点都拿捏得很好，让申芷欲罢不能。 可申芷却不想这么写，因为现实已经够痛苦的了，连文也要这样写，她得表示“臣妾做不到”！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因为编辑通过短信告诉申芷，说已经通过“申芷”凌晨时分给她发的修改版大纲，大赞她认真努力的同时，斥责她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芸芸。 申芷：…… 她把她哥是个先斩后奏的行动派这件事给忘了_(:3」∠)_ 无论申芷纠不纠结，也得干了，她向着她哥闭合的房门做了个鬼脸，然后跑到厨房，准备做早餐的妹子发现放在保温箱里的早餐和一旁的糖纸，她第二次惊呆了，她、她不事生产的哥居然还做了早饭！！ 申芷用朝圣般的心，小心翼翼地尝了口味道适中、带着些许并不讨厌的中药味瘦肉粥，幸福得眯起眼。 吃完早餐清洗厨具的时候，申芷看见了水龙头上贴了写着“放下手中的东西，让我睡醒了来。PS：一定要记得打针！”的便签，心底里是暖暖的。 认真的点了点头后，年仅十八的少女回到房间打针，发现胰岛素少了，想到今天一切正常，不难想到是夜里她哥给她注射的。 她的哥哥是不是有哪里不同了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打了针，放好药物，申芷回到客厅，打定主意等申虚醒了就问清楚，这么一想，她的心略略安定下来，即刻就开始埋头奋斗新坑…… 第5章 Popularity 人气，需要运气的加成。 ※ 就申虚突然变得积极，其实也不能说积极，充其量只是突然对她很好这件事来说，申芷问过申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或者申虚做了什么需要申芷收拾烂摊子的错事，不过申虚给予申芷的是否定的答案。 申芷不可能全信她哥，申虚也不可能任由申芷乱猜，于是申虚给出了个过程，那就是他听了某个大腕的一席话，顿悟了。 “我作为哥哥，一直由妹妹照顾，那多没面子，多像吃软饭！这肯定不行，我得像个哥哥，现在你前面给你遮风挡雨。”申虚故作有气节，却也没有作假地道，脑子却不免想到以往。 十九岁时的申虚任性又死蠢，得罪人多称呼人少，不会关心人，也不懂现代社会生存“帮你是道义，不帮你是道理”的现实，过得太理所当然，一点点不顺心在人面前发作不得就迁怒妹妹。恰好申芷是个好的，又或者从被收养的那天起，她就将自己划分在“家人就是一切”的范畴，所以她一直对申虚这个唯一的家人很好，或者在她的世界里，大概不觉得那是种恶意迁怒。 申虚想，第一世如果不是妹妹一直在他身边，被轮|暴过后想不开的他就已经死了，而不是重新站起来，走上了写文的路。 在文学这一条路上，无疑他是有狗屎运的，每次他喜欢的写出来的题材都是红题材，甚至有一本的深度超越了某个题材的开山之作，造就了名气与地位，也因此收获了美女读者爱人。 但同样他也是不幸的，或许因为他出名了红了，嫉恨他的人就用十九岁时的视频引发了“淫|乱写手圈”事件，以他为论点，攻击整个作家圈。 纷纷扰扰、烦不胜烦的时候适逢妹妹被渣男狠狠伤心，自暴自弃最终在他疏忽下失去生命，主神就是那段时候趁虚而入的…… 申芷狐疑地看了眼申虚，额头有些虚汗：“哥，你这能懒就懒的，什么时候那么有气节了，该不会被魂穿了吧？” “阿芷，你还是别写太多小说。”申虚打着呵欠摆放好两人的食材，顺带弹了弹看着堪比大酒店的精致食物而不可置信的申芷饱满的额头，“小心将脑袋玩坏了。” “你才被玩坏掉！”申芷迫不及待地尝了口浸鸡，有点不相信熬过汤的鸡肉还很滑，带着浓淡相宜的药香味，“好吃！对了哥，你最近怎么那么喜欢往食物里放中药之类的东西？” “因为不想给自己后悔的机会。”申虚坐好，打开了糖罐，往饭碗里撒砂糖，然后开动。 “……”申芷看着申虚制作狗食抽了抽嘴角，都忘了问什么是不想后悔。 ——他哥果是被外星人玩坏了，这种恐怖的口味伤不起。 申芷算是接受了申虚不怎么靠谱的说法，哪怕心里其实仍旧猜测着申虚很可能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才大彻大悟。 这就让申芷不免在奋斗新文之余，总是留意她哥的工作和其他事。事实证明，申虚一切正常，除了突然嗜糖如命，除了做饭爱加入药材，除了一天要睡几乎十二个小时，除了每天没有工作通知就去24小时便利店打工之外，一切正常……好吧，这些已经够不正常了。 但是申虚不说，申芷也只能作长时间观察的打算。 很快，申芷对观察申虚这事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因为她的新坑，超出她预期的……火了。 对于有固定忠实读者的申芷来说，一开始点击收藏的涨势都比新人好很多，这不足为奇，然而几日后她惊呆了，因为新文开了才十五天，除了主线故事刚展开以外，故事里朝圣大陆的分布和一切风俗才开始介绍，申芷的文却一跃上了首页自然榜，这是连编辑姑娘都意想不到的结果。 申芷觉得她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头，看着新文的涨势，连日常走路都是飘的…… 申芷：“太好了，下一年她和哥的日子可以过得轻松一点！ ” 编辑姑娘：“你就这点出息……” 当然，申芷可不是个好大喜功的妹子，在发现有旧读者留言说申芷这部作品里面有些处理和转折都不是她的风格后，申芷直接在新章节的结尾处写了作者的话，表示大纲不是一个人完成，相反她的哥哥帮她完成了全部背景的设定，以及故事走向，哥哥给了意见并被编辑通过。 这话一出，书评区沸腾了，有眼红的人开始抨击“吾欲长命（注：申芷的笔名）”是个盗取亲人作品的烂人，放在注重原创和精神文明的华国，是等同于说他人是罪犯一样严重的指控。 大大被污蔑，申芷的读者当然不干了，对敢抹黑他们的大大家伙，读者们开始奋起反击，以人家哥哥大人和长命大人相亲相爱和哥哥宠妹闪瞎羡慕妒忌恨者的狗眼站稳脚外，顺道嘲讽那帮抹黑申芷的货色，就算是作者也绝对半红不黑，一定一辈子红眼病又籍籍无名。 当然中间也有说良心话的，诸如只要“吾欲长命”的哥愿意给予，作者就能使用，毕竟人家哥哥可能有什么不能说的原因而不能亲自写文芸芸；高级黑自然也少不了，总是跳梁小丑一样四处挑事，总有“我们大大油菜花，拿了哥哥的大纲也是看得起他”“哥哥自己死蠢，被用了大纲活该”的言论满天飞…… 对这些言论，申芷闲得手足无措。 当一切评论发展到不可收拾，甚至连申虚都有了追随者时，申虚这个发现妹妹各种纠结的好哥哥终于知道了网络的争端，他立刻就披上了“我想吃糖”这样的马甲，大咧咧地在书评区发布了“黑我妹者，全部死绝”的帖子，书评区瞬间炸开了锅，楼瞬间盖得铺天盖地。 攻击申芷的全部火力都被引导向着“我想吃糖”，结果这位狂拽中二病楼主，发了原帖之后就消失了，黑黑们全体各种憋气抓鸡，险些要吐血。要是这帮等着掐架的货色知道，楼主不是怕了，只不过是进入了深度睡眠，绝对集体吐血不止！ 大家应该为申虚没有提前道晚安的习惯而鼓掌（喂）。 总之不管怎么说，“吾欲长命”和其最新作品《朝圣纪元》算是彻底红了。 与此同时，申芷在编辑的提议下，在文案标明，当故事完结后，《朝圣纪元》在哥哥同意下，会发布一切相关设定，她也会授权，允许衍生同人作品…… ****** “阿莫……”阴沉沉的夺命之音来自古狄鸣，经理人阿莫一听到自家艺人特意压低的声音，整个人被其气场压得抖了抖，阿莫怀着微末的希望，对方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他小心翼翼地讪笑着问：“什、什么？” 古狄鸣大掌盖在阿莫的脑袋上，强迫对视：“请你告诉我，你拿我的博客去干嘛了。” “啊哈哈哈哈……”阿莫缩了缩脑袋，两眼似斜视，“没、没干嘛，就推荐一下我家大人的书。” “你又哪个狗血一盘盘、天雷无极限的作者大人。”作为阿莫手底下的艺人，视帝对经理人先生的尿性一清二楚。 “你才狗血天雷呢，长命大人的坑可美了，你这个不懂欣赏的凡人，可别抹黑我大人！”阿莫这会儿倒是雄|起了，据理力争，就算他热爱狗血，也不代表他只看狗血，大人的文那是没见过的人文历史和世界观好么！ “呵呵~”视帝最近学会了最文雅的骂人方式，一派高贵冷艳让人想揍一顿的范儿。 “……”一口气憋着不上不下的阿莫突然机灵了一把，笑得像偷腥的贼猫，“反正博客已经发了，你的日程得加上阅读《朝圣纪元》，否则被问及这部当红作品，答不出的话，你让我当枪手的事一定会被曝光。” 面对自作主张用他的博客回复影迷留言，并被追捧得洋洋得意，现在却倒打一把的经理人，就算修养好如视帝古狄鸣，也会有想揍人的时候：“灭、了、你！” “雅蠛蝶！！！你你你变了，自从你青梅足马的爱人回来后，你就变了，你不爱……” “说人话。”古狄鸣的青筋跳的有点欢。 “对不起，我知错了。”作为一个一流经理人，阿莫深谙认错的法则，此刻已经给视帝跪了。 古狄鸣没好气地捂脸让对方起来，为何他认识的人总是那么不靠谱：“得了，我去看。” “不说这个了，说正事，老魏邀请你加盟那部电影，你考虑得怎样？”阿莫看着平板电脑上的日程表和待办事项，询问古狄鸣。 “那就加入。”古狄鸣恍然想起那是部动作片，少不了枪械，“如果老魏同意，我能推荐一个临场。” 第6章 Choose 申虚回到这个世界的这一个多月里，除了锻炼弱鸡牌的身体和尽力调理妹妹的身体外，他还一直致力于找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毕竟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不定时的打工时间，对申虚的睡眠质量来说，可谓是毁灭性打击。 只可惜，学历决定一切华国，高三都还没毕业的申虚，想得到这种舒服的工作可谓比登天还难。 上学，申虚也只是接着演戏的名头请假多多，不上课。 至于被借用名字的演艺工作，胖子结清那天跑龙套的工资后，暂时还没提供给申虚其他工作机会，而这对第一世十九岁之后就转行的申虚来说，并不会构成影响。 未来对现在的申虚来说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他到底要怎么度过余生呢，选择有二： 1、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他可以努力复习，争取考个重点，再努力一把当个公务员什么的。 这事在这主神的游戏里，无数个日常任务中他也做过不少次。 记忆里其他世界的教育体系还没什么，最恐怖的教育体系要算那个叫天朝的国家，填鸭型应试式教育就是将军也曾因此苦逼兮兮，事实上也别指望一个古人第一次面对现代知识不苦逼。 可惜的是，耗时太长。 2、走老路，书随便读，文写起来。 这条路在华国很好走，假如书红了，不说网络上架和VIP的收益，单是被出版商看上，出版各国的稿费就很可观，更妄论后续可能有再版、周边产品授权、影视/动漫等授权……这是一条利叠利的康庄大道。 这条路，妹妹在走，申虚就不准备插手，又或者做也不会大张旗鼓，避免日后被人拿来比较，容易伤感情。 虽然就可控性来说，申虚更愿意选择老路，至少思路大纲在手，他就可以睡觉睡个够。 但现实的逼迫下，他大概只能选择…努力准备高考……以求考上名牌大学。 不论能不能混个公务员，找工作都能更容易更多机会。 “肾虚……你个混蛋给我开门，你手机每天关机也不联系我是想当山顶洞人吗？啊？！！”重重的拍门声伴随着连上下三层估计都会听到的碎心爆肺叫唤声，严重刺激所有人的耳膜，连畅想未来想到要与周公子携手描绘的申虚都不能忽视。 一直将手机这玩意忘在屋子乃至其没电关机的申虚开了门，脸色阴沉地询问：“你最好有理由，否则我就杀、了……” 张明在申虚张嘴时就将预备好的奶糖扔进他口中，经理人先生这次学乖了，查阅资料后，知道了面对疑似是中二病附带起床气的低血糖患者的正确方式是——投喂糖果。 看着咀嚼口里奶糖的申虚，他没有再被威胁下去，看来接触的方法正确，张明快速说明来意：“胡桃姐指名，小古推荐，让你去试镜。他们合作的新电影里有个反派间谍据说适合你，赶紧换套衣服跟我出去。” “睡觉，不送。”申虚维持着眼神死的模样，一点年轻人该有的朝气都没有，关门的姿势堪称快很准，他想的还是晚上便利店要通宵的事，此刻不睡晚上殴打客人问题就大了。 “你妹妹的药费呢！”张明用公文袋卡在门缝，倒是险些被申虚态度给气笑了，尼玛到底早先是谁跪着求着也要最后一次机会的！现在被馅饼砸到，居然将他拒之门外了！擦，这货作死呢嘛！ “阿芷的书最近很红，稿费足够养活我们俩，区区药费何足挂齿。”申虚倒没有要夹断公文袋，他只是放弃关门，疲软地靠在门框上，半睡不醒如丧男，“别再烦我，我晚上要上班。” 张明看着“自甘堕落”，一身24小时便利店工作服的申虚，怒得恶向胆边生地用手指不断戳申虚的前额：“你一个当哥哥的，不仅不能给妹妹幸福轻松的生活，还要她养你，你好意思吗？假如你有点用，当个红星，简简单单就能赚足够多的钱，她也不需要天天不顾身体，日夜写文，伤身伤神……” 简简单单、足够多的钱、不伤身……申虚捕获关键字。 “换衣服……麻烦死了啊。”将便利店工作服当睡衣穿的申虚毫无邋遢的自觉，摸了把头发。 张明暴怒了：“难道还要我帮你换吗？啊？！” “好主意，来吧。”申虚张开双手，闭上眼等帮忙。 张明卧槽脸想揍人：“……”尼玛这货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是闹哪样！ 哪怕杀人的心都有了，胖子先生也得花个几分钟帮申虚换衣服，才能带走明明懒得发指，却坚定给吃午饭前的妹妹注射完胰岛素才肯离开的申虚。 要不是为了公司的声誉还有他手下其他艺人着想，他才不管这货呢！ 张明暗下决定，以后绝对死都不给肾虚找工作！ ****** 排队试镜无疑是一件及其浪费时间的事，鉴于需要保持清醒，申虚带了一叠数学题来做，以分散注意力。 申虚既然决定走高考这条路，就不会只是想想，反而行动派似的马上实践，以期灭掉拖延症。 一开始做题，脱离游戏前都很久没接日常青少年年龄层任务而的申虚，对公式的运用还有点生疏和滞涩感，得不断翻书比对公式才能解一些基础题。但哪怕这样，他也认为华国的题目比有天朝那个凶残国度的高考题要浅显多了。 一个带着学习资料，旁若无人地不断在做题的家伙，在一帮已经开始明争暗斗的男人中间显得格格不入，对某些需要“进入状态”的人来说无疑是“制造噪音”，或者只是碍眼。 “吵死，有些人真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这楼的保安的职业素养真让人怀疑，随便什么东西都放进来试镜。” 他人看来，这是有些人觉得自己无比认真，别人却一点也不焦虑，心里不平衡极了。又或者有些人只是需要借踩人发泄一下，毫无紧张感像是志在必得似的家伙又是比较碍眼。 一个知名演员撇了眼申虚，趁机道：“虽说人家是星时有名的花瓶帝，但也抵不住台硬，得到无数机会。” “可怜星时签了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说一下别人的坏话，对某些人来说总能调节心态。 排队等候的长廊里，气温因为挑衅的人而升高，大家等待着只差没有被指名道姓的混血大男孩会会如何回应…… 第7章 Audition 其他人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当做是面试前的娱乐，不料被说的那位混血小子居然那么忍得，仍旧在翻书做题，一点没有火气，真是窝囊至极。 部分后台不够硬的新人，也大起胆子嘲弄不作声的大男孩。 “窝囊废。” “不然还能怎样，坚.挺需要实力，偏偏有人只懂得死记硬背，演技是挤都挤不出来。” “与其‘浪费时间’试镜，不如预备高考，没准还能有作为呢，人家聪明…噗…哈哈哈哈……” 申虚对“八哥们”的叫声很不适应，不过这不影响他争分夺秒。 假如仅仅是数学就要浪费长时间熟识，那么光靠记忆的文科只会更耗时，到时睡眠时间……这种事情，申虚不会允许发生，未来一个月，申虚的目标是将数理化融会贯通。 约莫是申虚不理不睬的“高傲”的态度激怒了某些脑补技能过强的人，又或者有人单纯看他不顺眼，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反正申虚解题解得很带劲的时候，有人故意撞向他手里拿着的题集。 申虚总是半阖着的眼眸精光一闪，他打了个呵欠，手却疾速伸出抄回题集，随后因为支起身幅度太大，不经意撞在身边也参与冷嘲热讽的年轻男人身上，也不等條地站起来的对方骂出口，申虚露出个腼腆的笑容，低头道歉。 骂不出的年轻男人将气憋回去，却因着动作太大撞到了身边的桶装水，导致倚靠桶装水的清洁工具一股脑地往撞落申虚题集的人身上打去，那人被打得发出惨叫声。 申虚又打了个呵欠，继续做题集。 “娘们似的。”申虚身边重新坐下来的年轻男人撇嘴。 被打的那人灰头土脸很快闭了嘴，忍着痛，一张脸气成了猪肝色，伸出手指着男人：“混蛋你、你给我道歉！！” “做梦。” “讨打！” 年轻男人不把对方当回事，导致双方开始你来我往的骂战，眼看就要打起来了，部分人都离两人远了些。 低垂着眼眸解题的申虚，突然漫不经心地道：“今天试镜的这个间谍角色，靠的是拍马屁和给人穿小鞋上位。可阴了那么多人，他也不会过了，让人反感，为什么呢？” 要打架的人都停下来看向申虚，部分资历老的人看了看周围，发现了什么脸色有点难看，资历浅又有点实力的人则是开口问了：“为什么？” “一，他厌恶一个人不会表现出来，只会让别人当、枪、手；二，他就算气得想杀人，也不会动手，还会将聚焦在自己身上的舆论和注视转移，暗地里使横手，明着呢对谁都一样和蔼，或者不理不睬。三、有必要的时候还会当当老好人，哄哄工作对象身边的人……”申虚咬着笔头，对着题集第二份最后一题陷入了沉思……略难，在出现烦躁感的第一时间，他啃了一颗糖。 “不要将谁都知道的事说出来，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花瓶。”被工具打到的男人挑衅道。 申虚真诚地看着对方，点头认同：“您说的对极了，先生。” 明明是很打脸的一句话，偏生申虚的话却让人挑不出刺，甚至有种自己被这个申虚推崇的错觉。 “你为什么突然分析起人物？”新人继续发问。 不等申虚或者已经明白什么的人说出答案，工作人员打开了门：“今日试镜结束，所有人回家等通知。” “有没有搞错，才进入了两、三个人、副导也太不负责任……” “我们连面都没见呢……等什么通知，真是够了！” “浪费我时间……” 在大部分人嚷嚷的时候，申虚早就带着做好两份的题集离开长廊，也不知有意还是恰好，他分别对着不同方向的监控都看了三秒，才若无其事地转移视线并离开，找被威胁要在写着“试镜处”指示牌那候着的胖子…… 镜头另一边，坐在监控室被称为老魏的导演搓着下巴，突然伸手勾着副导的脖子，认真地问：“你说他是不是收到密报，一踏入长廊就是试镜？” “肯定不是，这事就你知我知，推荐人小古和小胡桃都是进门才知道，你这家伙难道要怀疑我帮个不认识的人！至于这个申虚是不是有厉害的观察力和逻辑思维能力，我就不知道了。”副导掰开了导演想勒死人的手。 “他做的数学题，虽说翻了书，但连最后三题都做对了，逻辑思维很好。”编剧胡桃笑眯眯指出暂停并被放大的屏幕，赞同副导的话，“还有那个‘意外’，我认为是计算好的。” “我看这申虚比那个周哲楷有能力。”老魏毫无避忌地说出来。对于将电影当作艺术的导演来说，像周哲楷那般的空降部队，他不喜得紧，却也因为经费和审核等问题不得不妥协，让一个外行人拉低他电影的档次，不过说上几句可是免不了的。 “我推荐的还能胡来么，那是我心目中的人我才推荐，”编剧小姐柔和一笑，很快她的笑容古怪起来，“我还有修改剧本的权利呢，老魏。” “我懂了，小胡桃的意思是……”副导演的话被两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喝止。 古狄鸣则是含笑不语，除了真正认同申虚的能力外，也不免想到那天司闻跟自己说，他推荐的是申虚时，自己的错鄂。古狄鸣想不通，这两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又或者他们有什么关系？ 申虚……就古狄鸣看到的，决不是外界传言般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该庆幸从小立志要嫁给司闻的周哲楷不知司闻推荐申虚给自己，否则，吃亏的铁定是这个感觉懒洋洋的大男孩。 倒是刚刚的意外……难道申虚的身手很好？如果因为这样被司闻盯上，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默哀。 被他人讨论的申虚在车里打了三个喷嚏，他搓搓鼻子，靠在后排的椅子上就想睡觉。 在前排开车的张明则是愤愤不平地吐槽：“气死老子了，尼玛的试镜会哟，这才试了多少个人就不试了，叫你来却连你都没试，明摆就是给小古和胡桃姐下马威……” “我试镜了。”申虚用张明藏起来的《花花公子》杂志给了对方的脑袋一下，免得这货再聒噪，“指示牌指示的试镜处是长廊，长廊不合理地有三台监控对准，同时，最不合理的是珍惜羽毛的圈里人怎么会突然对我一个安静写字而不是念念有词的人极尽挑衅？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踏入长廊开始，试镜就开始了，一开始的人不过是推手。” “你这样都知道，也不知……真的假的。”张明突兀地想到了什么，冷汗从额头滑落。 申虚打了个呵欠，也不看胖子一眼：“我连你将我出卖给张帆的这件事，你做了又怕死，怕被有什么闪失的我告上法庭，因而才第一个‘找到我’，我大概都猜得到。” “你不要血口喷人！”张明急急忙忙地说，因为说话急了，险些就咬到舌头。 “再给你一次机会。”申虚在一件事上会给人两次机会。 张明一张胖得过分的脸憋的跟猴子屁股似的，最终看了眼像是没什么可是却要命的申虚一眼：“对不起，我抵不住诱惑……帮张帆约了你。我、我一开始真不知道他不是喜欢你，而是厌恶你到想找人……那个你！真的万分是对不起，申虚。” 张明也是后来才无意间才从张帆的口中知道那位阔少打的是这个主意，所以这个月其实他也有躲着申虚的意思，就算申虚不能为他带来丰厚收益，他也并不想害对方。 “有些事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张明。你知道你这无意让我失去过……吗？”申虚突兀地用做题的钢笔抵着急刹车的张明脂肪层很厚的短脖子，一张轮廓深邃的年轻俊脸毫无表情，“你知道我有多恨害我家人的人吗，恨不得将对方煎、皮、拆、骨。” 张明莫名地受到了惊吓，他整个人突然之间像是被扔进了冰川，被阴冷刺人的气息包裹住，似乎连心脏都因此而剧烈收缩，他开不了口，发不出一个音节，更别说动一下，张明想他可能要死了。那个瞬间，他觉得死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幸好这种恐怖的失控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当张明回过神的时候，申虚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闭眼睡眠，一副拒绝详谈的样子。 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张明的臆想，如果他不是几乎全身汗湿，又冷又粘糊，心脏跳速比玩蹦极还剧烈。 申虚这家伙，似乎经历过那个晚上之后，变得喜怒不定，并且偶尔像个……杀人犯，对，就是杀人犯！张明想到这抖了抖。 申虚闭着眼道：“你欠我的，需要赎罪。” “……”张明咬牙切齿却不敢say no，却怎么也不会sayyes。 申虚勾唇轻笑：“明天开始到我家报道。虽然我希望你不到好让我……” 张明冷汗都在闹革命：“到！一定到，死都要到。” 啊啊~保姆到手，药膳有人看火，他能睡更久，申虚想。 尼玛死定了好么，绝逼会被搞死的，卧槽啊！！！胖子张明内牛满面。 第8章 School 请勿试图用成熟的思维去理解幼稚的心灵，否则会内伤。 ※ 申虚毕竟是个一高考为目标的在校生，所以在洗衣服煮饭清洁全屋等事都有晚上下班的张明胖子一手包办后，请假略多的申虚决定去按照妹妹说的那般上学，至于被劳役的张明那碎心爆肺般的表情，申虚看不见（喂）。 为了毕业，最低出勤率必须要达到；为了毕业，期中考、期末考等必须出席。 当然，上学之余，申虚不会忘记先为妹妹煮好他调配的药膳，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压榨张明的上班时间。 最开始的高中校园是个什么样子的，申虚早就记不清楚，所以踏入园区后，申虚迷失在学校里。 幸而决定了要报到的申虚有一定的意志力，让他在预备铃响起时踏入了高三（10）班的教室，否则他老早就靠在植物园里的百年老树上约战周公子了。 班级里的人见了申虚既没有久违的招呼，也没有见了名人的兴奋感，大多都是视而不见，最常见的是深藏眼眸里的嘲讽。 这种反应其实不难理解，哪怕活了几千年，申虚的性格早就跟十几岁的自己已经截然不同，但他还很清晰地记得十九岁的自己任性又骄傲，还因为是社会地位高的艺人而生出高人一等的高贵冷艳心态，待人处事不免得罪人多称呼人少，让人生厌。 就算再热情的人，都不会喜欢拿热脸去贴冷屁股，久而久之同学关系僵硬了，甚至树敌不少。 看着那些个嘲讽撇嘴的家伙，申虚感到无比麻烦。 可哪怕如此，课还是要上的，申虚从教室里找到了自己座位，刚想坐下，侧面的人一脚踢翻了申虚的椅子。 那是个脸庞精致的小青年，一头碎发染成了渐变的骚包粉不说，还将严谨优雅英伦校服，穿出了时尚的感觉。 小青年的外套敞开，里面的衬衫扣子解开三个露出漂亮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修长白嫩的脖子上戴着两三串白金和银制饰品，搭配脚上跟普遍男同学的黑皮鞋不同的真皮镶钉马丁鞋，真是无比帅气张扬。 申虚盯着小青年看，对方挑衅地抬了抬眼皮笑得一脸得意。申虚看着对方和凳子良久，打了个呵欠，嘴里无奈地唠叨着麻烦之类的话，人则是转身捡起自己的凳子，放好坐下，完全视小青年于无物，至少被无视的张扬小青年是这么认为的。 “申虚你！” “张帆，坐下，现在是上课时间。” 衣服穿得一丝不苟的四眼男人，在铃声再次响起时，手捧着一叠试卷，严肃着一张脸进了教室，他站到讲台上，出声斥责突然站起来的特权户张帆。 在首都第一高中，有特权学生，也有特权老师，不巧被学校安排带三年（10）班的周海宁就是这么个有背景的存在，就是京城阔少张帆见了他，都得恭敬有加，憋着气，愤怒地坐下。 周海宁见张帆坐下，满意地收回视线，随后他边派发手里的试卷，边说道：“今天是期末考试前最后一次小测，计入班导评估，对部分出格的人来说是一次机会，前提是得拿到高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周海宁的视线扫过了申虚和张帆的位置。 华国的升学成绩，高考占50％，平时成绩占10％，班导评估占20％，大学面试占20％。 鉴于班导有这么高的评估权，所以高三的班导都是学校精挑细选的一批人，他们都有各种背景或者才华横溢之人，自身也都不会因为带特权学生而对他们的成绩有夸大评估。 班导评估是作不得假的，因为假如一位教师作了一次夸大评估，那么他年大学招人的时候，全线学校都会对这位老师的所有的评估信任度减半，对这所学校的信誉呈怀疑态度，选学生也就会在其他学校的资优生后。这对于看重学生升学率的学校来说，是不容许发生的事，以至于好学校的高三班导们都是一批受青睐有诚信的教师。 当然，也不排除有特权户买通了高中和大学，以“好成绩”入一流学校，当然这种事不会出现在华国前二十名的大学，因为这些学校实际上都有多个世家作为靠山，决不会允许这种潜规则发生。 拥有评估权的周海宁之所以看申虚和张帆，不过是这两人，前者假请太多错过了这学期大部分测试，现阶段无论平时成绩还是导师评估都不会高；后者是特权户，早就打点好未来，导致言行出格，平时成绩和评估里的操守项必定也不会高。 小测是一个机会，周海宁就是希望班级里垫底的这两人能争取一下。 试卷很快发放完，因为是突击测试，所以只有一节课时间，题量不多却也是勉强够时间，学生们很快就开始了答题。 其他学生一切正常，唯有张帆苦思冥想后抓着头发趴在桌子上，更有一惯做几题就浑浑噩噩的申虚，这时竟然无比认真地在写写画画。 周海宁感到意外极了，他巡视的脚步不免往申虚的方向走，最终他停在了申虚身后。周海宁轻易就看见申虚认真地解题，意外的是他答题的正确率很高，虽然有些地方用最简单的公式演算导致解题时间加长，但是也已经足够周海宁惊讶了。 申虚居然上进了？这比张帆会不作影响学校形象的打扮还让周海宁觉得难以置信。 周海宁记得开学初上交的那份模拟志愿表和一惯的模拟面试，申虚都打算进首都戏剧学院那所一流院校。作为班导周海宁一下子就知道将学习视为浪费时间且死性不改的申虚没希望，也曾经劝导申虚放低目标，可惜对方没有听劝，更没有因为志愿高而花时间学习。现在看来，在演艺事业上不得意的申虚也许真的会为高考做准备，可惜要进首都戏剧学院……太难。 很快，铃声响起，下课时间到，周海宁吩咐学生从后面开始将试卷往上传，收拾好小测试卷，周海宁推了推眼镜道：“明天开始填志愿表，寒假前统一到各自心仪院校进行面试，大家回去跟家长商量，慎重地作出最后一次确认。” “是——”学生们拖长调送走经常突然袭击的班导。 周海宁前脚刚走，张帆后脚就踢翻了申虚的桌子，致使桌子撞到了右边的桌子上，而右边的同学早就离得远远，以免成为池鱼。 张帆嚣张地笑着挨在身侧的墙上，双j□j叠搭在自己的桌子上：“申虚，敢无视我，你胆子够肥。” 申虚听了张帆的话，搬起自己的凳子，推开了张帆的桌子，坐到了他的正面，然后眼神死地看着张帆。 直到张帆抽搐嘴角，他也不动如山，甚至在张帆想撇头的时候用手固定他的脸，一直让两人维持脸对着脸的姿势，张帆被申虚莫名其妙却挣不开的行为给气得满脸通红。 其他人险些就要认为这是一次凡人不能理解的深情对望（喂）。 张帆：“申虚你个傻逼在、做、什、么！” 申虚：“正视你。” 张帆和看戏的同学：“……” 张帆咬牙切齿：“给、我、放、手！” 申虚：“假如你不再做麻烦死了的事。” 张帆暴怒着嗤笑出声：“我偏要整死你。” 申虚自然问道：“为什么？” 张帆：“因为你个傻逼期中考居然敢让我垫底！” “哦——”全体围观的同学一脸焕然大悟要笑不笑的模样，张少哟张少你该多幼稚啊喂！ 在310班，成绩上确实一直都是申虚垫底，而张帆怎么也比他高个一、两分拿个倒数第二，虽然不过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名次，张帆却没少用此嘲笑申虚。 怎料这个学期的期中考，申虚居然就比张帆高了足足五分，让他一个人人都得让三分的阔少成了吊车尾，这不是明着打脸么，特么的就是找做的节奏，张帆咽不下去这口气也是“有理可说”的。 所以张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申虚，甚至在前段时间，不惜找人强|暴他，拍他的片子，让他知道，阔少不是这么好惹的。 申虚放下了张帆憋红的脸，打了个呵欠：“那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想做什么？”张帆眯眼，恨恨地盯着对方。 申虚：“只要成绩让你望尘莫及就好了。” 张帆一把抓起申虚的衣领：“好大的口气，当龙套当得神经错乱了吗你。” 申虚无所谓：“打个赌如何，下周的期末考，假如我的班级排名比你高二十位，你就不要再烦我。” 张帆刚想拒绝，转念一想，突然就笑得特别坏，让一旁的妹子看呆了：“想我不整你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的期末考成绩是班级第一的话。” 申虚：“一言为定。” 这么斩钉截铁的回答哪怕张帆也有点愣了，这货是什么东西上身了。 此话一出，全班哗然。 申虚的成绩就是班级里的吊车尾，是那种哪怕通宵复习也绝对上不了倒数第五甚至更后的存在，敢应下这个赌约无疑是找死的节奏。 申虚是这货是傻的吗？ 张帆深懂打蛇随棍上的道理：“那加点彩头好了。” “……” 申虚不做声，张帆就认为对方默认了，他不乏恶毒地道：“如果我赢了，你就让那群人搞一次。” 张帆就是想将申虚那张居然敢比他好看的脸踩在脚下，就是想整比他更出风头的申虚，就是想将居然敢突然爬到他头上耀武扬威的申虚踩在脚下，就是想……让他这辈子都毁了。 申虚：“那如果你输了呢？敢被我操一次吗？” 张帆一下子杀人的心都有了，然而看到申虚那“胆小就认了哥不笑你”死眼神，他就狠狠地道：“谁不敢了！成、交！” “卧槽！” “一对基友的产生么……” “你们去领证的时候要说声啊。” “张少站在申虚边上，果然是被压的存在啊……” 如果张帆的条件部分人能听出点什么的话，申虚的话就让绝大多数的人听懂了两人的赌约绝对不纯洁，还非常的……涉|黄，这个不纯洁的学校哟~ 部分女孩眼睛发光，部分女孩则是变了脸色，男生有兴奋有，也有抽搐嘴角的。 所有人都想看戏，完全没人去细想，这赌约的尺度稍微……不对，是非常的大，涉及了群P和羞耻PLAY…… “阿虚，你要争第一的话，是向我挑战吗？”柔和清媚的嗓音在不断议论的噪音里响起，并不大声音却恰到好处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了，如同拂面而来的春风，沁人心魄。 申虚打呵欠的动作略微停滞了下，是…… 第9章 Ex 她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 ※ 说话的人是310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唐素妍。 她有一张五官无论拆开还是组合在一起都堪称完美的漂亮脸庞，倒不是说到了举世无双的程度，但也让人情不自禁就会喜欢的清新纯情，又因为一双灵动的杏眼让她充满灵气。她的一举一动都端庄无比，跟谁都能聊得上，并让人心生亲近，为人和气，气质优雅极了。 唐素妍是获得过全校学生92％票选的校花，可谓几乎所有学生眼中的女神……曾经的申虚也不例外。 如果历史还像过去一样行进，唐素妍在四年后会出道并与申虚发展地下情；五年后会是申虚巅峰之作授权电影的女主角，借此封后；六年后答应嫁给申虚；七年后跟申虚分手，以周家干女儿的身份成为张帆的妻子…… 总的来说，唐素妍是抛弃申虚的前度，是申虚几千年来，唯一爱过的女人。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强烈。 申虚以为他会恨在他最失意时，给他沉重打击的唐素妍，事实上申虚不恨。 恨这种感情，终归是太累了，不适合申虚。 或许在轮回伊始申虚有恨过，然而后来的各种各样的经历让这份恨意显得渺小，慢慢就泛不起尘埃。 早就不爱，何来的恨。 对很多人来说，爱情在人生中不可或缺，有了爱情，生命才完全。 可惜，这个论调不适用于轮回者。 轮回者的爱情，早就被主神的考验玩坏了，甚至他们还有玩坏他人的爱情这类任务。 在任务当中，他们逐渐将爱人的本能遗弃，因为过多的事实告诉他们，持有对他人特殊感情的人都消亡得特别快。 申虚决不是例外的那个，所以他早就不会再成为爱情俘虏。 爱情能如烟花般璀璨，亦能让轮回者的生命如烟花般短暂。 作为一个没有爱人动力，对唐素妍生不出恨的人，申虚恢复日惯懒散状态：“反正都挑了，双飞也不是不可以。” 同学们：“……”卧槽你丫知道什么叫双飞吗？能这样用吗！这最多是3P，呸，妍妍女神才不会做这种事呢混蛋！ 被双了，更被申虚的自大反应刺激到怒极反笑的张帆冷哼：“到时候被那些人干，哭喊要插深点可别太大声。” 自始至终，张帆都只是愤怒地盯着申虚，却连正眼也没给过唐素妍。对于生在大家族，十三岁开始玩各式女人的张少来说，唐素妍这个既不妩媚又没女人味的丫头片子，全然没有存在感，至少让他厌恶的申虚比公认的校花要更惹眼。 张帆和唐素妍，是在一个班也没有任何交流的两个人。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会走到一起，主因是唐素妍是申虚最爱的人，同时对张帆来说，娶个影后倍有面子。 不要意外，现在的张帆和几年后的张帆都是这么个幼稚的家伙。 不会有被无视或者被“玷污”的不快神色，也没有表现对“粗言”的不适，唐素妍只是秉着认真求解的态度问：“双飞？” “一起飞！”某个男同学下意识就如此解释，他可不能让粗言秽语玷污女神来着。 男同学们眼珠子亮了，妍妍女神特么的太纯洁，嗷嗷，求青睐，求深入交流！ 大部分的女孩倒不会认为唐素妍就是做作，她这个问题问得自然，没有任何感j□j彩，也不会过分天真，仅仅站在学术角度对不解问题的提出疑惑，没有让女孩嗤之以鼻的作状感。 唯有那么两、三个对任何人不卖帐的女汉子翻起白眼，在我大无节操华国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什么是啪啪啪，这番学术真是让人想“呵呵”一笑。 作为话题中心之一的申虚不再说什么他看来麻烦死了的话，他选择简单地捡起自己的桌子放好，估摸着离下一节课还有些时间，也不再管赌约剩余双方，直接趴桌子补眠。 张帆则是坐回自己的座位，跟挚友发短信，恶劣地抨击傻逼申虚。 女神唐素妍微微一笑，说着要努力稳固自己的名次，不能输，开始读书。 学生们见没什么热闹，也就三三两两地分散离开，更有凑热闹者跑去别班传播新闻，准备私底下开盘来点有益身心的赌博。 一天的学习时间在申虚不是听课提问，就是梦周公中快速过去，五点钟准时放学，申虚捧着自己的历史书，边走边背诵年份以及大事记。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妹子骚年会偷看长相俊美的申虚，在申虚看回去时，半数会装作不经意地移开视线，而剩下的则是大咧咧地用**的视线跟申虚对视，邀请意味甚浓，却都被申虚无视了。 “啊啊啊啊，人家要被长生子虐死了，混妹居然嫁了将军，吐艳，人家绝对要写同人为我大皇上鸣不平！” “写吧写吧，长生大大说下月完结，可是会提早授权，马上就是同人时代了！” “你们是说连小古都在‘八一八’节目上提到的那个《朝圣纪元》？” “谁说不是呢，狄狄可有趣了，他跟我们不一样，他喜欢这个文不是因为剧情跌宕起伏，也不是因为朝圣大陆的那些风俗人文，而是更高层次的东西。他说他喜欢‘吾欲长生’的描写和文里作者对人生的感悟语句，狄狄说倍儿有认同感。狄狄，果然是让我猜不透的男神。” “你这么神化偶像真是够了。” “说起吾欲长生，我萌她哥够中二，可恶的是霸气侧漏的哥哥桑居然就发了那贴，再没出现过，太可恶了……” 一群女孩子边说边走过，有些话自然被申虚听到，从她们的对话中，申虚知道有“小古”和“狄狄”这样的粉丝爱称的视帝先生古狄鸣看了妹妹的文，还知道妹妹准备将资料公布并提早授权，至于哥哥的帖子之类无关紧要的，他忽略掉了。 申虚继续翻了翻历史书，跟朝圣的历史背景对比着，脑子不其然想起将军和他的经历，他想他或许可以写下将军的故事。 妹妹的将军是她创作的人物，而申虚的将军是真有其人，申虚还是想做点什么，来记下这个对他影响甚重的人。 如果红了，也算是另类地让将军流传于世。 ****** 申虚是个行动派，知道了申芷要提早授权同人，一回到家，检验了“任劳任怨”的张明按单加料熬的药汤没有问题，便回了房间。 他打开了久置不用的电脑，在华国最大的文学网站“金球文学城”上开了个作者马甲“嗜睡的叙述者”，并开始存稿《将军（朝圣纪元）》一文，时间线定在距离申芷的文的五百年后。 申虚的这个文是为了写将军的，不说风俗也不说爱情，仅仅写将军是如何从一介草民成为帝国高官，写申虚所知将军的一切经历。当然，申虚这个让真正将军死亡的混蛋，则是成为文里将军除了朝内弄臣外最大结局也最悲惨的敌手。 在这个故事里，没有主神，没有金手指，所以结局是将军胜利，他也会名留青史，申虚则是会留万世臭名。 申虚想，届时应该会有很多人心疼将军，然后指着他的鼻子骂。 申虚码字速度极快，因为将军和他乃至那个朝代对他来说都仍旧历历在目，所以他只用了两小时就完成了两万三千字的存稿。 随后，申虚关掉了文档和金球文学城存稿页面，离开房间外出吃饭。 张明和申芷早就坐在了餐桌前，两人熟络地聊着天，一看申虚出来，两人一致将视线落到他身上。 “申虚，《汹涌》的试镜你通过了，反派由你饰演，估计一月中旬开机，正好是你寒假的时候。”胖子张明兴奋极了，“你可幸运了你知道吗？胡桃姐临时改了剧本，你丫的戏份加重，比坐直升飞机还爽，虽然不到反派一号，也绝对让人印象深刻。” 申芷同样兴奋得一张脸都红扑扑的，见了申虚就挽着他的手臂，人都是飘飘然的：“哥，我也要跟你说，小明发现我是‘吾欲长生’后，说起你们公司有意跟我洽谈影视权的事宜。我、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机会，将自己的文拍成连续剧，感觉像是在做梦！” “哥心里，没有比阿芷更厉害的了，哥以你傲！”申虚摸了摸昂着头一副“求表扬”表情的申芷，然后洗手帮她注射了胰岛素。 张明看着这幕，肉疼地撇头，完全不能理解申芷一个女孩子被扎一针，怎么能连表情也不变一下。 完事后，申虚放好工具洗了手，这才回到座位上，给申芷盛了碗充满药香的汤，他慢悠悠地看向张明，表情无比柔和：“小、明，请你多为阿芷争、取、利、益，我会感谢你的。” 张明凝望申虚无比温和的脸上那双锐利得能让人碎心爆肺的眼眸，瞬间内牛满面：“一、一定！” 次奥你那眼神收起来可以吗，哥绝对会帮你剥光…不，剥削公司的，决不反悔好么！丫的，再、再这样让眼神和表情分开旅行，你日后绝逼会精分或者脸部神经坏死的喂！ 申芷喝下有着淡淡药香却无比美味的汤，视线绕着张明和申虚转，感觉这简简单单的对话似乎有她还不能理解的什么……一定是错觉。 这么想着，申芷开始招呼两人吃饭，申虚享受妹妹的照顾，张明则是咽了咽口水，他之所以甘之如怡地在这干活儿，很大一个原因是申虚的菜谱搭配特制调料做出来的东西，简直太好吃了，他舍不得不来！ 一顿饭吃下来，三人也算和乐，最后是苦命的张明负责收拾桌子和洗碗。 申芷：“不然……我还是给小明搭把手吧？” 在厨房刷碗的张明热泪盈框，使劲点头。 申虚：“他不需要。” 张明：“……” 申芷：“可总是麻烦小明，很不好意思。” 张明咬着洗碗布使劲点头，阿芷是个好妹子QAQ。 申虚：“阿芷，你要知道，其实张明立志要当一位二十四孝新好男人，为了未来老婆他需要无数机会锻炼，你帮他就是阻碍他。” 申芷：“原来是这样的，那小明，你要加油哦。” 张明张大口，洗碗布掉下来：“=口=……”这都相信，阿芷你智商是不是放弃治疗了啊_(:3)∠)_！ 等到张明收拾好一切，再次确认晚上手头上的新人都没有通告，张明惯性地站在申芷身后，率先看新章，顺道给反复复稿几次也有错字的妹子抓虫。 惯性吃完饭就半躺在一旁沙发上复习到申芷回房间的申虚，想起了什么，突然坐直了。 申虚：“阿芷，我明天填志愿，你说我考什么大学好呢？” 张明作为一个稳妥的经理人，提出切合实际的中肯意见：“按你的成绩，选一线末尾的民族戏剧学院吧。努力一点，再托点关系，勉强可以。” 申芷想了足够长的时间，才懵懂地回答：“我只知道钻石戏剧学院，不然哥，就这所吧。” “就按阿芷说的。”申虚跟亲属商量完，继续躺着复习。 张明：“=口=！！！”尼玛钻石戏剧学院可是比首都戏剧学院更难十几倍的国际级院校，哪那么好考，申虚这货傻逼了么！你俩兄妹醒醒啊！ 就张明所知，世界所有立志在全球时尚发源地“金球电影中心”发展的年轻人，首选的踏脚板就是钻石戏剧学院。张明不敢说金球巨星都出自钻石戏剧学院，但绝对能肯定地说，能拿到影帝的必然都是在钻石获得过奖学金的优秀学员，亦或是进修过的国际巨星，从没有例外。 也不是说有什么不能说的j□j，只是钻石培养的巨星，无论是气质还是修养乃至品行，都是最完美且挑不出刺的，而演技更是炉火纯青，各自都深得影迷爱戴。 这样一个备受世界瞩目的学院，哪是说进就能进的，就申虚的烂成绩和烂演技，只怕连面试都不可能得到一分好么。 张明：“那…第二志愿呢，不如还是选民族戏剧……” 申芷认真纠正胖子：“术业有专攻，可不能三心二意，小明不要教坏我哥。” 申虚：“嗯，只报钻石戏剧学院。” 张明：“…………” 卧槽，你们够了，真是好心遭雷劈！考不到任何学校你丫的就准备哭死吧混蛋肾虚，绝对不管你这蠢货了！ 第10章 Achievemen 继数学小测的成绩出来后，其他小测成绩也陆续出来，高三（10）班的学生都觉得要被某个人的成绩闪瞎了眼。 【班级综合二十一名：申虚 。 语文88，数学90，政治96，生物91，物理79，化学82，历史62，外语（拉丁文）98】 在全员有62人的班来说，这样的成绩并不算拔尖，可如果这个人的中段考是班级倒数第二名，数学成绩甚至是倒数第一，这就太让人跌眼镜了。 “卧槽，这货一定像小说里写的，在脑袋里植入了未来芯片……” “这么短的时间够一个经常请假的人从学渣成了基本水平，这难道是人类的超自然进化？！” “你们都错了，真相是，申虚这货是妖怪，哈哈哈哈。” “一点都不好笑可以吗，请先看看人家连走在路上都拿着书的积极……” 对此，申虚是打着呵欠继续趴桌子复习。 张帆是眉头直皱冷哼：“不过尔尔，我就不信申虚能考到第一”。张帆的脸色可不怎么好，跟好友发信息的手速却不慢，极尽唾弃他看来洋洋得意的的申虚。 唐素妍则是柔和地笑赞并肯定申虚的努力，似乎一点不为会被动摇第一位置而担忧，如果忽略尖子生每天放学都比平时多一小时留在学校这件事。 每个人都会进步，你进步的同时，别人不会原地踏步，端看谁付出的时间更多，谁更加聪明。 申虚之所以有在外人看来的快速进步，绝不是因为他脑子好，只是他经过无数次各种强度的高考荼毒，对着题目哪怕生疏，也有底子在，摸索着总能回来的。 ****** 几天后，310的班导周海宁凝视着手中的成绩单，说不诧异是骗人的。 如果申虚那些偏科严重的科目都能提升到90分线，周海宁能担保申虚能踩着末班车考上民族戏剧学院，假如面试也能得到高成绩，平时成绩提上去了，那么对方有80%的机会考上首都戏剧学院，只是……周海宁看着手中只填了“钻石戏剧学院”报考表，顿时觉得颇为头大。 钻石戏剧学院，那可是有权力将面试成绩扩充到30%，直接取缔平时成绩的顶级院校之一，周海宁不认为申虚能通过钻石层出不穷，甚至有些时候极为变态的面试。 周海宁摘下了眼镜，揉了揉鼻梁，作为一个优秀的毕业班班导，他理应劝申虚选择最适合的，梦想始终需要量力而为。事实上他也劝过了，只是谈话后，结果仍旧是那样，申虚甚至表明不会填第二志愿，他是怎么说的呢……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不是赌气，而是相关未来的抉择。” “老师，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其实一开始，我只是想考所好学校，日后混个公务员，过好一辈子，一开始也就定了首都戏剧学院。可之前跟家人商量，她希望我考钻石戏剧学院，既然她希望，我觉得我便要一心一意地去考，然后继续混个公务员，过好一辈子。周老师你不用担心，我没有赌气，我可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没有任何儿戏。”] 这么说话的申虚虽然给人无比懒散随便的感觉，只是如果看他的眼睛，就能发现里面的认真，那是周海宁从未在他眼里看过的执着坚定，就像在表明，他会贯彻自己定好的未来，并为此负责。 这样的申虚，周海宁没见过，却也不自觉地想去认同，该怎么给他意见呢？ 这时，周海宁的房门被敲响了，同时响起的还有本家侄子周哲楷的声音：“小叔，我有些问题想跟你商量。” “请进。”周海宁平静地道。 “小叔，我想知道，怎么才能获得老魏导演的好感。”周哲楷进了周海宁的房门便单刀直入地询问，作为靠背景进入电影圈的人，他从跟导演见面那天就感觉到对方对他的不喜，哪怕导演并未表现出来。 周海宁淡然地整理手中的学生档案：“很简单，用演技说话，这比任何贿赂和巴结都有用。在金球发展的导演，看重的都是演员的素质，只要你将角色演活了，他便不会再在意你用什么手段加入他的制作。” “演技？不谦虚说一句，我肯定我的演技比‘花瓶帝’好一条马路。可是呢，编剧小姐居然追加他的戏而削减我的戏份，难道果真如外界传的，‘星时’作风‘很硬’？”周哲楷是被宠着长大的天之骄子，从来就没有人敢这么嚣张地打他的脸，哪怕是暗地里，然而现在跟这个剧组相关的一切，仿佛都在跟他过不去。 其实周哲楷真是误会星时公司了，不说高层，就算张胖子先生也没有为申虚找活干的作死想法，更枉论用什么手段为他谋戏份，这事没人知晓，星时就只能如同过去N次一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坚.挺地替艺人担着。 周海宁诧异于申虚居然会被增加戏份，据他对老魏的理解，不可能受星时的影响，他暗自记下了这件事，这才严肃地对周哲楷说：“我还是那句，是用演技说话。只要你演出了编剧心中的角色，你就具备让她再改剧本的条件，何愁出镜率不高。老魏和胡桃是出了名的要戏不要颜组合。” “我知道了。再见，小叔。”周哲楷压抑着升腾起的怒火离开，这种训导人的语气，哼，似乎连他这位挂名叔叔都在嘲笑他演技不及花瓶帝。 周海宁摇摇头，对这个借住他家的娇生惯养的公子哥甚是无奈，只怕又被记下一次“怠慢”了吧。他没去指正或者多说，因为没资格，也因为言多必失。 周家是一个大家族，哪怕侄子周哲楷叫着周海宁小叔，作为本家嫡孙的他心底里也未必真的敬重他这个长辈，从话里和日常行为就能知道。 本家和分家的区别，就算对方不对分家长辈用敬语，分家长辈也必须对本家的娃娃用敬语。 现实，往往比戏里演的，更加等级森严。 不过也就是另类的等价，分家子弟靠着本家的背景获得了好工作好关系，那就要付出相等的东西，哪怕不值钱的……骨气、尊严等。 收拾好东西，周海宁决定让自己放松一下，也就极为难得地开了电视，华央3台正热播着古狄鸣的古装新戏，据闻已经是尾声了，大量的战争场面铺满屏幕，如同史诗般壮烈恢弘。 对于喜好文艺类戏剧的周海宁来说，这并不能让他长时间观看，正打算转台吧，却被画面里出现的将军给惊住了，这致使他看了下去。 肃然的将军如山岳般驻立在城墙上，眼底里蕴含的是对国家灭亡的悲，对人民脱难的喜，说不得哪种情绪更强，却都被浑身的坚毅所遮盖，他就站在那里，如同天堑。 他吸引人眼熟的不是俊逸的脸庞，而是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气势。 明明只是个仅有短短几分钟出场率的人物，存在感却不逊色于作为主角的古狄鸣，让人想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周海宁诧异地注视这位“将军”，那张因为妆容而成熟不少的脸庞，若非是属于西方人的深轮廓以及五官过于熟悉，周海宁都不会认为他就是……申虚。 这样的演技，莫怪得到他人认同，周海宁极为罕见地笑了，看来，他的学生想考钻石，的确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想或许……能试着相信自己的学生。这似乎很不靠谱，但那就是他的学生理智地选择并为之拼搏的人生，他这个老师或者不好再多说什么。 同样看到这个角色的还有一直追剧的司闻，他对着屏幕里的男人，伸出了摆成枪状的手：“这家伙，真让人感兴趣。” 直到镜头再次放映着发小那种很有欺骗性的脸，司闻才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闪烁的手机拿在手上，那是五个未接电话和一个短信—— 【你好，司闻先生。我是钻石戏剧学院的学生会会长刘蚌，按照老师的意思，想要邀请曾经作为第一人的您成为面试考官，请问您可以抽出一天到两天的时间吗？——BY：您的崇拜者】 ——那个申虚会对钻石有想法吗，总觉得，他会。 这么想着，司闻快速地敲了两个字作为回复——【可以】，就当做是闲暇时的调剂。 第11章 Stillmodel 短信才发出去，看完了电视，司闻百无聊赖地托着腮，继续用平板电脑看古狄鸣推荐的《朝圣纪元》。 对司闻来说，这小说用来打发时间还行，对人生感悟比他这个常驻华国与和国边境的少将还要深刻，总体不错。可惜，约莫是女性写的小说，感情描写太多了点，而司闻欣赏的战斗场面却写得过于“纸上谈兵”，没有实在感。 作为一个有RP的读者，司闻章章留言，也不在意会被很多读者揪着批判，孜孜不倦地用“激战正酣”的马甲发表实时感想。司闻每次都很有理地逗着那些有趣的打鸡血读者，而作者“吾欲长生”很上道，每次都回复他们，认真听取意见并真有改进，所以司闻总是心情好就是“一砸千金”的打赏，那些质疑他是黑粉的家伙们即刻收声。 ——果然，很有趣啊~ 在“金球文学城”这个全球最大的文学网站，作者能送还积分给读者，读者也能打赏作者“金球币”，它与现金的兑换率1:1，等级是“一砸十金”、“一砸百金”、“一砸千金”、“一砸万金”、“一砸十万金”。 一砸千金算不得顶级，但也是很多打着两千元月薪工的粉、学生粉等拿不出的打赏，正因为司闻不下十次打赏过作者，真爱粉才没有出动骂街架势，仅仅就事论事。 最新更新看完，读者们也调.戏完，最后一次刷新页面，司闻居然发现多出了作者的同人授权标识。 也许是回到首都，除了文职外无事可做，无聊狠了，司闻居然搜索起朝圣的同人作品，在如春笋般冒出来的文中，司闻唯独看上了《将军（朝圣纪元）》这篇文。 或许只是名字对了味，又或许是“写实”的文章标签让他感兴趣，司闻点入文里，随意地浏览。 然而随着阅读进度增加，司闻的托腮的姿势完全消失，整个人直接坐直了。 开篇，借一些人的对话点明了这是原作的五百年后，话题还没进展更多就开始了一场激烈的劫案。 一些作者或许会一笔带过的战斗场面，“嗜睡的叙述者”却仔细地写了出来，中间夹杂着被劫的那帮人的神态，用的是一个下人的视觉，出场的每个人都不过是寥寥几笔的形容，就让司闻能在脑中描绘出形象，那些武器配合的动作仿佛成了画面播放着。 这显然是个非常合他胃口的文。 土豪司闻先生舔了舔唇，一点不吝啬地“一砸千金”，然后用“激战正酣”的马甲留了个的留言——【战斗场面点赞，作者必然是个练家子的。】 倒是没想到再刷新页面的时候就看到作者回复了——【假如你在再次打赏同样金额，就算很麻烦也会告诉你答案。】 司闻挑了挑眉，毫不在意地再来了次，很快便的得到作者回复——【事实上，没练过，不过都是积累起来的经验。人都是有模板的，故事也有模板，我记得多少写多少。】 司闻即刻写了条回复——【你上过战场，还是你遇到过结案呢，叙述者。】 作者很快就来了回复——【zZzZ~←作者已睡着，有事可打赏，担保不回复。】 司闻：…… 无论是电脑那头发完留回复后就退出登录，关机出房门为妹妹打胰岛素的申虚，还是郁闷地叫了忙碌一一整天还没休息过的古狄鸣去大排档宵夜的司闻，都没想到这零时后瞬间刷的两千金，让这个才两章的同人文瞬间爬上了首页打赏日榜的第二位，仅次于原著。 虽然排位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路往下掉，却也在凌晨两点前都呆在了日榜，收藏量从只有司闻，增加到了两千，简直是坐火箭的速度，同日，金球文学城尽（ye）职（mao）尽（zi）责的编辑给“嗜睡的叙述者”发送了站内短信，谋求签约合作。 非常遗憾的是，几天就刷了十几万字的申虚，将存稿都放在作者后台，设置好每天一章，大约直到寒假放完，他才会再次登录。 所以，无论是编辑还是准备逮人砸钱问问题的土·司闻·豪，都必然扑空。 乖乖让哥哥帮忙打针的申芷难得发现他哥露出高兴的神情：“哥，你遇上什么好事了？” 申虚拨出针头，清理残留物：“这个月能睡足够了。” 申芷歪头，不明地看着申虚。 申虚解释：“哥遇上了暴发户，不对，一条水鱼。” 一晚上赚够一个月工资，不用再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真好~ 晚上见咯，周公子。 “……？”申芷没有再问。 对于哥哥的话，申芷最终选择放弃理解，因为从小到大，他们在话题上都是不同一个频道的。 ****** 一大早就被相熟的中介公司经理招呼进了洽谈室，张明努力保持微笑地听对方的话，实际上内心早就咆哮马了。 中介经理说，有服装公司看上了申虚，想请他当平面模特。 这代表什么？！ 涨工资机会？错。 涨职效机会？大错特错。 业绩翻倍，佣金加倍？错得离谱。 这特么的只是代表张明要苦逼了= =。 如果是几个月前的蠢货肾虚，张明自然立刻就替他应了，不干白不干，可是现在的难搞的虐人一把罩的申虚先生，他真的不敢甚至不怎么想应下并负责他的工作。 特么的张明真不想连上班时间都得伺候大爷，从此自由是路人，跪求放过啊QAQ！ 张明抹干净胖脸上的汗水，试图力挽狂澜：“小刘，你说这事换人成不，你知道我手下还有好几员猛将，知名度都比申虚高。别这么看我呀，我也不是捧高踩低的人，你看，申虚他最近期末考，还得准备钻石戏剧学院的大学面试，之后又要进剧组，可忙活了。” “这可不是我能说换人的。”中介听到钻石，眼睛明显亮了亮，他摇摇头，“申虚是米国商人看了照片后指定的人之一。他身材高挑，骨架够大人却足够精瘦，撑得起他们的衣服外，最重要是因为申虚是西方面孔。你知道，华国和米国结怨不是一两年的事了，三战之后，米国对华国的仇视有深没浅的，加之近年来对米国经济打压，对方是决不会用纯华国人的，但用米国人，华国高消费层次又不卖帐，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混血儿。米国人一直是死要面子的货色，既要在华国打开市场，又不愿意妥协，只能用这种方式抗议，够幼稚的。” “真不能考虑换人？”哪怕知道原因，张明仍旧垂死挣扎一下。 中介小刘直接挑明了：“如果明哥的申虚不行，我也只好换你们公司当红的米和混血儿史迪克斯·山本了。说真的，这是个很好的工作，薪酬高，摄影师也知名，到时候就算这个品牌的服饰没能在华国打响名字，也有摄影师的粉丝会买账。这是肯花大价钱全面打造品牌的公司，希望明哥慎重。” 张明张了张嘴巴，始终没说出什么。 他知道事实上申虚的酬劳比史迪克斯便宜三分之二，又有电影《暗涌》作后盾，就算不能一炮而红，也绝对有上升趋势，小刘才会找上他谈。 事实上，过去就算是申虚被公司看重的时期，也没少因为是个混血儿而吃闷亏，比同期同等合约的艺人要少三分之一的机会。不是公司看不起申虚，而是合作方不给机会。 这次是个机会，只有混血儿才能得到的独一无二机会，不知为何，张明都觉得这事让他觉得一吐郁闷。 最终，张明只能对小刘道：“我先问问他意见。” “如果他懂得把握机遇，就不会拒绝。”中介小刘对此事很有信心。 “……”这是没好意思告诉对方，那货只懂得懒的艺术的张胖子。 ****** 晚上到申家当家政阿哥的张明跟申虚提了这事，绕着二郎腿背历史的青年破天荒地应了。 张明：“你居然会答应？！” 申虚：“薪酬是两万，我可以十个月不去睡个好觉。” 张明：“……”真是够了！ 申芷恍然大悟：“哥说的遇到水鱼可以睡足，原来是有人给你两千块。” “…………”张明觉得自己跟这两生物不是一个星球的_(:3」∠)_ 第12章 uty 那个瞬间成熟的青年。 ※ 深灰和褐色主调的欧式洋房里，工作人员来回走动打灯光，手持反光板的助手调试位置，场务帮忙整理着轮换的服饰，摄影师则是在多人的配合下努力的将对象的姿态记录下来。 在华国乃至世界摄影圈都少有名气的年轻摄影师展时高频率地按下单反的快门，将镜头对准的对面的青年，两人哪怕只是第一次见面，在视线相触时，申虚居然能将他想要的东西都展现出来，甚至乎展现的更好。 展时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除了他所接触过的世界巨星，其他的哪怕是一线明星都难以给他这种合拍感，他和申虚仿佛是相交多年的好友，最默契的搭档，短短一两秒对视就已经进行了他人所不能理解的交流。 无论哪个摄影师，都会喜欢这种感觉。 镜头里的青年申虚有一张以西方轮廓来说稍显青涩的俊逸脸庞，深邃的五官搭配雪色的皮肤，化妆师只稍稍修饰就已经很精致了。 他很随意地挨靠着灰黑色的墙壁，一只手下垂，一只手抓着那套灰白色主调的休闲西装，他微垂并侧着头，一双半张开的黑沉眼眸专注地凝视着身侧的空无一物的地方，让人直觉他应该是看着什么他们不知的东西。只要稍微细心一点，就会发现，他的表情一直在变，仅仅是眼神、眼眉和嘴角的配合变化，就足以让他表现出了怀念、幸福、温柔、痛苦，最后定格在内敛忧伤。 这些神态让本该还显涩的青年瞬间成了个有故事的男人，整个人的气质成熟起来，携带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让现场很多女员工眼神都炽热起来。 这是张少指使人对申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导致他性格大变的那晚后，张明第一次看到申虚的工作状态，拍摄最新接下的米国品牌VGG的平面广告。 申虚一直都是镜头的宠儿，拥有一张相机脸，无论哪个角度去拍他这个人，都是堪称完美的，没有瑕疵。 然而拥有这样一张脸的申虚却在一年前的最后一次平面广告里让摄影师气急败坏地跟厂商要求换人，因为他完全不能表达出交涉多次的摄影师要的感觉。而现在的申虚甚至不需要交流已经能满足摄影师，显然他已经学会去揣摩他人的想法，是个非常好的改变，张明松一口气，同时也憋得慌，只因那个晚上的代价太过巨大。 吃一堑长一智，张明想，申虚不同了，他也一定不同了，至少他从奴隶主变成奴隶这事儿就是再不可能逆转的= =。 张明想事情的档口，申虚已经换了好几次衣服，此刻正穿着低V领设计的白t恤加休闲米黄西裤，一开始不觉得有啥特别，然而申虚略微想了想便跃坐到窗台上，日光打在他的衣服上，所有人都能看见白t恤的衣领和袖子处展现了简约精致的花纹，低调奢华。 仿佛惯性般，申虚看向了摄影师展时，展时正看着那下子跃起的抓怕，在申虚看向他时抬起了头，两人视线交接，随后申虚便将梳理成大背头的澄亮黑发打散，手指随意穿插在刘海之间往后一拨，头部也随之扬起，单脚踩在窗台上用另一只手靠着固定，他的眼睛却恰好对着镜头，可惜焦点却不是镜头，而是跟之前一样，集中在一个空无一物的地方，溢满润泽的伤感，有种经历过后的寂寥。 这样的申虚，别说那些用手机偷拍的工作人员姑娘了，就是很多男人也吞咽了下口水，低V的t恤让申虚的好看的锁骨暴露了出来，在轻薄舒适的衣服衬托下，有种别样引人犯罪的诱惑力，搭着那寂寥得让人想“疼爱”的忧郁眼神，果断的一副“任君品尝”味道。 张明愤怒撇头了，卧槽的他怎么从来不知道申虚有这么妖孽的素质，这不科学，太让人羡慕了。 张明捂着脸望天，尼玛那哥们在微博上发的是什么东西啊，他一点都不再想知道对方发布的信息——“看着这张撸出来的速度绝对加倍，兄弟们，来战！[配图]”，太凶残了好么！不对，申虚知道没准会……虐杀这货，哥们自求多福。 当然，张明的担忧显然是过了，毕竟申虚都是懒得刷社交网站的家伙，所以他不知道“我想吃糖”哥哥大人有一票追捧粉丝和黑；不知道“嗜睡的叙述者”无论是文，还是因为被“激战正酣”连砸多天的“千金”而仍旧使用存稿箱的“淡定”，都已经在金球文学城的论坛引起热议，导致文章狠狠地火了一把，收藏直升飞机一样达到七千；不知道多出几位编辑抛出橄榄枝…… 所以，发微博的那哥们那是很安全的。 ****** 因为无论是准备期末考的申虚还是仍有各种摄影邀约的展时，都不能在短时间内再空出一天拍摄，所以两人都准备在一天内将VGG的广告完成。 申虚在换衣时顺便让准备去小解的胖子张明准时下班……去做饭给申芷吃。作为全能小管家，胖子苦逼着一张圆滚滚的脸，领命离开，然而当他听见申虚轻飘飘的一句“今晚是新菜谱后”整个人都打鸡血一样亢奋了，眨眼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对吃货来说，食物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 自来熟的场务妹子：“小虚，你的经理人是怎么了？” 申虚提了提身上的皮草，呵欠喝了口茶：“说是内急。” 场务妹子：“……=口=洗手间好像在反方向。” 申虚：“你知道的太多了。” 场务妹子：“啊？” 场务小哥：“你踢爆了人家张哥偷懒的事实是想闹哪样啊少女~” “……！！！”场务妹子捂着嘴巴。 竖起耳朵的全世界都懂了，可怜的申小哥哟，被经理人扔在这地方。 误导人的始作俑者申虚打着呵欠，听着展时的号召，走到了雪白的雕塑前，继续拍照…… 匆匆走出去的张明跟一个人擦肩而过，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一张颇为熟悉的脸，致使他停下了脚步。张明转身看向身后，刚才的人已经进了门完全闭合的电梯，张明站在原地想了想，一个不算罩面的窥视，任凭他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想起对方是谁，然后再过一下，他就有点记不得对方的脸了。 搔了搔下巴，张明抛下了这件事，继续直奔申家，尝试“申虚菜谱”，不能再诱人了（﹃）！ 进了电梯的男人按下楼层数字，听到“叮”地一声便踏出了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了，他才恍然发现自己按错了楼层。 然而不是这层的话是哪层？男人苦恼几在电梯前努力回忆朋友给他的地址，结果就听到一些“哇”“好帅”“小虚子我嫁”的声音从一间门户大开的房子里传来。 男人好奇心很重，他也不怕发生恐怖片里的事件，摸了摸手上的佛珠，他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他往房子里看，恰好看到一位西方面孔的小青年嘴里说着麻烦，却应了女孩儿们要求，摆pose。人只是个男人看来没啥特别的人，然而下一刻，站得笔直的小青年将手中的皮草甩着帅气的弧度套在身上，一张脸懒散的脸倾刻如冰般凌冽，他的眼眸深处没有任何温度，如同睥睨蝼蚁的神祗。就是这样的人，当眼神聚焦雪白的雕塑上后，眼眸却溢出了能腻人的温柔忧伤，有什么被狠狠撕裂了的感觉，让人瞬间砰然心动又难免心痛。 在场的男女性都惊呼出声，手中能拍摄的机器发出了各种记录的声音。 站在门口处的男人他早就离开了，因为从工作人员的口中他知道了小青年叫申虚，此刻的男人站在电梯前，他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踢踢踏踏就开始陷入了某种疑似疯魔，让附近住户不敢接近的状态…… 第13章 Badman 鬼才与蛇精病只有一线之差。 ※ 一直高强度工作到深夜十一点，全心投入到摄影中的展时才宣布完成拍摄。一众工作人员都欢呼着，东倒西歪地坐到最近的地方，有的甚至大咧咧地躺在地上，放松肌肉。 大约只有展时细心地保养好“老伙计”后，还有精力去挑选商用照片。 哦，显然几乎站了一天并换了一天服饰发型的申虚也是那么个有精力的人，因为他已经将衣服换好，打着呵欠准备离开了。 展时：“申虚对吗，留一下手机号码，如果有适合的工作，我会联系你。” 展时的工作，长年累月都需要模特，厂商没有特别指定对象的时候尤为多，每当这些时候，他都会找些合拍又符合形象的模特。 慢悠悠地从背包里倒出几块糖含进嘴里，避免了低血糖综合症，申虚接过摄影师递来的手机，快速输入了名字和号码，随后将手机还给展时，摆摆手，申虚离开了房间。 展时看了上面的名字后蹙眉，已经走到门口处的青年缓缓道出：“我的手机没话费快半个月了，不过就算有，也经常懒得充电，这是我经理人的电话，找他绝对能找到我。” 展时接受了这个理由，很自然地将手机放好，全然没将这种其他人看来耍大牌（？）的行为放在心上。摄影师要的很简单，能联络对方的电话，得到了这事就结了。 场务小哥：“我去这货是山顶洞人吗？居然没话费半月也不去充值，他过的是什么与世隔绝的生活啊。” 化妆师妹子：“懒得充电这个理由好酷哦~~” 场务小哥：“……” 妹子你醒醒，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萌点啊喂！ 离开了房子的申虚径直走到电梯，一路走过，申虚没花半点注意力给某个古怪地蹲在电梯旁边打字打得进入了领域似的男人，仅仅是等电梯，然后直接进入电梯。 专注电脑的男人视线突然投注到申虚的身上，半睡不醒的申虚似有所觉般同一时刻回视男人。 两人并没有进行交流，似乎却更胜于交流，很快建立了某种诡异的联系。 终于在电梯门合上的那刻，男人出声了：“你以为，什么是神。” 瞬间想到了该j□j|死的主神，申虚极少见地轻蔑勾唇：“傲慢无情，自我中心，蔑视人类，无聊透顶时有可能做任何神经质的事，又比任何人更加看透一切，让人厌恶的存在。” “那你以为，什么是仙。”男人快速发问。 “看自身吧，各不相同。总的来说就是想逆天而为，挣扎着迈向长生，却从来都被天道或者神玩弄于鼓掌的……弱势群体。”在电梯彻底合上前，申虚回道。 两人的交谈太过自然，没有一丝陌生感，若是有人经过，必定会觉得这两人其实是认识的。 问的人没有打扰人或被冷遇的顾忌，答的人没有对方失礼或者莫名其妙的想法，仅仅是单纯的一问一答。 ****** 男人问完问题，眼睛仿佛收容了整个宇宙般闪亮，很快便又投入到创作中，全然视逐渐离开房间回家的一群工作人员于无物。 约莫只有不怀好意的人想要拍照微博时，男人才会突然冒出句“侵犯肖像权，法院见”，恐吓得本着好玩心思的家伙们集体收起“作案工具”快步离开。很快，工作人员们只能口口相传电梯口怪人事件，让妹子们要有两人结伴才离开，免得这电梯男做出什么人面兽心的事（喂）！ 最后离开锁门的反而是终于选好商用照片的展时，他诧异地看出现在电梯口疑似犯罪嫌疑人，默默抽了抽嘴角，这是多大的神经啊不顾一月初冰冷的天气，大咧咧坐在地上创作。 “许纳，你再不起来明天得去医院。” “哎……啊？展时你怎么在这，对了，你能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去我姨妈家不。” “……我一整天都在这摄影。”——鬼才知道怎么去你姨妈家，我又不认识你姨妈。 展时真不知怎么吐槽高中时代就常年迷失在人生道路上的同班同学。 就展时所知，许纳这人事实上也不是路痴到人神共愤的类型，只要他想找最后还是能找到路的，但他有个毛病，那就是一开始创作就随便一蹲开启六亲不认模式，那些需要找他的人call他，一概被他选择性忽视。他找不到路，别人又找不到他，导致最后都是他“迷路”了一天call人去接，久而久之“他是路痴”这个认知就深入民心。 这时，电梯再次打开，出来的是个清秀的少年，他板着一张脸向展时鞠了个躬，也不废话，直接拽住许纳的后领拖进电梯，愣是让展时再次抽了抽嘴角。 被“拖走”的许纳则是高兴地喊了句“这是我家侄子了，再见展时——”，便那么站着再开始打字大业。少年见状，那张板着的脸绷紧了，电梯外的展时突然觉得周围的气温低了。 说起来，许纳这货怎么就在这里开始创作了？谁还是什么东西给了他灵感……工作人员，还是早先就走了的申虚？ 盯着合上的电梯门，展时耸耸肩，并没有继续想的兴趣。 无论如何，那个被鬼才许纳看上的人，未来必定不会默默无闻下去，对方就是想，许纳这个“变态”也不会允许的。 ****** 早就离开的申虚才走在街上，就被难得“认真负责”的张明和极少外出的申芷接了上车。 申虚一坐稳就揉了揉邀功似的看着他的申芷那颗可爱的脑袋，有多久没感受过了，被可以完全放下戒心的亲人关心的感觉，很暖的。 申虚：“阿芷注射胰岛素了吗？” 张明：“我看着的，你放心。” 申芷：“哥就爱瞎操心。哥你放心，我啊……才不会放心我不靠谱的哥哥一个人过。” 申虚：“我不会让阿芷留下哥一个人的。”不会再让阿芷受伤，不会再让阿芷后悔，要阿芷活得快快乐乐，帮阿芷实现愿望。 申虚的神情太认真了，哪怕通过后视镜往后看的张明都认为，这不是随口说说，而是一个男人一生的承诺，对在乎的亲人必然守护的承诺。相比张明，申芷就更加近距离地感受她哥的认真。 诺言，其实就是责任，她的哥哥真的已经比她成熟很多很多了。 “不说这些了，先来吃饭。”回过神的申芷边说，边从置物箱里摸出了个保温瓶。 保温瓶一打开，车子里就飘着一股鸡丝拉面的香气，让只是匆匆吃了点面包的申虚吸了吸鼻子，肚子应景咕咕地叫起来，惹来申芷毫不留情地嘲笑声，负责开车的张明则是想笑没敢笑。 申虚也不恼，接过了申芷递来的筷子，没有任何优雅可言地开餐。 申虚吃得快极了，一入口他就知道这拉面不是胖子的手笔，比任何时候都要软的面条和较淡的调味是申芷的喜好。正因为知道这个原因，申虚最后不管申芷的截停，连放多了油的面汤都给全喝了。 “笨蛋哥，味道怎样？” “蠢货妹，非常好吃。” “真的？” “千真万确。” 瞥见妹妹因为他的夸赞就非常高兴得红扑扑的脸，申虚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吃完了东西，申虚就开始假寐，准备回去洗个澡就闷头大睡，明日才继续复习。 可惜车子都开了二十分钟还没回到家，申虚只能睁开眼睛看看发生什么事。很快，他发现周围建筑不像回家沿途的风景，却也有种模糊极了的熟悉感。 回到这个世界后，申虚根本就是“工作地点-家-学校”三点一线，对很多的路都很陌生，这导致他不知道车子到底在什么方位。 这时候车子停了，申芷很快就打开了门，手里拽着另一个保温瓶下了车，奔向了一家有种申虚感觉厌恶的24小时便利店。店里奔出个高挑好看的青年，他见了申芷露出欣喜的表情。 两人交谈几句，高挑青年接过了申芷的保温瓶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指轻轻触碰了申芷的手指，让申芷一张脸慢慢被红色占据，幸而深夜里看不大出来，申芷也很快就奔回车上来，才没有被青年借机调.戏的机会。 申虚扶着申芷坐好，眼睛却盯紧高挑青年，懒懒地目光变得锐利，眼眸里的温度瞬间跌落到零下。 看着申虚那噬人的眼神，张明抖了抖，杀人犯都要给这货跪了。不过因为申虚这眼神，张明留意了一下便利店青年，恰好看见对方看着保温瓶那几不可察的嫌弃，端的是无比欠揍。张明觉得，富家青年这为了获得真爱申芷的青睐而坚持到24小时便利店打工证明恒心的做法，不是真诚，相反更像是纨绔子弟层出不穷的追女手法，难怪申虚暴露“魔王本性”。 申虚抱臂的双手早就捏紧了拳头，连面对女神唐素妍都翻不起尘埃的申虚居然要用百分之八十的意志力，才控制住杀人的冲动，不去杀了导致申芷死亡的垃圾——关一飞。 ——社会垃圾，那就去死好。 第14章 Destroy 虐人的方式可以简单粗暴。 ※ 申虚对申芷和关一飞怎么走到一起的这件事没有记忆。 他记得最开始那辈子，到现在他都仍旧沉浸在自己被一群男人爆菊拍视频的痛苦中不可自拔，根本没去留意申芷的一切，待到他走出来了，申芷和关一飞的关系已经发展到非君不嫁的热恋期了。 不过哪怕没有相关的记忆，申虚还是约莫记得申芷说过，她最开始会喜欢关一飞，只因他追求她那时，十足的真诚和毅力。 这两品质，关一飞真的有？ 答案是否定的，他给你看到的不过是纨绔子弟的其中一项追女手法。 凝视两人以及作为背景的24小时便利店，申虚终于记起来为什么会产生厌恶感。他的妹妹有过一次病情加重的情况下，瞒着所有人偷溜出医院，一直站在他们车子所在的这个位置，一个下午痴痴地看着便利店，直到申虚找到她为止。 为什么会这样做，那时候申虚不知道，现在答案已经出现了。 申虚眼眸里不可抑制地溢出杀气，只有靠深呼吸才能缓解一丝丝加剧的杀意，他任由意志力和身体做抗争，哪怕这导致他的手掌心被张明帮他精心修剪过圆指甲扎伤。 申虚开了瓶胖子的碳酸饮料喝着，指腹摩擦着卷起来的拉环，眼睛注视着跟申芷作别的青年，直到对方莫名地猛然抖了几下茫然四顾，这才收回充满恶意的眼神。 一直待到申芷上了车，申虚才道：“说是关心哥哥，事实上却是变着法子心疼小男友了。” 申芷一张才刚恢复日常颜色的脸又骤然染上粉红，她慢吞吞地道：“当然是先哥哥，还有，我和一飞顶多只是朋友，小明也知道。” 瞬间接收到绝杀注视，突然躺枪的张明那张脸比苦瓜还苦：“我发誓我只知道那家伙想追阿芷，我发誓我肯定有提醒阿芷对方可能是个不怀好意的富二代！” “开车。”申虚继续压迫冷汗吟吟的张明，后者认命地启动车子送人回家。 申虚在车子发动后闭目养神，他说：“我觉得，阿芷你心动了。” “我……”她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他哥哥的视线太通透，仿佛她有什么小心思都是瞒不住的。 “哥哥支持阿芷去试试，但是你得答应哥哥，不要让自己陷进去，不能让自己爱得比他多，因为这不过是无疾而终的初恋，是一份为了写文的实习。” 申虚闭着眼挨在了后座，说着老气横秋的话，然而却不知为何，让人感觉这样的话就该是他说的。 张明愕然的看着申虚，完全不能理解他支持申芷去早恋的做法。 其实，申芷写爱情写了很多，但真正在自己身上和身边发生的感情，反而就变得朦朦胧胧，模糊不清。 心痒痒想去实践，以期在感情描写部分更加真切，可又带着点第一次尝试的谨慎，怕遇人不淑，因此才会接受对方开出的“如果我能坚持在便利店打工，直到你答应成为我的女朋友”的古怪新奇条件。 现在是得了家长首肯，申芷反而突然就不想去试了，她喃喃着：“我又没说要跟他在一起。况且哥自己都没有恋爱过，怎么能说‘不过是初恋’这样的话？！” 申虚：“有哦~” “什、什么？！”光明正大偷听的司机张胖子差点因此将刹车踩成油门，跟十字路口那骚包的货车“亲密接触”。 因为差点酿成交通事故，申虚警告似的用膝盖顶了顶他前方的张明，示意张明就算偷听也给他注意前方，免得害人害己。 张明全神贯注开车了，申虚闭着眼开始回忆，平静地道：“我喜欢她很久了，所以当她跟我表白的时候，我觉得高兴疯了，这一辈子真是值了。可惜最后我们仍旧是分手收场，是我不够好还是她不满足于我所能给她的一切，我不知道也没知道的兴趣，因为这事已经过去够久了。我说出来是希望阿芷能引以为戒，对第一份感情不要太认真，因为无论你或者对方很可能都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哥不想阿芷受伤。” 车子一下子静了，仿佛能听到引擎发动的噪音。张明还在消化这件事的真实性，申芷就已经眼眶红红，她轻轻地挽着申虚的手臂，偏头靠着申虚：“哥，我答应你。还有……对不起，让你想起不好的回忆。我哥那么好，她不要你是她的损失，以后哥一定会找到个更好更值得你去喜欢的女孩。” 申虚摸了摸申芷绵软带着甜丝丝味儿的头发：“嗯。” 直到抵达申家，三人都没有再交谈。两个敏感的人怕说错什么惹得申虚不开心，申虚吧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准备回去再背背历史年历表再休息，因为快期末考了。 张明倒是等申芷回房睡觉后，找上了申虚。 “为什么支持阿芷跟那个关一飞在一起，你明明……”张明不明白，连他都会怕申芷这个好孩子被伤害而跟着盯人，为什么会有申虚这样将妹妹推入纨绔火坑的家伙。申虚明明跟他一样看得清楚，关一飞不是什么好鸟。 “因为人是一种作死的生物。”申虚说，手指还玩着那个拉环。 张明皱眉：“什么意思？” “初恋总是美好的，为什么呢？因为得不到，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人啊，无论承不承认，本质都是犯贱的物种，得到了拥有时都会弃之如履，得不到的反而日日肖想，附带自己脑补出来的美好。我必须让阿芷得到，然后在最开始让她发现美好背面的溃烂。现在痛苦一段时间让自己武装起来，总比日后……”付出生命作为恋爱的代价好。 申虚被拉环割伤了，嘴角却露出笑容，带着一种实质般的恶意，懒洋洋却让人心底里冷嗖嗖的，愣是让尽管觉得这货越发好看，却也不敢再看的张胖子移开了视线。 “……=口=哪有人像你做事这么极端的！”张明终究不能理解这种当面撕裂美好的行为方式，这特么的就是坏掉的节奏。 “我做事还能更极端，这你就不用知道了。”申虚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我很困，你可以走了。” 即刻就被丢到门外的张明：“……=口=卧槽申虚你个没人性的！” 口里这么骂着，张明也没有阻止申虚的意思，因为他不想再面对申虚BT的气场。 午夜时分，可怜的二流经理人张明驾着公司车，苦逼兮兮地回家了，当然嘴里没少骂申虚是个疯子。 ****** 申虚的话，正值花季的申芷显然听了，怀着想谈恋爱的心思，她踏出第一步，跟关一飞逛街看电影。 关一飞是个懂得女孩子心思的家伙，所以他将申芷哄得一直保持着笑脸，还不介意他的靠近。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装成羊的渣狼屡次三番地想要吃豆腐时，就会莫名其妙被古怪东西弹中，导致不得不收回受伤越发严重地咸猪手。 最终，他只能郁悴作罢。 一天的时间，两人都在疯玩，申芷打心里跟安排行程的关一飞亲近了不少，最后富二代的关少满意地将单纯的申芷送回了家。 待到纯情的妹子进了楼里，满脸嘲弄之色和得意的关一飞才打电话跟朋友们炫耀：“看，什么清纯的白百合，还不是手到拿来的货色，这赌局哥赢定了，你能等着哥日后干到她……啊——” “喂喂……阿飞？搞什么啊——”无论电话那头的猪朋狗友怎么呼喊，开了扩音的他们都再听不到关一飞的声音，最后不知道谁说了句“没准去干|炮了”，这才哄笑着地结束通话并散了。 结交猪朋狗友的后果是，你死了他们指不定都在一边唾弃你。 事实上，关一飞一天的不顺都是某个跟踪狂哥哥给阻碍的，而现在的惨叫则是让跟踪狂哥哥给套麻袋了。 当然不会发展成什么蒙眼PLAY，相反是很正经地暴打一顿。暗巷里，街头巷尾的流浪猫、狗听到那惨绝人寰的痛呼声，都一窝蜂地奔走了，再不敢接近这条恐怖巷子。在即将拆卸的旧社区，关一飞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任何人听见。 申虚控制着力道将关一飞打得只剩下半条人命，这才将人拖到距离他家很远的隐君子集合的地方抛“尸”。作为一个好人，他很有同胞爱地带着手套用公共电话通知了媒体有猛料和call了救护车…… 不巧买菜到申家，目睹了部分简单粗暴报复过程的张明抖了抖，对上申虚猛然看过来的视线，他菊花一紧，跐溜地一下滚走了，张明什么都看不见啊看不见QAQ！ 第15章 Itre 鹿死谁手。 ※ 学生们努力拼搏了期末考最后几天，终于踏入了考场。 历时三日的期末考下来，半数高三学生都去了半条命，然而这只是开始，因为接下来他们可是要进行临场反应决定生死的面试，机会每间大学只提供给每个学生一次。 相比其他一二线大学的面试，校方显然更重视报考钻石戏剧学院、奥帆商学院、辉煌军政学院等国际级院校的学生，哪怕每间只有不到5人报考，也统一由各个毕业班班主任带队前往，而周海宁恰好负责钻石戏剧学院。 一行人早早就来到钻石戏剧学院报到处，无论是谁都因现场么盛况而震撼。他们就算有料想到这里会人多，也没想过仅仅是华国国内的面试就已经聚集了一大批气质各异的年轻俊男美女，将报到处塞了个水泄不通。联想到一周之后钻石会开放对世界各国的面试……简直不能想象那会是怎么一场灾难。很多学生此时此刻都庆幸并自豪自己是华国人。 面试第一个环节很简明，也不需要学生对上尚未公布的面试官，工作人员仅仅是让所有人站在镜头前，随意转一圈，不规定姿势和速度。由于学生基数太大，学院让五十个在校生组织成的工作小组同时架起仪器，学院老师统一在后方房间进行评分。 虽然是相对简单的要求，但是超过半数的学生都都严谨以待，他们一旦站到了镜头前，无一例外都将自己的行为举止调整到最佳，期望藉此获得一个好成绩。当然也会有另辟出路的学生，做出各种让人雷焦的姿态。 老练的老师们都察觉到第一场评分的用处。戏剧学院要求学生高素质，上镜是重要条件，这身的气质同样必不可少。 没有气质？没关系，只要能演出考官们赞赏的气质，那就Pass，甚至有可能获得高分。 考生们转圈有快有慢，哪怕五十条队伍同时行进，申虚所在的高校也一直排队到中午才轮上。 敢报考钻石的显然也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申虚一行人里，前几人转出了优雅绅士的风度、大气稳重的风范、轻盈韵律的优美……总之是各具特色。其中，申虚最意外的要数第一世里报考首都戏剧学院并在那里蝉联了四年年级第一的唐素妍居然也报考了钻石，并转出了个清雅出尘的清丽。 周海宁对学生们普遍得到89分以上的表现甚是满意，而最后转圈的申虚，周海宁是很放心的，哪怕他用引起论坛热议的将军气势转一圈，也必定能高分过第一轮面试。然而让一贯板着个严肃脸的周海宁抽搐嘴角的是，申虚那个不靠谱的家伙，居然就那么打着呵欠懒散地在转圈。 周海宁&各个为本校成绩自豪的学生：“……” 唐素妍微微一笑：“申虚……怕是够特别的了。” 然而闪瞎人狗眼的是，最后评审老师的打分居然是——100。 前排其他高校的考生集体“卧槽”脸。 对此，申虚表示可以吃颗糖顺便继续背历史重大事件表，周海宁和同学们乃至唐素妍都瞬间“=口=……”了，跟其他考生一样生出疑惑——这钻石戏剧学院的评判标准是闹哪样！ 其实真不怪钻石戏剧学院，而是观看这一条队伍表现的面试考官，他的思路跟常人都有些不同，别人看的是气场和范儿以及脸庞的上镜情况，他看的还有他人站姿的破绽。 看了一上午只有壳子却破绽百出的“普通人”，考官司闻大人简直要淡出个鸟来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个哪怕人懒散，眸子却精光闪烁的申虚来，简直是炎夏里的一杯冰水。 申小青年就这么懒散地转圈，哪怕背对着镜头，司闻居然也找不到他的破绽，简直让作为总考官的司闻浑身热度上升，他舔了舔变得干燥的唇，眼神火热地看着申虚，有趣，太有趣了，啊啊~在首都压抑得够久了，他浑身都叫嚣着想要去肉|搏…… 对优异成绩没啥感觉的申虚，跟在眼神各种复杂的老师同学身后，进入进程快速的钻石戏剧学院的第二轮面试，考验是——即兴演出。 即兴演出，涉及的面很广，幸运的碰上演员心情好不故意刁难，配合让你完成表演；不幸运的直接跟面试官来场一对一没有前奏和后续，却必须作出反应的表演，被对方的演技带着演完，结果无高分可言。 申虚他们学校的几人被分在了第一组，相对于其他组或严谨或认真的面试官，一组的面试官就显得太过……时尚，同时也过于俊美。 面试官有一头随意张扬的黑色碎发，凌厉的眉下狭长却无比锐利的黑色眼眸让人心寒，高挺的鼻梁是东方面孔上少有的，更少见的是最巧夺天工的玩偶也难以比得上弧线完美的薄唇，不笑或浅笑的时候极为危险诱人，大笑起来反而是让人怦然心动并感觉到反差正能量的阳光可爱。 面试考官穿着线条直挺的黑色西装，内搭白色衬衫，配上随意挂在脖子上的黑白条纹长围巾，衬得人潇洒帅气。他下穿黑色西装裤，比较贴身的剪裁很好地将他修长结实的长腿展现出来，比例好得让人眼红。这样的人，与其说是面试考官，还不如说更像是新晋巨星。 面试官的要求很简单，他说：“谁能放倒我，谁就可以满分离开。” 学生们：“……”说好的即兴演出呢喂！ 打着呵欠昏昏欲睡的申虚眼神亮了：“好方式。” 哪怕接受力很强的唐素妍也都默默地“……”了。 任教多年，周海宁见过各式各样的面试，还真没试过如此另类……暴力的。在他接受了这场面试之后，更另类的事情发生了，被他寄予厚望的学生申虚直接……抄起了给学生坐的板凳，毫无压力地朝着像个纨绔or巨星的面试官殴过去。 周海宁艰难地推了推有滑落趋势的眼镜：“……” 唐素妍很快调整好情绪，思索后道：“面试官先生好像没说不能带武器，也并无要求……一对一，对吗？” 同组的青年们听了这一席话，顿时眼前一亮，阴险地笑了，他们全都抄起板凳，攻向自掘坟墓去作死的面试官。 周海宁有点僵硬地看了眼他最乖巧的学生：“…………” 为人师表多年，周海宁还真是第一次发现，他似乎有点跟每日都有飞跃发展的社会脱节了。 “带武器犯规哟，申虚……”远处传来司闻考官戏谑的调侃声，却也明显能听出他并不介意。司闻仍旧坐着，然而悠闲的目光突兀的一凛，那些叫嚣着冲杀力争比申虚更快殴打面试官的学生全体脸色一白，站在原地，举着板凳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浑身都不对劲极了，像是脱光了站在冰原上冷得心里颤抖，然而后背的汗却不断流出。 “麻烦死了，”申虚嘴里说着这样的话，手也快快将板凳扔掉，往口里灌了好几颗糖，“那边的家伙，是不是我解决你就能满分回家？” 板凳落地那下子，那些仿佛被什么锁定的青年们集体松懈下来，部分腿软得连身体都不能支撑，就那么半跪在地上，粗喘着观察两人的情况。 司闻挑眉，露出了极为愉悦的阳光笑容，眼神却如同瞄准猎物的追捕者般锋锐：“我甚至可以让你的面试成绩占据总成绩30%，你可以不用为平时成绩担忧。” 这个人果然很有趣，有趣到司闻想要将那股子欠虐的懒洋洋劲儿粉碎，一定无比有成就感。 “唔……那就打趴好了。” 申虚的话才出口，人已经在说话间走到司闻跟前，整个人仍旧是懒洋洋的。 司闻试探性地扼手成爪，疾速抓出，申虚眼看就要被他的手封喉，却以绝部分的人都看不清的几个动作，很巧妙地避开了攻击，并在看清他矮身以及侧让却没能收回攻势的司闻未回防时，出腿横扫突击他的下盘，司闻空余的另一只手格挡下申虚的攻势，而申虚此时却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杀气，在司闻被针对他爆发的庞大杀气影响到身体一僵的一刹那，申虚过了他，同时手肘往后用力一撞，将司闻顶得踉跄几下，吃了个闷亏。 申虚不会给人喘息的机会，就像司闻不会任由自己露出破绽的，申虚起腿往后踢向预计中的司闻时，司闻就着往前的冲势，直接向前避开攻击，一人攻击落空，一人喘了口气人却更加地兴奋。 只有近距离感受申虚爆发出来的杀气，才会知道这个人到底有多肃杀，那种强大的连司闻这个曾杀过不少罪犯和犯到边疆来的和国、汗国人的人都险些挣不脱，对上那双无欲无求的眼睛，司闻心脏像是邹然被狠狠扼住，开始失速狂跳，这种感觉美妙得他整个身体的细胞都叫嚣起来。 有多久没有过这种兴奋了，兴奋得打从心里想让对方彻底折在这里。 “可惜了，又得麻烦。” 嘴里嫌弃麻烦的青年，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不再被动的防御反击，反而开始抢攻。 司闻挥出一拳，申虚不避不让地同样挥出一拳，拳头碰撞，骨头与骨头发出让人听着都耳酸的声响，不少人因此而缩了缩，而战斗中的两人却浑然不觉。 司闻避开申虚比他快的二次出拳，然后借势抬起膝盖撞击他下腹，避让不及的申虚被狠顶一下，与常人酸软或因痛迟钝不同，申虚不受影响地借机握着司闻的小腿，往后一拉将司闻整个人成一字到地上。司闻反应不慢地避开随之而来的侧踢，握着申虚的腿同样想拉申虚一个狗啃泥，然而申虚却借力整个人跪坐在司闻腰间，还他的下腹一下狠的，司闻因此而痛苦咳嗽。申虚下压身体，手臂横在他脖颈间，反手将随时做笔记的圆珠笔抵着他喉头。 “你输了。” “……” 前后不过四五分钟的事情。 沦为观众的考生和老师：“…………”这眼花缭乱的实战是怎么回事，其实这不是大学面试而是军方遴选吧！ 深邃的眼眸凝视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青年，司闻仿佛听到血液沸腾的起泡声，然而更大的声响是源自心脏，“扑通扑通”活力而剧烈地跳动着。 司闻的视线落到经过一轮搏杀的申虚身上，对方明显小口地喘息着，微暖拂到司闻的脸庞和脖颈，一下一下就像羽毛一样让他发自心里地痒痒。申虚的衣领在刚才的比斗早就被司闻扯开，露出白祸人的锁骨，司闻不自觉想起申虚那次的自|慰，小腹徒然一热…… ——有点……不妙呢~ 摇摇头不再想下去，司闻正想宣布申虚得分，猛然却想到了什么，司闻变了一个人似的。 敛起搏杀的愉悦，释放出疯狂的狠厉，隐忍着不易被他人察觉的痛，司闻冷笑着伸出手，轻抚青年轮廓深刻又舒服的脸庞，沿着修长的脖颈一路滑落到衣领处，帮青年整理一番，他说：“你可真要为这群人，取我性命？” 对于情况地急转直下，半数的人都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什么神发展。 而此时，领悟了司闻意图的申虚也给出了反应…… 第16章 Fullmarks 我的评分无需你们质疑。 ※ 申虚一贯随意的神态敛起，神情变得稳重严肃，他挥开司闻的手，淡漠而无情地道：“假如你再造杀孽，我必亲自了结你。” “呵……那我必会将他们一个一个杀死，师兄……哦不，青炎派的掌门。”司闻笑了，浅浅的像是开在深渊中血染的花，那是朝日下的娇花难以比拟的艳丽，有着血煞的美。 “你，在逼我杀你。”冷静地吐出结论，申虚的神态不起涟漪，仿佛这不过是生命既定的轨迹，他只是中间的执行者。 司闻的手袭向申虚的脖子，绕到后颈一拉将申虚的脑袋按下到跟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眼里是能外溢的狠戾挑衅：“我确实在逼你。我厌恶你总平静无波，到底什么才能让你变脸……” “……”申虚的呼吸骤然一紧，他平静地抬起手，理应攻击司闻的手却硬是没能攻下去。 情况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静寂中。 司闻的话里透露出“师兄、掌门”的信息，说话的语气却叛逆张扬而狠厉，申虚便快速在脑海中组建出他自己的剧本，这是写手最基本的能力，恰巧他也曾天马行空过。 司闻演绎的显然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而申虚在他的剧本是由“师兄”到“掌门”的人，他们他们之间有兄弟情，也必然因什么而反目。从神情判断，司闻对着申虚的角色是稍微弱势的，也并不够狠，申虚试着诠释出自己定位的性格里的不忍，司闻或许还有什么后续部署。 申虚有个大胆的想法…… 这时候，唐素妍突然踏前一步，一张出尘的脸庞布满了压抑住温柔的激动仇怨，眼眶泛红，激动地怒喝：“杀了他，二师……他早已人性全无，掌门师兄我求你，为爹爹报仇。” 这时候周边的人都回过神来了，一个一句此起彼伏的“杀了他”“为师父报仇”“别！那毕竟曾是我等的……师兄”“此叛出师门之人不配你给予同情”…… 瞬间整个剧本走向了正派弟子叛出师门，嗜师杀人无恶不作，最终被曾经一起长大的荣生成掌门的师兄制住。 绝大多数的人都希望这样的魔头理应被制裁，然而有能力剥夺他生命看似冷漠到骨子里的男人反而是下不了手，即兴演出的剧本僵持在这里，需要一个突破点。 相比终于反应过来积极又小心入戏的考生们，面容沉静的老师们显然早在申虚回复司闻时猜到对所有人的考试已经开始。没有剧本没有要求，只有演下去这么个准则的即兴演出，是自由也是高难度。 你不知道会不会说错话让“剧本”出现BUG，也不知道做到什么程度面试考官才满意，越是充满不确定性的时间越长，人就会慢慢地缺乏自信，易生差错。 这位面试官，看来除了像个蛇精病，事实上还很有水准。 司闻轻蔑地瞥了眼唐素妍，那一眼饱含的憎恶轻蔑以及刹那的杀伐气势让唐素妍浑身一颤，并不是演技，单纯是被对方看得浑身发寒，明明该是对方因她所设定的剧情心虚或者狠戾预告“下个是你”，然而司闻看她的眼神过于坦荡荡以及厌恶不屑，这里肯定能作什么文章。 唐素妍略微想了想，在他人看不见的角度，她大胆地回了司闻一个志在必得的傲慢笑容，看司闻的眼神完全是看赴死蠢货的嘲弄，像是她才是运筹帷幄的那个人。 司闻收回视线，再看向申虚，他嘲笑：“你真该看看，你所钟爱的师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唐素妍舒了口气，看来是押对了。 申虚蹙眉，快速看了眼早就收敛起神态，再次变得义愤填膺的唐素妍，一无所获才再次紧紧盯着司闻：“师妹再怎么刁蛮任性，也决不会像你这般滥杀无辜。” “我可最厌恶你这幅嘴脸，永远向着那个小贱人。”司闻一手还扣着申虚的脖颈，突然翻了个身将申虚反压身|下，剩余的那只用力捏着申虚的下巴，慢慢低下头，“我会令你的死人脸变……唔唔……” 司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唐素妍乃至全体考生都发出了长短不一的抽气声，老师们直接咳嗽的咳嗽，喷水的喷水，推眼镜地推眼镜—— 只因申虚突然反客为主地扯下司闻的衣领，雷厉风行地袭击了司闻不停说话的唇，不是蜻蜓点水的亲，而是火辣的湿吻。舌头互相攻击抢夺口腔内的空间，两人的分泌的一种体|液进行深层次交融，申虚这个有着几千年各种经验的家伙，很容易就掌控了主导权。 申虚察觉了司闻的剧本，只不过他并不想按着对方的思路来，所以强势地将脑内的剧本修改，并即刻执行。 长时间的深吻将司闻弄得因窒息而疲软，身体某处的热度因为这个吻而不断膨胀，不想一发不可收拾，司闻急忙用手推攘攻击申虚却被对方挡下，起脚欲踢却被他膝盖撞击得盖骨麻痹。然而让睁眼的司闻气愤或者无奈地是，哪怕如此激烈的热吻，申虚那张脸仍旧是死水般平静，让人更加想践踏与污染的肃穆。 司闻在申虚终于给他呼吸机会时欲反客为主，不料他却握着空气里不存在的剑，对准司闻的心脏位置往下压，司闻愕然地露出痛苦的神色，很快却又自嘲：“能让师兄……用出此种先折辱再杀的方式，我可从没料想过。” “初时你叛教，我总想，你为何要如此？想太多也是没结果的。再到后来我想，你已造多番杀戮，我派乃至外派皆不能放你生路，假如你死，我便亲手了结你。事到临头，我不忍下手取你性命，然而必须去做。”申虚拍了拍身上司闻的肩膀，旋即做出抽“剑”动作，往自己的方向一插，“我想陪着你，一起给枉死之人交代。” 司闻按着“伤口”趴在申虚身上，粗喘着气：“为……何？” “我爱你。”申虚靠在司闻耳旁到，两人分开时，他凝视司闻的眼眸里溢出柔得能软化人心的温柔。 “掌门师兄——”唐素妍苍白着一张脸的呼喊下，终于从亲吻中反应过来的弟子快速惊呼起来。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两人身上后，唐素妍轻轻地笑了，朱唇无声道：“掌门之位，是我的了。” ****** 即兴演出之后，申虚快速推翻身上的男人站起来，咂巴了几下嘴，掏出糖罐往嘴里倒了四五颗糖，平复稍微有点烦躁的心情。 而被推的司闻则是僵硬地起来，然后给一群人打分。 申虚满分100，唐素妍是较高的90，其余人等通通只有75上下。 不服的肯定有，质疑司闻根本不给他们机会，脸色有点不对司闻直接向“造反”的学生飚杀气，虐得对方险些失禁才收手。 为免学生再做蠢事，影响学校声誉，周海宁站出来道：“其一，能在面试官的杀气中跟他对垒的人至少也能发出对等的杀气，在饰演部分气场强大的人物时完全有加成作用。其二，都是素妍第一时间发现即兴演出开始并总在关键处衔接‘剧本’。其三，面试官给每个人都作了提示，也只有素妍发现并饰演外白内黑的人物……” 周海宁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也让其他学校的人听清楚。 “评分已出，带着成绩离开这里。”司闻力持平静如同最认真的面试官，“我还有下批人要评审。” 虽然开逐客令的是司闻，他却没想过在他都还没说两个字的时，申虚看了输入电脑的成绩和所占比率为30%后，就大咧咧地第一个人捧着历史年历表离开。 司闻：“……” 等到这组面试的人全体离开，司闻这才捂着脸趴在桌子上神经似的低笑，他的心脏似乎在超负荷工作，脑子里也不断回响着那句“我爱你”，以及那火辣得让人窒息却想获得更多的吻……司闻身体的某个器官早就…硬了。 ——想要他，干到他哭呢。 这应该只是极为单纯的欲|念，一定是这样。 第17章 Dream 在梦里，他在他胯|下绽放。 ※ 深夜，经过一天“辛劳”工作，司闻很快就入睡了。 他显然睡得极不安稳，翻身翻了多次之外，满额都布满了细细的汗水，然而靠近一点的话，可以发现他的脸庞带着不自然的潮红，神态却是愉悦而快乐的…… 司闻将面容深邃有味道的青年推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床上的青年因为药物而不可自抑地分开了双腿，苍白而骨节分明的长指包裹挺立的部位撸动，他仰着头喘息着，漆黑的眼眸半阖起，一如那个晚上般勾人。俊美的青年哪怕受药物影响，也桀骜不驯地用眼神抗拒司闻，然而就是这幅表情，更像在邀请他进入。 司闻俯身吻了过去，然后称得上粗暴地让自己狠狠地扎进青年的后方，用力地全部末入。司闻的眼睛死死地注视脸庞不作修饰时还显稚嫩青年，将他因自己的出入而情动的神态刻入脑海，然后越发用力地耕耘。 他想就这样，永无止境地占有他下去…… 司闻从睡梦中惊醒，立刻就察觉内|裤黏黏糊糊的，他拉起被子，一股麝香味弥漫出来，抽了好几张纸巾着手开始擦拭，司闻感觉自己整个人似乎都不好了。 他又……梦遗了。 正常男人做了把春|梦没什么，内需并不是什么羞耻事，但连续几天对象都是个男性就……过了。更加过的是，在华国的法律体系里，那个十九岁的青年仍旧是个……未成年。 ——禁欲多年以至于饥渴难耐、饥不择食？ 在性|关系上有精神洁癖的司闻率先对自己的想法嗤之以鼻，然而转念就想起梦中过分逼真的画面，名为申虚的少年一声声难耐又隐忍的呻|吟，喘息拂过他皮肤引起兴奋的颤栗，深入浅出时感受到对方的紧致，以及早几天那个火热激烈的吻……司闻的小腹瞬间腾起一股邪火。 “靠！” 司闻浑身一僵，不想让小伙伴为自己劳作，只能动作利索地从床上起来，进了浴室，打开喷头强制降温。 好不容易才让东想西想的脑子也平静下来，司闻的睡意也因此跟着不翼而飞了。 略微想了想，司闻浅笑起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恶劣，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每天都忙碌非凡的视帝的手机。 “……喂。”带着浓重鼻音的古狄鸣声音并没有被打扰的恼火。 司闻直接道：“我失眠了。” “……”电话那头，终于是清醒过来的古狄鸣看了眼时钟，很好，凌晨三点，他的发小又抽了。古狄鸣无奈极了，不是没有挂掉手机的冲动，只是过多的惨痛经历让司闻只能撑起身，开了床头灯，准备跟发小秉烛夜谈：“为什么？” “做春|梦，干了个人，全套。”司闻这人从来不知何为不好意思，他从来那么坦荡，哪怕实际上没啥节操。 古狄鸣被梗了一下：“…………” “跟谁？”良久，视帝只能憋出这么个疑问。 司闻对着空气摆手，另一只手将床头柜上的手提开了，刷刷正在追的文章，看有否更新：“别想太多，肯定不是你。” “……我、没、想、过，谢谢。”古狄鸣按了按额角，倒了杯水慢慢喝着。 司闻边看《将军（朝圣纪元）》的更新边说：“对方是个未成年。” “噗——咳咳……”古狄鸣一口水喷了出来，成功弄湿了衣服和床单。用几分钟了解发小话里的意思，饶是视帝再淡定，也不免吐了个槽：“你真欲求不满就用‘小伙伴’舒缓一下，不然去买个充气娃娃，再不济也能接受跟周哲楷的婚约，他必然马上就会为你做任何事。司闻你赶紧给我将伸向未成年的魔爪收回来。” 司闻漫不经心地回答：“不过是个梦，紧张什么。” “……”古狄鸣被梗得无语凝噎，他确实有点反应过度。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古狄鸣叹气：“只要不去试就好，我想我不想看到堂堂华国少将因为猥|琐未成年被捕。” “试……？”敲打留言的司闻顿住，突然想到了什么，“或许真这会是个彻底解决的好方法。” 似乎一不小心打开了发小新世界大门（？）的视帝先生：“……” 在多年的生活中，还真没有什么会让司闻一直觉得有趣，并持续兴奋态度对待的存在。 很多时候，一旦发现无趣了，或者在某个地方踩中他的厌恶点，对方即使是好友也顷刻会跟他形同陌路，所以这么多年也只有古狄鸣是他交心的好友。 既然如此，不想再做这样的梦，就将那些新鲜的“有趣”一一耗尽吧。 “司闻，你给我停止这种不靠谱的想法。”古狄鸣面对从小一起长大的这只挚友，没回都要被刺激出内伤。 “啊啊~我困了，晚安。”打着呵欠，司闻挂掉电话，顺道将手机调成了静音，舒服地盖被子睡觉，这会儿倒是无比踏实。 对听筒那头传来的忙音，古狄鸣再次无语，这次则成了无意“提了馊主意”的视帝辗转反侧了。 ——都是司闻的错。 ****** 申虚自然不会知道他在别人的梦里被压了一次又一次，他每天都睡得各种沉，轻松舒服极了。 又是个阳光温暖的清晨，申虚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张明碎心爆肺般惨烈的呼叫声只出现过一下子就消失了，显然他记得吵醒申虚他就要死的威胁，真正让申虚醒过来的，其实是妹妹的敲门声和呼叫声。 申虚懒懒地应了声，也不赖床，快速起床洗刷换衣服。 当申虚出现在餐厅，两人已经在吃早餐。 张明之所以早早找上门，是因为《暗涌》开机仪式这天，虽然暂未有申虚的位置，但在张明看来，申虚作为电影圈新人，理应摆正态度给导演和大家个好印象，就算没位置只能看着，也得到现场报道。 至于学校方面，学生成绩以及排名会在放假后以邮件形式公布。由于申虚满分通过钻石戏剧学院的面试，平日学习也足够认真，班导周海宁批准申虚自由分配假前的时间，也可以说提前放申虚假。 有了这堆麻烦事，申虚原来打算争取时间睡觉的计划宣告失败，只得在申芷的鼓励与张明的兴奋下，带着早就看过的剧本、复习用具赶往剧组。 张明是个带着几个半红不黑旧人的经纪人，不可能全日制跟进申虚的事务，放下人他也就离开了。不过，在申虚的等（gao）价（ya）交（zheng）换（ce）下，张明内牛满面地答应负责一码字就废寝忘餐的申芷的午餐。 这天主要演员除了周哲楷，可说是全员到齐。只因为认识古狄鸣的人都知道，视帝是个工作上非常严谨且一丝不苟的男人，去了他不一定就赞赏你，但只要你日后有疑问，他必然会回答你，然而不去就必定会失去这个机会，更不能给导演好印象。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可都是人精，懂得把握任何可能性。 申虚礼貌地跟古狄鸣及其经理人阿莫问了声好，出于后辈对前辈的尊敬，还是前者送过他一程并为申芷的文出了分力，后者则是劳心劳力地将他搬运上车，这声问好都是必须的。 申虚的态度很自然，没有新人的维诺谨慎，也没有怀着目的演技出众的古狄鸣一眼就能看出的巴结。事实上，他打完招呼古狄鸣回复“你好”时，他就已经再鞠躬了，完了顿了顿等阿莫也回复了，这才退到后方。明显可看出，他没指望前辈们跟他打招呼，他只是做自己认为要做的事。 化妆师正在整理古狄鸣的发型，并为他掩盖因为发小的抽风而出现的黑眼圈，古狄鸣视线落到了没有安排位置的申虚身上，他大咧咧地席地而坐，也不介意其他演员的轻视与撇嘴，直接翻起了剧本，身侧还放着化学书和物理书。 不难看出，申虚是个极为懂得利用时间且认真的人。 对于惯性应对各种人的古狄鸣和阿莫来说，这样的态度反而是他们更容易得到他们的好感，总比那日送他回家那种古怪的朝气好。 古狄鸣还留意到申虚的书本标识是“高三”，他恍然记起那日编剧胡桃姐说起的申虚只有十九岁却能修饰得年长有魅力，等等……司闻说他的意|淫对象是未成年。 觉得自己发现什么的古狄鸣整个人都不好了：…… ——司闻喜欢女人，我一定是想太多了。古狄鸣自我安慰。 这时，副导演出现在休息室，眼睛快速搜索，一眼就定在坐到地上看剧本的申虚身上，他对着申虚道：“周哲楷没有出现，申虚你来顶他的位置。” “好的，谢谢副导。”申虚是个怕麻烦的人，可同样，只要是他定下的事他就会做好，比如高考，也比如拍好这部电影，为其造势。 开机仪式开始，申虚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时候，坐到了主席台上，哪怕最末尾的位置，他也有让人难以忽视一种难易描绘的特质，引着报社摄影师拍到他，引着驾着摄录机的电视台娱记拍到他。 所以耍性子郁闷地在小叔家里跟挚友阿帆发短信的周哲楷，在电视里看到浅笑着坐在主席台上的申虚时，他恨恨地直接将手机摔了，努力勃发甚至还将小叔家的桌子推翻了。 ——这个名为申虚的庶民，居然敢夺走属于我的东西，不会让你好过的。 同一天，被发小一下子猜透了又否定的司闻，他在首都边缘的旧社区低价购入了一套房子，并即日买家私与一切用品，入住。 同时，由于隔壁家搬家动静太大，敏感的申芷不能专集中精神码字，于是她收拾了一番，出了趟门，去探望还在医院的关一飞。 第18章 Hur 就是虐残你。 ※ 开机仪式后，电影如火如荼的进入拍摄。 虽说是动作片，但实际上剧本定位的是未来世界，科技理应比现代先进，由于这个原因，电影大部分场景并不能现场取景或只能取一部分，在演员拍摄完所需镜头后，后期做出数字特效。 这部分戏，演员得跟绿幕搭配，靠自己的想象力将角色毫无偏差地表现出来，这最是考验一个演员的素质。 申虚观察了古狄鸣的表演，在绿幕中上串下跳地传神极了，仿佛视帝就是置身在那个未来的世界中，对着虚空说话，手指精准地按着虚空中不存在的通信仪器，申虚无比佩服他的演技。 他想，假如没有经历过超前几千年的星际世界，或许他连努力入戏的炮灰都不如，申虚比别人多的，不过是经验和时间。 申虚戏份在编剧小姐的调整下有所增加，不过总体也不多，不过他倒是会在申芷鼓励的目光下，每日都到剧组报到。 期间申芷做什么去了，申虚心里有数，他放任妹妹去尝试爱情这件事，任由她陷进去。 不过吧，申虚每天都会在妹妹离开医院后，悄无声息地光临被媒体争相报道过的关一飞的病房，给他加重伤势。 想到关一飞，就会想起前几日媒体铺天盖地带着幸灾乐祸的报道，诸如：“被瘾君子打劫重伤的京城公子哥儿乃报应？”、“××公子哥儿出现旧社区是为哪般？莫非是购买不成惨遭毒手”、“细数十大愚蠢富二代，关姓青年首当其一”……申虚对华国言论的高度自由从来都无比推崇，记者们不畏强权，不受收买，他们受法律庇护，虽说有时候难免夸张，但也比记忆里被国家监控隐瞒各种信息的天朝乃至多个空间的隶属政|府的媒体好多了。 于是有了申虚神不知鬼不觉地修理，在医院关一飞是养不好的，只会越养伤势越严重。 经过几次教训，终于察觉到申芷一来他便会莫名其妙重伤的关一飞，现在是身体反应不想见申芷，却又因为心里记着没搞到手上狠干而必须笑脸迎接，装得十分感动，险些没精分。 关一飞甚至跟大小吹嘘过他的演技实在是可以获得金球奖了，正好听到的申虚下手更重。 “Cut。” 见古狄鸣的戏份完成，回过神的申虚不再看别人演戏，而是再翻一次被编剧修改不少的剧本。 确认对人物的理解没偏差了，申虚才将每天带着的弱项物理和历史复习资料拿出来，前者需要去复习理解，后者则是需要背诵。 申虚从不相信天才，他只相信有付出才会有收获。 长久的生命让申虚锻炼出不受环境影响的特质，他能很快地进入自己的学习节奏。 当然，申虚会习惯分出两分的心留意周围，所以当场务搬东西经过时，他会自动挪开；当在他边上的化妆师妹子需要人递东西时，他会自动充当小助手眼明手快地给化妆师最好的帮助；哪怕是送外卖的小哥因为手拿食物太多看不清前方绊倒时，他也瞬间站起将人扶稳了，末了还帮人运食物，得了外卖小哥感谢……期间，他的眼睛没离开过书本。 申虚懒得贴过去主动帮人刷好感，但周边的人有需要，他也不会拒绝举手之劳的事。 过去几千年的生存经验告诉他，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知道，随手帮的人会不会在日后成了你救命的贵人，无意得罪的人又会不会成了取你性命的那一个。人们能做的，不过是努力帮，努力不去招惹。 只是有些人，不招惹也会惦记上你。 一次过了第一场戏，哪怕是被古狄鸣带出来的，也不免洋洋得意的周哲楷坐到仍在“冷板凳”上的申虚边上，还自诩优雅地理了理衣服：“炮灰呢就是炮灰，就算再努力也都是衬托别人的命，在我踏上光辉大道的路上，你就在后面仰望吧。” 申虚分析着物理的动能问题，难得理孔雀一样的幼稚男人。 倒是申虚边上的炮灰同志撇了撇嘴：“也不知在得意什么，我们是配角不错，也总比自以为有多厉害的关系户好。” 周哲楷听了这话，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的，倒是压下去怒气，并无有失|身份地骂人。 申虚做好了题目，像是喃喃自语地道：“真有能力的不会像只孔雀一样到处炫耀，像古先生就是不做什么也让人敬佩的存在。只有没能力的人，才会千方百计通过其他方式逼人认同。” 炮灰同志看了猛然站起来的周哲楷，不忘加油添醋：“我看吧，申虚你比那些装模作样的家伙就有能力多了。” 申虚：“谢谢。” 怒气拨发的周哲楷瞪了两人几眼，忍了忍，最终没忍住：“你们给我小心点。” 说完，拂袖而去。 炮灰同志耸耸肩，申虚继续做题，全然没有当回事。 除了某人的挑衅，无惊无险又是一天，申虚收拾好东西跟导演和副导等人打了声招呼后，打着呵欠便向医院的方向进发。 老魏对申虚这个“花瓶帝”是很满意的，演技先不论，至少他摆正了态度，每天都到剧组报到，繁忙的学业中闲暇时则是观察他人的表演，偶尔还会帮别人点小忙，果然胡桃介绍的都不是什么难缠的人。比最大赞助商周家的那个少爷没有戏份不出现，经常提前离开的少爷好太多。 “老魏，许纳这货雄|起了！”副导演扯着想事情的导演一起看平板电脑上的新闻，“新戏今天上映，而且这次发布会他还说下部戏剧本已经完成一半，还有几张3D图片放出来了，引起热议。我说这妖孽真不想让人活了啊，他的龟速呢，他的慢工出细活呢？哎~看来‘金球奖-最佳导演’这两年看来我们都别指望了。” “来来，喝口水，稳定一下情绪。”老魏倒了杯水给年轻气还盛副导演，拍了拍他几乎要耸拉下去的脑袋，“小魏觉得很纠结很不甘？” 被称呼为“小魏”的老魏御用副导苦哈哈地笑了笑：“总觉得跟许纳这样的鬼才同台竞技不科学，以前还好，三年一部戏，现在居然是一年一部真是……” “先不说许纳的性子，设定和剧情不到他自己满意绝不拍摄，现在说什么都太早。”老魏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反观我们，作为一个合格的导演，我们的任务不是拿奖，而是将自己的电影拍好，我们的作品是要对影迷负责的，拍出你所能拍出最满意的作品，这才是作为导演最根本的事情。有奖拿固然好，但是没奖拿也不能灰心。小魏可还记得，你是为了什么而当导演的呢？” “为了……”将自己喜爱的文章变为能让更多人看到影视作品。 “拍好电影，不让要自己的劳动成果成为自己都不愿意去看的垃圾，做到就好。不甘的话，就努力完善自己拍摄技术，寻求与更强的文坛大神合作，从根本上超越许纳。”老魏等了良久，直到副导想明白了才说出这番话，顺便拍拍他的肩，“来，别偷懒了，工作工作工作！” “知道了！”副导打起精神，率先跑去指挥场务了。 编剧胡桃柔和笑着调侃导演：“小魏先生果然是很年轻，这就被你忽悠得更有干劲了。” “所以他才是御用副导啊~~小胡桃也才二十几岁别说话老气横秋的。”老魏大咧咧地耸耸肩。 所谓的大道理不过是说给还有激情的新人听的，作为娱乐圈的老油条，老魏和胡桃都深知想得金球奖，除了作品要有一定的深度、画面感强烈、演员演技非凡、题材和拍摄手法新颖外，最重要的还是市场，票房是最先决的条件。 十一岁就成为文坛大神，十四岁就拍出问鼎金球奖电影的许纳，经过十几年的累积沉淀，早就拥有不可撼动的口碑，粉丝遍布全球不说，任何导演跟他同台竞技想获胜，只有一个“难”字。 “小胡桃知道许纳新戏的题材吗？”老魏让副导去工作，自己倒是坐了下来。 “看图约莫是古风仙侠之类，导演之后是想避开这题材，还是选同题材挑衅？”胡桃手提上了搜索引擎，搜到了许纳才公布的图片，点击大图给老魏看，“看看吧，服饰、神态和背景都显示了。” 屏幕里的图片是一个男人的背影，那是个站在悬崖边上偏头低望的男人，一身黑衣仿佛能融入周围的黑暗里，浑身上下尽是肃杀的凛然，然而强烈的违和感源自青年的侧脸。 画者许纳并没有赋予人物清晰的五官，唯有一双深邃的黑眸却描绘得特别传神，明明该阴狠符合意境的眼眸却意外的极尽温柔，将人的注意力都吸了去。 理应是暗夜里的沉重的压抑，却愣是成了光源般的吸引。 胡桃叹道：“很帅呢，这个男人。” “还是避开吧，下一部我还是重拾少女心，拍拍大尺度纯爱言情吧，免得被‘评论家’们批得一文不值。”老魏搓着下巴，一脸沉痛。 槽点太多不知从何吐起的胡桃：…… “说起来，我怎么觉得眼部轮廓和这眼有点眼熟……你有没发现，这人长得挺像我。” ——一定在哪里见过的，这双眼睛。 胡桃：“……请不要放弃治疗。” ****** 被所有人大肆谈论的鬼才许纳，出席完电影首映后，此时正坐在钻石戏剧学院的资料室，边看着由司闻学长亲操刀的面试录像，边快速地编写修改剧本。 申虚这个人的可塑性非常高，许纳计划在故事里融入更多的东西。 许纳的神情太专注，直让本来因为有机会询问新戏事儿而兴奋不已的学生问不出任何问题，不敢打扰，只能默默地跟着看了看录像。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被考官和学生互动和火辣的热吻给弄懵了，这是j□j的节奏？ ……等等，这双眼…这双眼！ 学生快速拿出手机，调出了许纳新戏的图片，看着考生那双与图片极为相似的黑色眼眸，他觉得他知道了什么。 那瞬间，学生利索地摸出手机，在许纳的贴吧发了个帖——“惊现黑衣图片主人翁，年轻的钻石学院未来学生。” 帖子发出，才几分钟，点击率过万，楼盖了几十层，除了说楼主白日梦的，湖绿的，无一例外都要求曝照片。有的是质疑，有的直接是被图片迷昏了头想知道真人什么的，各种理由。 学生虽想但却不能这么做，钻石对资料室的一切都有严密的规章制度，一旦违反，成绩再好也会被学校淘汰退学，极为 严厉。 最终，学生楼主只能憋出一段——“监管太给力，无法贴证据，只能等时间证明真相。” 瞬间被盖楼的人谩骂，当然楼层里说这人眼熟，他写了分析贴的那个人都被淹没了。 至于险些被人挂墙头的申虚在干什么呢？ 仅仅是让关一飞尝试了一番被保温瓶抡头的滋味，要他为倒掉了申芷亲手做的扇骨汤赎罪。申虚下手一点都不重，关一飞保守估计也就轻微脑震荡。 教训完人身心舒畅的申虚，边回家边吃糖，还戴上耳机，听着拉丁文教学音频，好不轻松。 然而当申虚回到家，赫然发现多了个不速之客——司闻，他坐在申芷旁边，与她有说有笑甚是亲密。 第19章 Neighbour 司闻：“晚上好，申虚。我想你会记得我，我是司闻，日后是你和阿芷的邻居。” 申虚：“你好司先生。很抱歉，我是个懒得对外人有记忆的人。” 司闻：“那我得努力成为你的自己人。” 申虚忽略对方言语里的不安分，突然对着申芷道：“每句话都带着调|戏字眼的男人，阿芷要小心。这是花花公子，鉴定完毕。” 申芷有点为难地看了眼司闻，最终决定应了哥哥：“哥，我会提防。” “……”司闻勾唇低笑，不置可否。 申虚不再管面对面登门而入的某个面试官，他呼唤起“万能小管家”张明，意外地，没有听到回音。 完全没有反客为主的不好意思，司闻说道：“如果你是叫你那位经理人，他有急事离开了。” “其实是你们公司发了年终奖，小明被他一个今年带出了个金球最佳新人奖红星的同僚请去吃饭。”申芷回想起张明听到电话那张皮笑肉不笑几乎扭曲的脸，“唔，他还咬牙切齿说对方炫耀帝，不去会被各种蔑视，去了也会被各种闪瞎，纠结得要吐血。” 司闻活像个二愣子似的，看着是在填补申芷‘忘了’的话，很是诚恳地多提一句：“经纪人先生还吐槽自己眼光差，手下人不努力，真是没人品。我想他的意思也包括申虚呢，你说对吧，阿芷。” “哦。”申虚打了个呵欠走入厨房。 “是这么…说过，”申芷有点小心地观察申虚，发现很长一段时间里对声名很敏感的哥哥全然没反应，这才鼓励道，“就算这次不行，我相信下次哥也肯定能拿奖！” “我会拿到的。”申虚在厨房前转身，对着妹妹道。 ——只要你想，我都会努力完成。 察觉到申虚志在必得之外，更多的是为了满足申芷要求的真实情况，司闻不悦地皱起眉头，视线锐利地盯紧申虚：“不要太过于自信呢，申虚。在未能实现之前，任何话都别说得太满，毕竟现实通常都爱跟人开玩笑。我和阿芷听到了还好，这要是有心人听了去，没准会长篇大论地批评你狂妄自大呢~” 看似提点的话，实质不过因为申虚的漫不经心而说出来膈应他。没错是提醒了申虚，同时也点明他司闻保留他失败后狠狠嘲笑他的机会。 申虚直接连眼神也懒得给司闻。 申芷认同地点点头：“小闻这话很有道理，哥，你的宏愿在我和小明面前说就行，可别在任何外人面前说，风险太大了！” 申虚揉揉申芷毛茸茸的脑袋，趁机摆足哥哥的范儿：“阿芷，将外人喊成‘小闻’可太没礼貌了，要尊称司先生知道吗。” “这、这样就没礼貌吗，那我下次会注意。”申芷继续点头，她的关注点是尊称上。 好几天拉近关系的努力一下子因为申虚懒懒地一句话泡汤，突然膝盖有点疼的司闻：…… ——就算对获奖漫不经心，这种一掌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也真有趣呢~ “阿芷想吃什么？”进了厨房穿好围裙的申虚撑着门板，伸出的半个身子。 “玉米粥。”申芷期盼地道，“对了，司先生也在这边吃吧，一个人在家那多没意思。” “这是我的荣幸，”司闻笑了，“谢谢阿芷。” 申虚虽说不待见有个外人在家里，但也没有阻止申芷，至少他还看得出司闻并非对申芷有非分之想，也不管看了眼他的司闻：“玉米粥升糖快，只允许阿芷吃一碗。” 申芷嘴馋地使劲点头。 申虚的动作很快，不到一小时就做出三菜一汤，有药膳鱼、清水菜心和肉末豆腐，主食是玉米粥和小米粥，就算未曾动筷子，光闻味道就让人食指大动。 司闻很是惊讶，像申虚这么个……不太靠谱的未成年人，居然有这样的手艺，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在主人家开始动筷时，司闻捞了一勺子的肉末豆腐。初时入口的味道比酒楼里做的清淡很多，也并不出彩，只是到了第三口、第四口就会发现这个菜味道虽淡，味蕾却是满足，舌尖上口腔里还都萦绕着淡淡的药香气息，让一贯厌恶补品药材的司闻都接受了，并觉得这不浓的味道让他很舒服。 怀着尝试一番的心思，司闻将筷子伸向了药香更浓让他一开始就没有好感的鱼。卖相并不出彩的鱼入口即溶，比水煮鱼还滑，闻起来让人皱眉的药香味真正吃入口却并不浓，跟早先豆腐里别家没有的药香互相晖映，可谓是齿甲留香，整个人都清爽舒服了一点。 日惯吃得并不多的司闻，在申家吃了四碗饭，愣是让申芷目瞪口呆地竖起了敬佩的大拇指。 ****** 一顿饭吃完，申虚帮申芷注射了胰岛素，这才将想要洗碗的申芷推进房里写作。至于伺机想约战的司闻，则从头到尾被申虚当成是透明人。 司闻也不介意，他难得客气地提出道：“你该是累了，我这个蹭饭的就做点贡献，负责洗碗吧。” 申虚闻言直接将身上的围裙解下，自然地套到愣掉的司闻身上，并认真地帮他系好：“交给你了，面试官先生。” “……”拿石头砸自己脚的司闻，他从没想过会有个人比他更不懂得客气。 从小开始就在部队生活的司闻，可不是某些连全自动洗衣机都不会用的×二代，相反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将碗盘洗好擦干，整齐地放进碗柜里消毒。 擦干手，司闻轻易就解开了青年帮他系上的围裙，并将它折叠起来放好。 揉着算不上酸的脖子，司闻看到了厨房里的一个摊开的笔记本，上面用漂亮的楷书写了一道道菜的做法，某些需要加入不同药材的地方还标注了重点，显然写出菜谱的人很认真。不知为何，司闻觉得这个字体略显娟秀的笔记本并不是作为女孩的申芷的，相反是申虚制作的。 申虚……想着这个名字，司闻突然想起方才申虚那男生来说太过细腻的指尖碰触到他脖子时的冰凉，带起一瞬间的颤栗……他想短时间内，他是别想对他失去兴趣了。 走出厨房，司闻就撞见了从浴室里出来的申虚。 青年仅仅是在下|身围了一条浴巾，穿着衣服时无比瘦削的上身脱光后却意外地拥有紧绷的八块腹肌，完美的人鱼线被浴巾遮掩大半，明明是肌肉男的标配，却不显大块头，让人扼腕又羡慕的精瘦颀长身材。他的头发还在滴水，贴在脸庞上，任由水珠沿着脸颊滑落到锁骨，沿着高额途经深邃的黑眸落入浅色的唇…… 司闻似乎听见了心脏失速跳动的声响，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脑中不期然想起那个他将青年压在身下为所欲为的梦，小腹蓦地一紧，火烧燎原般热起来。 申虚伸了个懒腰，撇了司闻一眼，慵懒极了：“还不回家，你是打算帮我穿衣服吗，面试官先生。” 司闻回过神来，恶质地勾唇一笑，充满挑衅：“有何不可。” 申虚自然地走进了房间，发现司闻还呆在外面，他道：“反悔的话，你就去死好了。” “我从不反悔。”司闻自然地进了申虚的房间，“去死就免了，我倒是乐意跟你死战一晚。” “蠢货才做这种麻烦得要死的事。”申虚打着呵欠关了门就将自己剥光了，张开手站着等服侍。 “……”你也太理所当然了。 直面小青年流线优美的肤白裸|体以及跟自己不相上下的男人骄傲，司闻饶有兴致地开始帮忙穿衣。 穿上身还好好的，然而穿下|身时，司闻恶劣地故意触碰了申虚的大腿内侧以及昂扬，感受那种舒适与紧绷的肌理，司闻有点不想撤手，直到申虚那地方有少许抬头，他才恶意地帮他穿上裤子。 抬头就对上申虚难得让人心悸的贪婪侵略视线，司闻的笑容多出了几分邪气，眼睛更有攻击性地不避不让看回去，末了挑逗地舔唇。 在不要脸这个方面，司闻认第二，没有人能认第一。 申虚：“你可以走了，谢谢。” 司闻耸耸肩，开房门走出去：“打完斋不要和尚。” 深懂物尽其用道理的申虚：“和尚有什么用，麻烦。对了，请把门关好。” 突然有点内伤地司闻开了房子的门，深深地看了申虚一眼，这才关门离开：“…………” 申虚显然功力足够深厚。 司闻觉得这家伙果真让人意想不到。 ****** 当天晚上，听着隔音效果不怎么样的隔壁墙青年那微弱而享受的呻|吟声，慢慢入睡的司闻，做了个完整的春|梦。 在梦里他一遍遍地帮申虚穿衣服，然后迫不及待地撕了，狠狠地一次次占有小青年，让他总是懒洋洋又或者满布攻击性的脸庞染上情|欲的屈服之色。 何其有成就感，以及让人更想狠狠地要他。 凌晨时分，再次被吵醒的古狄鸣模糊地问：“今天又……怎么了？” 司闻两眼都带着黑眼眶，凝视湿了一块的床单：“我在梦里又一次次地干他。接近他之后…兴趣似乎更高了，我在想，要不要压了他干个够，做完可能就没兴趣了……” “Stop！”古狄鸣瞬间清醒，头都疼了，“猥|亵未成年这样的事你在梦里做了就……算了，你别真做。不说即刻会被剥夺军衔的后果，在牢里蹲十年，你受得了那种无聊？” 司闻：“监狱是个打群架的好地方~” “……”古狄鸣瞬间被发小打败，转念一想，他违心地抹黑让司闻不正常的“未成年少女”：“你怎么知道那个‘她’没跟别人做过，她可能并不纯洁，天知道现在的青少年在学校里已经……” 司闻透过话筒传出的声音阴森森地：“我先弄死他们，他只能被我干。” 古狄鸣：“……” 等等，似乎哪里不对。 古狄鸣终于从第三人称挺多的语句中分辨出，他精神洁癖的蛇精病挚友说的是弄死对手都要干到“少女”…… 古狄鸣想到了一个可能。 “你还不会是……” “我知道怎么做了，晚安。嘟、嘟、嘟……” “……” 发小的情商是不是…… 古狄鸣突然想起那场司伯父跟司闻约定，决定司闻未来的演出，为什么作为钻石戏剧学院第一人的司闻会失败，最终放弃梦想从军去了。 假如司闻不能深入地理解爱情，他就必然不能演出那个明面大义实质纯爱的舞台剧里，战争时期男主人公先后对两个国家的女人不同的爱情。 对了，从小就对爱情嗤之以鼻的司闻，怎么可能演得出只有细微差别的爱意。知子莫若父，司伯父说是给个机会司闻争取，实际上从一开始就挖个坑让他跳，司闻从来就没有机会。 司家的公平，从来都是j□j的掩饰。 一夜无眠，古狄鸣早早起了床，自己驾车到了剧组，意外的发现有比他更早的人——申虚。 古狄鸣想起，申虚今天有两场戏，一场跟他对手，另一场跟周哲楷对手。 这天申虚身边没有放复习资料，反而手里捧着剧本，表情似乎在变换着。 古狄鸣走了过去，这才发现他似乎……一个人分饰几角。 第20章 Amazing 他，不是蛇精病。 ※ 虽然这称得上偷看的行径是对方不知道的，但也足以让古狄鸣不自然了，然而哪怕不自然，视帝也移不开眼睛，只因青年的演出太传神。 申虚的笑容极为优雅，一双眼眸很是清澈，宛如心思纯净的少年，让人心生好感。仔细留意才会发现视线移来回游戈的他只对某个方向停留长那么几秒钟，他突然闲极无聊地起了个头：“说起那件任务，具体是派去谁我忘了，可一开始肯定不是落在周庄身上的。” “也不知道谁倒霉，被那个新人抢了机会。”申虚说这话时倾刻便坐下，换了一副神态，眉眼间带着几分轻佻，幸灾乐祸地环抱双手往后挨着，双腿摆放到桌子上，吹了声口哨才继续说，“反正总不会落到我这种苦命人身上。” 而后他神色一敛，表情冷淡地站立起来，细致地整理了一下不存在的衣领，沉声说道：“你们两个有空闲聊，还不如做好自己的工作，提前上交报告。”侧头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凌厉却显示他实质上的不平静。 “我等一下就交。”申虚眨了眨眼，浅笑看向椅子的方向。 申虚一下子伸腿舒适又不雅地坐好，而后條地坐直，一脸痛苦地捂胃部：“头儿，提前使不得啊，我们得做守时的人，我胃痛先闪了！”说完就真的站起来跑远…… 古狄鸣记得这段戏，申虚跟自己对戏之前的一个分镜，他所演的角色简单的在主角方阵营一个挑拨便为后面这个当头子的冷淡男人反水埋下的伏笔。 申虚饰演的间谍杜伦笙，在适合的人面前，会像是无意地说一些无关要紧的话，而后借助身边一些口没遮拦的人的嘴巴加油添醋，给他想要害的人拉足够的仇恨值，而杜伦笙从不过分参与的隐藏让他不会被人发现。 申虚自行饰演的这三个角色除了他日日理解的杜伦笙，其余两个角色都意外地刻画得入木三分，全然没有因为瞬间变换角色而出戏，或仅仅是虚有其表。 他一个没接受过正统戏剧学院教学的小青年能做到只怕多数的资深演员都做不到的这一点，实在是让古狄鸣也不免惊叹，同样该赞叹的还有青年一早回来就练习的认真。成功总是眷顾有准备的人。 古狄鸣心道，这个胡桃姐几乎算是为申虚量身打造反派角色，一定会成功让一直以来都寂寂无名的他进入人们的视线。 “像个蛇精病一样啊~不过太神奇了不是吗？”第三个抵达剧组的是导演老魏，职业病使然，在仪器还没架构好以前，他将就地用手机侵犯申虚的肖像权，录下这段让人赞叹的表演，“这可不能单纯靠演技，而是需要人生阅历。那么到底要多少经验，才能让他将这些人都淋漓尽致地饰演出来。申虚，我会记住这个名字，不是胡桃和你看好他，而是我亲自确认” “他，很厉害，至少在人物理解方面，我想我比不上申虚。”古狄鸣不吝啬于赞美有实力的同行，“这样的人，不会一直沉寂，哪怕他真的可能在过去几年被一直打压得不到好机会，这些也会成为他未来的资本。” “这样的年轻人，不是花瓶。”老魏终于放下手机，摸着下巴，“一鸣惊人不是空想。” 第二次自己对戏的申虚可不知道自己被围观了，更不知道他被两个名气不小的人脑补成因为被某方打压才成不了名。 可怜的星时看来又得背黑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人员陆陆续续抵达剧组时，申虚已经停下自演，安静地坐在一边想问题，一个一时间他说不上是什么的问题。 可惜的是，直到他上洗手间被人打断，也没想到结果。 “静坐着发呆连剧本也不看一眼，真自信，等一下别拖累我和古狄鸣。”周哲楷边洗手边说。 申虚还有点恍惚地掏出小伙伴如厕，直到舒放完毕，这才拉链洗手，他是真的没有在意路人甲其实是在跟他说话。 周哲楷恼羞成怒地站在门口的位置，堵着洗完手要离开的申虚，一双瞪人的眼睛几乎能冒出火来，他牙痒痒地讽刺：“申虚，这就是你待人的礼貌？什么样家教，果然是穷人家养出来低等贫民！” “在洗手间内大声嚷嚷，家教真好；对着镜子自说自话还因为得不到他人附和就喊个人名生安白造，这家教简直太好了；生硬地妨碍他人正常做事的步调还一副得理的模样，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的家教。”申虚的声音并不大，却像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周哲楷的耳旁，让他瞬间肝火上升：“你！” 家和家人，那么多年过去仍然像是印刻在脑子中一样抹除不掉的，懒人如申虚也会捍卫，不容他人用任何话亵渎。 打了个呵欠，申虚极有技巧地绕过周哲楷，抽了张纸巾擦手并离开洗手间：“这样‘好’的家教我一辈子都望尘莫及，还是继续当个父母早逝的‘无家教’人士好。” 申虚说话时候的语气恭维又诚恳，明明是讽刺的反话，却愣是因为让人感觉被称赞的语气，导致对方在他离开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骂了。 “混蛋！”周哲楷恨恨地盯着申虚离开的方向，一脚踹翻了洗手间回收废纸的桶，“等下看你个烂花瓶要吃多少个NG。” 周哲楷本来只是想用点小手段挫挫申虚这个莫名其妙就处处压他一头的贫民的锐气，现在他会让这货在他们对手时成为笑柄。周哲楷对自己饰演的蔡龚城理解又上了个台阶，可是信心十足。 今天两场戏的主要人员都在布景下准备好，相关仪器也全部准备好，老魏一声“A”下，拍摄开始。 ****** 周庄脸色痛苦地应付因升职这事而敲诈他的同僚蔡龚城，在对方过分活泼的威逼利诱下，只能妥协大出血——请客。 蔡龚城完美地取胜，正伸出手指比个V字。 迎面走来的一波资历深的同事正说着什么，对两人却是视而不见，显然，抢功的周庄并不受待见。 两边的人交错离开，周庄皱眉凝视笑容优雅谦让的杜伦笙，他思考着什么，对这位总是过分优雅的老好人他总不自觉就绷紧全身。 周庄的视线太过于露骨，杜伦笙不可能没感觉，他突然停住脚步，转头对着周庄扬起笑容，适宜的优雅，却有那么一瞬间气势与周庄交碰，很快便消失殆尽。他看人的一双深邃的眼眸清澈见底，因为被直勾勾看着摸了摸脸庞，他带着疑惑和气地问：“是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杜前辈。”周庄瞬间耍起无赖，“大概是你太帅了，让我…移不开眼睛。” 杜伦笙身边的同事不怀好意地吹了下口哨。杜伦笙反倒笑容不变，优雅地向周庄的方向鞠躬，态度无比自然：“感谢你的称赞。” “伦笙，跟上，我能等下的任务很重。”严肃的管理者神态冷淡地出言斥责。 杜伦笙歉意地对周庄笑笑，然后跟上大部队。众人所看不见的方向，杜伦笙温和的笑容仅仅加深了几分就变得漫布深意，恶到了极致。 妹子按照要求小心讲灯光打到申虚脸上时，险些因为看到他那种难以形容的笑容而尖叫出声，她的心脏在噗通噗通地跳跃。要不要将优雅和造孽转换得这么自然，她简直要擦鼻血了。 可惜，专业如她就算偷偷地示意同事拍张照片花痴，在电影上映前是不会随意流出去的。 不过她可以提前为申虚开个论坛，日后慢慢发展成粉丝俱乐部…… 妹子和很多后勤人员在为申虚赞叹，妹子甚至指挥场务妹子帮忙准备一批签名板，灯光可还稳稳地打到还在进行的演绎中。 蔡龚城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看早就停下的周庄：“我怎么老觉得你对杜伦笙很在意。” “没什么，”周庄低头沉思，垂落的刘海之下的面容甚是凝重，“对着杜前辈，我总有种奇怪的违和感。” 蔡龚城满不在乎地反手交叠在脑后：“真可怜呢~太温和也是个错。” 周庄眼眸变得犀利，轻言：“就是过于温和了。一般人可不会一直都没有脾气，泥人都有三分火。” 蔡龚城因听不清而偏头：“什么？” 周庄摇摇头：“去吃饭了。” ****** “Cut.”老魏一声令下，今天第一场戏完美落幕。效率太高，哪怕副导小魏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在场的五个人的配合太好了，那种默契就像演练过无数次，准确说角色已经融入了生命。能在金球混的，哪怕是路人角色都不是庸人。 哪怕是空降的周少爷，表现也让两位导演满意，不管是不是被气氛或者对手带出来，得到的是最好结果就行。 效率高换来的是休息时间长，导演心情不错给所有人三十分钟。 才刚坐下，小魏副导就发现出现在剧组，到处张望不知在搞什么飞机的展时。当然眼尖地发现这位的还有最近在小叔的指示下恶补娱乐圈知识的周哲楷。 副导招呼展时过去的时候，周哲楷状似不经意般往那边靠拢。 “什么风把我们忙得脚不沾地的大摄影师展哥给吹来了？”学着老魏导演的口气，副导调侃出色的校友。 “《暗涌》的海报我负责。”展时一脸“我同学怎么能如此鱼唇”的鄙视，然后才补充道：“顺道邀请我属意的模特儿抽空给我拍组照片，其他人都不合适，我能想到的大概只有他。” 副导耸耸肩，倒不介意展时的态度：“谁那么大牌要让你来请？” 第21章 Disputes 在绝对实力面前，小动作掀不起风雨。 ※ “谁那么大牌要让你来请？” 借着喝水的动作光明正大偷听的周哲楷猜测，不是饰演主角周庄的古狄鸣，就是男配赵发。 然而有些机会是可以通过努力争取的。周哲楷放下水杯，走到小魏副导的身边：“小魏导演你好，我想请教一下我刚刚饰演的蔡龚城有没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呢？” 再娇纵的世家子弟也会有那么一面，谦逊有礼，一身恰到好处的亲和力与大气，他人能否知晓，得看他们愿不愿意展现出来。对展时和两个导演，周哲楷很愿意。 “挺好的，我和导演没有不满的地方。”小魏点点头，也没有多出彩这样的话他没有得罪人地说出口。 “谢谢小魏导演的肯定。这位是？”周哲楷看向旁边的展时，浅笑伸出手，“你好，先生。我是周哲楷。” “你好，展时。”摄影师随意握了握周哲楷的手，然后摆出一副不欲多谈的模样，他不过是懒得交际。 周哲楷也不怕碰钉子：“原来是拍出了《秋夜》那组作品的展先生，很荣幸认识你，也希望我们以后会有合作的机会。” 展时颔首，没有拒绝，同样也没有允诺一定会合作的意向。只是这在外人看来，展时就像答应了一样。周哲楷挑衅意味甚重地瞟了走过来的申虚一眼，不明显地洋洋得意着。 一旁的小魏副导无声嗤笑，他被当做桥梁，并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只可惜，周少爷似乎是找错了对象，展时可不是个能被左右的人，他本身也是个秘而不宣的特权阶级，不用卖任何人的帐，同时他做事有自己的一套准则。 副导也不需要给周哲楷留面子：“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是谁？” “他来了。”展时对着不远处剥糖纸的人挥了挥手：“申虚，有工作介绍给你。” 申虚皱眉咀嚼着口里的樱桃冰酸味糖，面容有些皱地往展时的方向摆摆手：“最近要拍电影。” 连小魏都意外了，不是两个两个红星，居然是申虚。 对此，一边的周哲楷差点就要爆发，他的呼吸急促了几分，一张俊脸阵红阵青的，不过他控制得很好，没有在人前爆发，只是一个劲地笑着，皮笑肉不笑。 ——又是申虚！！！ 现在的情况，就算展时真的因为申虚拒绝而选中了积极进取的周哲楷，他也是穿申虚破鞋的！这想法只差没把生来就高人一等的他气疯。 副导是个看得清的明白人，他不无恶意地说：“怎么不考虑考虑其他人，剧组里就有很多不错的选择。”问是这么问，答案他清楚得很。 周哲楷的眼睛有那么一下子的闪烁，哪怕是破鞋，现阶段还是新人的他也必须要套进自己的脚。家里不可能一直帮他，哪怕他入行是为了跟司闻在一起。 展时：“没有能力的，一个也嫌多，时间经不起浪费。” 小魏小心地看了脸绿的周哲楷一眼：“那我帮不了你。” 周哲楷现在感觉他就是将脸伸过去，人家也懒得踩，蠢透了。 没空管他人的感受，展时继续游说申虚：“酬劳是上次的双倍。” “成交，”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睡觉，可喜可贺。申虚又剥开另一颗糖的糖纸，“欢迎下次三倍~” 展时：“……” 周哲楷道了声抱歉便离开了3人，愤怒几乎将他的理智烧光，他合上眼不断地呼吸以平息怒火，然后狠狠地拨通了一个不常用的号码。 听着话筒那头冰冷的声音，周哲楷道：“我要一个叫申虚的贱民的所有资料，最好附上弱点。” 得了应允，周哲楷挂掉了通话，实现却被申虚的随身物品吸引，那是…… 他似乎知道怎么让这个家伙不舒服了。 ****** 休息结束后，拍一场主角们的打戏后，是申虚和周哲楷的对手戏。这一场两人出任务，遭遇伏击，申虚饰演的杜伦笙想借机害死周哲楷演出的蔡龚城。 因为是打戏，需要替身配合，动作指导开始跟两人讲解他们拍戏的动作要领。 周哲楷对着导演，掩饰不住自信地道：“导演，我不用替身，自己可以了。” 申虚看完动作指导的演练，又对比换替身又要配合姿势的麻烦程度，他果断说：“魏导演，我也不用替身。” 周哲楷轻蔑地一笑，对于为了面子不自量力的家伙，他乐得光明正大地给他点苦头吃，风头出太过了，总要受教训不是。 两人的履历正副导演都看过，跟自小练习咏春的周哲楷不同，申虚可是没有经验的普通人，他们不可能放任因为面子而不用替身的事。 因为熟悉，编剧胡桃对着两人小声说：“前阵子申虚在影视城那边自城墙跳下去，毫发无伤。” 两位魏导演乃至旁观的展时：…… 从三层楼高的地方跳下去没事儿的是人吗？那是外星人好吧！ 最终，两人的提议通过了，忙碌的大摄影师也停下脚步，准备看现场。 镜头里，趴在绿幕前的少量草丛里潜伏的两人被敌方发现了。 拥有西方面孔的青年平静的面容一肃，“你先走”才出口就伸手去推比他矮半个头的年轻男人。 然而，意外出现了，男人居然就那么摔倒在地上…… “Cut！”老魏手拿扩音器骂道，“你两搞什么鬼，居然在这种地方吃NG。” 凝视自己轻轻一推就力大无穷的手，申虚怀疑他某一世的异能“力大无穷”是不是重新回来了。 周哲楷慌忙站好：“对不起导演，是我没站好，申虚的力气其实……不大。” 申虚掏出口袋里最后一颗糖吃进口里，他老成地道：“那下次记得站好了。” “！”周哲楷险些要揍人。 准备再斥责一番就被申虚截住的老魏：…… “哈哈。”这是明白周哲楷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副导。果真是不作就不会死。 展时创新精神地提议：“这样拍下去就是神发展了。” “好了好了，重来。”老魏没好气地示意所有人回归岗位。 “各就各位，预备，a。” 第二次开展很顺利，镜头里申虚饰演的杜伦笙成功推了周哲楷饰演的蔡龚城一把，一个没了一直表现的优雅，一个没有了平日里的轻松惬意，杜伦笙出言让蔡龚城先行离去，而后他率先冲上去面对发现他们潜伏的第一波对手。 手抵手挡下攻击，杜伦笙冷着一张脸在左侧的人蹲下出腿横扫时跳跃起来避过攻击，同样前伸的右腿横扫向右边出拳那家伙的脖子，将右方的人踹倒地上，才落地，不等左侧收腿那人反应过来，先旋身罩面给他一脚，有一个摔倒地上。 蔡龚城并没有离去，他快速地走到杜伦笙的身边，为他挡下了从后方偷袭那人的一击，返身后踢腿将冲过来的家伙一并踹翻。 一波小弟被揍翻后，主事人赶上来了，大批人马站于他身后，与不知高层安排的小弟不同，主事人深深地看了杜伦笙一眼，与那个眼神如潭水般摸不到底的家伙对视一眼，然后他主动地攻击杜伦笙。 后面是重头戏了，周哲楷应该为申虚挡下攻击，却被“没有发现他动作”并已经发出攻击的申虚重伤。申虚需要表现出虚假的愕然和真实的狠辣，而周哲楷则需要表现出蔡龚城的复杂心思，他察觉了同事的杀气以及想起了新人质疑的话。 老魏还是小魏都操控着各自的摄像机对准两人，这一幕的神态转换都很重要。然而，让两位导演都吐血的是，“蔡龚城”居然不去挡刀反而绷紧了全身为“杜伦笙”压阵。 老魏刚想喊停，就被编剧的胡桃止住了：“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高手过招，贸然去挡可能造成‘猪队友’的悲剧，周哲楷临场变更并没有错。” 老魏想了想，当机立断：“继续，先看看申虚的反应。” 表面和身体都在戏里，周哲楷心里暗自得意，发现剧本有问题是较早的时候了，本来想提出以换取导演和胡桃这位文坛大神的好感，却碰上申虚的不识好歹以及展时的没有慧眼，正好借此让无视他实力的蠢货们看清他的能力。 他这是有意为难申虚，倒要看看他要怎么演下去。 第22章 Sugar-1 他掌握了别人的节奏！ ※ 陈烨是个替身演员，专职并热爱武打戏十几年，是行里的一把好手。 本来他原定是给申虚或者周哲楷当替身的，然而这俩一看就是花拳绣腿没几两肉的小明星居然一致说不需要替身，陈烨真想给这两可能会延长他工作时间的碍事小白脸“呵呵”了。 考虑到影片的真实性，陈烨被老魏那家伙“提拔”，从替身演员变为了临时演员，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陈烨本人是挺讨厌演员这样的，因为多半等不自量力的演员们浪费好一段时间和胶卷后，他们得给演员擦屁股。要不是看在老魏的面子上，他就不干了。 怀着让小白脸吃苦头想法的陈烨，很快就发现自己低估了名为申虚的外国（？）演员。交手后，从对方出拳的狠劲，生威的拳风，就能确认申虚跟他一样都是练家子的，知道了也就没有顾忌，教训的心态少了，倒是升起过招的心思，放手搏斗。 显然，今天发生的意外事件不止这一件。这一场斗殴的戏码，本该接手申虚跟他对手的另一个演员周哲楷，这会儿居然成了压阵的，陈烨真有一阵子不知怎么继续下去，幸而进攻突然变得凌厉的申虚没有给他多想的时间。 申虚迅猛地抬起左腿，一个横扫冲着陈烨的脖子击来，陈烨左手外撞迎击，骤然一接触他便借势将申虚的左腿抓住往后拉，申虚瞬间用右脚一踏地面借力，身体凌空，右脚继续横扫向陈烨的脖子，逼得避无可避的陈烨伸手抵挡重击，放下他的腿爆退。 两人因时间不短的长时间交手而气喘吁吁，再度站稳的陈烨不免因为对方的不依不挠而生出烦躁的戾气，抬头就往申虚的方向狠瞪以示警告，只是警告还未成功，他就发现申虚在给他打不明的手势，愣神取缔了恼怒。 不等陈烨再进一步消化信息并为此作出反应，申虚已经再次出拳，陈烨身体自然地同时出拳相迎。只见申虚中途改权为掌，学着陈烨的套路套住拳头并将他一拉，还举一反三地提膝准备给他一击，陈烨不甘示弱地借机矮身出脚横扫申虚只剩一脚的下盘，没有支点的申虚就那么扯着陈烨往地上摔去。 至于在出腿时就有计较的陈烨，当即用手强撑申虚的膝盖，借力轻易就抽出手，翻出一个漂亮的跟斗，巧合地落到了周哲楷的跟前。 想起两人对峙时申虚斜眼看向外围周哲楷方向，笑容优雅却极尽耐人寻味，陈烨终于反应过来，按照剧本，此时他应该开始跟周哲楷对打。 由于陈烨跟申虚的配合在申虚的掌控下十分默契，对方也都各种顾忌不伤及他，导致陈烨跟周哲楷过招到脱离武术指导制定的动作后，习惯收力的陈烨被不懂配合的周哲楷一拳捶在胸口，一阵痛得难受。陈烨一下子恼火，压抑下去的戾气蹭蹭上涨，他不再留手，全力以赴地跟学了多年咏春的小白脸……互殴。 拳头和腿部接触身体的耳酸声音，夹杂着痛呼声和闷哼声，甚至都不用化妆师化妆补镜头，两人真刀实枪地交手……敬业极了。 [站在蔡龚城身后的杜伦笙给组织的主管打了个手势，收到指令的主管不动愣神后便抛下对杜伦笙的顾忌，全力出击，力争留下蔡龚城的尸体。] 展时翻看编剧胡桃提供的剧本，饶有兴致地猜测申虚到底怎么做的才使得那位替身演员那么配合，将偏离的剧情拉回去。 结果申虚做到了，还让对方甚至连表情都比预想更要契合。 申虚，这个青年，小小的年纪就已经做到掌控他人演绎的程度，实在是厉害都不能形容，这称得上才华横溢了吧。 申虚这时从地上艰难地站起来，他摇晃了几下身体，恰好地撞到了周哲楷的身上，硬生生地让他被陈烨一脚踢中下腹，踉跄着倒地。申虚即刻从裤腰抽出手枪，然而却因无力颤抖着失手掉落了手枪。得到启发的陈烨反应过来，立刻抽出手枪对准了周哲楷脑袋。 申虚就那么蹲在周哲楷左前方没有起来，唇部无声无息地露出深意的笑容，恶得让人想给他一巴掌，陈烨则是胜券在握地扣动扳机，“嗙”地一声响起，倒地的却是陈烨饰演的主管，镜头最终定格在气喘吁吁赶到，举着弥漫硝烟，饰演周庄的古狄鸣身上。 “Cut！” 对这次拍摄，导演和副导演两人无疑是最意外的。 其实早在说完看申虚的反应当下，老魏就想反口喊停了，他们现在拍摄的可不是只有两个人的普通镜头，而是动作镜头，申虚就算临场反应再好，设定好动作的那些临时演员也不一定能配合。 然而，也不知是什么驱使，当透过镜头观察申虚和陈烨默契到极点的交手时，老魏最终忍了下来。他想，再不济就是NG重来，演员需要展现自己能力的机会。 得到这样一气呵成的结果，老魏都要怀疑，是不是他不知道的时候，动作指导的师傅给他们私下排练了。 老魏拦着算得上老朋友的陈烨：“跟我说说，这么默契，你们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私斗过？” “没有，我只能说这个申虚很强。你们看来一开始我们的交手是旗鼓相当对吧，”见着了老魏点头，陈烨不给面子地掰开没点导演严肃家伙的手，“事实上却是我被他处处压制并带出了招式。申虚的进攻我仅仅是能防，而他露出的空门我却不得不攻，他封死了我所有的退路和进攻，逼得我只能做出他想要的反应。我一直都被申虚掌控了所有攻击节奏。” “……你在开玩笑？”老魏一时间觉得这事实有点难以接受了，别人或许不知道，但陈烨是华国武术协会见习长老这件事他清楚的很，申虚一个没几个人认识的未成年演员怎么可能压制他。 陈烨看了眼他眼里的魏蠢货：“让开，我要处理伤势。” 老魏摸了把没时间整理杂乱丛生的小胡子弹开，留意到陈烨脸上的真伤，马上呼唤外聘铁打师傅给人看伤。 一心扑在给老朋友看伤这件事上的老魏，吩咐了副导给演员们补几个上妆后镜头。小魏愉悦地看了眼仍旧光亮的天色，拍摄进度出奇地快，镜头补好大伙没准可以早收工。 一旁跟邀请他帮忙的摄影师展时结束聊天的古狄鸣，也听到了导演和陈师傅的对话，看来司闻会那么重视申虚不无道理，估摸司闻在申虚手中也未必讨得了好，他也是白担忧了。 想着申虚他们也差不多拍完了，有份要补几个导演要求神态的古狄鸣也准备过去。不过在此之前，经纪人阿莫给他看了发小的信息——【等下去喝一杯。】 【不是大排档的话，我很乐意。】对视帝来说，给发小接风那顿可不是什么美好回忆。 信息很快就回——【放心，我知道你忙，只是去甜品店。】 【好。】 【我已经在剧组外面，你忙完出来。】 【好吧。】 也就这一阵子，拍摄的那边已经骚动起来，原因是申虚背包里的糖全都不翼而飞了。 第23章 Sugar-2 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 ※ 年轻的演员因此而脸色不好，补完一个镜头就询问大家有没有糖，结果这并非必需品的东西，没有人携带。申虚只能压抑着什么，效率超高地拍完那些镜头，偏偏跟周哲楷的一个动作不断NG，拍摄进度一拖再拖，最后要不是副导小魏训斥，只怕会更久。 一切做好申虚自然是收拾自己的东西，跟正负导演打了招呼就离开。 “真不是个男人，喜欢吃这些娘们的东西。”周哲楷理了理头发，嗤笑道，“不见了东西也是神明对你的惩罚。” “……总比花拳绣腿还被导演责骂的真娘好。”申虚也只是口头上还击过去。他并不是个容易被挑衅的人，哪怕他的忍耐上限因为没有糖而急剧下降，哪怕（主）神是让忍耐一降再降的东西。 周哲楷脸上的怒意一闪而过，却以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那些糖呢，我直接丢到焚化炉，烧起来的声音真难听，难为你吃得下。” 捆绑理智的最后一根锁链应声而碎。 申虚掐着周哲楷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起来抵在墙壁上，任凭他怎么踢打挣扎也仍旧不动如山。 力度再大二、三十个百分点，周哲楷死是必然事件。 就算申虚用周哲楷的衣服遮掩了他青筋尽露的手掐住了周哲楷脖子的事实，他们升级的动作已经不是普通的小打小闹，而是重大斗殴事件，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被记者逮着出负面新闻了。 副导第一时间将摄影机对准两人，其他人都过去劝架了。 没有人知道，糖对申虚来说不是爱好，而是必需品。 在轮回游戏中，轮回者少不得跟主神作各种匪夷所思的交易，申虚也不例外。他用“理智”换取了一个高输出的能力。 因为将军研究出，对付“失去理智”的方法是糖分和充足睡眠。在存亡选择题时得了消息的申虚二话不说就跟主神交易了，将军和伙伴们根本就没有阻止的机会。 也因为那次交易，申虚一直活到了归来，哪怕嗜甜的代价是间歇性味觉失调。 回到自己的世界，申虚失去了所有持有物以及能力，然而他贩卖出去的东西却不会回来，跟主神的交易，从来不存在公平。 幸而失去理智在不同的世界有不同诠释，申虚现下只是恼火，暴怒到想杀人，而不是什么中二病要毁灭世界。 其他人只能扶着申虚的手，劝他放下周哲楷，但只有周哲楷自己知道他已经惊吓以及痛得说不出话了。 申虚暴戾的眼神仿佛已经将他整个灵魂吞噬，然后拖进阿鼻地狱，永受痛苦与孽火的煎熬。 周哲楷动不了，他失去对周围的感受，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周身像是被看不见的网笼罩，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冰窖里，还有无数把锋利的刀，凌厉而重地在他的身上凌迟，比脖子更剧烈的痛苦包围着他。他恐惧得忘了呼吸，哽咽着颤抖着，想跪下来跟那个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青年求饶。可是……他发不出一个音节。 他生出了求对方杀死他的想法，他不想再面对了，这种剧痛的挣扎，明知不能得救的挣扎。 这时，一个人走过来，将蜜桃味的糖接连塞了几块进申虚口中，随即轻描淡写地环着申虚，拍落他的手，迫使他放下周哲楷。 熟悉的甜味在口中扩散，那些控制不住的爆戾怒气仿佛都被集体安抚了。 “你妹妹等着你回家做饭，可别因无谓的人耽搁了。”此话一出，连最后一丝的怒意也荡然无存了。 “……张明呢？”申虚问。 因为尖叫临时气息起意进来的司闻，似笑非笑地在申虚耳边道：“据说被他妈妈压着去相亲了呢~” “好吧。”申虚挣脱了司闻的怀抱，向副导各位员工歉意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司闻愣着残留温热触感的手，皱起了眉，很快却抛下突然的不悦，不假思索地跟着走：“我载你回家，跟我打一场。” “不打，太麻烦了……”申虚没有半分气势的声音传来。 “请吃饭呢。” “随意……” 古狄鸣看着将自己忘到爪哇国极力巴结申虚的发小：…… 说好的喝一杯呢？ 无奈地摇摇头，视帝想，顾着勾搭人干架的司闻是没心思喝一杯了。 看了眼腿软站不起来的周哲楷，古狄鸣没有去同情自作自受的人。这么多年来按照他对周哲楷的了解，以及这几天摸到的申虚那怕麻烦的性子，这事八成是这位少爷引起的。恰好，古狄鸣最厌恶的扰乱片场的人。 其他深知视帝性子的人立刻就知道谁是谁非，很快就散了。相比眼睛长在额头上的世家子，他们对一副爱理不理懒劲却也会搭个便手的申虚有好感。 看众人的态度，手机里恰好拍到周哲楷鬼鬼祟祟将申虚的东西拿走的陈烨将手机收好，准时下班回武术协会，申虚似乎是个好苗子。 仿佛水里捞出来的周哲楷摔在地上，汗水滴滴滑落，整个人颤抖不止，然而哪怕他这么凄惨，除了助手将他扶起来，也没有个谁来嘘寒问暖，工作人员们都散的散，走的走。 狠狠地呼吸新鲜的空气，本来因为司闻救他而心花怒放的周哲楷，阴毒地看着远去的申虚以及……那个他一直以来都放在心上却没有看他一眼的男人——司闻。 所有的惧怕和惊慌都被嫉妒的怒火焚烧殆尽，他现在恨不得喝申虚的血吃申虚的肉。 “怎么会！闻哥怎么会跟那个贱民……申虚，我绝对会让你痛不欲生！！！” 周哲楷顾不得自己的狼狈，暴怒地问助手：“东西拍好了没有！” 助手颤抖着点头。 “哑巴了你，说、清、楚。”周哲楷一手肘撞到助手的腹部。 助手不顾痛苦，立刻道：“拍、拍好了。” 周哲楷阴翳抓着助手的手，直抓出了血：“给我存好了，我要让申虚一辈子翻不了身。” “……是。” 第24章 绯闻 步入轨道的事业。 ※ 申虚除了首天被刁难，后面拍摄一直都很顺利，并赶在寒假最后几天，导演的属意下，熬个通宵将戏份都完成了。 中间抽了一段时间，与繁忙的视帝古狄鸣合作，成为即将开办摄影展的展时一组人物写真的主角。 此外，由于米国的VGG的品牌正式打入市场，广告照片充斥了大街小巷乃至报章杂志，申虚的模样很多地方都能看见，在大品牌的极限广告中，又因为由知名的展时拍摄，申虚正式进入了很多崇尚时尚的青年男女眼里，慢慢地引起部分人的注意。 这么一来，更多的广告商看中了申虚，好几个已经开始接触张明了。 寒假的生活，充实到让申虚几乎睡眠不足。 申虚事业发展了，申芷更是事业和爱情双丰收。 申芷跟终于（……）出院的关一飞确立关系，同时在张明的接壤下，完结作品《朝圣纪元》的各种版权也逐一谈妥，并签下合约。书籍将于暑假全世界上市，连续剧也将在暑假开机。 相较于部分特意去照个艺术照放书籍上的作者介绍栏目的一些爱美妹子与哥们，申芷洽谈后倒是什么也没放，统共只有朴实的一句“一只怀着自大愿望的生活平凡的弱小作者”介绍。对此，张明表示没见过比这更没品味更土更蠢的介绍，也因为这句话他被申虚揍了。 自觉挺土的申芷最终在很潮的张明指导下，跟上潮流地默默开了微博，头像想来想去就放了她哥演的那殉国的将军摔下城墙时的特写。 张明：“=口=……将这出场就死的角色当头像兆头不好啊妹子。” 申芷：“小明，做人要创新，你就是太古板了才一直被对手压着，反行其道才是王道。” 被狠狠地在心肝上插了一刀的张明：“…………” 就算是二货也很有杀伤性，此话不假。 虽然现阶段申芷还只是小有名气的小粉红，然而这样的成就足够她每天重复地让或申虚或张明或窜门达人司闻掐一把脸，按申芷的话说，这才能感受到真实感。 张明简直不忍直视申芷每天对着合约傻笑，太打击智商了。 ****** 申虚寒假的最后几天的时候，申芷也开始想新文，申虚和她闲聊的时候，提议她可以写个关于僵尸的爱情轻喜剧，同时不忘提示她着重写爱情的同时，可以设定一个大的框架，加入死敌、政治和魔幻等元素。 申芷得了申虚的提议，参照着申虚给她完善的大纲，开始试着设定脑中被申虚引出来的世界。 在妹妹认真工作的时候，申虚就睡着了。 他梦见了自己的的第一世，无奈放弃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出头的艺能界后转行文坛。几年磨砺后，23岁的他凭借旅游来的灵感写了个僵尸题材的爱情故事，那是让申虚“封神”并红透半边天的作品。那年女神唐素妍戏剧学院刚毕业，那年唐素妍跟已经小有名气的申虚表白，那年他作品的电影、连续剧、动漫和周边铺天盖地，跟风之作数之不清，那年是申虚几千年来最幸福的时光…… 大纲写了个开头，申芷看着《朝圣纪元》这极好的大纲，没注意到哥已经睡着，她问道：“哥，为什么你不写文？” 申虚似有所感地紧了紧怀里的糖罐翻个身，咂巴着口中变酸的甜味：“想、拍戏……想…改变……阿芷和我的命运……” “哥你这么嗜睡都愿意通宵拍电影，愿意努力考上钻石戏剧学院，那你肯定很喜欢演戏。”将申虚后面的那句话当成是梦话，申芷笃定地说，转身看见申虚已经睡着了，她帮他盖好了被子：“既然这么喜欢演戏，我等着哥给我捧个影帝回来！” “……会。”轻到不可听见的声音响起。 写大纲写到十点半，申芷洗了个澡，拍醒了在客厅睡觉的哥哥，让他回房睡觉之后，她也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惯性地用平板电脑浏览正在追的《将军（朝圣纪元）》，结果发现作者那个懒人已经好久没更新了，申芷苦哈哈地留言打滚求更新，顺便帮在她和作者文下都一郑千金的“激战正酣”盖楼定点求更。 鉴于没有睡意，申芷无聊之下打开了小明帮她下载的微博软件。登陆之后，申芷神奇地发现，之前几天没有多少人关注的微博，一天之内就有上百人关注了，对于一些很眼熟并给她留言的马甲，申芷一一回复，并关注了他们。 这么一来一去互动就已经一小时过去了，因为满脑子新文大纲而没有睡意的申芷，甚至还搜索了一下用“申虚”这个名字注册的人，第一个居然叫“申虚粉丝俱乐部”，怀着某种偷腥的心态，申芷探出脑袋两边看了看，确认房间没有不可能会有的人，才点击了进去。 背景是她哥闪瞎眼的西服低头忧郁照，如冰般的脸庞上那双温柔而忧伤的眼睛形成了极致的反差，简直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申芷像是第一次认识她哥似的看了很久很久。头像则是申虚吃糖的花絮动态图，明明是跟背景一样的服饰发型，却愣是因为眼巴巴盯着糖罐和不断往嘴里加糖的动作，让她哥二萌二萌的。 申芷乐此不疲地查看了更多微博，好几百的条微博可都是申虚的身影，至于Po主又是舔屏又是对屏撸管之类的评论，申芷半懂半不懂地认为是称赞。对比那些当红影星百万人的关注，申虚只有几百粉丝，这也足够让申芷自豪了，她揉着开始打瞌睡的眼皮惊叹，她哥简直完美极了！ 关注了这个粉丝俱乐部，申芷还收藏了从这个微博摸到的一、两个月前就由一个当场务的妹子建立起来的论坛，虽然那里没有太多娱乐圈外的人，然而看着化妆师软妹版主和专业灯光五十年版主们对申虚的推崇与喜欢，申芷怀着比自己的书得到喜爱更满足的心情，慢慢就合上眼睡觉。 她想，明天她可以偷偷地开马甲在论坛发哥的私照，好东西要一起分享。 她想，她的哥哥不再碌碌无为，真的变成了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她想，她的家人就是最好的，一定会有更多的人慢慢喜欢她一直很努力的哥哥。 ****** 申虚假期结束上学的第一天，申芷完成了主线大纲的设定。 工作暂时告一段落，申芷少有的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打扮得整洁而一丝不苟，这对少见人睡衣能穿一天的标准死宅来说，其实挺破天荒的，但为了心动的男生，申芷舍得花那些可以让她写出两个新章的时间去做。 申芷答应了跟关一飞去看电影。 坐关一飞来接人的车抵达了电影院，脸红红地挽着关一飞的手进入戏院，申芷眼睛就定格在了售票台边上的电视上。 关一飞看了过去，电视正播放着娱乐综艺节目，说着一些娱乐圈的秘辛，同时向观众推荐新戏新剧，以及节目排行榜。此时主持人正口沫横飞地说着： “……下面是一则暴力新闻，据闻最近因成为外国品牌VGG模特和电影《汹涌》重要人物而崭露头角的演员申虚，在剧组里殴打新晋演员，情节严重，娱乐记者曾去采访，剧组人员全体三缄其口，下面我们来看一组照片和录像……” 第25章 赌约 自己送上门的二货张少。 ※ 申芷看完新闻歉意地看了关一飞一眼,就将他丢到一边,自己打电话联系张明。 那边的张明完全就不知道有这回事,让申芷别担心之后,他挂了电话，立刻就去拜托公司里相熟的危机公关帮忙处理这件突发事件。他可不想终于看到熬出头储光的时候,又被踩下去。 值得庆幸的是,申虚虽然在圈里混了四年,除了“花瓶帝”的名号却不算出名，虽说他最近可能因为VGG的广告风头正盛被人唾弃和热议一阵子,但也不会太长。张明知道一件大事，公司里有歌坛巨星将要跟结婚十年的影视红星离婚，新闻发布会将在五天之后,所以忍几天就好。到时离婚新闻一出,怕是没多少人会记得申虚殴打人的事。 这样的事，张明这样的圈里人知道却不能说，申芷这圈外人不知道就只能担心。 哪怕关一飞努力调节气氛，想要让申芷留意到他也是徒劳，申芷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申芷尴尬地道：“对不起，阿飞。我今天想先回家。” 申芷顾不上礼貌问题，心急地就用手机刷起了微博和论坛。让申芷放宽心的是，虽然批评声音不少，但那部分从一开始就崇拜申虚的妹子和骚年，压根就没将这次的事当回事，不少还阴谋论地认为申虚被人算计陷害了，更有部分表示申虚就算是杀人狂也还是他们男神……申芷一边汗颜，一边感到心里一暖。 关一飞见戏院里吃豆腐没戏了，趁机体贴地说：“也好，我送你回家，吧。” 申芷点头答应。 走到停车场，关一飞一边开门让申芷坐进车里，一边担忧的询问：“那你哥……在家看娱乐新闻了吧？要不要打个电话开解他？” 笑容勉强却因为男友对自己哥哥关心，心里一甜的申芷回答：“他去上学了。” “真是太好了！”关一飞感叹：无人在家，天助我也。看着少女的表情，知道对方对自己更上心了。 “啊？”申芷不觉得这有什么好。 “……我认、认为学校比较封闭，消息没那么灵通，暂时应该影响不大。”关一飞脑子一转，说出来的话百分百在设身处地为申虚打算。至于脑子里龌龊的想法，他没必要表达和出来。那送人回家之后……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的想法。 关一飞从小就知道，只要他想，没有女人他是得不到的，这得益于他的帅气以及他还算不错的家境。申芷这让他一直倒霉的二货，他就算玩够了，也不会轻易放开她。关一飞要逼得她为他放□段、放弃尊严，做些伏低的行为，甚至任他玩乐，作为申芷让他劳心劳力又受伤的代价。 身体一热的关一飞如意算盘打得很响，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 至于当事人申虚，则是安安稳稳地在学校里上课。 第一天课程较少，多数都是有科任在的复习课，有不懂的可以马上问。有人认真把握所剩无几的时间，当然也有人浑水摸鱼当低头党。 不知是谁开始的，在教室里传递起写着“申虚因嫉妒殴打新人，简直可耻，详情请关注娱乐新闻和微博”的字条，大部分看过的人都小心翼翼地翻出手机当起了低头党。微博上、娱乐新闻软件上，“申虚”这个一点不红的家伙成了搜索热词，一点击，丑闻和详细情况都出来了。虽然拍摄得不够清晰，也足以让人唾弃他的行为，那些指责申虚这个籍籍无名的“旧人”嫉妒新人才出手的标题，拉得一手好仇恨值。 在这件事上，申虚和被害者周哲楷都出了名，大家质疑申虚的人格，同时不免记下了周哲楷这个新人的脸。 看完绘声绘色的这则丑闻，大部分人的视线或多或少都扫过或直接落到申虚的身上。然而话题中心的这个人哪怕在多人注视，也仍旧不动如山地复习，间或淡定地往嘴里送糖，完全将不能在课室吃东西的班规校规当死的了。更过分的是，这货还旁若无人的不知跟什么导演的通话，大前提是现在是上课时间……亏得班导够淡定，没有没收了他的手机。 同学们：…… 他们想，或许就是这种人，才会一点都毫无压力地攻击别人，还一副没做过什么的样子。 哪怕没做什么，申虚作为话题人物也直接或者间接地影响了很多人的学习，不久前从其他老师口中得知“暴力事件”的班导周海宁只能带着歉意地让申虚早退。会这么做是因为周海宁知道就算让对方早退，这位发奋起来的学生也必然不会荒废学业。 申虚伸了个懒腰后整个人脱离了极为专注的状态，他打着呵欠答应了被晾了一下的班导。相比教室，家里舒适很多，申虚还能督促一把忘这忘那的妹妹。 申虚想到了什么道：“既然出了丑闻，那我还是消失几天吧，往返学校和家麻烦死了。” 知道学生有经纪人接送的周海宁：“……我批了。” 快速穿好外套，申虚边走边听到同学们的窃窃私语—— “果然是有外国血统的混血儿，暴力的代言人。说起来，外国人在古代可是蛮夷之地，未开化的野人聚居处，野人虚什么的不要太搞笑了，哈哈哈……” “看他那模样，处处都标注就：我是个混蛋我怕谁。” “活该，我们班就不欢迎这样尾巴翘上天的家伙，有好几天不用看到他的脸，真是喜闻乐见……” “拜托他工作了就别再回来上课，影响别人学习简直神烦，他要做样子我可不奉陪，我要考的重点考不到谁负责。” “你们吵死了，能不能别再说了……” 申虚懒得给反应，打算下次来学校要准备一些拉丁文的语音或者听力题，他半合眼打着个呵欠，听而不闻地慢悠悠往门口走。 “请同学们安静，不要影响到其他同学学习。”作为班长的唐素妍站起来，看了眼申虚，她担忧地皱眉，“不管你们是看了什么，我也愿意相信阿虚没有做坏事。他是我们班的一份子，在我的眼里，310班没有心肠坏的人。” 骚年和少女们立刻用“素妍说得对。”“班长的说法就是我的想法！”“班长总将这个复杂的世界想得太简单，不过这样就好。”等话表示附议。他们的女神就是这么善良，他们可舍不得让这个黑暗的世界污了她干净的心灵，或许可以顺着女神的意停下对申虚的恶意指责。 下课铃声响起，等克星周老师离开了，久不呛声的张帆得瑟地翘着二郎腿嗤笑道：“人家申虚肯定是不坏的，不过就是道德和人格双沦丧而已。” “张帆，请你不要这么说话。”唐素妍的声音不大，却总能让人听见，她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被惧怕着的校园一霸，仍旧说出她想说的话。 张帆可不懂怜香惜玉，当然也没将对方放在心上，他直接顶撞道：“我的事在下课时间你没资格管，姓唐的……班长。” “既然你喊我一声班长的话，我就有义务使你尊重同学。”唐素妍一贯是如水般澄净又柔美的女孩，却也有强硬的时候，因为职责所在，她会一丝不苟地去做好。 “让人厌恶的自以为是。”张帆撇撇嘴，整个人倚着窗边，直接将一双腿都放到了桌面上，黑色马丁靴的鞋底正对唐素妍的脸，笑容张扬出独属于他的嚣张。 唐素妍没有评价他的凭喜好做事的失礼，也没有避开他鞋子的方向，她只是认真地看着张帆，让他改过来的目的很明显。不过唐素妍没意见不代表其他同学不会有，哪怕张帆不好得罪，也还是有人为了取得女神青睐而指责他，可见女神的影响范围深远。 “总不会比考完试这么久都没有履行赌约的张少的道德和人格更沦丧。”张帆不说话申虚还真把他的存在给无视了，既然现在对方迫不及待，申虚也难得不嫌麻烦地转身往回走，一直走到张帆的位置才停下，他一双眼睛不怀好意地打量张帆。 “……草！”张帆被看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听申虚提到那个该死的赌约，张帆一张精致的脸立马一阵红一阵青的变化，哪怕那头张扬的骚包渐变粉发也恹恹地贴在脑袋。 “周日晚上八点，离我家不远的骏诚酒店。”申虚说。 “你想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按照发小阿楷的无计可施之下想出的“绝招”，张帆决定抵死不认。 鄙视张少智商的同学集体撇头：…… “解释麻烦死了，如果你不懂……我就让你在这里懂，或许……比较不麻烦。”申虚的手搭在张帆的肩膀上，整个人欺身过去，要不是后面就是墙壁，只怕下意识猛退就能让张帆从椅子上摔下去。 张帆额头上冒出的冷汗都要滑下脸了，他一点都不想懂申虚话里“不承认我就在课室干得你欲死”的真谛，他咬咬牙，艰难地说：“我懂！我他|妈的十万个为什么都懂！” 申虚很有压迫力地拍了拍张帆的肩膀：“周日晚上，恭候大驾。” 张帆：“……” 申虚剥了一颗糖吃掉，这才施施然回家，一点都不在意想起赌约的在座各位同学各异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第26章 虐渣 有勇气生出贼胆,就要有承受后果的强大心脏。 ※ 关一飞从看了那则娱乐新闻后就不好受的申芷回家,一边握着她冰凉却绵软的手,一边跟她说着其他话解除她的防备,一直到申家门前，防范意识较低的少女都没反应过来——不能将男人单独带进家里。 视线游移的申芷留意到什么,她掏出钥匙让关一飞帮忙开门,她自己则是走到隔壁门前,帮无故消失了好多天的邻居，收拾散落一地的报纸,然后从防盗门缝里塞了进去。 关一飞先进了申家，轻蔑看了眼这老旧的房子，唾弃这家毫无喜气的装潢。这才刚过了年,申家兄妹居然就连门外的挥春都没有换,穷到这程度，也别指望有什么品味。 关一飞误会申家兄妹了，这兄妹俩其实只是忙到没了这回事。不过就算知道有过年这回事，申虚也多半懒得换挥春，申芷这精打细算的会觉得挥春还新，还能用上两年。他们只有两人，往年也没多少钱搞什么，过年也不过是吃饭加只鸡的事情，所以没留意不足为奇。 申芷很快就进了家门，关一飞见状，急急忙忙就将申家的门关上，顺便反锁，避免申芷的哥哥突然回来，破坏他蓄谋已久的好事。 申芷一坐下就开了电视关注娱乐频道，关一飞则是找到了厨房，他很是“体贴”地给申芷倒了杯加了双份料的水，想着将水喝下去的少女等下会如何央求自己干欢的YD模样，他都硬|了。 “慢着！” 这么一声突兀在房子内响起，全神贯注做坏事的关一飞吓了一跳。不等关一飞反应过来消灭正剧，他手里的水已经被人夺去了，关一飞握了握空无一物的手，浑身冒出冷汗，某个地方顿时萎缩回去变成海绵体，他这会儿真是很痛苦很煎熬，心脏更是因害怕而剧烈跳动着。 申芷将申虚拉下来坐到自己身边，斟酌措辞，她问：“哥，你不是去上学了吗，怎么……在家？” 申虚左右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特别老实的回答：“班导表示我的存在影响了那些一点都不专注肯定考不上什么好学校的人，所以我回来了。” “你的班导怎么能这么……”申芷气呼呼地为她哥打抱不平，交同样的学费同样作为一个高三学生去上学，凭什么她哥就要被赶回家。 “我还抓住机会多请了几天假，往返学校和家里的时间可以去睡觉。”申虚揉了揉妹妹手感很好的发。 申芷听了申虚话就被转移了注意力，那股子义愤填膺荡然无存：“确实，书上也说过，睡眠质量好能保证记忆力。” 关一飞心神不定地看着申虚荡着杯中的液体，巴不得对方全倒掉才好，他现在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也只能装作不在意地提示：“这水……是给阿芷的。” 申虚从衣服里掏了掏，没淘到糖，只能将水放下，拿过矮桌上的糖瓶，拧开盖子往嘴里倒：“我正好缺做实验的水。虽说实验很麻烦，但为了前程，我先试试检验~” 听到申虚的话，关一飞双腿一软，险些就吓得尿了。假如这个叫申虚的家伙真是一个不小心验出水里有催-情药物，他指控一下，关一飞的人生几乎完蛋。 华国的法律对强-奸、诱-奸、迷-奸、轮-奸等违法犯罪行为都有极为严酷的判刑，轻则十五年有期徒刑，重则极有可能是无期徒刑或枪毙。之所以此类刑事犯罪的判刑这么严苛，是因为华国过去几百年判刑太低，曾有一段时期一年内出现上千起强|暴事件导致整个国家人心惶惶，受害者下至幼童上至老人，犯罪者极为猖獗。为了国家的安定，法律只能定的是一次比一次严苛。 “是否需要修改法律对此类犯罪行为酌情轻判”这个论题也是社会一直争论的热点。 “哥你先拿去，我等下再倒一杯。”申芷首先满足了他哥哥的需求。然而很快她就发现他哥嗜甜症发作，申芷盯着对她来说如同毒药的东西：“哥，你给我小吃点糖，我不想你跟我一样！” “哦。”嘴里是这么应了，倒糖的速度更快了，约莫量够多了，才拧好盖子。 申芷：…… 胃痛的关一飞对申芷也：…… 虽说那只是一杯水，但一般面对哥哥劫走男友的心意，不是该撒娇撒泼拿回来的吗女朋友！ 关一飞无比理解猪队友的杀伤性，可以说是雪上加霜。 关一飞再次明确了一点，申芷稳妥妥地是他的黑星，他都有打退堂鼓的想法了。 不过关一飞也不蠢，在两人旁若无人的谈话时，他走到矮桌旁，很自然地想要拿回那杯水。 只是设想是美好的，现实却喜欢嘲笑人，关一飞甚至没能看清申虚的动作，那杯清澈的水就已经再次落到了申虚手里，荡起的波纹就像早蔑视他的愚蠢。 “说实话，检验麻烦死了~”申虚站起来，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 整个人的呼吸因为紧张了不断加快的关一飞着急地道：“那就不做吧，水也倒掉。” 申芷摇摇头：“不能这样，倒掉太浪费了。” 申虚步伐不停，耸耸肩：“那就不倒，那还是……” 眼看申虚就要进房门了，关一飞把心一横，急匆匆地道：“我很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喝吗？” “可以。”背对两人的申虚笑了，充满做坏事后的快意和开心。 两眼乱看了一遭的关一飞接过杯子，往后退一步就撞到了电脑桌的桌角，“拿不稳”的杯子因此从一颗心放下不少的关一飞的手里掉落。 预想里的清脆摔落声没有听到，因为看似疲软懒散的申虚居然动作迅捷蹲下，稳稳地在接住水杯，里面可以说连一滴水都没有溅起出。 “最后一次机会。”申虚锐利地看了关一飞一眼，再次将水杯递过去：“要是你还不小心，我还如拿去做检验实验。” 关一飞无计可施之下，咕噜咕噜地狠命将整杯水都喝了个干净。 申芷纠结道：“抱歉阿飞，我的待客之道不咋样，都不知道你这么渴。” 险些呛到的关一飞：…… 你是霉运星人吧！ 药力不知何时会发作，关一飞说有工作要做，急急忙忙就离开了。 申虚喜闻乐见，申芷送完了人想要开解申虚，结果申虚反过来让她不用担心。他帮申芷开了机，让甚至开始整理资料和继续写大纲。 申虚说不用担心，申芷就相信，她就放宽心。 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申虚跟申芷的位置就调转了，申虚成了决策的人，成了柴米油盐都要管一把的大总管。申芷已经开始依赖他很靠谱的哥哥了。 进入状态之前，申芷登陆了自己的微博，她发了一条文字微博——【我有一个很好的哥哥，他为我做了很多，这是一年以前我不敢奢望的幸福。谢谢我成长起来的哥哥。】 然后她又发了一条的微博——【申虚粉丝俱乐部.我相信我的…偶像申虚不会因为嫉妒伤害他人，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当做完了一切，申芷才恢复状态，开始设计她的大纲。 因为关微博太快，申芷不知道她被粉丝俱乐部关注了，微博被转发了，更不知道她未曾在专栏公布的微博一天内粉丝暴增几百个。表明态度，也许有人会不认同的那方厌恶，但那些志同道合的人，却会为你的表态喝彩。 急匆匆离开申家的关一飞坐到车上的时候，浑身都已经热得难受了，他得去酒吧街最高档的夜总会找几个雏好好发泄，顺便虐个女人来泄愤。他觉得自己今日真是倒霉到家了。 关一飞发动车子离开，然而才开了一公里，车轮就发出古怪的声音，车子也开始左摇右摆难以操控，浑身发热的关一飞只能耐子性子停车，结果他发现跑车的三个轮胎他娘地被被混蛋戳穿了，关一飞找个人砍几刀的心都有了。 因为欲|火焚|身而很暴躁的关一飞正想电召他爸的司机来接他，结果又一次眼前一黑空间表少——被套麻袋了。 关一飞：#%%￥&*…… 不知道过了多久，关一飞的理智被身体的巨热和火辣磨干净后，他被人从麻袋了倒了出去，脑子里一片空白的关少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对着他迷糊看到的人影道：“好热，帮帮我，我要……干……干…啊啊……”女人，他无力说了。 那些刚出门就看见有个白嫩嫩青年在门前拉扯衣服求|干的男人们一双眼睛露出了淫|秽的色彩，他们先是架起新买的摄录机，拍了青年自己求上的模样，这才一窝蜂地上去翻转了青年，轮番开始缓解他的需求…… 折射阳光的摄录机静默地工作着……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申虚在一箭双雕，妹子们看出来了吗？！！！ 第27章 纷争 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秘闻和关系网。 ※ VGG华国的总裁许天祥看到申虚那则丑闻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这时他正跟堂弟聊着天。 米国总公司的大老板一来电,就噼里啪啦地训斥了许天祥一番,话里少不得说华国人就是信不过的话。 被批评教育完，许天祥揉着太阳穴假意叹息：“按理说我选了个有前景的人当模特该是幸运的,但我却不幸地没想到对方是个压根不懂得形象重要性的人。” “你很幸运,他有实力,迟早熬出头。”那位闲暇时专注手提一万年的堂弟终于破天荒地回他，“不过,根据我得到的资料，他还真没怎么注重形象。” “那我得考虑让他成为形象代言人，”许天祥笑了,狭长的眼眸眯起来如同充满算计的狐狸,他堂弟亲自盖戳的，决不能放弃，“现在签，便宜多了。” “你一开始不是说打算签我新上映的这部电影的主角赵钦宇吗？正好可以把形象拉回来。”打字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难得抬眼看堂哥的许纳皱眉询问。 “VGG是签赵钦宇没错，”许天祥笑眯眯地道，“不过，你三叔的盛世珠宝签的是申虚。” “……”请问你到底为哪家公司工作的！ 许纳觉得，他怕是永远都不会懂这些充满算计，说句话也弯弯绕绕将真正问题掩饰着的商人，哪怕这位商人是他哥。 许天祥挺想揉揉自己某些方面很天才某些方面缺根筋的堂弟的脑袋，不过他没那么做，这样的行为太亲密，不适合。他的堂弟，明明写剧本就满含深意让人想不透读不懂，偏偏在生活中整个人出奇的简单，果然天才在专业领域是一哥，在其他方面就很难说了。 视线定格在屏幕里的申虚脸上，其实许天祥一开始启用申虚并非因为他是混血儿，毕竟许天祥也是华国人，VGG在华国的市场由他掌控，完全可以先斩后奏，米国人的那些死要面子情况可以忽略不计。不过中介已经推荐了人，他看过没问题甚至挺满意的情况下也就用他，事实上他签的也是模特往后的价值。 既然爆出了丑闻，米国总部就提出绝对不选申虚作为品牌代言人，那许天祥提点自己的爸爸用，也不算违背职业道德，更没有违反合同，顶多就是个“捡破烂”的。 申虚绝不会就此沉寂下去，相反还会成为香饽饽这样的事，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许天祥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几天前无意间从鬼才堂弟那没有合上的笔记本里，看到几个文档甚至搁置多年的文件夹里都有申虚的照片和视频，又从堂弟口中套到他对申虚的认可，了解对方的许天祥顺藤摸瓜出很多未来。 当然，他也不会特意告诉他人，早前听到了堂弟跟那位老魏导演通电话，说是要帮申虚补拍几个镜头，让申虚这组图合理化。就算他说了，也不见得别人会信，特别是排外的米国人。 许天祥喝了口茶，笑得那是眉眼弯弯，他眼里隐藏所有想法和考量都因此被掩盖。 申虚可不仅仅是钻石未来的学生，也不仅仅是《汹涌》的重要角色，他呢，被许纳看中了，本身还有实力，VGG的老板日后可别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才好。 看来今年和明天，持有家族企业股份的许天祥和许纳分红都会很高。 他真是个好哥哥，还帮不通人情世故也不懂得为家里着想的堂弟赚了一把~ ****** 至于丑闻的始作俑者的周哲楷，则是怀着报复后的愉悦，天天浏览一些帖子和微博。里面多的是对申虚的谩骂，多的是对周哲楷的同情，更有不少人表示没既然受害者是个帅气有实力的青年也难怪申虚嫉妒，看得周哲楷挺直了背，满心的快活。 “周少，能问问为什么现在才发照片吗？”助手小心地问心情不错的老板。 周哲楷眉挑得老高，一派难得的气度趴在家里舒服的沙发上：“从副导和展时的聊天我知道申虚会因为VGG而拥有很好的曝光机会，我怎么能不等这个机会打压打压他，提升我自己的存在感。是时候让申虚明白我不是好惹的，也让昏了头的这小明星给我清醒清醒，跟我比他差远了。” “原来周少您想得那么远。”助手恍然大悟，摸着周哲楷性格恭维起来，心底里不免出现的仇富心态：大家族出来的人，怎么着做事都有点阴损。 “这次你做错了，哲楷。”一位身穿艳丽牡丹刺绣黑底绒毛旗袍的贵妇人缓缓而入，修身的传统服饰衬得她体态连女人也不免多看几眼的完美，举手投足间尽显千娇百媚。 “妈、二婶，你怎么就说我做错了。”周哲楷因为称谓变更太快险些咬到舌头，周哲楷脸色其差地瞪了眼一点也不识趣助手，“你还不滚，在这里等骂是吗！”若非多个外人他也不至于像个蠢货一样。 “对不起周少，我马上走。”助手唯唯诺诺地点头，灰溜溜地往外走。 “且慢，”贵态十足的女人仪态优雅地落坐，开口端的是吐气如兰，“小王对不起啊，哲楷他的坏脾气就是这样，你多担待些。谢谢你帮着他，这样吧，下月开始给你加薪，权当是你帮他做事的酬劳。” 王姓助手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不住地对周家本家后宅权力仅次于主母的莫如兰点头哈腰：“谢谢周夫人，谢谢您。” “去吧。”莫如兰摆摆手，助手快速地离开。 周哲楷恼怒着，说话的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凭什么给这个蠢货加薪。” “凭他知道了所有的小动作并汇报了给你父亲知道，凭他听到了你对我这个二婶的称谓错了。”莫如兰伸出指甲修剪完美的手指点了点周哲楷的脑袋，“这人呀是需要收买的，特别是对你知道得比你自己还多的人。这类人只要归心，你做事的效率会提高一半。” “这个贱民居然敢、敢打我的小报告！混蛋！”周哲楷整个人站起来，骂了出声，不过很快就想到更严重的事情，“……他告诉了父亲，那、那他有没有大发雷霆……” “没事，这种事你是初犯，好好道个歉大哥会给你摆平，你就别再掺和进去了。”女人将周哲楷示意周哲楷坐好，“二婶现在给你个忠告，没有完备的计划，就别做坏事。哲楷，听话啊~” “什么二婶，你明明才是我的妈妈，为什……唔……”周哲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女人全然不留情的一巴掌强迫闭嘴。 “以前我纵容你私下像从前一样叫我，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在他人面前失态过。”莫如兰一张脸庞哪怕怒意勃发也仍旧温婉，“但今天你一时疏忽就喊出口了，这可不是好苗头，为免大哥大嫂发现你从未真心接纳他们，自今天开始，哲楷你只能叫我二婶。” 周哲楷甩头：“我不。” “在此之前，我和你二叔再也不见你。”莫如兰多的是逼人就范的方法。 “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周哲楷眼眶发红地扭过头，他讨厌这个世界。 纵然周哲楷已经过继给现在的父亲母亲，曾经的大伯和大伯娘十三年，在周哲楷心里，一直都在背地里宠着他教导他的的亲生妈妈，现在的二婶才是他的妈妈。 可是这样认为的周哲楷却甚至不能在任何人面前喊他的妈妈和爸爸，因为他们已经为他规划好道路，成为周家家主或者帮助他的哥哥成为家主。 他排斥这样的安排，与其这样还不如让父亲母亲找回他们走丢的女儿，周哲楷才不要成为任何人的替身！！ 莫如兰将周哲楷脑袋掰过来，亲切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了好了，就算不能喊，难道我和你的关系就能改变吗？” “……不会。”周哲楷最终只能服软，因为他的生母从不会低头。 “哲楷，你还是不会想，”莫如兰凝视俊秀的儿子，循循教导，“只要周芷雅找不回来，或者真让你父亲母亲确认她的死讯，这个周家可都是你的。你还要为区区一个三流小明星生气而让自己动手，还会可能留下把柄，还需要仰人鼻息活着？哲楷，二婶不会害你的。” 周哲楷低落地道：“我……知道了。” “说起来，这件丑闻你就别再掺和了。我能告诉你的是，这次抹黑，如无意外反而会让这个申虚热一把。”莫如兰摸着呼吸急促的周哲楷的背，帮他缓缓。 “怎么可能！”周哲楷对申虚的愤怒有增无减，“难道这样他还能咸鱼翻身！” “能，因为哲楷你做事不小心，因为哲楷你谋略不足。” “我……”周哲楷说不出一句话，他已经临时起意做过仍糖这样的蠢事了。 莫如兰拦着周哲楷的肩膀，让他靠着自己：“待结果出来，我再跟你分析，是时候让你学学怎么‘做人’了。哲楷，你也该成长成长了。” “恩。”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经过悲催的重写后给出来了，愚蠢的啊剑做了愚蠢的事_(:3」∠)_ 因为上班用手机记事本码字，结果这第三章写完后复制发邮箱再发表的时候，全选了好了，特么地就摁了“←”，瞬间全部删了，笔记本没有恢复功能只能重写，这种事啊剑才不会说。 啊剑大大（喂）才不是个蠢货啊好吗！绝逼就不是！！！ BY：以后再写不用手机记事本码字的蠢啊剑留 PS：谢谢妹子们给啊剑投雷 谢谢土豪翡冷翠软妹给啊剑扔了1个地雷，吧唧吧唧你ヽ(≧3≦)ノ 谢谢古风味儿的土豪红楼不过一场梦姑娘给啊剑扔了1个地雷 亲亲你ヾ(o·3·o)ノ 谢谢萌萌的土豪仨月忘川姑娘给啊剑扔了2个地雷，使劲么么哒·3·~~~ 第28章 情绪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 周四天刚亮,申虚就锻炼般跑步到了《汹涌》剧组,因为太早的缘故，在场的只有导演、编剧、几个场务以及那个被通知需要跟申虚搭配的新人。 看过胡桃编剧最新修改的剧本和元素,根据老魏导演的要求，申虚跟星时的新人女孩要演一场申虚宠女孩的对手戏。 由于补镜头的人员部分已齐备，导演也没有等到往常开工时间,就吩咐场务们摆好布景准备开机。 怎么去宠一个人？对于不同的角色关系有不同的方式。 申虚所演的杜伦笙对苏珊珊饰演的杜敏,必然不是对爱人全力奉献的甜宠，而是对妹妹的遮挡呵护的宠溺，这是现阶段申虚最熟悉最拿手的事情。 苏珊珊力持镇定，但也不免担心地用手指头互捏，她只是个不出彩也不算专业的新人，本来只有个可有可无的镜头，现在却突然被通知加几场戏，兴奋之外还非常担忧，她的演技专业课还未毕业，能不能演好都是个未知之数。 苏珊珊没有更多的时间纠结担心，因为在灯光、摄像机轨道和麦克风等都准备好后，导演喊“A”了。 “敏敏，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站立着的五官深邃青年拍了两下苏珊珊的肩膀，然后才坐到她身边。他很温柔地用双手包裹着她的手，放在顶层的右手还安抚性轻轻地拍打着她的手背，节奏不快，却让苏珊珊躁动的心慢慢地随着拍子静下来。 苏珊珊凝视青年那双无比柔和而又坚决的眼眸，他看的是她却并没有聚焦，唇边是似乎因不知想到什么而展露的充满攻击性的危险笑容，她不知怎地就感觉到心慌，下意识反手握着青年的手，她迷茫而又着急地说：“不……” “哥答应敏敏，这次之后，哥就再也不走了，哥这一辈子都会保护敏敏。我们会到最宁静的‘天空之境’雾尼盐沼附近生活，然后哥给敏敏嫁找个如意郎君，看幸福的敏敏生孩子，帮敏敏教导调皮的娃娃……”一开始只是劝慰，然后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对未来的畅想，庆许那就是青年想要的安稳生活，所以他凝视苏珊珊的眼眸是那么的认真，说出口的话仿佛就像在许下“我会让这一切成为事实”的诺言，让人打从心底里相信他。 然而畅想太过美好，反而会让人觉得在此之前，路会更加艰辛。苏珊珊脸热热的，眼眶却蓦地红透了，免不了担心却只能选择相信，因为对方的眼眸里的不容多说、不容拒绝：“说好了，不许反悔。” “哥定不食言。”青年拍打苏珊珊的手，然后伸手帮她顺了顺又长又滑的黑发，像是不会再有下次机会般珍重，没由来地让苏珊珊慌了神。 苏珊珊有点难过，然后她突然就扑到了似乎早就料到她动作而张开手的青年怀里，用脑袋旋了他胸膛几下。青年则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给她顺顺背，让她由衷地感到安心…… “Cut！” “苏珊珊今天表现不错，等会儿跟周哲楷、小古的对手也继续加油吧。”老魏导演对这场戏的高效率满意极了。作为导演，他自然是知道连个只有一句话镜头都NG过三次的新人这次没有吃NG，申虚功不可没。只是哪怕知道，为了下面能拍摄顺利，他必须大声称赞的最好是经验不足又没有信心的女孩。 “谢、谢谢导演称赞。”苏珊珊被称赞得有点不好意思。她知道自己开始拍摄之后其实脑子已经空了一半，各种计较得失都忘了，只刻板地记住背诵已久的台词，她其实还没习惯面对镜头，总会怯，而这次能“演”的这么顺利其实跟她的实力一点关系都没有，能完成都是申虚一直从动作上安抚她、后来用气场感染她、引领她的关系。 苏珊珊一闭眼就能想起，望进申虚那双汪洋一样包涵无底温柔的眼时感觉到的安全感，连外界的纷扰都能瞬间就忘记，只剩下一个意识：放心跟着他，就对了。 苏珊珊演戏学习了大半年，今天第一次知道课堂上老师说的那种资深实力派到底是个什么样，她想就该像申虚这样的。 “谢谢你，申……师兄。” “不…客气。” “那个……你就是我心里对资深实力派最高诠释，我想以你为我奋斗的目标。真的非常感谢你，出现在我面前。”苏珊珊一双眼眸很明亮。 苏珊珊会入行是想帮轻妈妈，仅仅想尽量在这个鲜衣怒马的圈子里赚尽可能多的钱还父债。然而经过今天她突然想到，既然已经入行她或许可以试着热爱自己的事业。苏珊珊看着一出戏便半点没有气势的申虚，她也想要成为师兄这样三两下就能让新人安心，能带出新人的戏的前辈。 在申虚身上，苏珊珊找到了能为之奋斗的目标。 “哦……加油吧。”申虚觉得少女有点言过其实，不过多说就麻烦了，直接鼓励她省事。然后，他从兜里掏出糖罐询问苏珊珊：“对了，你要糖吗？” “什、什么？”苏珊珊愣神的档口，申虚已经将一颗粉色半透明的糖倒到她手里，此后他自己吃了四、五颗，这才戴上似乎播放着……拉丁文的耳机，走远了。 苏珊珊大声道：“谢谢你，申师兄。” 只见青年高举起手摆了摆，离开了苏珊珊的视线。 边跟读边逛着的申虚逛到了特效小组的范围，不可避免他就看到特效小组做的“未来”场景多少带着这个时代的影子，他就停步提了几句他所见识过的那些“未来”——比现代跑车更炫酷，可无人驾驶的磁悬浮车，时速还能比拟光速；光脑控制，识别来人可进时便会对此人消散的门；建筑设计可以浮空的岛型住宅小区，或者深入海底的自产氧气有隔水膜与防压器的建筑，又或者地下能盖二十几层的陆地房子…… 鉴于这些东西都太考验设计者的联想能力，申虚又有外行人指手画脚之嫌，很快就导致设计师面红耳赤跟他争论，非要争个清楚，申虚感觉对脑子跟不上的人说明麻烦极了，于是他直接通过影视特技效果制作系统做出了那些他说的东西的基本模型后，设计师倒是立刻闭嘴，还反过来让申虚多做多说。 然而高强度作业的申虚这会儿已经很疲惫了，于是拒绝合作地找了个地方坐下，随意挨墙就……睡着了。 演员们、工作人员们陆陆续续都到了剧组，对于戴着耳机随地一蹲就睡着了的某人见怪不怪地无视了，毕竟某人不是复习就是睡觉的行为，他们早就习惯。 剧组的繁忙和吵杂根本不能影响睡神附体的青年，神奇的是他还自带“醉拳”技能——就算睡在过道也随时能自发让路，由于技能使用时间较长，所以并没有人觉得不科学，除了替换原定给剧组人员化妆的闺蜜的化妆师妹子。 化妆师妹子对着申虚一阵连拍，等她替主要角色都化好妆后，就迫不及待地用手机软件生成GIF动图，直接以帖子的形式发上了她开创的“这个男人不肾虚”论坛，帖名为“我的男神怎么能这么高能！”。 然后快乐地刷起回复。 【1L：次奥，肾虚这货怎么能这么伟岸！ 2L：笑屎，等下去做个玩坏肾虚子的视频~最近流行 3L：男神下次可以学习更加钻研级别的技能“阴关桐轮而行”，看好你哟XXD 4L：我也想试试被小虚子礼让啊，更想从他两腿中间走过！ 5L：……】 终于将提纲初版写好，刷网页轻松一下的申芷：“……” 申芷揉了揉自己不不打理时总会不听话的长发，觉得她好像知道了什么，又觉得哪里不是很清楚的样子……或许就是微博妹子和论坛妹子所说的，下限被刷新了。 留了个【69L：我认识他十几年都不知道有这个实力，果然是我对他的关注还不够∑(O_O；)】的留言。 决定多问问哥哥需求的申芷就默默地关闭了论坛，刷了把粉丝在几天内多了好几百的微博，逐一将那些关注了她的同样喜欢她哥的人都关注了，申芷才去打胰岛素以及吃饭。 此后论坛里，N多妹子青年求着“69楼”与“化妆师软妹”版主爆料的评论，申芷是看不见了。 饱餐一顿处理残留物的申芷，出了门放好垃圾，抬眼就看到司闻的房子，门前仍旧散开了大约是这一两天的报纸，申芷自发就走过去再次帮忙收拾，脑子里不免想，司先生到底是怎么了？ 被申芷想念（？）的司闻司先生，此时正扬着一张青紫一堆的猪头脸，一个人走在司家本家大宅子的花园里，他满脸笑容地接受着那些旁支分家人的指指点点，垂下的眼睛只看着开得正香的日香桂。 司闻环抱双手，那深意的笑容深到虚假，也不知在戏谑什么又或者嘲讽个谁，眼看着极为不好惹，导致指点的人都不过是小小声地在背后议论，决不敢正面去说什么。 “小朋友们，救救我吧，我被仇人追杀，假如你们救我……看在你们骨骼惊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的份上，为了日后世界和平，我让你们跟我练武……”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充满怨毒以及不加掩饰的恶意。 司闻敛起的笑容，转身盯着身后出现的大堂哥司乐，视线锐利地胶着在对方身上，杀气几乎能从眼里溢出：“闭嘴！否则……” “否则什么？害死了我弟之后，想再想个法子弄死我？”司乐不介意分家的那些路人听了去，他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知道他弟就是被愚蠢的心软的会去相信这么句鬼话的申虚给连累死的！ “哎呀，居然被你知道了，果然要杀人灭口才能掩盖事实呢~”司闻再次笑了起来，却是极少有的优雅，如同浸毒的怒放蔷薇，弥漫着肉眼可辨的黑气，可望而不可即。 “不借刀杀人？这是最好。今天家族比试的复活赛，希望你那生锈的窝囊身手能做到你说的。”司乐几乎咬碎银牙，他恨恨地道：“敢再留手，我绝对能打得你横着出家主的大宅。” 司闻耸耸肩，笑容优雅到了极致：“就算厌恶这种赛事，看来也只能拭目以待了。” 哪怕嘴里说着厌恶，事实上，他早就被训练成一个打从心里喜欢挑战强者的人，真是矛盾得连自己都厌恶自己。 “哼。” 等司乐离开了，司闻在再回去继续看花，视线落到一处，他边掏出管家准备的手帕擦拭手部，边开合浅色的唇：“可惜了这可爱的桂花~染了个不详的颜色。” 这么叨念着，司闻直接折了那支桂花，看也不看地就扔进垃圾桶。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太多人质疑司闻这个啊剑早就说过不是什么好货萌货的性格不讨喜的男主，所以啊剑提前上司家的狗血吧→_→…… 请默念，这是个狗血文【泥垢.... 每个蛇精病都有一个让人心（niu）酸（qu）的故事的，死蚊子也不例外。他绝壁不是文里最有存在感啊剑最萌的家伙，但啊剑就是想试试不同类型所以才写了。 总喜欢刷留言有总被影响的蠢货作者默默还是码字粗来了，留言明天继续，每一个啊剑都看了哒。 虽然有粗线人参攻击，但是谢谢那些帮作者和主角说话的妹子们，啊剑都是看到的！！！！你们分析的比最笨的作啊剑纠结出来的结果更好啊QAQ！！！ 晚安，炒鸡困了。 ↑本身就低血糖偶尔很暴躁很容易受影响的蠢啊剑留。 PS：谢谢妹子们给啊剑投雷哒！！！ 谢谢叶子土豪软妹给啊剑扔了1个地雷，么么哒·3·~~~ 谢谢土豪高三的宅腐少女给啊剑扔了1个地雷，学习请努力，亲亲╭(╯3╰)╮ 谢谢248291数字土豪君给啊剑扔了1个地雷，么么哒咩ヾ(＠^3^＠)ノ 谢谢渣土豪给啊剑扔了1个地雷吧唧（-3-） 谢谢土豪绯蕴妹子给啊剑扔了1个地雷亲~（°3°）~ 谢谢土豪君铭烨丶给啊剑扔了2个地雷，蹭蹭么咩030 谢谢土豪离人给啊剑扔了1个地雷亲你一把o·3·o~ 第29章 司家 家训太残酷,有时也是会害死人的。 ※ 司家是个有两百多年历史大家族,而由于家主都曾任华国武术协会的会长，所以每到过年,已经分散出很多旁支族人的司家人齐聚一堂,除了相互拜年,家主也会在本家的练习场举行家族比试。 比试只能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参加,采取双淘汰制，第一轮淘汰决胜出四强,一早就败阵下来的所有人参加失败者复活赛，复活赛胜出的四强则跟第一轮的四强组成八强进行对战,直到产生冠军。 在司家,只要在家族比试里获得了这个冠军，将会获得现任家主司恭勤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的机会,无论冠军是本家人还是分家人。也就是说，这是分家的人一步登天得到比既定未来更好出路的机会。而假如冠军不是本家的人，这必然是对自视甚高的本家人一次狠狠地敲打，为了地位和未来，他们只会比分家的人更拼命。 但无论最后能不能获得冠军，能赢得三场以上的年轻人都会被族人们敬重，而那些失败者，不仅不会有人去扶，还不会得到他人一个除了嘲讽以外的眼神。感到屈辱了就拼了命去努力，在下一年找回场子。谨记司家的家训：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这一切就造就了司家整个家族多半是好斗分子的结局，某些人尤甚。 事实上，司家在军部既定能得到的好位置只有那么几个，谁不想比他人少奋斗十几二十年。无论在本家还是分家人的眼里，冠军就算抢破头了也得继续抢。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变态司闻一样为了军功拿命去拼，参加战争、残虐逼问间谍、到他国政/府当间谍挑唆出内乱……这可都是些一不小心就要命的任务，他们敬而远之。 现代在很多人的想法都是：地位诚可贵，生命价更高。既然每年都有走捷径的机会，为何要拿命去搏。 虽然多的是人去议论司闻这么一个凶残的人，但质疑他地位的人却没有，先不说他是司恭勤的嫡孙，就凭对方在搏命时他们在家里舒舒服服的过日子这点，就足够堵着大部分的人的嘴巴。 当然，这大部分的人并不包括司乐。 司乐的妈妈，也就是司闻的二婶简如是拦住气冲冲的司乐：“阿乐，你为什么就总是……提出你弟弟的事来让阿闻难受。这么些年来，我和你爸都早已放下，那件事大家都知道不全是阿闻的错。我们努力劝阿闻放下，你为什么就总跟我们唱反调。” “就是他的错！他才是该被杀的那个，凭什么连累小音。”司乐愤怒地道，如同钻进牛角尖的困兽，难得找准了机会，他马上脱离了简如是的阻拦，“反正，这次他不得不参加比试，我不会再让他逃了，我再揍他一次狠的，说到做到！” “阿乐……”简如是还想要追过去，不料她最小的儿子司礼却拦住了她。简如是看着司礼，她想到了自己这个小儿子的不良过去，一张脸变得有些铁青：“阿礼，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不过十九岁的司礼柔柔地笑了，比常人苍白的脸庞染上了几分古怪的红。 简如是：“你对大哥说过什么。” “司闻凭什么取代了大哥和本来有无限机会的二哥坐上少将的位置，他司闻一个的半路出家的‘艺术生’，凭什么？”司礼裹紧了穿得再多也不怎么保暖的衣服，随着动作，一阵浅浅的桂花味传出，他缓慢地道：“一定是知道司闻害死司音哥哥也还是重点培养他的爷爷偏心，司闻那个弱鸡一定是用一堆堆谎话，说自己身手多好欺瞒了爷爷……”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简如是错愕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你明知道阿闻当上少将都是自己的实力，跟你们的爷爷没有半点关系。” “我知道，哥不知道。”司礼神态如笑容般柔柔的，让人生出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的凄美错觉，说出的话却如罂粟般毒，“一根筋的大哥会让司闻伤得更重，好开心。” “阿礼！”简如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是把亲人当棋子的人。 “妈，你不要忘记，”司礼闭上眼，呼吸空气里偶尔传递来的桂花香，无悲无喜只有惯常地柔：“不是他司闻的那次成长的代价，我就不会因为早产而得了这么副破烂身体，就不会从来只有看的份。” 简如是说不出一句话，斥责也好道歉也好都不行。当年确实也是她心绪不稳才导致的这个结果。 “我那么喜欢军/事故事、那么崇拜当年还是华国武术协会会长的爷爷、那么喜欢被敬仰的感觉、那么想像别人一样正正当当的过次生日……可我偏偏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妈，你说我怎么能甘心。”也唯有这时候，司礼柔和的眼神里才会展现那抹除不掉的恨意。 “阿礼，对不起。”简如是叹了口气，到底是谁的错，无人说得清。 当年司恭勤利用反间获知了所有汗国间谍的匿藏地点，几乎一举剿灭了汗国在华所有间谍。 然而再严密的计划都会出现纰漏，就算是司恭勤也不会想到，某个逃亡的间谍会用以受害者的身份骗取了司家两个心肠软的小孩的信任，在司家住了一段时间。等到一切风平浪静，亡命间谍用教当时不过8岁的司闻和司音练武为理由，骗走两个孩子，以此要挟司恭勤听他的要求。 藉由那次行动打败其他老家伙成为华**部总司令的司恭勤不可能允许功亏一篑，他的孙子们也不会成为“弱肉”被蚕食，所以他第一时间表态，拒绝了间谍的要求。那时候的司恭勤并不知道亡命间谍拐走两个孩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义凛然地要求换回被抓的同伴，不过是想用他们获得足够的钱和飞行工具，离开华国，同时也不再回汗国。 间谍见自己活不成了，秉着拉个垫背的心思，要将连个孩子撕票。 两个孩子是经历了好几年家族比试的，多少有点能耐，双方一合作就搞得间谍手忙脚乱，让特种部队的士兵有足够时间潜入救人。 特种部队成功救下孩子，却一个不察让男人启动了自制炸弹，造成一死九伤的结果，死的却是当时距离炸弹最近的司音。 简如是当年正怀着第三个孩子，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感觉心脏绞痛，她痛哭着直接摔倒地上，导致羊水破了，三儿子司礼正是那天出生的。一死一生，不知是喜还是悲。 司恭勤有错，司闻有错，简如是有错，就是亡故的司音也未必没有错。 可哪怕是知道的，简如是一开始也如同司乐一般将责难落到了8岁的司闻身上，因为他是健健康康活下来的那个，让人止不住嫉妒的那个。一直到司闻这个小战斗狂不再参与家族比试，且在某天突然说“我以后要成为国际巨星”，并在后来为这个司音的梦想努力，简如是才放过了司闻和她自己。 她都这么艰难了，从小就被灌输错误概念的司乐和从小就得不到所想所要的司礼只会更艰难。 简如是只能尽量补救，让司闻不再沉溺过去，司闻毕业后即刻从军也是简如是和丈夫以及一直不让司闻疏于练习的大哥合谋的。 “天冷，阿礼你别在室外呆，快进去房间吧，妈妈先去找你哥。”推攘着司礼回房间，简如是匆匆地离开了。 被留在原地的司礼则是一改原来的嫉恨，变回了那副柔柔的易碎模样，视线落到窗外垃圾桶里伸出的那支带血的日香桂上，心情……非常不错。 司闻折断了司礼精心培养的桂花扔进垃圾桶，还让桂花染血的部分露出来。司闻在跟司礼说，煽动司乐的小动作司闻都知道，这是在警告司礼别再生事，真是血腥又粗暴，直白得毫无美感。 司礼从来不是个能被威胁的，也不会按照他人想的做。 司礼从怀里掏出手机，然后给司乐打了个电话：“大哥，那个司闻太可恶了，他折断了我给爷爷栽种的日香桂，还扔进垃圾桶，他是不是看我们家的都不顺眼呀？还是他还想害……” 司乐恶狠狠地声音通过话筒传来：“我会虐死他，绝对！” “大哥，加油。”司礼挂了电话，动作柔柔地撑着头，凝视他喜爱的桂花，一排平静，全然没有做过什么的样子。 那头，早在第一轮就被司乐揍成了猪头的司闻，再次对上了更加愤怒的司乐，他露出了今天内出现次数不少的优雅笑容，内敛被揭开逆鳞的暴怒，司闻就连动作都变得优雅到骨子里，搭配上那张俊脸，让对变态有偏见的族人都觉得养眼极了。 ——司礼果然是最讨厌的神经病呢~ ——已经让了一次，再让一次会让司乐骄傲自满，日后反而在外面被搞死就不好了，还是教训一下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司家真是个炒鸡复杂狗血的家庭，司闻是蛇精病，也没有堂弟病得深对吧，有没有瞬间感觉死蚊子不蛇精病了呢←喂，有的告诉啊剑！ 又这么晚了，码完碎觉_(:3」∠)_！ PS：谢谢妹子们砸啊剑≥﹏≤ 谢谢大师用脑子缔盟好么！高大上土豪给啊剑扔了1个手榴弹，么么哒(○·3·)? 谢谢土豪葉子软妹给啊剑扔了1个地雷 吧唧一口ヽ(≧3≦)ノ 第30章 惊吓 吓出来的演技。 ※ 比赛一开始，司闻就一改之前只格挡的颓势,瞬间冲向司乐。在司乐还未反应前,前击的拳头已经得手，落在司乐的腹部，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不断地拳击他身体的同一个地方，打得司乐脸青地弯下了腰,不断咳嗽。 在战场上根本就不会有“预备”“开始”这样仁慈的口令，不争分夺秒地抢先将敌人杀死，死的就只会是慢一拍的你。司闻一直活着,因为一旦他决定攻击,就不会给敌人反应的时间。 司乐也不是个弱者,在输了头阵之后,马上忍着痛，挡下司闻替踢向他下盘的脚，然后也不避，握拳击向司闻的胸膛，司闻不收手的话，拳击只要落到司乐身上，他自己也必然地受伤。然而让司乐哪怕场外的长辈讶异的是，司闻选择的不是退让，而是继续揍司乐。司乐也不甘示弱，忍着痛苦站直了，直接对着司闻的脸揍。 一个脸色越来越难看，一个眼镜越来越包含危险的明亮，由于动作单一专注，一个脸上出血，一个喷血。 明明很有技术含量的一场比斗，就这样成了粗暴简单的互殴，别说被邀请的华国武术协会长老与族人们，就算是司恭勤也瞬间想抽搐嘴角……幸好只是复活赛。 他早该想到，有司闻这个不定因素在，就别想出现多正常的比斗。 大约几乎到了忍耐极限，司乐终于趁司闻出手的那刻改变套路抢攻，直接跳起出腿扫向司闻的脑袋，司闻反应不慢地同样抬腿迎击，很可惜司乐哪怕借助冲击力也难以踢翻司闻，甚至还被对方趁势握手成爪扣住腿部，往肩膀上一拉，反身一个过肩摔到地上。 司乐被摔了个狠的，连脑袋都似乎被摔成空白，听着裁判倒数和宣判他输了的声音，司乐闭上了眼愤恨地捶地。 比试结束，司乐艰难地爬起来，抬头便怒瞪司闻，那个赢了的男人却没有高兴，司乐发现对方花花绿绿的脸庞表情早已看不清，然而那双眼睛却彻底的不一样了，非要说的话，那就像一只大型的肉食动物找到了鲜血淋漓的猎物的感觉，充满狠辣的攻击性，以及让人心寒的……莫名兴奋。 很快，司乐被人扶下了擂台，简如是担忧地吩咐人带去处理伤势，她还为司乐的行为，歉意地对司闻点点头。 司闻难耐地舔了舔唇，仿佛细胞都在叫嚣要更剧烈的……看到了简如是的点头，司闻狠狠地压抑一番施|虐以及渴望暴力与鲜血的欲|望，才向对方点头以示无碍，然后他步履稳定地离开了擂台。 司闻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就看到甩开简如是的司乐，冷冰冰地笑了起来，他一个人走向他极少住的本家房间，还是得处理伤口。 “什么啊，居然是那个人获胜了……” “那个人？” “哦，你新嫁过来不知道，刚刚赢了的那个司闻害死了本家曾经最有天赋的孩子司音，据说连他失踪的妈都想掐死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谁知道，本家的事我们也不好打探得太清楚，免得被忌讳。” 厌恶家族比试，是的，无比厌恶，因为只要司闻得到好一点的排名，关注增加，就会被“记忆好”的人提醒，他“害死了”堂弟以及其他的事。似乎将一些传言扭曲成丑闻说出来获得共鸣，那些人就能藉此贬低站得高也比他们过得更好的人，从而获得被推崇的快|感。一般人的恶习。 喜欢家族比试，是的，喜欢。司闻享受放手去跟有实力的人厮杀的感觉，哪怕自己遍体鳞伤，似乎就能拥有忘掉一切的快活。只要记得输出，不断地输出就好，多简单的爱好。 “嚼舌根用什么惩罚好？”司闻特意往回走到几个多嘴的女人身边，他的笑容仍旧优雅，因为伤得更重而有些突变似科学怪人，连同那死沉沉眼神，让人感觉无比心寒，“尝试用凌迟手法一点点削减舌头的存在，一定很有趣呢~” “……”女人们哆嗦着马上就闭上嘴，不仅是因为变态说的话够残忍，还因为司闻看她们的眼神就像在看……任凭处置的犯人，更确切说是死人。那是种过分笃定的眼神，端的是让人不敢挑衅，就怕过了底线就成了死人。 司闻虐残间谍、敌人的数字和手法司家的人都是听过的，不管是不是一传十而夸张，那些人本质都是残了死了。 震慑一番后，司闻才转身离开，脸上的笑容更加深刻。 对司闻恐吓女人的行为，司恭勤都是知道的，可哪怕如此，他也不能责骂最看好的孙子，老大家就是个……悲剧。 心里暗暗地叹口气，司恭勤回复他的弟子：“如果你觉得那个小演员真有能耐，可以让他到武术协会接受会员测试。” “如果他肯加入，我希望是见习长老，师父。”陈烨肯定地道。他认为在和国和汗国武术协会日益赶上的这些年，并无寸进又固步自封的华国武术协会真的需要点刺激。特别是来年将会有五年一次，协会之间的三国新锐比赛的情况下。 “旧例不能破，除非……他能打败一位长老。”然后替代对方成为长老，这条只有老一辈知道的协会潜规则，司恭勤没有说出。 “我知道了。”只能循序渐进了，首先，陈烨得说服在学习和演戏上投入了全部心力（？）的申虚加入。 ****** 将拉丁文对话当催眠曲听以提高熟悉度的申虚这时打了个喷嚏，然后被比耳机里的拉丁文更大声的骚动吵醒了，源头是NG得让导演们都暴躁了的周哲楷和苏珊珊。 两人加戏的剧情是苏珊珊被周哲楷“绑架”以试探申虚。周哲楷所演的蔡龚城是个较为阳光的人物，所以最多就是约了苏珊珊所演的杜敏去聊天，顺便旁敲侧击看看能不能从杜敏身上发现问题，同时通过短信挑衅为他们出任务杜伦笙，让视帝所演的周庄观察杜伦笙试探。 而问题就出在，苏珊珊演的杜敏因为猜到蔡龚城“不怀好意”，而应该表现的暗自惊惧，过于夸张。而周哲楷的气势则是因为对方的NG越来越盛，活像个反派，两人越演越不像样，导演只能让他们先去休息。 鉴于都下午了，老魏让古狄鸣和其他演员先拍他们的场次，至于最后才安排补镜头的申虚，则是被导演通知再排期。 苏珊珊的经纪人是个新人，他非常努力认真地带着她跟每个被影响的人道歉，对于不满的导演则是打出亲情牌说了苏珊珊和她妈妈的困境，希望导演再给个机会。 老魏导演和小魏副导显然都是很有人情味的男人，听了这样的话，他们愿意再给机会，同时跟苏珊珊解释了一番她的角色。 可哪怕如此，好不容易有点信心的苏珊珊还是……忐忑了。 “我会杀了你的妈妈。” 苏珊珊垂头丧气地走过申虚身边时，突兀地听到对方说了这么一句话。她脸色不好地看过去，因为连番被周哲楷嘲讽而脾气不稳，忐忑的焦虑，这下子申虚还拿这种事乱说，哪怕对方是苏珊珊崇拜的师兄，她也难以控制地想要指责。然而，当苏珊珊看向申虚，就被他甜腻腻地笑容弄得哑口无言，那表情违和极了，活像个……疯子。 申虚手里如同舞蹈般耍着一把不知哪来的刀，视线看着对刀子极为迷恋，然后他拿着刀子抵在手臂上比划按压：“用这个切割人体的血管，一定会有让人高|潮的声音迸发，如此的艺术。” 申虚的笑容越发的甜，眼神却冷飕飕地仿佛能杀人，那是种抛却一切只为杀戮而杀戮，只为活着而活着的疯狂。苏珊珊整个人都傻了，脑子叫嚣着告诉她，对方没有在演戏，她想尖叫，让警察逮捕这个疯子。苏珊珊张开口哑哑地说不出话，心跳因为整个人像是被看不见的锁链捆绑而失速，她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嘘~不要出声，否则她现在就得死在我的朋友手上。”仿佛连声音都浸润过蜜糖，申虚歪着头张大了眼睛，眼珠像是想将恐惧的苏珊珊收藏进去，空洞得骇人。 苏珊珊立刻闭上了嘴巴，整个人却因为申虚的话恐惧了起来，她担忧她的妈妈，她的脸庞变得又僵又冷，心底里还冒着寒气，冷汗一滴滴地下滑着，她急得快哭了，然而她知道自己一旦表现出什么必然会惹恼对方，直觉……是这么告诉她的，她眼前的这个疯子什么都可能做出来！ “Nice~记住身体感觉，这会是老魏导演想要的，哈啊~~~”申虚的神态和气势徒然一收，然后就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申虚发现自己对于像申芷一样为了家人努力的、心思单纯的人，似乎都不会嫌麻烦，也愿意帮一把。 “……啊？”终于回过神来的苏珊珊想明白了，申虚是在帮她，虽然方法过于……直接，但效果也是立刻呈现的，“非常感谢您的帮忙，申师兄。” “如果找不到感觉，就像这次，试着完全将角色要面对的一切，修改后放到自己身上，是个不错的方法。”经验值满点的申虚还提了句：“当然，自己有经历的就直接用，没那么麻烦。” “……”一个普通人谁会有这种经历啊！苏珊珊不知如何提醒他理所当然的师兄。 没有让苏珊珊继续纠结，申虚用糖果投喂了呆呆的小师妹，继续戴上耳机练习听力，离开了《汹涌》剧组。 申虚边听边走，他突然想起了前晚妹妹抱怨她在追《将军（朝圣纪元）》那文，作者如何欠揍地由日更到突然消失了整整一周多，卡在**地方，任凭文下青年妹子撕心裂肺也不出现，让人想将他人肉出来胖揍几顿的事。 他揉了揉黑发，决定今天回去继续写将军的奋斗生涯，好发上一直没上的金球文学城。 老魏看着小青年离开，然后将申虚狠辣地把陈烨揍翻地上，古狄鸣攻击申虚无比粗暴的照片通过媒体发布，标题是“是二、三次爆出斗殴事件还是剧组宣传方式”。 这是老魏跟周哲楷的父亲周文毅商议出来的补救方式，那就是从剧情上为申虚这个反派人物洗白，同时为了给周哲楷点教训挫挫他的骄纵，周文毅主动提出削弱周哲楷角色的重要性。老魏喜闻乐见地让胡桃尽情改剧本，连他也没想到，胡桃这么一改，申虚就真的成了剧情中戏份不重但绝对是最赚眼球的一个了。 注意到申虚的，还有个过来《汹涌》剧组串门的女人，她将申虚“调|教”妹子的全过程都看了，倒是意外之喜。 ****** 因为过年和申虚那件丑闻的关系，下线多日的张明终于上线了，申虚回到家的时候，他正在厨房里忙活三人的晚餐。申虚一回来，张明揪着申虚就是一阵语重深长的吐槽（……），吐完了，也劝诫申虚努力并注重形象，这货就奴性十足地自动除了做饭之外加做新技能山梨糖甜品。 申虚见还没到吃饭时间，申芷也还在奋斗大纲，他啃了颗糖就回房间开电脑奋斗…… 半小时足够申虚写出三千字的更新，他先登录了金球文学城，比惯常设定的二十点，早了三小时发表。 然后他听到张明说还有半小时吃饭，便到了申芷的房间，给疯魔了的妹妹注射了胰岛素。 做完了这些，申虚才得了空，慢悠悠地浏览编辑们与出版商们的私信和读者们的留言。 对于编辑们和出版商们让他签约的私信，申虚统一回复是——【鉴于这是同人作品，所以一切权利与收益都归原作者“吾欲长生”所有。】 鉴于这是申虚的决定，往后也会执行，所以申虚直接在文案上也挂上了回复的内容。 真要说的话，申虚不过是觉得出版修文、影视改编剧本、被编辑催更等都麻烦死了，才会这么做。 对于读者们短短一、两个月就快4万的留言以及接近10万多的文章收藏，就连申虚都有点愣神，这都快赶上他曾经小红的作品了，还是在没有任何人工榜单的情况下。 申虚就算感觉麻烦也一目十行地快速阅读了读者留言，这是他几乎遗忘了却也有绝对惯性的强迫症，然后才浏览那一排高挂页面一侧的长评栏，点击，逐一认真地看下去。里面有对主角以及他身边栩栩如生人物的分析、有对于剧情的揣测、有对于申虚笔力和战争场面的赞叹……甚至连申虚作为模板的反派都有妹子迷恋的分析贴。 申虚：…… 申虚只选择性地回复几个人，包括了每章必“一砸千金”的土豪“激战正酣”先生那个——【你到底是上过战场还是遇到过劫案，叙述者！】——的问题。申虚也不再忽悠这只土豪，他诚实回复——【都有。】 回复完，申虚出门吃饭，自然就看不见那楼瞬间被盖了几十层，不外乎对申虚身份的猜测。 自然也就没看见新章节的留言刷地一下就刷满屏——撒花、内牛满面、卖萌打滚、跪求不再断更、要求日三更…… 被退役老兵、被特种兵、被间谍、被斥候、被将军、被战争犯……甚至都被总司令的申虚此时正吃着饭，可香了。 作者有话要说：申虚他总是忘了，可是其他人不会忘，毕竟妹子也是读者啊！ 死蚊子终于被回复了，他绝对完满了【喂！ PS：谢谢妹子们给啊剑投雷呀呀呀~~~ 谢谢10811519君给啊剑扔了1个硕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18 18:10:25 八月桂花香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18 22:58:40 谲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19 06:39:01 第31章 把柄 报复啊……让一个养尊处优的人一辈子生活在不安中，没有习惯的机会,挺好。 ※ 娱乐频道和各大报章杂志都在播放《汹涌》剧组再出的暴力事件,比如视帝殴打新人、视帝殴打申虚……到现在只怕以为自己得了猛料做头版的部分媒体都反应过来，这是人家剧组不按牌理出招的宣传策略,他们当作是枪手。 先是招来一堆谩骂让作品让人记住了名字和人物,然后是再爆料让大家明白怪错人从而洗白明星,真是……高。可惜因为有大家族推波助澜,媒体就算知道也只能按照上级指导,继续播报，除了私下里都不能以刁钻角度狠狠吐槽一把坑爹的剧组。 “不日,《汹涌》历经多番丑闻，又或者说是宣传攻势后，主持人我刚获悉预告片即将放出的消息，到时候大家就能一睹真相……” 张帆坐立不安地关掉了电视，顺道将遥控器扔得远远的，看了看电子日历上“星期六”几个字，他烦躁地整个人摔在床上。 申虚绝对在耍人，哼，他张帆绝对不会去。然而不久前申虚发来的那条该死的短信————明显推翻了他的想法。 申虚到底想怎样！ 张帆暴躁地踹了脚床柱，结果反而将自己的腿踹得老疼，他扭曲着精致的一张脸，捂着腿打滚，脑子里是整死申虚的千种方式，可惜连最有力的垃圾男都帮不了他，张帆想起该死的混混们的回复—— ‘张少对不起了，我们不接你的委托，我们再不会去跟那个……恶魔交锋。是，我们坏事做尽，那也是建立在不会死的前提下，而那个恶魔，却是个会杀人的……’ ‘你们什么意思？！’ ‘看在您是老顾客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别去招惹那个男人，他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明明背景是不知哪个倒霉鬼传出来的呻|吟，以及那些肮脏货色的兴奋呼叫，张帆却听出了男人说到“申虚”时声音的颤抖与小心，并非兴奋，而是真实的能传染的恐惧。 到底申虚对这些人做了什么，又或者他有什么底牌，张帆无从得知，然而一念及申虚那日后身上莫名的气势，张帆心底里就蔓延起莫名的恐慌。是的，对混混的说法，张帆的潜意识有所反应。 最终，张帆在踢翻了自己房里的所有桌椅，还是带着保镖出去了。 早早就到酒店布置道具和用品的申虚准备好一切后，就坐在酒店房间的电脑前……勤奋码字。 申芷跟眼神怪怪总若有所思看他的张明热烈讨论时，说想要看《将军》日双更，耳朵较灵敏，切实诠释新时代好哥哥准则的申虚，哪怕要报复张帆，也仍旧争取每分每秒码字。 等申虚在存稿箱里存了两万多字的稿，一一调整，设定好更新时间，他便离开了电脑。他看着植物摆件，戴起耳机开始听拉丁文朗诵，权当是休息。直到眼睛舒服了，他才摘下耳机，门铃被摧残出碎心爆肺的声音立刻钻入耳朵，预示着张帆的到来。 张帆本来是极端烦躁忐忑甚至是失落悲愤的，怎料那个怎么按都不能让人来开门的门铃，让他瞬间的怒火掩盖一切，欲将门铃按成傻逼。 ——还是说……先回家。 然而就在这时，开门了，张帆看见申虚，却被对方狠狠地吓了一把。拉开门的申虚还是那个人，然而他的表情过于阴翳，嘴角上挑出某种隐含兴奋与暴虐的扭曲弧度，他在任何人有反应之前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张帆的保镖打晕了丢进洗手间里关着。 抬脚就想往后跑的张帆，被疯了的复仇狂捂住嘴巴拖进房间，张帆剧烈挣扎，发出“唔唔”地声音，他满脸惊恐地尽最大力气大幅度摇头，不长的指甲抓着门框拉出了长长的五条长痕，如同恐怖片里头的被害者，然而一切都于事无补，他仍旧被拖进房间，人也被反绑起双手抛到了床上。 张帆被摔得不轻，张开眼就定格在床边上的那些S|M道具上，什么带钉的手铐、针、束|口球、带倒刺的铁鞭、锋利的刀、贞|操锁……张帆看的眼睛都瞪直了，一张无俦而精致的脸庞刷地一下青白无血色，明亮张扬的双眼里，有恐惧以及愤怒的火焰交错焚烧。 “申虚，你、你这个神经病！”张帆利用双脚一路爬前，嘴巴立刻就骂了出声，他几乎是口不择言，“你做事最好考虑后果，否、否则小心祸及…家，对，家人！” 本来只是尽情享受张帆惊恐的申虚眼神徒然一凛，脸色阴沉不定最终定格在疯狂肆虐上，如同被揭开逆鳞血淋淋的暴龙。他快速拿起一杯液|体攀爬上床，抓着张帆的腿就将他拉到身下，一点点地靠近张帆，再蠢的都知道踩到底线疯子要发神经了。张帆张口还想继续骂，猝防不及下被阴郁而桀骜眯眼的申虚捏着下颚，他将满满地一杯液体都灌进张帆的口中。 “说话前，考虑后果。过不多久，你就会比神经病还神经的……求人上你。”申虚冷冷地说着，然后站直了身体，环抱双手，开启了只是双手准备的摄录机。 张帆嚎叫：“你这个、这个垃圾！” “比让别人垃圾他人的畜生，我就是……救世主。”申虚戴上耳机，边吃糖边继续听他的拉丁文。 对于有着几千年人生的申虚来说，张帆的“丰功伟绩”他还记得，却早没有哪怕一丝愤怒和憎恨，因为有人做过比张帆更严重成百上千倍的事。对申虚的所经历的一切来说，张帆所做的只能算是大海中一圈不易被发觉的波纹。 申虚本就不会去干一个不情不愿的青年，最多只是秉着狠狠吓吼教训的意思，也好祭奠曾经经历过的那一辈子。调|教张帆一番，还能避免有下一个李虚、罗虚遭殃。 很可惜，张帆踩到了他的底线——妹妹，这唯一的家人。这也让申虚想起，如果不是张帆公布那些视频他就不会失去因为唐素妍。导致脆弱痛苦的他又因为疏忽了申芷，致使她的死亡。 哪怕现在一切都没有可能发生，申虚也不会简单教训一下。申虚当然明白他这是迁怒，可他迁怒的理由，有迁怒的资本不是吗。 如同山大王般在脑中决定好霸王条款，申虚马上就想到了很多年前他们讨论报复时，小队伍里最强能力输出的大叔那番话—— ‘什么样的报复才是最绝的？’ ‘让养尊处优的被报复者失去他的一切，然后一辈子活在身败名裂和穷困潦倒中。’ ‘那个人慢慢也会习惯最低层的生活，然后认命的，效果大打折扣。’ ‘那你说怎么办。’ ‘掌控让他一辈子憋屈的把柄，放养对方，他一舒心了就最大程度也一点不用客气地榨取对方所有的价值，拿捏得他一辈子都不安生，你自己反而越来越好。对了，那人做事畏首畏尾很大可能会影响后代呢……’ 大叔的流氓的哲学，这是让将军也有点无语的方式。 张帆可没心思再管申虚在做什么，他的身体逐渐热得难受，欲|望在燃烧他的理智，他下意识就趴在床|上，蹭动滚烫的下方。因为挣扎被溢出液|体沾湿大半衣领被整个蹭开，露出比女人更为白皙的皮肤，因为药物关系，浑身染上了绯红。 随着体内的猛兽叫嚣，张帆的理智接近消失，此时他的视线内出现了底座坚实的假大咚和黄瓜，以及被解开了裤头的保镖。 张帆打着干死保镖的念头，爬向了被扎成粽子的对方，这时候，保镖也已经醒了。 保镖看着被反绑双手的雇主居然用嘴咬拉下他的两条裤子，明明暴躁得要是却只能为他服务，下方已经硬了。 然而保镖也很快就发现漂亮雇主的目的——用他舒缓催|情药的药力。身为一个男人他就算受雇也绝不允许这件事的发生，所以哪怕被几乎束缚全身，他也用头撞了高中生的头一下，然后衬他痛苦失神反而采取主动，爬过去对准位置，准备率先上垒……事实上他老早就觊觎这么漂亮的大男孩了，只是没有胆子造次，只是现在不正好有个机会抓住他把柄并爽一把？！ 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反咬主人一口的，比比皆是。 申虚关了摄录机，一脚踹翻了保镖。厌恶带着强迫性质的性|爱，以至于遇见必搞死施虐方，倒成了申虚一直以来被小伙伴们诟病的习惯。约莫将军也从蛛丝马迹中猜到过什么，所以在将军脱离游戏前的那一段时间，申虚再没有见到过这类事情，哪怕是末日世界里。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申虚做过，却从没得到过快乐以及报复感，不过是同样加深自己受害的记忆罢了，因为报复开始你就不可能抑制自己不看，看了就会联想，徒增难受。 在申虚想事情的那么一下子，张帆居然挪到了假大咚附近，用通红的眼睛发狠地看着那东西。 申虚默默地开了摄录机，张帆自己艰难地爬起来，对准落座地上的假大咚坐了下去，痛苦的一声后，开始快慰地自行解决药力。 申虚视而不见地继续听他的，顺便掏出口袋里的化学元素周期表开始背诵，诠释着何为坐怀不乱。 翌日，张帆醒来之时，他的束缚已经被解开，视线里没有任何道具和申虚的身影，只有一张纸条—— 纸条看得张帆一张脸都青了。他不是不干事的蠢货，多少知道厉害关系。这种东西一旦流出去，他不但会失去张氏的继承人位置，让觊觎他的已久的表哥上位，严重的甚至会影响公司的股票，以及父亲的董事长位置。 张帆从床上下了地，看到地下仍旧是粽子的保镖，发狠地踹他，发泄慌乱带来的压力，以及险些这个蠢猪上|了的愤怒。 待到发泄完，张帆离开酒店才电召了管家处理保镖，他要这个蠢猪坐牢，罪名是抢劫雇主。凭他一张奶油小生的脸，牢里多得是监犯巴着要干|他。 至于申虚……不说他得在没查清底细前不敢再乱动，就算查清了……他暂时也不会动，算是……对踹翻蠢猪不让他被对方爆|菊的家伙的一点仁慈！ 作者有话要说：假大咚，有不懂的孩子么，不懂的来问啊剑，其实就是假叮叮，还不懂再问吧←喂.... 申虚的道具哪里来，哦，那是让胖子明从一些剧组借来滴... 其实肾虚子就是这样的感觉，这么好几千年过去了，记忆还在已经很强悍，但当时的暴怒憎恨感情早就神马都不剩下。 将军人物卡出现后，再来一枚大叔卡片，不过都是过去的人。 大叔的理论对一般人是有用的，但是加入遇上抖M就……可能变成被对方喜闻乐见了→_→…… PS：谢谢妹子们给啊剑投雷，蹭蹭 谢谢土豪专注作死30年君给啊剑扔了1个地雷，吧唧吧唧＠3＠ 谢谢14113983土豪给啊剑扔了1个地雷，么么哒“3"?谢谢超级萌的苍微妹子给啊剑扔了1个手榴弹，蹭蹭亲亲、健3匀／ 第32章 代言 一个代言珠宝的青年。 ※ 这是星时娱乐的会议室,坐在门边的胖子张明正抹着汗,而他身边的申虚则是在浏览即将跟盛世珠宝签署的代言合约。 这是张明手下的艺人第一次接到这么好的代言，还是极少数的，洽谈当天就签定律师即刻拟定的合约。 凝视双方,张明觉得申虚这货就是个狗屎运的集合体。 本来因为丑闻，申虚失去了张明才开始洽谈的代言VGG机会,人家转而找上近日如日中天的赵钦宇也是无可厚非。怎料不过几天，就有新的商家看上他，直接洽谈广告以及代言一事，对方还不是VGG这样在华国属于二、三流的小企业,而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华国首饰业泰斗——盛世珠宝。 代言盛世珠宝的价值,并不是用能获得多少钱来衡量的，大部分明星都是看上代言盛世后的高强度曝光率。 盛世珠宝的产业链遍布世界,同时宣传都是平面和影视双向齐发。也就是说代言盛世，就等于在世界各国人民面前狠狠地露了个脸，哪怕他们都不认识你，不知道你任何履历，他们却都会知道有你这么个人。 一签五年，就算申虚未来毫无通告和工作，曝光率都稳妥妥的。 这么个天大的馅饼砸下来，把张明都砸得晕乎乎！如果对方的来人不是盛世珠宝众所周知的宣传部经理，张明都要以为这是一个骗局了！ “合作愉快，申先生，张先生。” “合作愉快，刘经理。” 签约的双方伸出了手两两交握，宣布合同完成，到此时，如在梦里的张明才暗暗舒了口气。 气舒过了，张明就开始想要知道对方选择申虚的原因，毕竟做的是这一行，越多的资本越好：“可能有点不礼貌，但可否容我问问，刘经理为什么选择我们的申虚，毕竟以盛世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线艺人代言。” “没关系，其实见到申先生本人之前，我也质疑总裁只凭少爷一句‘申虚值得’就签申先生过于轻率。” 张明：“那……” 刘伟的视线更多地落到合约一签好，就开始旁若无人地复习的青年身上。他很专注，像是别人做什么他都不会知道一样，他也有足够的压迫感，让人不敢轻易去打搅他。 他笑言：“今天我见了申先生本人，倒觉得许少爷的眼光很利。或许你跟他熟悉所以没感觉，这个青年有比之巨星也不枉多让的气势，他甚至不需要表现自己，任何人也都不能忽视他的存在。在我认识的人里，这样的人，没有一个是籍籍无名的。在商言商，申先生很值得我们签，指不定不久后张先生你会反过来抱怨代言费太少。” 张明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选择闭上：“……” ——100万/年的代言费，到底哪里少了！刘经理你可别把钱不当钱好么！ “张先生似乎对申先生不大有信心，我倒不介意跟你打个赌。我压申先生两年内必红怎么样？”盛世珠宝的宣传部经理狡黠地笑笑，他可是想起了某位文坛、电影界双栖鬼才来自总裁他们家族，虽说鬼才从不“徇私”，可没准…… 张明：“不、不用了！” ——去压自己的艺人红不起来，他要多想不开！ 跟盛世珠宝签约后，张明安排下，申虚马上开始平面广告的拍摄。 摄影师是老熟人展时，申虚与他极为默契，加之平面广告都是单人照，在申虚有自己的中心主题下，不过五小时，就完成了所有摄影工作。 申虚还在工作完成后，收到了五张展时摄影展的门票。 申虚打着呵欠反复翻看门票：“一票难求，炒黄牛，能赚不少” 展时调试相机的手一顿：“你个年薪过百万的，好意思跟黄牛党抢饭碗？” 申虚：“睡觉。” 展时：“你是个努力的人。” 申虚：“谢谢。” 张明：…… ——哪里不对…重点是这个吗喂！ 张明除了被申虚“勒令”跟进申芷的情况，其余时间也在申虚身边跟前跟后。直到接触多了，张明才确认申虚的工作效率极高。想到刘经理对申虚的肯定，张明把心一横，开始将他手上的其他艺人转移给别的经纪人。 他想将注都压在申虚身上，试着全心全意去跟进一位艺人的所有事务。 最惨不过是重头开始，张明还年轻，他赌得起。 张明的转变，申虚看在眼里，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任何人的任何选择都是他们深思熟虑的结果，无论结果好坏，他们都必须为选择而负责。 不过，申虚很欢迎张明这么做，因为他需要专注打点他的工作，以及他和阿芷的生活，张明就很适合。张明舍得了孩子，申虚就让张明能套到狼，他将会额外支付给张明他所有工作获得收益的10%。 平面广告完成，申虚马不停蹄就要拍摄影视广告，是当红单元剧导演黎红负责，据说能请到这位亲在操刀，刘经理本身都很诧异。 影视广告跟没有固定宣传产品的平面广告不同，影视广告推介新品情侣陶瓷镶钻腕表，所以内容定位是爱情故事。 那是很简单的一个故事，单恋女生多年的男生终于鼓起勇气买下女款手表想送予女生并向她告白，然而在告白前他碰到女生跟其他男生在珠宝店里，挑选了一模一样的腕表，落寞的男生失去所爱悲伤地离开。 坐在长椅上的男生回忆女生的美好，忧伤地凝望飘落的枫叶如同悼念逝去的爱情，此时男生见到女生走过来。女生自然地坐在男生旁边，羞涩地从怀里掏出了男款腕表，说着喜欢男生，并将腕表送给男生。男生怔愣后掏出兜里女款腕表，惊喜地诉说他多年的爱意。 最后两人戴着手表的手交握，幸福地在铺满枫叶的长街上走远。 虽然申虚与黎导乃至“广告女王”萧绯都是第一次合作，但广告拍摄连取外景也只用了两天就完成，所有工作人员都喜闻乐见。 事实上，如非与申虚演对手戏的萧绯耍脾气，行为态度多少有点眼高于顶，还鄙视“殴打新人”的申虚，这次的工作会更早结束。 倒是申虚很好地处理了这件事，带抵触他的萧绯入了戏，面对女孩的刁难他表现得平易近人，至少让萧绯对他没有了恶意，才让两人的感情戏不虚伪。而萧绯哪怕骄纵了点，也是个专业的艺人，调整后就没吃过NG，无怪乎成为广告界无冕之王。 剪辑时分，工作人员看着画面里极为养眼的两人在漫天枫叶下互诉爱意，少不捧着脸呼喊“美死了”“帅毙了”“酷爱在一起”，要不是黎导镇压，怕是没有安静的时间。 看着屏幕里的自己，申虚发现了别人没感觉的他的一个小问题，一个短期内还不会对他有影响的问题。 到底该如何…… “申虚，我想邀请你成为我单元剧的新角色。”黎导无视了萧绯刻意的讨好，直接向申虚发出邀请。 正在吃糖的申虚歪头看过去问：“是什么样的角色？” “鬼畜密医，其他我不限定你发挥。”黎红笑得和蔼可亲，多少都点拐卖孩子的架势。 主心逐渐转移到申虚身上的张明，估摸着他服侍的“大爷”不抗拒，即刻眉开眼笑地抢白：“谢谢黎导给这个机会，申虚他会努力的。”资深经纪人深知相比电影，连续剧的受众更多更广更全年龄化，有利于提升知名度。 黎红颔首，双方算是定下了这件事。 唯有巴结不成落了下乘的萧绯，险些气歪了鼻子，接受不了导演选择那种人品的人。 “申虚那捧高踩低的家伙有什么好，都不知黎导那是什么眼光！”萧绯愤愤然地跟不断打眼色的经理人抱怨。 “先不说演技你也是被他带出来的，就凭他对工作、对所有人都态度认真，也比看不上他的女娃娃你好上十倍不止。”不巧，黎导正好经过。 她并不真的讨厌萧绯，还出言给骄傲自满的女娃娃提个醒。至于年轻的女孩能不能听进去，那就是她自己的选择了。 “对、对不起黎导。”广告女王尴尬地道歉。 黎红倒没放在心上：“没什么。假如不服，有时间可以看看这个青年未来在我作品中的表现。” “有机会吧……” 无论对方有多少真心，黎红也不会再告诉女娃娃多一点。 黎红会选择申虚，不仅是对此次合作的肯定，还因为某天她在《汹涌》剧组见过这个男娃娃，直白如蛇精病般调|教新人。那种随兴所至的即场发挥，让黎红仅仅看都感到浑身战栗，申虚仿佛就是那个扭曲的人，而不仅仅是演戏，那是已经深入灵魂的认知。最后申虚都没有看到的是，那个被震住的新人后来的表现完美极了。 黎红不想错过这么个优秀的演员，所以才会决定在他还没红得发紫前，把人拐去拍她的单元剧。左拐一个未来大神，右拐一个将来女神，黎红想将她的单元剧做成一个经典。 第33章 微红 盛世珠宝所有广告结束后,申虚紧接着补完《汹涌》的所有镜头。 看了申虚最后的演绎,预告片发布前一日改期,老魏按照胡桃的提议,再剪辑一番,加入了申虚和视帝古狄鸣最后的对手戏,预告片比预定要迟三日发布。 所以《汹涌》的预告片发布时,申虚可说是毫不知情。要不是在忙活张明新接的广告时,有几拨妹子找他签名，申虚问了问张明，他都不知道预告片反响很好。 据张明收集的资讯,不断出现“丑闻”，颇有争议性的电影预告片是一周前发布的，在周氏暗推下，迅速于各大网站好电影推介等综艺节目上播出。本来这不过是即将上映的众多电影里介绍不算出挑的一部，却愣是迅速在网络上火爆起来，点赞一片。 首先，电影由老牌大神胡桃编写剧本，她的粉丝“桃子”们在预告一出便在网络上日常交往中疯狂转载，存在感强烈到险些让某些路人转黑。 其次，电影背景设定在未来，里面的科幻元素极为匠心独运，一切工具甚至考究到随便一个闹钟都经得起推敲。不再是每部都有些熟悉感的定式设计，而是在切切实实地推陈出新，“高科技”的方向让人耳目一新。 短短一个预告，就将这个非顶级却不容小觑的团队底蕴给深刻呈现，让很多注重视觉享受和创新的影迷关注起来。甚至还有不少技术宅和电子科研人员研究构建电影里各式物件的内部设计，越是研究越是推崇。 在赞声一遍中，最受青睐的却不是古狄鸣，也不是老牌演员，恰恰是最后被帅气干练的视帝杀死的申虚，那个曾“因嫉妒殴打新人”被黑出翔，又在预告片里被洗白到底的三线演员。 青年不仅有一、两个邪气与霸气十足的镜头，甚至连倒下的那幕都极为唯美——他残留温柔的眼睛里被遗憾与歉疚占领，溢血的上扬嘴角满是苦涩，嘴里呢喃着“对不起……敏敏……我食言了……”，他张着深邃如夜空的眼眸，眷顾着一人，停止呼吸。 这么一幕唯美的死亡，携带不能弥补的遗憾，别说是妹子，连带汉子都被征服，被那顷刻就捣烂所有人心脏的眼神给秒杀掉。 最直接的体现是，申虚的粉丝微博和论坛，都几日间激增数上万人，博主乐得转载各式艾特她称赞申虚的微博—— 【“虽然从预告知道亲是反派，可我肿么就被秒杀，难道我真是反派控？！” “今天开始，申虚是我男神！” “嘤嘤，虚虚男神别忧桑，窝来替你完成心愿，快到我的碗里来。” “肾虚子偶爱你，酷爱让偶舔舔你~嗷嗷~~”】 就算是混艺能界多年的张明，都没见过凭预告片也能小红一把的人，申虚算是他知道的第一个。 张明再不用痛苦失去精心培养的艺人，哪怕只剩下申虚，现在的他都有极高的信心对方能走上神坛。因为对的时间长了，逐渐发掘申虚的价值，张明开始一心一意地为申虚张罗工作。 为免申虚抵触，张明取得“制胜申虚”的申芷支持后，一口气替申虚接了几支平面广告，正在商谈的是同公司的一位巨星级歌手的MV。 意外神奇的是，打了申芷的旗号，青年真连睡眠不足都不暴怒了，最多也只是发生过将厨具广告背景，调味料的糖吃光的情况，张明对着全体“……”的工作人员只能淡定地面瘫脸，决定日后外出要带几斤糖。 申虚接的广告的类型很多，有牙膏、洗发水/沐浴露、手机等，甚至连洗面奶都出现了……可见张明开始观察申虚的优势，多方面发掘申虚的潜能。 而接拍广告多的好处是，申家有些支出减少了，多的是热情的厂商提供给申虚用品，对此，申芷大赞了“持家有道”的哥哥。默默围观申虚装得温文尔雅又风度翩翩地接受女性厂商们送得更多的产品，张明多次差点表情裂，最终只能黯然*地捂脸当看不见……或者，他不认识对方。 ——这就是卖笑吧，这绝对就是卖笑吧喂！ 申虚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忙复习，忙广告，忙考虑接连续剧，忙准备上一夜半红后邀请他出席的综艺节目。然而哪怕再忙，申虚都会保证晚上在家跟申芷呆着，这是绝不会让步的事，就算申芷出马也不能改变。 最后申芷和张明只能妥协，开始用晚上的空余时间，兴致勃勃地刷起申虚的娱乐新闻。刷到叫骂的，他们会一起反骂对方，好不乐乎；刷到好评，他们会一致点头，称赞对方有眼光，倘然一副有共同嗜好的好基友模样。 当然，申芷的时间不可能总放在刷娱乐新闻上，毕竟她的大纲已经写好，也让申虚修改了族群阶级斗争尚显稚嫩的部分，编辑终审也通过了，申芷得开始存稿新坑《存在于时间之外的他》。 这次申芷提前曝光了新文，跟朝圣坑不同，时间坑是个着重描绘爱情和生命观的坑，所以在内容发表之前，反响不如朝圣热烈。申芷也不介意，因为这个文是她拥有甜蜜爱情时写下的大纲，她所倾注的心血以及观点比过去任何一个坑都要多。 无论反响如何，也无论年轻的她和关一飞最后能不能步入婚礼的殿堂，申芷都会尽全力将时间坑写好，算是对美好初恋的纪念。 申虚一直在观察妹妹，以至于察觉妹妹与关一飞的热恋期，在渣男久不出现以后，慢慢地淡了很多后，申虚觉得他的网差不多该收了。 只是在收网前，他得完成现阶段手头上的工作，并跟张明商量，空出至少三、四个月来陪着妹妹。 申虚不会再重蹈覆辙，他再不会失去妹妹。 ****** 关一飞当了那么多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富家少爷，从未委屈过自己一分一毫，然而在这段时间，他偿遍了各种屈辱、恶心、下三滥和憋屈。 关一飞求男人干并被|轮了的视频握在了一伙作奸犯科的混球手上。他们以此逼着关一飞承受了很变态的事。 这帮人面兽心的混球知道了关一飞的身份后，不仅没有哭着喊着跪求他饶恕，反而胆大包天地利用视频勒索他……甚至变本加厉地让他张开双|腿伏于他们身|下，做各种低|贱难堪的烂事。 混球从一开始便威胁了想聘请杀手解决他们的关一飞，他们早就将视频备份，假如他们有个什么闪失，又或者关一飞不用菊花服侍他们的黄瓜，他们就会将视频发表，关一飞必然会身败名裂，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关一飞只能屈辱地一次次妥协，财色皆空。 这一切都是申家那两个蠢货的错误，害得他这么折堕，关一飞发誓，总有一天他会玩死申家兄妹。 又是一个恶心淫|糜的情|欲夜晚后，清晨时分，关一飞拖着快|感逐渐消退却比破布还破的身体，从混球们的聚居地离开。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被混球们压着干的记忆，后方黏糊又疼痛难受，他一步步艰难地走着却不敢去念想自己的跑车，以免被认出知道什么。呸呸地吐了几下，却难以去除口中让他作呕的腥臭麝香味，关一飞愤怒极了。 ——那帮杀千刀的败类！ 突然，一台全黑的名贵房车停在关一飞身前，密封的车窗慢慢降下，身穿在白布料上手工刺绣了娇艳牡丹的旗袍贵气的女人笑吟吟地说：“关一飞对吗，如果有胆子就上车。” 关一飞一头雾绪地看了眼体态曼妙的女人，人却戒备地退后一步，他后方的剧痛提醒着他，切莫妄动。 女人毫不介意关一飞的态度，她似是不经意地道：“里面那帮人，我有的是方法让他们悄无声息地人间蒸发。被胁迫的年轻人，你的选择是什么……” 关一飞立刻就明白了女人的意思——上车并完成女人可能会提的条件，她会帮关一飞找到女孩。咬咬牙，关一飞上了黑色的房车。 上了车，他才发现车里还有个年轻破，而这个人意外的面善……是被申虚揍过那个新人周哲凯！ 作者有话要说：累趴的蠢货啊剑来更新了…QAQ 第34章 阴谋 车子稳稳地飞驰在高速公路上,车内关一飞和女人一人一边地坐在后排，而周哲楷则是坐在前排副驾，车内只有爵士乐的旋律在飘荡。 关一飞忍着浑身不舒服,瞥了眼完全没有开口意思,只用手指随着旋律点叩真皮座椅的女人,然后又扫了下安静坐着的周哲凯，全然不知这两人卖的是什么关子。 对方既然知道他隐秘地j□j控这件事,知道他有顾忌只能妥协于混球们的境况，那必然特意查过并查到他动用所有力量都翻不出的，混球们的后手，不能小觑。 想到能从这种比死还难受的困境中出来，关一飞终究忍不住开口：“刚刚说的那件事,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莫如兰勾唇浅笑，哪怕已经是两个青年的母亲，却仍旧风情而妖娆到极致，引得边上的关一飞也吞了吞唾液，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莫如兰也不恼，相反她享受别人对她的恋慕，她用诱惑力十足的声音道：“很简单，让你的女友申芷，为你伤心而自杀。至于他哥，我们会想办法让他身败名裂。” 周哲楷冷哼一声，警告关一飞过分的视线。 “为什么？”关一飞百思不得其解，那对蠢货兄妹他都能解决，这两人必然有更多的方法解决，有必要这么拐弯抹角？这桩交易，他信不过。 “没有为什么。”莫如兰仍然笑着，满是深意，让人蓦地一寒。 浅笑如兰的女人拿出了U盘插|入前方，早已开启的笔记本电脑里，那些让关一飞脸色铁青的呻|吟声、身体剧烈交|缠的影像直接被播放出来。关一飞立刻就将电脑合上，恶狠狠质问对方：“你什么意思！” 莫如兰整理一番被风吹乱的鬓发，这才拿出一袋光碟说：“这是除了那帮人手上的源文件，我们能得到的所有备份资料，作为跟你合作的诚意，你可以带走。” “……”关一飞快速地抢过东西，瞪视袋子的眼神堪比看到杀父仇人。 “对了，假如你做不到让申芷自杀，又或者你将我们的交易告诉任何人，你如花似玉的姐姐和青葱阳光的弟弟，乃至让你挥霍的关家……”莫如兰闭眼，像在静心听舒服的爵士乐，然而当她再睁眼时，却是少有的锋芒毕露，“都会以最耻辱的方式从世界舞台上消失。” 直到落了高速公路，在商业街下了车，关一飞都还没能从艳丽如美杜莎，毒辣却更进一步的女人给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握紧了手里的那些东西，关一飞捂着脸蹲在地上，他后悔了，后悔招惹上申芷这枚会不知怎么就会让他全家死无葬身之地的地雷。然而他没有退路，不是申芷死，就是他们家亡，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关一飞重新站起来时，立刻就掏出手机给“熟人”打了个电话：“跟我去解决××路×号那伙人。” 他好歹得知道女人所言的是否属实，他的那些不堪视频有没有真的被全部回收，不能等他们事成后帮他消除那帮混球，现在他也只能……赌一把。 开远了的黑色的房车进入了一个地下车库，很快，周哲楷的私人跑车从车库里面开出。 “哲楷，你来说说，今天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坐在副驾上，莫如兰平静地询问，她得知道，被她教导多日的儿子，到底还是不是被大哥大嫂养坏的草包。 驾驶夺目红色跑车的周哲楷，视线投注在前方的公路上，想起他看到申虚的妹妹资料上，对方跟母亲极为相似的面容，他心底里的慌乱和震撼。最后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的妈妈，以至于她有了今天的安排。 周哲楷心情极为复杂地道：“申芷就是芷雅妹妹，那么要稳固我的位置、我现今的所有，就必须除掉她。出手除掉芷雅妹妹，但不能让父亲查出任何我们插手的蛛丝马迹，那么利用关一飞，让她情伤自杀最合适。而申虚是后招，哪怕关一飞失败，只要申虚身上有水洗都不清的丑闻，父亲坚持让她回来的话，他必然会失去周家家主的位置，甚至会被逐出周家，到时候，我或者哥哥就能成为家主。” 莫如兰单手撑着头，看着身侧越发出色的小儿子，她满意地点头：“孺子可教。” “二婶，芷雅妹妹当年会失踪，是……”周哲楷连呼吸都有些不稳，谁不想自己的父母是世界上最干净最温柔和善的人，自小就远离亲生父母的周哲楷更甚。 周哲楷还记得他的堂妹是个很可爱的小家伙，她很喜欢粘着他，到哪儿都楷哥哥前楷哥哥后的，一个小小的萌萌的跟屁虫。然而有天她就不见了，他甚至为此而失落了整整一年多，因为小跟屁虫不在了。 那之后没多久，他就成为了堂妹的代替品，享受比过往更好他却并不想要的一切。 其实在周哲楷心里，他不知道自己是怨这个突然不见，让他失去了亲妈妈亲爸爸的呼叫权的妹妹，还是因为占据她位置的愧疚更多一些。 而现在，只怕是愧疚更多了吧……假如这是真相。 “对，是我指使她的保姆带她到人贩子密集的公园玩的。那个保姆各方面都很好就是有个毛病，吃完饭后容易打瞌睡，然后周家的小公主就不见了。”莫如兰打量起居然会举一反三的小儿子，涂了鲜红色口红的唇吐出比冰还冷的话：“哲楷，周芷雅不是你的妹妹，是你亲兄弟俩成为家主的绊脚石，这点，你给我记牢了。” 显然，她的小儿子比大儿子聪明多了，可惜，欠缺了一些火候和做大事的狠劲。 “要不是在我收买的杀手动手前，她被人贩子弄丢了，我早就可以安枕无忧。哲楷，你要记住，家主位置的抢夺从来都是暗潮汹涌的。”莫如兰一字一句地说着，她得逼着这个幼稚的儿子认清现实，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那么简单：“她还在的话，你没有此刻在周家的地位、关系网和权势，是你要仰人鼻息，不是她；她还在的话，你司家叔叔看上的必然是家主女儿兼未来家主的她作为儿媳妇，你会成为司闻的妻……” “不行！”周哲楷狠狠地踩了脚刹车，车里两人因为极速地刹停而狠狠地抛离一下，莫如兰一点不意外地做好，周哲楷则死死地捏紧了方向盘，眼神里遍布狠戾：“闻哥是我从小就喜欢的人，任何人都不能从我手上夺走他，我决不允许！！我不会退让，绝不会让他们抢走我的闻哥！” 哪怕对芷雅妹妹有各种愧疚，都抵不上她的归来，可能带来的威胁。 一切的一切，涉及司闻，周哲楷就不能维持平常心，只有这个他心心念念、他甘愿伏小的男人，任何人都不能指染。 ——对不起，芷雅妹妹，你就继续活在父亲、母亲和大家的记忆中吧。 “哲楷，你只有保住位置，才能保住司伯伯的看重，利害关系你懂，二婶也不再多说。”莫如兰轻言诱导，她总是知道儿子们的底线，知道怎么让他们按照她铺设好的路走。他们二房在走的这条路，本来就没有退路。 “我知道了……”为了司闻，为了守住那份曾经让他释怀的温柔，周哲楷能让自己成为曾几何时自己都鄙视的人。 莫如兰摸了摸周哲楷的头：“乖孩子。” “我也会找到让申虚身败名裂的东西。”周哲楷突然想起，他的发小张帆似乎有段时间说过，他要整死的人，名字正是……申虚。他想，或许可以从这条线入手，去找更多绊倒……这对兄妹的东西。 周家两人跟关一飞达成同流合污协议，关一飞高速处理掉混混的这段时间里，申虚忙碌的成果也慢慢出现，他作为主角的广告渐渐地在电视台乃至大街小巷上传播。 最早完成的盛世珠宝广告却不在此列，张明这样的老油条最明白，对方怕是在等预告好评的电影上映。 不管如何，申虚势头正好，张明立刻就为申虚弄了博客和微博，偶尔让申虚发个一、两句问候话，看着转发和评论，他乐得嘴巴都笑歪了。此外，张明还顺利地抢在炫耀帝同事前，为申虚拿下了巨星沐启的MV，还别提，那个叫吐气扬眉呀 发现张明不断给他增加工作的申虚，立刻提出完成MV工作、最新接的综艺节目和鬼畜密医这个角色后，他需要半年的休息时间。 张明一开始肯定不答应，毕竟没准能一炮而红的情况下，不去工作那简直是傻逼。他使尽浑身解数要让申虚改变主意，然而都一一失败。 倒是申虚提到他要高考，以及申芷初恋的那些事需要解决，张明就算再不愿也得妥协，因为张明还想到《汹涌》会在暑假的上映，申虚到时必定能再火一把，最后便咬牙答应。事实上，申虚真正决定要做的事，别说是他这个“赎罪者”，就算是申芷，怕是都不能喊停吧。 无论手底下的艺人多么残忍地剥夺他工作的热情，张明都只能怀着积极向上的心，将MV提上日程，跟沐启的经纪人以及导演商量好拍摄时间，避开各方通告。 推拒了一条条游过来的水鱼，他肉疼得满身肥肉都要瘪下去了好么！ ——他到底得多苦逼才摊上这么个“自我放弃”的鱼唇的艺人啊喂QAQ 作者有话要说：次奥，啊剑疯了，脑子里疯狂地想让周少这个逗比撇掉司闻渣渣喂，当申虚的受，一定是哪里不对！脑补不好，对不起死蚊子__ 咋觉得最后一败涂地周哲楷更适合重生不再爱死蚊子，不再被妈妈利用，开始自强不息←泥垢，一定是哪里不对o<- 以上纯粹蠢啊剑脑洞开大了哈哈哈哈，求表喷表殴打，就算殴打也表打脸么≥﹏≤！！！ PS：谢谢妹子们啊剑投雷，之前都一直没时间挂__ 谢谢夜恋土豪酱给啊剑扔了1个地雷，亲亲咩°3° 谢谢土豪落兰软妹给啊剑扔了1个地雷，么么哒ヾノ 谢谢高三的宅腐少女土豪妹子给啊剑扔了1个地雷，使劲亲ヽノ 谢谢土豪movie91君给啊剑扔了1个地雷，啃一口 言情给啊剑扔了一个手榴或谢谢超级可爱的苍微酱弹，狠狠地吧卿吧哪：：七3分：谢谢数字248291土豪给啊剑扔了1个地雷，么一把？。3。？) 第35章 MV 歌曲《痴恋》是支古风曲,是以MV剧情背景是古代,选址也就在郊外的影视城。 这次申虚担正,饰演故事的男主角，女主角则恰恰是受申虚启发的苏珊珊。 很明显，公司也有意借两人给沐启的新专辑造势，同时亦借沐启的名气增加他们的知名度。 由于传言天王沐启本人会亲临拍摄一部分镜头，所以从拍摄的第一天开始，就有很多得了消息的粉丝和游人围观。 来往的人流虽然很多，但他们都奉公守法地站在工作人员拉好的黄线外，安静地围观。特别是拍摄进行时,他们一致地不议论、不拍照、不影响演员，文明极了,真实展现了华国人民的素质。 有不少人就认出了两人,一个是前段时间在网络上挺火的申虚，一个是极为纤细貌美的新人女孩。有眼尖的甚至认出了女孩也有在《汹涌》出境，部分关注这部电影的人猜测起，申虚的角色最后呢喃的“敏敏”约莫是这个女孩，或许就是爱人。 自以为是真相帝的年轻人开始安静地打字发微博，炫耀聪明才智。很可惜，日后电影上映，他们只会被“敏敏是妹妹”的事实，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有人只是参观一日，有的人全程围观，约莫也猜到了一个个镜头串联起来后的剧情。 风景美丽的凉亭里，一身琳琅装饰的外族青年温柔地与温婉如水的中土女孩在此相爱，两人之间甜蜜唯美甜蜜得让人心都跟着暖了起来。 然而好景不长，外族青年被中土女孩的父亲所排斥，两人被迫分开，女孩被逼嫁予中土男人。 外族青年站在了两人定情的凉亭，看着女孩出嫁，痴痴的恋慕视线夹杂着悲伤，一直追逐着女孩，直到再也看不见。 往后，外族青年日复一日都在凉亭遥望女孩所在的方向，等待着没有可能的归来，他没有离开，亦没有试图去打搅对方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外族青年收到了女孩的带血信件，诉说她丈夫的扭曲与不是，诉说她快要活不下去。 外族青年温柔的眼神里闪过很多复杂的感情，最终他只是轻抚泪水干透的信纸上，那点点折痕。 很快，外族青年带着这封信，毅然离开他们相爱相知的凉亭，回归他的族群。 外族青年争权夺利最后坐上了高位，马不停蹄地就发动对中土的侵略战争。 在外族青年带领下，族群一连侵占中土的多个地方，族群一直获胜，所向披靡。 很快外族青年就抢攻到了两人相爱的城池，敌军将领却将女孩绑在了军前，以她要挟他，命令族群士兵全体放下武器。 自知利用了青年，没有反抗就被擒，只有失望和绝望的被绑女子，万分愧疚地凝望对面的外族青年，欲泣的眼眸似在诉说抱歉与想念。 外族青年转首深望，将他身后相信他的族人逐一印刻脑中，很快又痛苦的注视已为人妇的女人。最终他叹息一声，专注地凝视那个仍然是他心爱女孩的妇人，笑得如他们相识时那边温柔缠绢，然后他抽刀，自刎于军前。 他说：“愿来生还能遇见，我钟爱的你。” 外族军队群龙无首，被攻得节节败退，最后溃败并元气大伤，少说百年内再难起战事。 最后的最后，女人甩开了丈夫的手，跪在外族青年身前，抽出他体内的剑，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心脏。最后她倒下，紧紧地抱着外族青年的尸体，笑得一如开篇般甜美满足。 她说：“此生我愿陪你在一起，我爱的人啊，来世我愿偿还你给予的一切。” ——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他们相爱了，然而他们都背负了自己族群，青年看到信就猜到了女孩或者说她身后的父辈、丈夫的用意，然而为了所爱的人，他毅然决定帮女孩。 然而真正在军前，他不能让推崇他、信任他的同胞放下武器任人宰割。他能做的只是软弱地以死谢罪，让族人回到家园，逃离灭族危机。 女人被所有人、被国家大义逼着背叛她爱的那个人，最终她不再被一切束缚，她要跟她所爱的，为她做了等同背叛之事的笨男人同生共死。 「民族战争要将两人隔开，他跟她从未忘却最初，那份刻骨深爱。」 最后沐启悲伤地唱着最后那句歌词，远远凝视两人拥抱着没有放弃对方的唯美场景，惋惜这段凄美苍凉的爱情。 不少敏感的游人和粉丝都抹着眼泪，虽然拍摄期间好几次都只有短短一段就喊“Cut”，破坏气氛，但他们仍旧为外族青年的深情，为他眼里复杂又简单的感情而唏嘘，也为女孩挣扎的痛苦，为她最后死亡对青年纯粹的爱而感叹。 他们不喜欢这样悲伤的故事，却喜欢故事里无论如何都干净如最初，只想获得那份属于双方爱情的两人。 游人铭记了一身藏青色衣裳，头缠金丝线，比望夫石还专情的外族青年。游人记下了一身红色衣饰，算不得顶级美人却温婉深情的女孩。 完全是不虚此行。 休息时，闭眼休息的申虚听到了很多人对他对苏珊珊称赞，可申虚知道，吃了3个NG的他，已经够差劲的了。 假如这个角色不是夹杂着战争与生存这样的主题，不是绝大多数镜头都是单方面付出，申虚会自动放弃机会，因为申虚有个小毛病——感情经历只有一次。 或许是痛得狠了，失望得狠了，他难以感受到获得爱的欢愉和满足。连自己都没有感觉，那么怎么去感染别人，让看戏的不觉在戏外？ 再则，对不同的人给出不相同的爱也不行，最多只能像往常一样按照他遇到过的人来演。这种情况，应对重心非爱情的戏来说足够了，可假如是纯爱的戏，这样的饰演不用别人说，他都知道会苍白无比。 幸好这个世界没有申虚阅读过的日本掉节操名著《×氏物语》，夹杂了各种各样的爱情戏。 不过现阶段就算有，短时间也落不到他头上。 苏珊珊来到申虚面前，打断了申虚难得的思考，她认真地向申虚鞠了个躬：“上次非常感谢申师兄的帮忙，这次也谢谢申师兄给我指引。” “不客气。”申虚也不在意可能会被传绯闻，示意妹子伸出手，他往那倒糖，这才实话实说：“这次你出色的表演都是你自己发挥的结果，自顾不暇的我没有帮助到你。多给自己点信心，你会演得更好。”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信不过自己，又怎么让别人去相信你的演技？ 苏珊珊听令般立正：“我明白了。” 目送结束本日拍摄的申虚，被劳苦功高的张明先生半拖着拉上车走了，苏珊珊才边吃糖，边往经纪人身边走。 意外地，低头思索的苏珊珊撞上了别人的胸膛，不是别人正是星时当之无愧的天王沐启。 苏珊珊赶紧道歉：“对不起，沐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可我是故意的。”沐启笑了，一双桃花眼激荡起让女孩们心神荡漾的风流味道。 苏珊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傻愣愣地看着对方：“为什么？” “因为我对你感兴趣，”沐启说着挑起了苏珊珊的一缕黑发，亲昵地吻下去，桃花眼深处满是促狭，“当然还对…… 沐启的本意其实也不是女孩，会这么做不过觉得有趣。 他真正感兴趣的其实是曾经跟他在一个训练班的同学申虚。那时候演技吊车尾的沐启没少被比他好那么一点点的申虚看不起，后来沐启另觅出路成了歌坛巨星而申虚却越来越落魄，对方曾经疯狂嫉妒地瞪过他，被他反讽过。 沐启可没想过，今天他们同在一个MV，事业开始有起色的申虚居然当他是路人甲，着实是很有趣，他才会过来新人这里用女孩们喜欢的姿态探探口风。 只不过他很快就为自己的行为而后悔，嘴贱是有惩罚的。 苏珊珊神色变得严肃，态度也不再恭敬，抽回自己的头发，她扬起手就给了沐天王一巴掌：“很抱歉，我对您不感兴趣。再见！” 语毕，苏珊珊快步走向经纪人。 虽然身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苏珊珊却按照妈妈的希望，极为严格地要求自己。不会让自己松懈去选择见不得人的方式往上爬，也不给别人折辱的机会，认为她是可以搓圆按扁的对象。 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沐启：“……” ——好辣的妹子！ 沐天王挫败地决定再不招惹认真的妹子了。 “早告诫过你的，活该。”经纪人抱手冷笑。 沐启：“…………” 他那会儿怎么就不被张明选中，摊上这么个毒舌经纪人。 ——都是申虚的错！ 花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终于完成MV拍摄，尚未收到黎红导演通知到剧组报到的申虚终于闲了下来，宅在家里。 闲了就写文，约莫又放了几天写好的十万字在存稿箱后，申虚才浏览网页。 意外地留着到几日前的一起命案。曾被张帆指使对付申虚，又被申虚利用折磨关一飞的混混们被团灭了，因为手法专业，警|方尚未能抓捕犯人，甚至犯|罪嫌疑人都找不到一个。 申虚很清楚，屈辱地献出菊|花的渣滓，必定没有能力将影像产品回收，他也不敢赌上家族声誉博一把。现在混混被灭，关一飞的“艳|照”没有被公布，那就说明有人帮/协助他处理了这些。 谁帮关一飞，目的是什么？ 申虚有种经历过后的直觉，他有预感，这件事隐隐针对他和妹妹。 这种直觉曾多次挽救他们的生命，被大叔笑称野兽直觉，所以申虚不会小看这件事。 烦躁地啃了好几颗糖，申虚难道生出无力感，很可惜他一直都不是负责脑力输出的人。 正是这时候，申虚的手机响了，来电的是张帆。 电话才接通，张帆就用无比张扬的语调说：“申虚，我不管你个蠢货做了什么，反正就、就小心周家。” “周……哲楷的那个周家？为什么提醒我？”申虚眯起眼，周哲楷不会那么容易就罢休他早就知道，倒没想过，张帆会好心地出言提醒，又知道周哲楷的动向？ “对。”张帆不耐烦地说：“你也别太自以为是，我只是不想你哪天出什么事，我的地位被你手上该死的东西连累！” 申虚的眼睛一凛，他似乎抓到一直都忽视了的重点——第一世的唐素妍是以周家干女儿的身份嫁给张帆，那么……“你跟周哲楷是挚友。” 张帆冷哼一声：“我凭毛告诉你，他是我发小。我说完了，你好自为之，再见。” ……中了。 唐素妍、张帆、关一飞和周哲楷/周家……他们各自所做的事，导致了第一世申虚两兄妹的凄惨。 唐素妍怎么答应他求婚后不过两周成为周家的干女儿嫁给张帆？关一飞这个玩完女人就甩的渣，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再不新鲜的申芷？张帆这个随性又死要面子的人，怎么事隔多年他们身份地位都差远时，还不怕被旧同学记起倒数第一的往事，突然害申虚？ 假设第一世他和阿芷所有的悲惨，背后都有一只黑手在推动，那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现在有人能帮关一飞，为什么被他握住把柄的张帆来预警电话。 “哥，后天阿飞约我去唱K，我可能没那么早回来。”踏踏踏地跑到申虚门前，申芷探头进申虚的房间，脸蛋红扑扑的不知是高兴，还是运动的原因。 申虚垂眸，薄唇溢出不明的笑意：“那明晚哥先带你去个地方。” 很少晚上出去的申芷一双眼睛都亮了：“好！” 有些该破裂的东西，可没时间让申虚拖下去。 等申芷回去了，申虚才理清思路。 张帆，这一世跟他没有关系唐素妍，突然改变放养申芷态度的关一飞都可以剔除。 那么剩下的关键是：周家or周哲楷吗…… 对方的动机是……申虚会找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周哲楷和张帆是两条线，但唐素妍和关一飞也必不可少。莫毒妇下的一手好棋，所以第一世她赢到所有！ 啊剑试着将所有的东西都从第三者方面铺开的方式，再让主角自己慢慢发现。 申虚：就算找到了动机，妹妹也是我家的，谁抢谁死！ PS：谢谢妹子们的霸王≥﹏≤ 谢谢萌萌哒溺水土豪给啊剑扔了1个地雷，么么亲、仓3匀／谢谢土豪此步红尘酱扔了1个地雷给啊剑，吧哪么兮@A3A@)/ 第36章 失恋 对不起,用最残忍的方式让你面对现实。 ※ 完成本日内的存稿,申芷惯性地打开将军文,进入最新章节，和站在她身后围观的张明一同快速的阅读新章。两人总习惯边看边赞叹作者的写作手法,好比明明是一场无聊的战争,偏偏在里面慢慢地揭晓早前就埋下的一个个伏笔,每一章都紧凑得让读者心跳失速,就怕将军被作者那个偶尔折腾点神发展的家伙砍掉金手指,弄死。 看完本日的第二章更新还不过瘾,申芷才发完求加更的留言，就发现电脑右下角，编辑的头像不断闪烁,是聊天工具的提示。 申芷跟八卦达人张明按照编辑的要求打开将军文的首页，才留意到那个很是奇怪的公告，都愕然地看到“嗜睡的叙述者”文案上的说明。 一切权限都归还申芷？！这科学吗？ 不等两申芷从愣神中回过神，编辑姑娘的头像又开始欢快地闪烁了。 跟不断被编辑拖着说话的申芷不同，张明下意识就看向申虚那紧闭的房门，一大早就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最近饭后躺在沙发上跟申芷呆着的时间减少，嗜睡，对朝圣纪元背景顺手拈来，在阿芷放权后还将二次创作所有版权归还……张明有他要真相的强烈直觉。 “阿芷你说‘嗜睡的叙述者’会不会就是……申虚？” “诶……我去问问看！” 张明想抓住单刀直入过头的妹子，却扑了个空：…… ——我只是猜测啊亲，你不要像你哥这么行动派可以吗_∠)_ 申芷来到申虚的门边，然后敲门，待到申虚开了门，她挽着申虚的手问：“哥，你是‘嗜睡的叙述者’吗？” “是啊。”申虚让开了身，让申芷看到他电脑屏幕上的作者后台和正在写的新章。事实上，一小时之前，他都还在吩咐张帆在三天内，给他提供所有周家人的资料。 “你怎么没跟我说过。”申芷嘟哝着瞪圆了眼，怒视他哥。 “阿芷没问。”申虚有理有据地反驳。 “……”借口，赤果果的借口！自以为福尔摩斯了一把的张明在心底里默默吐槽。 “哥，你真的不考虑以作家为目标吗？” 申芷想，同样的文化背景，她哥写的是史诗般波澜壮阔的战争，环环相扣交互影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谋略计策，而她写的是主爱情的细水流长故事。申虚写故事站在了冷静的叙述者角度，不带作者本身偏好和观点，申芷描写时则是多少带着本人的偏好。两人的文给人的感觉就像……精品电影和小制作肥皂剧的差别。 申芷不会去想假如她哥写文，她会不会被拿去比较导致伤心，她只觉得她哥更应该写文，如此简单。 “不考虑，写文麻烦死了。”申芷不考虑，不代表申虚不会去多想。他揉揉申芷的脑袋，然后懒洋洋地就整个人倒在床上，抱着抱枕滚了两下，“还不如多拿点时间睡觉” “将军你就没嫌麻烦。”跟过来的张明抢白。 “不同的。”申虚放开了抱枕，大字型了摊在床上，一双通透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看，却像是透过它看着遥远的存在，“将军，我的罪。” 张明一副你丫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多了吧的鄙视表情。 房间内突然挺安静，申虚快要在舒适中合上眼时，申芷却期待地道：“可是我想看哥写出更多的作品。” “那就写。”申虚想尽可能满足妹妹的任何要求，反正将军坑要写完，用时不会短，之后的日后再算，“那就麻烦张明日后全权负责我们的文所有洽谈事宜，争取最大利益。” “喂——我真只是个经纪人不是保姆啊混蛋！”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申虚可不是个适合被呛、被鄙视的人。 谈过之后申芷回复了编辑，将军完结之前不会上架不会VIP，一切版权还是麻烦网站方面跟进，火焰乐得直喊“小长生果然很爱窝”，顺道还催促申芷开坑。 申芷也跟编辑说了，开坑的日期定在她即将到来的生日——她来到申家的日子，编辑姑娘表示理解。 结束跟编辑的对话，申芷就被申虚带到房间里，说是要为晚上去的地方做准备…… 夜店是镭射灯和电音重金属音乐的天堂，还未进去，远远就能看到墙壁上LED闪烁夺目的光芒。 申芷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也是第一次穿上时尚味道十足的服饰。她一身粉色抹胸下摆柳钉边短裙，搭配一双过腿部的光皮长靴，露出一小节大腿，别有一番青春的小妩媚。为了让人看起来成熟一些，申虚帮申芷盘起了平日里乱糟糟的头发，化了个深化眼睛的烟熏妆。出来前，申芷看到镜子里御姐气场全开的妹子时，她都不敢相信那是她自己。 申芷身侧的申虚则是一身深灰色正装，内里是整齐的干净的蓝色衬衫，下发则搭配休闲裤。衬衫的衣服领口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迷人的锁骨，意外的性感。当然，为了区别于平日，申虚还稍作修饰脸庞，梳了个大背头，戴一副金丝眼镜，倘然一副无比成熟优雅的精英范儿。 申芷挽着申虚，带着激动的心情，逛起人生第一次夜店。 习惯夜生活的人们在舞池疯狂跳跃，在阴暗角落进行不为人知的短期交易，在舒服的位置上左拥右抱，在吧台边狂饮并诉说失恋的苦楚，在光线稍亮的一桌举杯庆祝…… 申芷如同干瘪的海绵一样，迅速膨胀，吸收着这个世界夜晚的一面。她觉得她的文章里可以适当加入一些这方面的描写。因为有了临场感，所以描写才更真实更有力，她想，以后她或许可以去更多的地方。 晃花了眼的申芷当然不知道兄妹俩有多出色，有多少双不怀好意的眼睛觊觎他们，因为申虚早已极有技巧地将狂蜂浪蝶全数挡住。凭的是近身者死的凶悍煞气眼神，那种恍如饿兽的眼神，足以挡住绝大部分的男女。 很快就没多少人敢围在两人身边，他们也只敢偶尔观望，看是否有机可乘。夜店里有足够的美人帅哥，他们倒不至于蠢笨地去招惹“名花有主”的男女，招来不好惹的男人。 什么都不需要知道的申芷征求了申虚的意见后，点了杯晶莹剔透的“蓝色夏威夷”，而后安安静静地坐在吧台上喝酒。 舔了舔舌头，申芷愉快地啃了一块薯片，她喜欢这些新鲜的味道。 这是一个对乖孩子来说光怪陆离又充满新鲜刺激的世界。 自然对于有足够的财力去沉溺玩乐的坏男人来说，也是个酒池肉林般的花花世界。 终于从败类们的折磨中挣脱出来，关一飞怎么可能不庆祝、放|纵一番，约了一帮猪朋狗友，他认为这个晚上所有人都该疯玩一把。 他一手抚着左边稚嫩少年修长的双腿，慢慢地拉开他的裤链，滑入双|腿的隐秘间探寻，一手探入了右边豪|乳女郎的衣服内，肆意地搓圆捏玩，好不快活。 也只有将自己砸进酒|色中，才能从看不清前路、充满生存压力的难料未来中挣脱出来。 左边的少年很会讨好男人，伸手揉弄关一飞软趴趴的海绵体，直到那玩|意硬如柱体，少年也不顾自己是否已经准备妥当，直接在桌子遮挡下，跨坐到烫热的东西上面，尽心地服侍关一飞。右边的女人也不甘示弱，将手指挤入少年那处，跟着关一飞的节奏一同上下动荡，增添快意。 细碎的呻|吟声掩盖在震耳的音乐中，少年约莫动了八、九分钟就浑身绷直仰后，然后抱着跟他一样气喘吁吁的关一飞，感受体|内火热的粘稠。 关一飞很快便拉开少年，跟帮他擦拭海绵体的女人拥吻，最后还将脸埋到了她的双峰之间，感叹生活的美好。 “哟关少，前段时间不是收身养性钓邻家妹妹嘛，怎么这么快就出来放纵了？也不怕那姑娘伤透心呀？”女郎摆手示意收了打赏少年先离开，调笑着将气息喷吐在关一飞耳旁，说着整个人更加挨近关一飞。 “我的事，你少乱说，否则……”想到那段时间被不断爆|菊，关一飞那张纵|欲过度的脸变了变，随后他恶狠狠捏住女人的下巴，“就那蠢女人申芷的干瘪身材，本少都不屑干她。不过是闲暇时的调节玩具，管知道后她哭得要自杀，本少爷不会多个一个怜悯的眼神。” 仿佛占了这样的口头便宜上，他才能获得一丝心理上的轻松。一切本来都是申芷那个蠢女人引起的不是吗，日后她真的死了，关一飞都不会给她上柱香。 “我、我知道了关少。”女郎艰难地从关一飞的手里脱出来，识趣地不再多言，反而是顺着男人的话，用胸器蹭他，“人家渴求关少灌溉，慰|藉寂寞的心。” “你这个妖女！”关一飞显然很受用，马上就翻身将女人压在身下，也不在意酒肉朋友们吹口哨，掀起女人的裙摆，再战一场…… 申芷一开始还不知道她哥为什么不让她将那杯蓝色夏威夷喝完，直到被拉着到了这不堪的一桌后方，一字一句地听到关一飞全部的话，不甚清晰地看到男女的调|情，她才知道，她哥在告诉她现实。而她在她认为的男友心里，不过是一文不值，用来调节的玩具。 申芷就那样张着眼，看着那个男人跟别的女人做肉|体交易，那样的淫|秽恶心，她闭不了瞪大的眼，不断掉落水珠的眼睛就算酸涩到抽痛，也不能分担一点心脏的钝痛，她难受得几乎都站不住。 她知道她哥环着她，她知道她哥用手挡住她的视线，她听到她哥说“阿芷，对不起”…… “哥，你早就知道了对吧？”申芷声音颤抖地问，她不笨，不会认为这是个巧合。 申虚不会去隐瞒申芷：“从你们在一起前，我就知道。” 申芷转过身，睁着挂满泪水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申虚，就像在责问“为什么不阻止”。 申虚想到第一世妹妹充满遗憾又对活着眷恋的脸，他黯然而坚定地凝视她，用冷静而清晰的声音道出：“只有这样，阿芷才会彻底跟关一飞断了关系，才会从爱情童话中梦醒，清醒地去面对这个世界。” ——不给他伤害你的机会。 ——原谅我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我亲爱的妹妹。 此刻的残忍，会是未来坚强安稳的保障。 “哥，我讨厌你。” “阿芷——” “你不许跟着我！”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申芷抹了一把早就糊了的脸，她推开了申虚，匆匆地离开了夜店。 然而很多事往往就是这么出的，傻愣愣地游荡出酒吧街，不知想些什么的申芷，没留意到马路对面亮起的红灯，直接踏出了马路，车子的长鸣声以及急刹声随之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妹妹其实心里超级复杂啊，其实她对关渣的心早就淡了很多，但是贸然冲击还是很痛苦很痛苦的，加上哥哥的隐瞒就像是欺骗和背叛，于是她迷惘了。 啊剑趁机来狗血，猜猜开车的家伙是谁……嘿嘿嘿！ps：谢谢萌萌哒维艾零土豪给啊剑扔了1个地雷，蹭蹭你么么、0.3.)/ 第37章 受伤 目送申芷跑出去,申虚用了全部的意志力控制住自己不追过去。 毒蛇般阴戾地凝视干活的关一飞，申虚看准某个提着酒经过的醉汉,伸脚一勾对方，酒|色过度的肥壮老头立刻就砸在关一飞身上，愣是极为重量级地打断就要高|潮的两人。摔了一跤地老头迷蒙的小眼睛睁开,在看清楚关一飞的模样后,肥手握着关一飞的下巴，两条粗唇就贴上关一飞的唇,趁着他愕然之时,充满槟榔味酒味的舌头带着难以形容的难忍味道伸进他的口中乱搞。 关一飞双手都被男人庞大的身躯压住，反抗无能,只能忍着呕吐的欲|望被强吻，男人的手甚至还往他的菊花摸去。 酒肉朋友目瞪口呆的看着神发展的这幕，好久才反应过来两眼翻白的关少有缺氧的趋势，一群人立刻夹手夹脚将肥壮老头拖开甩地上，争先恐后地关心金主的状况。 关一飞狠瞪男人一眼，收好“武器”拉好裤链，他抹了一把嘴巴，暴怒地吩咐这帮平日里没啥建设，这时候倒派上用场的家伙们围殴大腹便便的老头。 不想酒肉朋友才围上人，都还没开始打老头，他们就被更多西装笔挺戴着墨镜的壮男围起来。 “有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挑衅老子了。”大腹便便的老头被人恭敬地扶起来，他色迷迷地盯着关一飞：“你们把这群给我带回去，今晚我就干残他。” 正想呼救的一群人，集体被打晕带走。 始作俑者的申虚早就离开了，因为在刚才那一下，他感到了让他剧烈到让他恐慌的心悸。 申虚不顾一切地循着申芷跑走的方向走去…… 车子再次发动并扬长而去的时候，古狄鸣才反应过来他和阿莫到底做了什么。 酒驾伤人，“逃逸”，不、不这该说是“绑架”受害人…… 是的，古狄鸣从连续剧的庆功宴回来是喝了点酒，但他肯定他过十字路口看到有人后突然急刹停车下来时，交通灯是绿色的。不过，女孩子确实被他急刹的余波冲击，致使摔落地上，擦伤了大半个手臂。 古狄鸣快速走向趴在地上的女孩，才蹲下，都还没去询问女孩子的情况，阿莫应急天线似的呆毛就竖起，也不跟他打个招呼，居然将人家女孩子抱了上车，顺道将古狄鸣推上车，还勒令古狄鸣开车。 古狄鸣：…… 古狄鸣也清楚自己的经理人是害怕引来交警测试酒精浓度，又或者直接被记者拍摄到视帝伤人的照片，导致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占据头条，百口莫辩毁形象，才会出此下策。 只是，阿莫这样不经身体主人的同意强行侵|犯他人人身自由的行为疑似绑架，而古狄鸣则是帮凶，这个罪名比酒驾伤人重多了。 视帝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揉了揉脑袋，苦恼啊！ 古狄鸣自己在开车，只能示意盯着人家伤口看的阿莫给女孩子处理伤口，他则是透过后视镜观察意外安静的“受害者”。 女孩乱七八糟的妆容下，一双眼睛都是红红的，加上滑过脸颊的似泪痕的眼线，不难猜测是发生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才导致她冲出马路。她任由阿莫挽着手处理伤口，除了消毒水涂上去那下会抽搐一下，其余时间都很定很安静，也没有惊恐反抗，更没有指责两人的流氓行为，双眼无神地直视前方的女孩，她的心思根本没有放在这里。 任由两个不认识得人带自己走，到底女孩太无防备心了。 习惯苦哈哈地给经理人收拾烂摊子的古狄鸣斟酌着道：“这位小姐，很抱歉我驾驶技术不精伤害到你，也很抱歉罔顾你的意愿将你抱上车，我们有苦衷，希望你理解。” “我不理解！”女孩子闭上眼，情绪有点不稳定，带着鼻音她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无论如何都撞伤了人的视帝，没有争辩谁对谁错。 “我听得进道理，在我心里家人重于他，只要你说我就会听。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我，却放任我做梦，任由我沉沦，再亲手毁灭它？”女孩说着，干涸的眼线泪又湿了，“冷静地操控一切的哥……我真的认识吗？” ——原来不是跟他说话。 古狄鸣也不恼，他想了想道：“语言是很苍白的，而人有时候会有明知错误也一条路走下去的固执。所以与其成百上千次地耳提面命，倒不如让固执的人去摔一跤，来得更有效果。我想你哥看到你那么难过，他一定比你更难过。” “……真的？”女孩睁开眼，视线终于对准了古狄鸣，可视帝却很清楚，她还是看不到他，因为打着嗝很快便昏昏欲睡的女孩，其实……喝醉了，不过他还是给对方一颗定心丸：“真的。” 阿莫早就闻到淡淡的酒味，他也不说明，可乐得听自家艺人与醉鬼辩论，忍了很久终于没忍住，爆笑出声。 古狄鸣只能无奈地继续驾驶。 因为女孩被他的车子撞倒，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问题，古狄鸣原先打算将女孩送到医院检查。 可惜都到了医院门口了，喝醉酒的女孩死命不肯进医院，说着讨厌的话死死地扒着车窗，生怕古狄鸣会提她进医院似的。加上阿莫也不支持古狄鸣或他贸然带个女孩进医院，毕竟早先酒吧街附近很杂，不知道暗地里有没有被拍到什么。 商议过后，只能先把女孩带到古狄鸣家，等她酒醒再说。 一路上，阿莫这鸡婆家伙还帮女孩子卸了妆，不化妆的女孩很清秀，轮廓很完美，一看就知道是个未成年。 大概是第一次喝酒，身上并没有很强烈的酒气，却又醉了。 不难看出，古狄鸣的话多少对女孩有作用，至少这下子她已经睡得很沉，他还是难以理解女孩为什么就对他们那么放心，倒也挺有趣的。 ”……更……哥不睡……我还没更新呢……”睡着的女孩子说了句梦话，却抵不住睡神的折磨。还是个认真的女孩，他想。 第38章 寻人 骗人者,人恒揍之。 ※ 在倒霉了大半辈子之后,阿彪终于一朝翻身做地主,幸运了一把狠的。 他买马中了，赚了一笔,接下来一段时日不用拿老命拼生活也能舒服。他豪饮回家路上虽然扑了个街，但是爬起来时居然发现致使他摔倒的东西是一台新款手机。 阿彪搓了搓酒糟鼻,概叹自己今年狗屎横财运不错。 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被阿彪调了静音的手机一路上都在震机,让他晕乎乎的脑袋更晕了。 没密码不能关机，手机又是一体式没有可供拆卸的电池,阿彪烦得都想将手机摔毁了。幸好,所剩无几的智商战胜了酒精,阿彪下了让手机震到没电的决定。 “悲催几十年，倒霉已习惯，一招翻身幸运帝附体，哟吼~”边哼唱自我感觉良好的乱七八糟歌谣，边抛玩着纯白色的手机，阿彪脑子里过滤起二手店，看哪家能获利更多。 不料，阿彪才走过转角就猛然被人踢了一脚，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这还不止，对方还极其顺便地截获了那台手机。 摔得去了半条老命的阿彪恼怒抬头，看清楚对方是个年轻人，拥有一张颇为熟悉的俊美混血面孔，阿彪确定自己见过对方，然而被酒精糊了的脑袋却愣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来人极为平静地询问：“手机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老子凭J|B告诉你。”捂着抽疼的腹部，阿彪呸了下，龇牙咧嘴地慢慢爬起来，末了还不忘搓搓遭罪的屁|股，“老子就是强抢打劫来的，它现在也归老……” “子”字还未出口，阿彪整个人就被青年一脚踹踢直抵到墙壁上，青年笔直的长腿旋动，阿彪肚腩的赘肉被碾得抽疼，一张老脸都青黑青黑的求饶：“大、大哥饶命，嗷…你想知道什么，我、我都说！” 听了阿彪的话，青年终于放下了脚。阿彪向前踉跄了几步，眼睛闪过阴狠的暗芒，捂着下腹的手从裤腰暗袋抽出一把小刀，不声不响地快速捅向青年。 阿彪得意地抬头欲看对方苦逼的神情，很可惜恶意的笑容还未全然露出就被抽搐扭曲的表情取替。青年似是早有预料，也不知怎么动作的，阿彪就痛呼着被青年握住持械那只手，并被碾断了前臂。 阿彪疼得跪下去，因为手仍旧被青年握在半空，他整个人都呈奇怪的姿势半扭着，却也挣不脱青年的钳制，阿彪痛哭流涕地喊着：“求大爷松手，求您，求求您大发慈悲……” 面容不知何时冷俊起来的青年用看死人的无情眼神注视阿彪，让他整个人抖着，那是吓的。这种眼神，很长一段时间在刀口上舔血的他最为熟悉，那是对生命的漠然，属于亡命之徒，阿彪很清楚只要让对方怒了，这人就会杀了他。 阿彪哆嗦着想撇清关系：“手机是、我从二手店买、啊——” 再断阿彪一截前臂的青年用冷如霜雪的声音说：“说真话。” “手、手机我在酒吧大道捡到的。我发誓绝、绝对不是抢劫的！不要杀我！！”阿彪生理泪水想止都止不住，他切实地感觉到骨头碎裂的痛楚，眼前的这说碾断就碾断的家伙根本就是非人类！！ 得到了答案，俊美却杀气凛然的青年甩开阿彪的手，快步离开。 阿彪握着断了两截的前臂，在地上打滚了好久，确认那人真的离开了，这才起来，往医院的方向走。 “真他J|B的晦气，呸，今天赢的都要打水漂了……再让老子看见你个人渣就搞死你！”骂骂咧咧地阿彪就知道，做阴损事多了的他从没有好运气。 ****** 熙熙嚷嚷的街道随着凌晨的到来而逐渐变得静寂，申虚的心情却越发焦躁难安。 他已经在酒吧大街乃至周围的几条街找了大半夜。 只要碰上身形、服饰或发型相似的女孩他都不放过，抓着她们一个个看，发现不是申芷就放开，行为无礼极了，除了部分花痴，没少被人骂神经病。 哪怕这样，申芷却仍然找不到，申虚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申虚能理性到近乎残酷地安排申芷的感情经历，在她还没有深陷之前就让她认清血淋淋的现实，他却不能不在意申芷的痛苦、不可置信和失望。 申虚不会否认自己这么做是出于自私。更温和的方式其实也有，在他们认识之初就揭穿关一飞，申芷就不会跟这个人在一起。可这个方法不保险，因为这个世界有“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说法，渣男“变”忠犬更容易让女孩心生倾慕，风险太高，他没有赌一盘的筹码。 申虚，输不起。 因为知道结果，因为不想失去，申虚选择最激烈的方式逼迫妹妹。 申虚确信，这次过后，申芷日后哪怕再次爱上别人，也会怀着一份不确定的谨慎，再不会失去自我地投入，这就够了。 至于妹妹未来的男友可能因此而放弃她？申虚认为，这样没耐心，爱妹妹又不够深的男人，还是及早滚的好，免得浪费阿芷的感情。 人没有爱情一样能活得逍遥自在，申虚的妹妹更会活得比任何人都自由。 做这样的设计，哪怕最后他会和阿芷产生隔阂，能保住阿芷的命，让她达成梦想，申虚也完成了自己重生的愿望，大概就…没关系了吧…… 直到天边随着清晨来临而泛白，申虚仍然找不到人。 这时，张明的电话到了，他询问申虚和申芷怎么都不在家，还质疑申虚是不是教坏妹妹泡夜店导致夜不归宿。 申虚只是死气沉沉地给了张明“阿芷失踪了”的回复，然后挂掉电话，继续找人。 最后的期盼——阿芷早已回家，破灭了。 申虚盲头苍蝇一样乱撞，迫切地想去毁灭什么让满腔的心急难安得以缓解，他渐渐变得难以思考。 午夜时分夺回来，属于申芷手里的手机差点就被他捏碎，因为它是罪魁祸首关一飞送给申芷的。幸而所剩无几的理智谨记申芷或许会打过来找手机，否则这东西必然已经扭曲变形。 申虚难耐地甩了甩头，继续围着这几条街走…… 这个凌晨，司闻同样在酒吧街顶级娱乐场，他是被其他不诚心不实意的年轻一辈拉出来的。 作为随便打几场的家族比斗第二名，在老头子的命令下，他不得不参与聚会。 所谓的庆祝不过是别人对冠军的追捧，羡慕冠军将获得的机会，巴结冠军，以及自以为隐秘地处处贬低司闻这个“有名无实”的少将。 他们不会知道少将学的，从来就不会是收放自如的学院派武术，而是能随时取敌人性命的杀技。 一个人在露台喝了一个晚上的酒，司闻懒得管东倒西歪的“家人”。那些龌龊的家伙们连喝醉都不忘相约过几日品尝疾速窜红的小明星，部分家伙还当众玩起奇怪PLAY，糜|烂得让人不喜。 司闻不等聚会结束，一个人离开了酒吧。 慢慢在酒吧街里开着车，司闻想起露台对着的暗巷，不免就联想到第一天遇见申虚，对方让人迷醉兴奋的身手，激烈地释放欲|望的享受，让人沸腾的眼神…… 当时他就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申虚和他都属于不会被冒犯的后者。 也不是说作为弱肉的前者就一定会被强食，或者活该被害，不过是强者没有剥夺弱者进化变强的机会，那可是难得的“二次生命”。 那个晚上的申虚假如是个手无搏鸡之力的普通青年，司闻不会停留，甚至不会吝啬于一个眼神，自然就不会插手，给予阻碍他人成长的所谓帮助。 曾经无比懦弱的“没人要的讨厌鬼”，现在成了少将，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机会与折辱的重要性。 正想着申虚吧，还真被司闻见着了对方。 隔了一条马路，司闻出声喊那个似乎浑身暴戾的青年：“申虚！” 申虚闻言看过来，将司闻的车看了一圈后自顾自地收回视线，继续有目的性地左看右望。 感觉哪里违和，司闻快速地停好车，走到明显双眼充血，眼皮却在做垂死支撑的青年旁边。 然而司闻的人才靠近，申虚的拳头早就毫无预兆地攻了过来，并未防备申虚的司闻，被他击中心脏部位，闷痛得很。要不是司闻反应够快，只怕下盘也得接着被申虚的长腿攻击，导致迎面对上申虚紧接而来的勾拳。 “申虚，你搞什么？” 回答司闻疑问的是申虚更为凌厉的攻击。长年面对生死搏斗的司闻很清楚，申虚招招致命，如果一开始申虚就拿着刀具，司闻的命早就丢了。 连环踢出三脚回击申虚的连环腿，司闻舔了舔干燥的唇，眼睛着迷地凝视申虚。 申虚的一双眼睛布满了根根赤红的血丝，日常慵懒的淡然仿佛被血丝撕裂，只剩下勾人魂魄的野性，攻击性直逼他人灵魂，徒然迸发的杀气几乎能让人窒息。 不管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是不是司闻不知道的时候得罪了申虚，司闻整个人都热了，由外到内，就算五招只有一招击中申虚，他的灵魂也被申虚撩|拨得骚动起来。 被这样勾|引，司闻还能记得自己一开始想干什么，他就不是司闻。两人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在酒吧街过起招来。 一段悠扬古典的音乐在寂静得只余拳脚和闷哼声的街道间突兀响起，确切的说，它源自司闻的口袋。 不说疯了一样的申虚，就是兴在头上的司闻都没有停手接电话的意思。两人干架的速度丝毫没有减缓，相反申虚的节奏越发暴躁激进。 手机铃声并没有因为没人接而停止，反而极有耐性地一遍遍响，大有不接不停的架势。 司闻被吵得烦了，约莫也猜到这种极少有的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来电方式是谁的手笔，估摸这么长时间都不断线并非普通通话，司闻比划的心情被影响不少，最终还是决定暂停让他愉悦至极的比斗。 司闻边后跃跳起躲过申虚击向他大动脉的手掌，边伸手做暂停姿势说：“申虚，缓一缓。” 申虚丝毫没有理会司闻，攻击仍旧致命而凶悍，这会儿司闻才瞧出并想起一开始感觉到的不对劲来。 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司闻很肯定申虚绝对是个能坐绝对不站的懒散货色，像今天这样对手喊停他还穷追猛打，绝对是理智已经所剩无几！ 面对丧失理智的申虚，加之不知停止的铃声，司闻顿时觉得有点棘手。 如何才能让申虚停下？ 司闻眼睛一肃，一边用手绕开申虚劈来的杀着，一边惊恐地凝视申虚的身后一个方向，大喊道：“阿芷，危险！！” 申芷是申虚的软肋，就算不能让申虚停手，多少能让他被影响，那么司闻就有机会寻得申虚的空门…… 只是司闻完全没想过，向来战斗仿佛融进了灵魂的申虚居然会整个人立刻转过身去，任由脊背对着司闻这个对手。 少将大人立刻一不做二不休地一个手刀砍了申虚的后颈，然后申虚就那么往前摔去。 接住了心里只有妹妹的青年，从没想过申虚居然相信这种话的少将大人惊呆了：…… 抱着申虚对于男人来说过分纤细的腰，司闻将申虚的手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人边走边接电话。 手机那头传来视帝极为磁性的声音：“司闻，我这里有个不愿意去医院，但是扭到了手的伤员，麻烦你过来帮我处理一下可以吗？” “……你有家庭医生。”司闻面无表情地抽了抽嘴角。 “你知道他是个大嘴巴……”古狄鸣看着沉睡的女孩后半夜肿起来的手，自责地叹口气，“伤员是被我撞伤的，还是个女孩。” 看了眼昏迷的申虚，祸水东引计划马上出炉的司闻挑眉：“我帮你处理女孩的手，你帮我处理另一个伤员。” 总有不好预感又不得不接受条件的视帝只能揉着额头道：“……好。” 将申虚安置进车内，司闻勾唇坐到驾驶座，笑容很是恶劣地踩油门…… 作者有话要说：啊剑冒出来更新了_(:3」∠)_ 啊剑感觉短短二十天，发生了各种事情，心累得要死，只能感叹一句祸不单行。 之前先是部门活动，去了不得不去的连wifi都没有的坑爹地方“旅游”两天，混混噩噩地在车上时间估计有一天o<-<。 之后啊剑去了看中医，医生说不能超过十一点睡觉之类的_(:3」∠)_ 好不容易调整了作息时间准备码字更新了，遇上伯娘糖尿病迸发症进了医院，直接进ICU。没几天，人也走了，啊剑就送葬之类的。 然后上班，因为一个疏忽，各种被批评，结果扣一个半月工资QAQ…… 险些就不会爱了o<- ↑啊剑真的没有失踪，只是这个月内各种无力。 ****** 肾虚子失去理智还有软肋，难得鱼唇了一把！ 第39章 冰释 在我心里,只要你没有伤害自己，你就永远没有错。 ※ 申芷醒过来的时候,头痛得不像是她自己的。她坐在床上拍着脑袋,一张脸纠结成包子。 好不容易缓解了一丝痛楚，申芷环视了周围。 她所在的房间足有她自己的三倍大，装潢很有个人风格地以灰白为主,没有过多的装饰物,然而细节之处又处处凸显特别与精巧，低调奢华而又简单干净。此时的他她正坐在房间靠前正中央的King-Size大床上。 反应了好久好久,申芷简直惊呆了——这…不是她的房间！！！ ——这、这完全是个陌生（男）人的房间。 申芷快速检查了自身的情况，确认没有意外出格的事发生,她决定下床。 然而被子才挪开一部分,就露出了趴在床边的一颗脑袋，按照申芷的直觉和对方给她的熟悉感，她能确认这不是别人，正是她哥。 无论怎么说，在陌生的环境里发现哥在身边，申芷高度警戒与忐忑的那颗心放了下来。 ——他们俩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申芷懊恼地继续拍打痛成浆糊的脑袋，以期脑袋可以如家里并不常开的老旧电视般，拍拍就能接到讯号，获得更多资讯。 所以说，她昨晚到底做出了什么鱼唇的事了！ 申芷推了推他哥，申虚的身体瞬间僵硬后又很快便放松，任由申芷怎么拍都没反应。申芷只能抓着乱糟糟的长发，将他哥搬上|床，然后才走出房间。 来不及细想手部关节处的些许闷痛，以及明显的大片包扎，申芷目瞪口呆地看着客厅里东倒西歪的三个人，症状：难辨生死（……）。 一个是司闻、一个是著名的视帝，一个是未知名先生，以及很多东倒西歪的家具…… 这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聚众斗殴？！申芷百思不得其解。 申芷所不知道的是，清晨时分司闻将申虚投运到古家时申虚就清醒了过来，他极端暴力地将视线里所有的人都当成是人肉沙包，一点也不懂得“客气”二字怎么写。 无论是司闻还是古狄鸣亦或是他的经理人阿莫，都没有想过疑似失去理智的申虚的战斗力居然一顶一的强。不仅能以绝对的姿态压制战斗力不低的三人，甚至还几乎不负伤就将他们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更让人震撼的是，不说在生死线上徘徊多次的司闻能轻易就感觉出申虚的杀气，就连半路转行当艺人的古狄鸣都发现了申虚的所有招式都是杀着。如果申虚有武器，三人只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最后要不是司闻冒出句“阿芷在房间”，申虚定然不会轻易罢手。 事实上，如果不是申芷真的在古狄鸣家里，申虚早就转过头来虐残三人，而不是绷紧的那根弦断掉，身体自动进入了抑制暴戾的休眠状态。 什么都不清楚的申芷撸起袖子将三人都搬到沙发上，还帮他们披上房间里找到的被子。做好了一切静下来，头痛消减，她才慢慢地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申芷不可自抑地捂脸，得出了一个结论——救命！我是个鱼唇的逗比！！ 作为一个文思不断的作者，作为一个早早就决定撑起一个家的小屁孩，申芷有同龄人所不能比的成熟思维，现在无比清醒而理性的她，想起了昨夜她酒精上脑乱说话，想起她哥被她的话弄得极为苍白的脸庞，她想呐喊“神啊，救救我吧”。 清醒的申芷站在申虚的角度想这件事，她清楚明白她哥这么狠的用意，一如昨晚朦胧间视帝所说的那般。想到这，所有的气啊不顺心啊纠结啊早就丢到爪哇国了。 为了一个……人渣而乱说话，很有可能狠狠地伤害了唯一的亲人，她还矫情得要命地泪奔……这种事蠢到让申芷这个行为执行者脸红，简直太出（sha）息（bi）了！ 申芷一边扶额一边发了条最近很爱刷的微博——#想找个洞钻怎么破_(:3)∠)_#做了蠢事之后要面对被祸及的人什么的简直是羞耻PLAY，救命！！！ 无论申芷怎么不好意思，申虚在补充完睡眠之后还是醒了。 两人面对面坐在古狄鸣家的客厅里，气氛安静过头，一个是吃糖补充能量，一个是尴尬得简直想死。 最终申芷豁出去了：“哥……对不起！” “……”申虚顿住了一秒，这才反应：“阿芷早餐前忘记注射胰岛素了？” “呃……不是，”申芷完全不知道胰岛素和她做的蠢事有何干系，“是我为我昨天行为和说的话道……” “既然没有忘记，阿芷就没有对我说‘对不起’的必要。阿芷，对我来说，只要你没有以任何途径伤害自己，你就没有错。不过，阿芷要记住，假如你犯了这一条，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说话的申虚明明还是那么懒散，然而半睁开的眼睛里有着摄人心魄的认真，申芷知道她的哥哥是认真的，从未有过的认真，所以她下意识就答应：“我记住了，我不会伤害自己。” 申虚闻言松了口气，打个呵欠，然后站起来，走到下意识绷紧全身站起来待命的申芷面前，申虚一手绕过了她的脖颈，带着愕然的妹妹往门的方向走去，“回家了，这家的床可真烂，我睡得一点都不舒服。” 回家…… “嗯！”申芷愣神过后，眼眶红红的主动挽着申虚的胳膊，从未有过地灿烂大笑，心底里一片温热。 这件事她的哥哥没有恼她，他们兄妹俩没有产生隔阂，甚至她的哥哥都没有在意过她的愚蠢行为，反而担忧着她的身体。 ——哥哥是全世界最最好的哥哥，没有之一。 你要珍惜，申芷！她这么对自己说。 等到两人都离开了，当了一上午布景板的装睡三人组才揉着僵硬的身体和伤处，苦逼地或坐或站。 阿莫低气压地死死盯着门，让司闻和古狄鸣侧目，这时候他咬牙切齿地道：“申虚，我和你个混蛋誓不两立！” 司闻自行将错位的关节接驳好：“不就是被揍一顿，需要这么……啊，你根本没有跟他叫板的资本。” 阿莫不管不顾地向着司闻咆哮：“不管有没有，这可是抢得我头破血流才抢到的兰西国顶级设计师设计的限量版大床，那个混蛋居然敢污蔑它不舒服，他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司闻：“……” 古狄鸣一副果然如此地无奈表情，司闻跟他逗比的经纪人较真，简直浪费智商。 作者有话要说：……鱼唇的啊剑肥来了_(:3」∠)_ 这货这几个月面临了……婚姻问题，从惊呆到吓尿到细想到妥协到答应到为结婚做准备的过程，如果还有妹子在，可以殴打啊剑了_(:3」∠)_ 啊剑躺平o<-<.... 第38章 被黑 被黑 骂战一发而不可收拾。 ※ 与申芷和好之后,申虚不顾申芷让他继续演艺工作的要求,无视张明愁得发际线后移的悲苦,开始一天到晚宅在家里的生活。 宅男虚一日的时间不是认真复习就是用来码字，短短一个月,他不仅效率极高的将小学到高中的所有科目都复习了一遍并加深理解,还将预计写个一两年的将军文给存稿完结。 当申芷围观了她哥接近上百万字的存稿箱后简直惊呆了,张开的嘴巴合都合不拢。而张明直接竖起拇指表示假如申虚在娱乐圈混不下去,绝壁能曲线救国当作者,“封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他最终只能概叹一句,人比人比死人，申芷她哥不是人（喂）。 不过申虚存稿完结的好处也有，申芷和标配在她身后的张明都能先睹为快。还有什么比追的连载短时间内完成而你又能看完更爽的事情吗？两人秉着天地良心地告诉你,没有。 将军一文，两人对于申虚写的结局都颇为意外——将军功成名就，流芳百世。这结局简直太不科学，因为按照申虚喜欢神发展又不怎么喜欢HE的性格，无论是他们还是文下的读者，不少人都猜测过将军会被“申虚”杀掉（……直觉彪悍）。毕竟跟将军不死不休的大反派名为“申虚”，在二十万字左右正式登场后，为人做事酷帅狂霸拽，压将军好几头，将军伤筋动骨可远不止一次。 申芷为结局提出疑问吧，申虚的回答是：“都被你们猜到，我还写什么。况且，杀他一次就够……难受了，再杀一次我怕是要以死谢罪。申虚本来就不可能战胜将军，他……不让我的话。”最后的半句话，申虚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说。 无论是张明还是申芷，都不能理解申虚话里的意思，因为文里的“申虚”确实比将军强。 说起来，为什么她哥要自己当反派？申芷不能理解。 说起来，为什么肾虚要创造不知道自恋还是自黑的角色？张明读不懂二货的思想！ 说不定在为自己打广告！他们不负责任地想。 将军文早就火红到紧跟申芷原著的程度，相对主调爱情的朝圣文，将军更多涉猎了能吸引男士的军|政元素，以及英雄情结，文中“将军”和“申虚”莫测的用兵足以勾起任何人往下看的欲|望以及讨论热情。论坛里的剧情讨论板块多得是相关的议论。 当然，人红事多，况且还是新人，跟申芷的文火起来那会儿一样，申虚的文下面也有各种闹事留言。 一个明显高端黑的ID在论坛的灌水区开了个楼，发表了“我们的将军赢朝圣好几条街呀~，相比狗血言情的XX长生，叙述者巨巨才是掌控那个世界的神有木有！”的主题帖，内容各种捧高踩低，侮辱抹黑，极为懂得让观者。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明就里、想法简单的朝圣读者即刻反攻兼带反喷，诸如“有本事他叙述者创造一个时代背景，靠别人出名好意思在这嚷嚷，忘本的货色！敢不敢不写同人呀！！”“同人指责原著作品还理所当然，LZ煞笔，画风敢不敢更清奇？！”“神经的神就有份！MLGB！同人读者都是真煞笔”等。本来只是围观的部分将军读者被殃及立马暴怒，火力爆发——“卤煮病得不轻，快回家吃药。”“尼玛挪用哥哥设计的垃圾作者还敢说原创，敢不敢更无耻，希特勒都给跪了”“原创圈多得是无耻煞笔，醉了”“卧槽的长生棒棒的读者都是脑残，吾辈简直吓尿”…… 大量地图炮上线，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是瞬间搅黄了一池的水，让旁观的各类读者们集体互相炮轰，毒液四射。两个文都看的理性读者说话吧被喷，说楼主高端黑的被毒液掩埋……佛都有火，必然发喷，于是灌水板块彻底乱起来，各种加油添醋的人、试图解释的人以及看透一切作壁上观的读者纷纷得意/高冷/愤怒登场，好不热闹。 对此，申芷纠结着怎么收场，张明围观的很开心，申虚则是懒懒地复习。 申芷看来，叙述者是她哥，还真的是这个世界的神来着，看着粉丝们的论点，她感觉愧对江东父老，跪求不骂哥哥！张明觉得吧，阿芷完全是想多了，既然两人都不会介意并产生羡慕妒忌恨的心理，这样的话题楼完全是给兄妹俩增加曝光率以及拉人气来着，君不见这帖子高挂灌水区榜首一周了么，君不见两人的文章、作者收藏都节节攀升么，何等喜闻乐见。而申虚吧，还真不觉得这样“搔痒痒”般的舆论能将他如何。 眼看申芷要用马甲写点什么，申虚下拉遮脸的历史书：“阿芷，假如你连这种口水战都觉得难受，以后怎么办？作为未来影帝的家属，未来必会面临更难受的事、更难听的话。再则在你成名后，也会出现更犀利的抹黑与羡慕妒忌。还有来自……”你真正“家人”的攻击。后面这句话，申虚自然是没有说出口。 申虚已经从张帆的手中获得了周家的资料，申芷的脸与周家主母的有八分相似，以及周家现今错综复杂的关系，十有□□阿芷是周家家主的嫡女，现在就差通过张帆获得对方的头发验证。这家人也够不让人省心的，总之在考察完周家之前，在申虚确认妹妹能安全之前，在申虚获得阿芷的同意前，他是不会将阿芷的存在告知周家。他的妹妹只要被他宠着就好，其他人的感受，与他无关。 张明听了申虚的话，卧槽脸表示这货简直无比自恋，影帝什么的，八字还没一撇好么！ “哥，其实并不难受，因为他们说的都是真话。我只是觉得他们或者喜欢你的文，或者喜欢我的文，或者都喜欢，是我们兄妹的支持者，我也就将我们的读者当成朋友。虽然我不能勉强他们相亲相爱，但至少别像仇家一样互喷。唔…我想尽我所能的阻止。” 申虚两眼放空看着天花板：“不怕被说得更难听？” “不怕。”申芷这么回答之后，便用自己的作者号发了帖。 在骂战中，作者亲身冒泡，后续发展通常有两种可能。一，非作者支持方各种狠黑作者，说什么装模作样啊自以为是啊心里有鬼真身上啊煞笔啊之类的话，挑引起作者支持方的怒火，骂战up up up；二，作者的读者立马弃楼，不管非读者骂啥，都乖乖跟作者回家看文啦，但是楼内部分骂声持续一阵。 申芷发言说自己也是叙述者的脑残粉，呼吁自家萌读者离开后，发展成后者也算是不错。这样本该很快消停，可惜楼里有黑人者继续抹黑，说什么长生是圣母啊装13啊耍得一手好以退为进啊简直不能再做作的，惹来恶意满满者继续刷楼。 申芷还刷了一阵发现熟悉马甲的软妹都离开了，便不再往下看，而是去码字。申虚倒是在她离开之后，晃悠悠地赶走还在刷的张明，披上作者号，用一号红字加粗写了“诋毁长生的都去死吧蠢货”，顺便发帖。 瞬间，不断刷新的话题楼安静了足足二十多分钟。心碎一地的某部分真读者捡起碎片离去，从此粉转路人或黑，巨巨这样偏帮外人不帮瓦萌真的好吗，太吐艳了嘤嘤嘤嘤！恶意闹事者一口血吐出来，简直要咬碎银牙，这俩作者这么好基友的的画风也太清奇了混蛋，说好的文人相轻呢！！！ 张明：…… ↑教训完妹妹自己背地里声讨……青年你这么傲娇你父母知道吗！ 自此，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知道两人有不可告人关系的黑黑们也不再在这方面黑。他们怎么就忘了，叙述者那条所有得益都给吾欲长生的公告_(:3)∠)_ 部分聪慧而又记性好的读者，看了叙述者的留言，又想起了哥哥桑的留言，这种中二病晚期的语气怎么辣么熟悉，他们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过这样的秘密，我们知道偷着乐就好~兄妹惹，诶嘿嘿嘿嘿~~ ※ 申虚不可能一直宅在家里，不说遇到疑难问题他需要到学校咨询，就是签约代言商品的发布会与活动、电影的宣传等他都必须出席。 当然，每逢这些时间，申虚多半让申芷跟张明呆在一起。假如连张明都□□乏术时，就算是司闻也被申虚拖来照看申芷。 这让不久前还被申虚防贼一样防着加之各种排斥的司闻：…… 司闻是个什么人，当间谍当到出神入化的，也就短短几日，他再次成功掳获申芷的芳心……不对，是让阿芷唤他“闻哥哥”，也不嫌腻歪。 司闻抓住机会故意让申芷在申虚面前这么喊，还笑得极为邪魅狂狷加挑衅，等着看申虚恼羞成怒。结果呢？申虚压根不鸟他，还递给他一个看煞笔的视线。 申虚闭着眼点评：“幼稚。” 司闻：“……” 对上申虚，少将大人像是个二货。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申虚好不容易处理完之前接下的工作。在他以为终于能睡觉睡到自然醒，悠闲复习等高考的时候，黎导却演通知他，单元剧要开始他的戏份。 计划赶不上变化，申虚只能带着申芷搭公交赶赴剧组。至于为什么要带上申芷？自然是这天大龄青年张明被妈妈抓去相101次亲，司闻不久前又被机关传召回去进行大计划，申虚只能带上申芷到剧组，至于身份嘛，定位为代理经纪人。 公交上居然有人认出了申虚，申芷挺紧张，怕会发生特殊情况。申虚却脸色一变，阴翳轻柔说着“我这个人呢，还是很好说话的，也就做过被认错时阉了那人的事。那谁，你说我是谁，恩？”的话，将认出他的瘦弱年轻人给吓得夹紧双腿，立马道歉说啥都没认出，还死命按铃逃也似地下公交。 “哥哥，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申芷为难地问。 抓着公交手环也险些睡着的申虚懒懒道：“……没。” “能认出你都是你的粉丝吧。”申芷提醒道。 “黑黑也绝对能。就当他是粉丝，难道不应该懂得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的道理吗？” “……”——我的哥哥不可能这么强词夺理！ 申芷觉得，她对哥哥的认识似乎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可是有点高大上形象崩塌的感觉惹QAQ。 也不知是不是那么恰巧，兄妹俩发现提早下车的年轻人打出租车到了他们下车的站台。回首看见兄妹的青年离开速度那个叫媲美短跑冠军。然而不幸的是他们连进电视台都是一条路，更不幸的是他们同进一个摄影棚，很明显，其实他们是一个剧组工作的。 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人耍了的青年：“混蛋你！你明明就是申、虚！！！” “嗯，我从未否认过。”申虚打着呵欠道。 “……！！！”青年卧槽脸吐血。 “申虚，孟桓，联络感情是好，也别忘了工作。”发现两位演员在交谈的黎导乐呵呵提醒，“今天你们俩几乎包揽了所有戏份，想早点下班就快去准备。” “是，导演！”青年也就是孟桓立刻行动。 “导演，我不需要换衣服。”自身儒雅装扮的申虚请示，“麻烦场务将白大褂挂在背景。” 孟桓好奇道：“你有想法？” “啊？只是懒得换。”申虚很诚实。 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孟桓怒指申虚：“请你专……” “没问题。”黎导一边应着，一边捂着孟桓的手指，拍了拍他肩膀。有些演员对角色总有自己的理解，她接受所有演员的想法，也期待与之对手演员的突破。 被梗着的孟桓：“……”导演您这么纵容他真的没关系吗！ 孟桓严肃的凝视申虚：“如果你的改变不能让导演满意，请你退出剧组，我不想你这样不专业的人影响我们努力奋斗的作品。” “我一定努力！”申虚突然来精神，让孟桓和黎导都感到莫名。 看穿了某人想“努力”赖掉工作的申芷：“哥，我想看到你认真塑造的角色，也希望你能留下，让所有人都跟我一样知道，申虚是个认真专业的演员。” 泄气了的申虚：“……嗯。” 作者有话要说：哈喽，混蛋啊剑冒泡啦，加入殴打，请……轻点【喂 第40章 被黑 被黑 骂战一发而不可收拾。 ※ 与申芷和好之后，申虚不顾申芷让他继续演艺工作的要求，无视张明愁得发际线后移的悲苦，开始一天到晚宅在家里的生活。 宅男虚一日的时间不是认真复习就是用来码字，短短一个月，他不仅效率极高的将小学到高中的所有科目都复习了一遍并加深理解，还将预计写个一两年的将军文给存稿完结。 当申芷围观了她哥接近上百万字的存稿箱后简直惊呆了，张开的嘴巴合都合不拢。而张明直接竖起拇指表示假如申虚在娱乐圈混不下去，绝壁能曲线救国当作者，“封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他最终只能概叹一句，人比人比死人，申芷她哥不是人（喂）。 不过申虚存稿完结的好处也有，申芷和标配在她身后的张明都能先睹为快。还有什么比追的连载短时间内完成而你又能看完更爽的事情吗？两人秉着天地良心地告诉你，没有。 将军一文，两人对于申虚写的结局都颇为意外——将军功成名就，流芳百世。这结局简直太不科学，因为按照申虚喜欢神发展又不怎么喜欢he的性格，无论是他们还是文下的读者，不少人都猜测过将军会被“申虚”杀掉（……直觉彪悍）。毕竟跟将军不死不休的大反派名为“申虚”，在二十万字左右正式登场后，为人做事酷帅狂霸拽，压将军好几头，将军伤筋动骨可远不止一次。 申芷为结局提出疑问吧，申虚的回答是：“都被你们猜到，我还写什么。况且，杀他一次就够……难受了，再杀一次我怕是要以死谢罪。申虚本来就不可能战胜将军，他……不让我的话。”最后的半句话，申虚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说。 无论是张明还是申芷，都不能理解申虚话里的意思，因为文里的“申虚”确实比将军强。 说起来，为什么她哥要自己当反派？申芷不能理解。 说起来，为什么肾虚要创造不知道自恋还是自黑的角色？张明读不懂二货的思想！ 说不定在为自己打广告！他们不负责任地想。 将军文早就火红到紧跟申芷原著的程度，相对主调爱情的朝圣文，将军更多涉猎了能吸引男士的军|政元素，以及英雄情结，文中“将军”和“申虚”莫测的用兵足以勾起任何人往下看的欲|望以及讨论热情。论坛里的剧情讨论板块多得是相关的议论。 当然，人红事多，况且还是新人，跟申芷的文火起来那会儿一样，申虚的文下面也有各种闹事留言。 一个明显高端黑的id在论坛的灌水区开了个楼，发表了“我们的将军赢朝圣好几条街呀~，相比狗血言情的xx长生，叙述者巨巨才是掌控那个世界的神有木有！”的主题帖，内容各种捧高踩低，侮辱抹黑，极为懂得让观者。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明就里、想法简单的朝圣读者即刻反攻兼带反喷，诸如“有本事他叙述者创造一个时代背景，靠别人出名好意思在这嚷嚷，忘本的货色！敢不敢不写同人呀！！”“同人指责原著作品还理所当然，lz煞笔，画风敢不敢更清奇？！”“神经的神就有份！mlgb！同人读者都是真煞笔”等。本来只是围观的部分将军读者被殃及立马暴怒，火力爆发——“卤煮病得不轻，快回家吃药。”“尼玛挪用哥哥设计的垃圾作者还敢说原创，敢不敢更无耻，希特勒都给跪了”“原创圈多得是无耻煞笔，醉了”“卧槽的长生棒棒的读者都是脑残，吾辈简直吓尿”…… 大量地图炮上线，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是瞬间搅黄了一池的水，让旁观的各类读者们集体互相炮轰，毒液四射。两个文都看的理性读者说话吧被喷，说楼主高端黑的被毒液掩埋……佛都有火，必然发喷，于是灌水板块彻底乱起来，各种加油添醋的人、试图解释的人以及看透一切作壁上观的读者纷纷得意/高冷/愤怒登场，好不热闹。 对此，申芷纠结着怎么收场，张明围观的很开心，申虚则是懒懒地复习。 申芷看来，叙述者是她哥，还真的是这个世界的神来着，看着粉丝们的论点，她感觉愧对江东父老，跪求不骂哥哥！张明觉得吧，阿芷完全是想多了，既然两人都不会介意并产生羡慕妒忌恨的心理，这样的话题楼完全是给兄妹俩增加曝光率以及拉人气来着，君不见这帖子高挂灌水区榜首一周了么，君不见两人的文章、作者收藏都节节攀升么，何等喜闻乐见。而申虚吧，还真不觉得这样“搔痒痒”般的舆论能将他如何。 眼看申芷要用马甲写点什么，申虚下拉遮脸的历史书：“阿芷，假如你连这种口水战都觉得难受，以后怎么办？作为未来影帝的家属，未来必会面临更难受的事、更难听的话。再则在你成名后，也会出现更犀利的抹黑与羡慕妒忌。还有来自……”你真正“家人”的攻击。后面这句话，申虚自然是没有说出口。 申虚已经从张帆的手中获得了周家的资料，申芷的脸与周家主母的有八分相似，以及周家现今错综复杂的关系，十有□□阿芷是周家家主的嫡女，现在就差通过张帆获得对方的头发验证。这家人也够不让人省心的，总之在考察完周家之前，在申虚确认妹妹能安全之前，在申虚获得阿芷的同意前，他是不会将阿芷的存在告知周家。他的妹妹只要被他宠着就好，其他人的感受，与他无关。 张明听了申虚的话，卧槽脸表示这货简直无比自恋，影帝什么的，八字还没一撇好么！ “哥，其实并不难受，因为他们说的都是真话。我只是觉得他们或者喜欢你的文，或者喜欢我的文，或者都喜欢，是我们兄妹的支持者，我也就将我们的读者当成朋友。虽然我不能勉强他们相亲相爱，但至少别像仇家一样互喷。唔…我想尽我所能的阻止。” 申虚两眼放空看着天花板：“不怕被说得更难听？” “不怕。”申芷这么回答之后，便用自己的作者号发了帖。 在骂战中，作者亲身冒泡，后续发展通常有两种可能。一，非作者支持方各种狠黑作者，说什么装模作样啊自以为是啊心里有鬼真身上啊煞笔啊之类的话，挑引起作者支持方的怒火，骂战upupup；二，作者的读者立马弃楼，不管非读者骂啥，都乖乖跟作者回家看文啦，但是楼内部分骂声持续一阵。 申芷发言说自己也是叙述者的脑残粉，呼吁自家萌读者离开后，发展成后者也算是不错。这样本该很快消停，可惜楼里有黑人者继续抹黑，说什么长生是圣母啊装13啊耍得一手好以退为进啊简直不能再做作的，惹来恶意满满者继续刷楼。 申芷还刷了一阵发现熟悉马甲的软妹都离开了，便不再往下看，而是去码字。申虚倒是在她离开之后，晃悠悠地赶走还在刷的张明，披上作者号，用一号红字加粗写了“诋毁长生的都去死吧蠢货”，顺便发帖。 瞬间，不断刷新的话题楼安静了足足二十多分钟。心碎一地的某部分真读者捡起碎片离去，从此粉转路人或黑，巨巨这样偏帮外人不帮瓦萌真的好吗，太吐艳了嘤嘤嘤嘤！恶意闹事者一口血吐出来，简直要咬碎银牙，这俩作者这么好基友的的画风也太清奇了混蛋，说好的文人相轻呢！！！ 张明：…… ↑教训完妹妹自己背地里声讨……青年你这么傲娇你父母知道吗！ 自此，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知道两人有不可告人关系的黑黑们也不再在这方面黑。他们怎么就忘了，叙述者那条所有得益都给吾欲长生的公告_(:3)∠)_ 部分聪慧而又记性好的读者，看了叙述者的留言，又想起了哥哥桑的留言，这种中二病晚期的语气怎么辣么熟悉，他们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过这样的秘密，我们知道偷着乐就好~兄妹惹，诶嘿嘿嘿嘿~~ ※ 申虚不可能一直宅在家里，不说遇到疑难问题他需要到学校咨询，就是签约代言商品的发布会与活动、电影的宣传等他都必须出席。 当然，每逢这些时间，申虚多半让申芷跟张明呆在一起。假如连张明都□□乏术时，就算是司闻也被申虚拖来照看申芷。 这让不久前还被申虚防贼一样防着加之各种排斥的司闻：…… 司闻是个什么人，当间谍当到出神入化的，也就短短几日，他再次成功掳获申芷的芳心……不对，是让阿芷唤他“闻哥哥”，也不嫌腻歪。 司闻抓住机会故意让申芷在申虚面前这么喊，还笑得极为邪魅狂狷加挑衅，等着看申虚恼羞成怒。结果呢？申虚压根不鸟他，还递给他一个看煞笔的视线。 申虚闭着眼点评：“幼稚。” 司闻：“……” 对上申虚，少将大人像是个二货。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申虚好不容易处理完之前接下的工作。在他以为终于能睡觉睡到自然醒，悠闲复习等高考的时候，黎导却演通知他，单元剧要开始他的戏份。 计划赶不上变化，申虚只能带着申芷搭公交赶赴剧组。至于为什么要带上申芷？自然是这天大龄青年张明被妈妈抓去相101次亲，司闻不久前又被机关传召回去进行大计划，申虚只能带上申芷到剧组，至于身份嘛，定位为代理经纪人。 公交上居然有人认出了申虚，申芷挺紧张，怕会发生特殊情况。申虚却脸色一变，阴翳轻柔说着“我这个人呢，还是很好说话的，也就做过被认错时阉了那人的事。那谁，你说我是谁，恩？”的话，将认出他的瘦弱年轻人给吓得夹紧双腿，立马道歉说啥都没认出，还死命按铃逃也似地下公交。 “哥哥，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申芷为难地问。 抓着公交手环也险些睡着的申虚懒懒道：“……没。” “能认出你都是你的粉丝吧。”申芷提醒道。 “黑黑也绝对能。就当他是粉丝，难道不应该懂得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的道理吗？” “……”——我的哥哥不可能这么强词夺理！ 申芷觉得，她对哥哥的认识似乎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可是有点高大上形象崩塌的感觉惹qaq。 也不知是不是那么恰巧，兄妹俩发现提早下车的年轻人打出租车到了他们下车的站台。回首看见兄妹的青年离开速度那个叫媲美短跑冠军。然而不幸的是他们连进电视台都是一条路，更不幸的是他们同进一个摄影棚，很明显，其实他们是一个剧组工作的。 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人耍了的青年：“混蛋你！你明明就是申、虚！！！” “嗯，我从未否认过。”申虚打着呵欠道。 “……！！！”青年卧槽脸吐血。 “申虚，孟桓，联络感情是好，也别忘了工作。”发现两位演员在交谈的黎导乐呵呵提醒，“今天你们俩几乎包揽了所有戏份，想早点下班就快去准备。” “是，导演！”青年也就是孟桓立刻行动。 “导演，我不需要换衣服。”自身儒雅装扮的申虚请示，“麻烦场务将白大褂挂在背景。” 孟桓好奇道：“你有想法？” “啊？只是懒得换。”申虚很诚实。 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孟桓怒指申虚：“请你专……” “没问题。”黎导一边应着，一边捂着孟桓的手指，拍了拍他肩膀。有些演员对角色总有自己的理解，她接受所有演员的想法，也期待与之对手演员的突破。 被梗着的孟桓：“……”导演您这么纵容他真的没关系吗！ 孟桓严肃的凝视申虚：“如果你的改变不能让导演满意，请你退出剧组，我不想你这样不专业的人影响我们努力奋斗的作品。” “我一定努力！”申虚突然来精神，让孟桓和黎导都感到莫名。 看穿了某人想“努力”赖掉工作的申芷：“哥，我想看到你认真塑造的角色，也希望你能留下，让所有人都跟我一样知道，申虚是个认真专业的演员。” 泄气了的申虚：“……嗯。” 第41章 实力 有些人，似乎生来就拥有别人努力都难以获得的能力。 ※ “你们今天这么早下班啊？” “我也没想到。今天演出那两个主要角色真是，演技太棒。” “这么说都是名演员了？” “正好相反，一个是新人，一个是资深，花瓶性质的。” “新人演技这么高，连花瓶都能带？” “不是这样的，事实是……” “什么？” “欢迎下周收看《风起云涌》新单元——魔性。” “我.靠！” 事实是……申虚那个花瓶，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实力派。 提早下班的《风起云涌》剧组场务想起刚刚申虚注视“伤员”那病态却异常镇静清醒的欣赏神情，手臂还能冒起鸡皮疙瘩，耳边似乎徘徊对方购买*的言谈——太丧病了好么！！！ 除了场务，同样提前下班的孟桓怕是对申虚的演绎有个更深刻的感受，因为他们对手了两场戏…… 《风起云涌》是单元剧，所以孟桓作为贯穿整个故事的主要角色之一，需要为上一单元里受伤的主角寻找密医这位单元主角，从而衔接新单元，而第一场便是孟桓和申虚所演角色的遇见戏。 孟桓饰演的是观察力十足的主要角色“孟梓然”，然而当时根本不是他按照剧本瞬时记忆了作为“路人”的申虚，而是他不自觉被申虚吸引了注意力。他还记得申虚高洁清冷的脸庞，在低头凝视波斯猫时展现出反差剧烈的温和亲切。他的存在感强烈到孟桓不得不“注意”。 不到五分钟的一场“初见”戏，高低立见。 化妆师事后夸赞孟桓演技自然，这并不能让他高兴，只因让他带出他演技的申虚几乎得到全场工作人员的点赞，那个不专业的家伙。 如果第一场孟桓不甘被申虚这么一个人“操控”情绪，那么第二场孟桓则是挫败地承认申虚是个有自我想法的实力派，他展现了属于密医的“魔性”。 那一场开始，孟桓扶着受伤主角敲响了不起眼小房子的门。 久无人应，孟桓蹙着眉看了眼身侧的主角艾瑞克，一咬牙，他推开并未上锁的门进入房内。及目之处，安静的青年旁若无人地坐着翻阅桌子上的文件，也不知是恰好其分打到他身上的日光还是房间里刁钻的明暗对比使然，身着普通白衬衫黑长裤的青年散发出丝丝不容玷污的圣洁，却又无端冷凝，仿佛在自身与他人之间拉开了一个光年的距离。 翻阅文件的申虚并没有抬头，淡然而直白地询问：“私闯民宅的不速之客先生，有什么事？” “……请你医治我的好友。”直到对方出声，看呆的孟桓才记得要呼吸，又因对方过分透彻的注视而尴尬地错开了视线。 ——他……又被申虚带着！“忘记呼吸”按照剧本是[听闻各式密医的传闻，私自进入的他紧张屏息]。尴尬在剧本中并没有，然而孟桓却联想到，这是人设较为含蓄的孟梓然该有的表现。这个过程中，申虚甚至只说了一句话！ “我为什么要医治。”申虚倘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孟桓咬牙道：“因为你的职业是医生，而我……付得起钱。” “呵。” 凌厉的眉峰轻挑，申虚盯着孟桓直到他几乎招架不住才移开视线，然后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孟桓。孟恒以为申虚会因为侮辱性的话语暴打他而绷紧全身时，对方只是越过他披上衣帽架上属于医生的白大褂。不过一瞬，那身圣洁便被压抑与阴霾覆灭，曾留温度的眼眸只余刺骨的寒凉，前后仿佛是两个人。 反差剧烈的颠覆性俊美，让孟桓下意识吞咽，而申虚则是快速从孟桓手里接过伤员，然后随意将对方甩垃圾一样丢到诊疗床上。孟桓张了张空荡荡的手，耳边便传来艾瑞克的闷哼以及隔帘被拉上的声音，对此，他只能艰难地撇头并在胸前划十字架——无法直视这厮的凶残。 “肌理分明的手臂，”里侧突兀传出申虚的声音，“剖开浅层皮肤，扎入的声音必然利落清脆，再层层深入，还能观察到完美的肱二头肌、喙肱肌、肱肌、肱动脉、桡……这具躯体必然是最完美的分解作品。” 孟桓听得直冒冷汗，本该理智的话语，却让他联想到滑腻的爬行动物，它低温的躯体缠着猎物猛然便箍勒……看着只有的光影隔帘，他心有戚戚地说：“兄、兄弟，保重！” 孟桓才刚感叹完，隔帘被唰地一下拉开，翻弄着手术刀的申虚站在了他身前，对方苍白的脸庞渲染了奇怪的红晕：“一百万。” 孟桓一愣，下意识疑惑看他。 “将这具*卖给我。”清冷的声音诡异地漫上无机质的凉薄。 孟桓回味过来，怒气蓬勃地抓起申虚的衣领，危险眯眼：“不可能！我警告你，如果你敢伤害我的朋友，我会不惜代价地杀了你。” “哦。可惜……”随意地挥开孟桓，申虚无所谓地再次拉上隔帘，徒留心脏无端跳动剧烈的孟桓在一边全身绷紧，蓄势待发——他清楚对方在乎的只是不能解剖而不是自身生命：“疯子。” 隔帘内又传来对方恍然大悟的声音：“啊，哪天他死了，回收价格要折半。” “为什……”孟桓愣住随后暴怒：“闭上你的乌鸦嘴！我告诉你，就是死了你也别想得到艾瑞克。不对，他才不会死！” “送过来都不新鲜了。” “……”关注点是这个吗？！ ——恐怖的感染力！ 这是拍完第二幕后，孟桓余留的想法，他不得不承认，看似不靠谱不尊重演戏的青年是个专业的。 “天生就是演戏的料子，让人羡慕啊~”并不是嫉妒，当时孟桓仅仅是概叹疲懒的申虚拥有一流的戏感。 “如果你看过申虚早期的作品就不会这么说了。”听到孟桓的话，黎导和蔼地拍着他的肩如是说。 然后孟桓就真的抽风般找了申虚早期的作品围观，看着他与现在判若两人的拙劣演技，考虑到对方努力磨练到现今的认真，孟桓最终放下了偏见。 他下定决心要更加努力，磨练得比对方更强，因为他的起点比申虚高太多。 至于被戏弄这件事，孟桓就……鄙视那货的幼稚行为，哼ヽ(#`Д′)ﾉ！ 提早下班的贡献者申虚此时正打着呵欠在电视城游荡，寻找不知到哪里蹦跶去的申芷。好不容易，申虚才在一个现场直播的全国最高人气的相亲综艺节目里找到站着当背景板的申芷。 申虚皱眉，凝视移动的摄影机若有所思…… 直到节目录完，申虚才从因为被抓现行而缩头缩脑的申芷口中知道，她似乎糊里糊涂就跟节目组签订了每周都参与节目的半年合同。 使劲揉乱了一不注意就被坑了的妹妹的脑袋，申虚伸了个懒腰：“要麻烦了。”这么说着，人却没有紧张的样子。 申芷：“什么麻烦？” “我困了。”申虚懒洋洋地挂在申芷身上，“所以阿芷要驮我回家。” 申芷正色地扶着申虚的手臂，拖拉着他前进：“保证完成任务。” 第42章 幕后 风评极好的人，内里或许比黑泥还黑。 * “有请今晚30位美丽的女生登场……” 重播的相亲节目《爱，来了》的声音响彻申家的小房子，申虚提溜着想装透明退进房间的申芷，让她坐着面对“失足少女”的表现。 申芷听着啧啧称奇张明各种评价她的僵尸脸，急切地想找个地洞钻一下，一脑袋蓬松的卷毛似乎都要塌陷下来压歪脖子了。 ——耻度略高qaq！她真的是知错了，哥哥求放过啊_(:3)∠)_！ “哥，我发誓日后必定等你审核过我才签任何合同！”——求放过。 “唔……” “任何需要签名的东西都让先您过目，你认同了我再签！” “阿芷拜托的话，再麻烦我也会帮忙的。”申虚口里叼着棒棒糖，咬字清晰地道。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便宜还卖乖吧！ “唔，未来阿芷签纸结婚也要让我过目呢~” “…………”什么叫得寸进尺，这！就！是！嗷qaq！ 默默摆台准备晚饭的胖子默默地为申芷鞠了一把鳄鱼的泪，大约清蒸茶鲫鱼和土茯苓猪骨汤都不能抚慰妹子受伤的心灵。 同样边看电视便进行晚餐的还有史上最苦逼的京城少爷张帆。他已经成功凭借赌马彩头“请我到你家吃饭”触发“获取周家主母头发”的任务，可到底要用神马任何借口从端庄温柔的周妈妈头上拔毛啊？ 张帆想表示臣妾不知道啊！ “小帆，怎么不多吃点，是不合胃口吗？”这么多年过去，这是哲楷首次带朋友回家吃饭，周妈妈无疑很高兴，自然就对张帆的反应比较重视。 ——这是不是说哲楷心里的那条关于“过继”的刺终于开始溶解。 周哲楷优雅地擦擦嘴：“母亲，你不需要在意这家伙，他自便就好。” 张帆立马回应：“对对，阿姨您不用管我。其实东西很好吃。”哪怕张帆和周哲楷是发小，他也不敢忤逆周家主母，毕竟显赫如他们张家，在有两三百年历史的周家面前只能算是暴发户而已，他不傻所以狗腿点没关系。 “看看场上30位女生，最喜欢哪位……” 幸好张帆今天幸运ex，电视上慢慢走出来的相亲节目佳丽成功让周哲楷脸色发白，发小突然递了个眼神给张帆，张帆马上get到为他做掩饰的点。 周哲楷看似随意地拿起遥控，一个个电视台转换的时候，张帆正以“我的手技很厉害”为由给周妈妈按摩太阳穴转移注意力，并成功获得她几根头发。 不管发小是否从电视上看到了加粗大象腿跳钢管舞这样惊世骇俗东西才促成这件事，张帆也要暗暗给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翌日，张帆将头发交给申虚后，申虚便将申芷的头发和周家主母李珍珍的头发拿去做了dna亲子鉴定 不过两天，三家医院都相继给出了“yes”的答案。 不出申虚所料，阿芷果然是周家失踪多年的嫡女——周芷雅，这也就意味着，阿芷曾经是周家家主的唯一继承者。 要说阿芷成为孤儿这事没有猫腻，申虚是不信的。 那么，“周芷雅失踪”最大得益者是谁呢？明面上是作为周文毅过继儿子的周哲楷，但申虚并不认为当年不过十一岁的周哲楷能凭他堪忧的智商策划并完成这件事。 再延伸过去，谁是“周哲楷成为家主”的间接最大受益人呢？周家二房！看来资料上一向以耿直文人形象示人的奥帆商学院荣誉博士周文涛，和一向在外温婉如兰不通俗事富太太的莫如兰，真是深谙装bility的技能的一对。 要不是种种蛛丝马迹让申虚猜测到最开始那一辈子或许有幕后黑手，就让他们躲过去了。 除了他们呢？ 张帆交任务那天支支吾吾的话掠过申虚脑海——“不知道跟你查的事有没有关系，楷今天……为一个相亲节目失态过，他……似乎不想让周夫人看见什么。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你个傻逼可别连累我！”——呵，周哲楷显然也并不干净。 申虚将鉴定报告揉成团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他并不准备让阿芷知道自己有这么垃圾的亲戚。对自身那些仇啊恨的，申虚或者可以一笑置之不予计较，然而但凡涉及阿芷，他会让对方付出不能承受的代价。凝视着被焚烧的鉴定报告，申虚的眼眸深沉得透不出一丝光亮。 ——无论是谁，哪怕只是起过伤害阿芷的心，那都去死好了。 申虚默默地追查上辈子的真相并策划着针对各人的报复这段时间，展时为期一个月的个人摄影展也开始了。 因为手头上门票不少，除了给自己、申芷和胖子留下的份，其余的申虚都吩咐胖子拿到公司炒黄牛，哦不，是转让，赚得让抽佣百分之十的胖子眉开眼笑。 秉着不浪费资源心态的申虚第二天便让张明载他们去展时的摄影展，途经在门口收拾报纸的司闻，除了申芷跟他聊了两句，申虚和张胖子都直接略过他了。 摄影展的会场设立在星时艺能公司隔壁的中央展览中心一层，以至于申虚三人才到会场，就看到了各式各样略眼熟的同事，少不得被张明用黄牛票狠狠宰了一顿的炫耀帝同事以及旗下艺人。 “就算带花瓶帝来怒刷存在感，也不见得就会被展时看上，有这时间耗在这呀，还不如像之前一样多想点偏门来补贴家用。”炫耀哥拨了拨刘海，用眼角余光鄙视胖子。 张明正想发作，远处就强势插.入了招呼声：“真巧呢~阿芷、申虚和张明。” 巧个鬼哦，明明刚才看着我们出门还问了我们的行程甚至因为没有剩余门票了脸色奇差的邻居先生你好意思装偶遇么！张明表示这货脸皮厚得没sei了。 申虚双手插兜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也只有申芷才会应司闻：“是好巧呢！” “……”张明都不造该怎么吐槽申芷好。 “早上好。”作为司闻门票提供者的视帝跟大伙打招呼，然后打量了一翻申芷，“申小姐，上次的事我很抱歉，请问事后有没有什么感到哪里不舒服？有什么问题请一定告诉我，我会负责到底。” “早上好古先生，叫我‘阿芷’就好。”申芷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脑门上的卷毛，“请不要担心，我的身体倍儿棒，不需要先生负责。反而是我，谢谢古先生那天晚上对我说的话。” “不客气。”看申芷真的没事，古狄鸣松了口气，这才亲切地笑道，“阿芷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喊我……” “我介意。”申虚眼神死地盯了好一会儿古狄鸣，这才拉过自家妹妹，“废话那么多麻烦死了，进去。” ——死妹控！只顾着在心底吐槽申虚，连胖子都没留意到，炫耀哥和他的新人奖早在看见视帝的时候就默默退场了。 展时的个展不似一般的摄影展般人声鼎沸，观众们像是约定了一般，一直保持着相对的安静，大家都沉浸于各式各样的照片中，哪怕偶有交谈，都极为小声的。 面对琳琅满目的作品，最吸引人注意的莫过于静止在中央展厅的一组双人照片，不是因为其中一人是古狄鸣，而是照片主角们能感染观者的愉悦。 照片记录了两位在花田中打闹的青年，傍晚夕阳柔和的光芒投射在两人干净的白衬衫上，映得两人白皙的脸庞满布绯色。照片不能说话，但是两人的神态乃至眼神都能传达出胜似语言的感情。古狄鸣圈着青年脖子时两人对视眼里蕴含着亲近信任；青年将一捧花摔向古狄鸣，花束散开刹那青年眼底里的狡黠快意和古狄鸣闭眼无奈的表情交织成和谐的篇章；青年以视帝的肩膀为支撑跳起时，两人的笑容灿烂得让太阳失色，热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观者无不随着照片里的两人，低声笑了起来，心情极为放松，真是一组让人心花怒放的作品。 前期并没有跟进申虚演绎过程的张明惊呆了，这么阳光而且活力充沛的青年真的是申虚么。 同样惊呆的还有被人流吸引过来的炫耀哥和其艺人。 眼尖的张明发现了两人，嗖地一下奔到对方跟前，笑吟吟道：“哎呦，展先生真是太厉害了，特意将我家那只懒懒闲的艺人拍得这么活力张扬。存在感想低一点都不行呢，哎~！” 炫耀哥一下子如鲠在喉般难受，不过心理素质不差的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皮笑肉不笑地刺回去：“这么有本事，也捧个最佳新人奖给大伙看看。” “no~no~no，”张胖子摇摆食指，“新人奖这么low的奖项，我家小虚子才不放在眼里呢，最差也得拿个最佳男配呀。” “你！很好，那就拭目以待了，别到时候连颁奖典礼都没资格去才好！我们走！”炫耀哥放完狠话，带着手下的艺人离开。 胖子得瑟地扭了扭屁.股，比了个v字手势，完胜。即场打脸神马的简直棒棒哒！肾虚万岁！ “表情不错。”观看作品的司闻给的评价。 古狄鸣微笑道谢，挺意外发小今天没什么挑剔。 申芷用力点头表示认同：“我觉得哥和古先生都很好看，我这么看着都觉得很开心，感觉像是打开沉闷房间的窗户那刹那的舒畅。” 不管几人对照片的围观，申虚自顾自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用脑过度，似乎连糖果都不能消除脑袋昏沉的感觉，申虚的脚步稍微晃了下，随即借着身旁司闻的手臂站好。 此时，边上传来一道不算陌生却带着不悦的声音：“闻哥，你也来看摄影展啊！” ——是周哲楷。 第43章 价值 对于爱情就是生命的人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爱人不爱他。 * 对于周哲楷的询问，专注于作品的司闻只是礼貌性地点头，没有与对方寒暄的意思。 然而周哲楷并不会轻易放弃跟司闻攀谈的机会，他走到司闻身前，隔断司闻的视线，脸色红润的他正欲跟司闻聊聊自己的状况，不料全然没这个意思的司闻却直接越过他，走到了他的身后，继续观赏作品。周哲楷愣在那里，嘴巴要张不张的，十分难过。 “周先生，好久不见。”古狄鸣上前攀谈，有意替不被发小承认却对他一往情深的周哲楷解围。然而视帝的温柔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接受，至少周哲楷不会，他硬邦邦地道：“距离电影杀青不过一段时间，我不认为有多久。” 周哲楷不允许必然清楚一切的古狄鸣自以为好心地践踏他所剩无几的自尊，他厌恶知情人的假惺惺和同情，那是失败者的慰问品，这让他恶心，他还是对闻哥志在必得的参与者。 对于周哲楷的不领情，古狄鸣无奈地耸耸肩，显然他不介意周哲楷的反应。 被申虚认真围观的态度感染一起围观的胖子，惊叹周哲楷eq负值的行为，这货迟早将自己玩成丑闻大王。 周哲楷还是不死心，他再一次堵到司闻的身前，想跟他说话，但事与愿违，接二连三被打断的司闻脾气并不好，他只说了“别挡路”三个字便再次越过他，周哲楷脸上血色全无地僵立原地，可哪怕这样，他的视线还不死心地追逐司闻。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被司闻看重的作品里，申虚那张碍眼的笑脸。 想到那天他被申虚掐着脖子，闻哥却带着申虚无视他离开摄影棚，新仇旧恨顿时涌了上来，灼烧着周哲楷的灵魂——这个肾虚的贱民凭什么！他转头，怒瞪着不知何时开始看着他的申虚，恨不得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申虚突然笑了，闭眼再睁开时一扫之前的懒懒闲，整个人变得锐利如锋。只见他笔直地走向司闻，手臂搭上司闻的肩膀，充满挑衅地对周哲楷挑眉，在周哲楷愤怒得面容扭曲时，他亲昵地附在司闻的耳旁说着什么，让司闻从作品脱出来，用充满欲|望的眼神与他对视，两人之间暧昧得让周哲楷想毙了申虚。 是的，申虚发现了，司闻是周哲楷的心底里的白月光。 那么最适合周哲楷的报复方式之一，是夺他所爱，让司闻彻底厌恶周哲楷就够他痛不欲生了。 “闻哥，我好久都没见伯父了，不然今晚我们约上他一起用餐？”周哲楷试图抢在两人发展出什么之前阻止。 司闻终于丢给周哲楷一个眼神，满目地厌恶，他冷淡道：“你很烦呢~请滚一边去。” “我……”周哲楷呼吸难受得几乎停顿，这是第一次，对方毫不留情地斥责他。 这货的脸皮快赶上专职经纪人了，围观众胖子想。 爱作死，神助攻，申虚想。 “不是想跟我做那事？还不走。”申虚早就站到了门口，至于打招呼了的申芷和胖子，则是选择继续欣赏作品。 司闻也不耽误，越过周哲楷，迎上了几人：“走，战个痛快。” 又一次被发小无视个彻底的视帝简直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原来他的存在感已经低到这样了，只能重新跟申芷和张明组队：“我们一起走吧。” 申芷点头：“那边吧，我想到礼品区购买哥哥和古先生这组照片的明信片，太好看了！” “不介意的话，阿芷可以叫我鸣哥哥。”古狄鸣亲切的笑着，挺享受申芷对他自然的态度。 申芷倒是自来熟得紧：“好的，鸣哥哥。” 张明：“好的，鸣哥哥~~请多提拔我家申虚哟~” 看了眼比自己大了不止五岁的张明，古狄鸣：………… 最后看了眼怒气勃发的周哲楷，古狄鸣叹了口气跟两人离开。大约除了司闻本人，就只有视帝知道，面子上做得很足的司家父子，实际上关系僵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冰，周哲楷的提议狠狠地踩了地雷。只是这是司闻的*，古狄鸣没经过发小的允许并不会告知周哲楷。 ——做什么！什么战个痛快！申虚个死狐狸精滚开，我才是闻哥的未婚！勾着闻哥的手拉扯着他走的贱民去死啊！！！ 留在原地的周哲楷眼睛通红，他控制不住脑子不去想两人对话的“真实涵义”，他迫切地想让申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连渣滓都不剩！ 周哲楷管不得“二婶”的计划，他耐不住性子了，于是他打了一个电话，定会让申虚消失的电话…… 先走的两人到底做啥？当然不是啪啪啪，不过是申虚请司闻作陪去看房子，酬劳是跟司闻痛快淋漓地战一场！ 直到在展时的摄影展上看到一些特殊建筑的作品，申虚才想起来他和阿芷住的旧社区因为临近工厂垃圾场等地，环境卫生并不好，空气质量一直很低，这对阿芷的身体很不利。他迫切需要一个高质量的套间。 为什么找上司闻？ 因为—— xx名苑置业顾问：“好久不见呢司先生，我们这一期楼盘的楼王是……” oo名居售楼主管：“……司先生您要的话，我也不开价，这个单位我给您个跳楼价，六千五一方……” 御江豪庭售楼经理：“少将您朋友要的房子？那简单，就您1区5栋520号的隔壁530如何？背山面水的楼王，业主才刚装修好，家电家俬一应俱全，对方还没住过呢就投资失败，现在急着转手，您要是看上，我们还能把价压压……” 最终急于换房子的申虚看过房子后，以115万在御江豪庭购置了120方的物业。 金钱暂时不足的申虚没有接受司闻主动的借出，反而选择了三年还清的贷款。倒是请司闻刷了脸，得到华国银行的经理亲自保证，等他们办好手续，贷款七个工作日内批下。 搞定一切后，申虚按照约定，跟司闻找了块空地打了一场。 重回这个世界后一直坚持锻炼的申虚已经将自己的状态调至最佳，虽然不能秒了少将大人，但是也用各种司闻没见过的刁钻招式，将自诩武力过人加之心情不好发挥失常的少将大人彻底打趴，前后不过十分钟。 四肢脱臼浑身酸痛无力的司闻挺着尸，视线沿着申虚踩在他胸膛的脚一直往他的脸看去，脸色阴沉着呼了口气，然后突然神经质般大笑：“哈、哈哈哈哈……太他|妈爽了！” 揉了揉脸庞的擦伤，申虚从衣服里掏出糖罐，开盖将砂糖一股脑地倒进口中，咀嚼吞咽。 “申虚，明天再战。”司闻狂热地看着申虚。 势利君申虚活动了手脚，收回踩着少将大人的脚：“不战，你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司闻：…… ——变脸还能更快一点吗小伙伴！ 第44章 片约 一个出色的人，终究会被赏识。 ※ 不是嘴里说司闻没有利用价值他就真的没有的，至少对申虚来说，司闻的另外一个用途是——秒周哲楷的杀器。 因为这个作用，申虚偶尔也会在睡眠和复习时间里抽出一点，跟串门的司闻闲聊，或者跟一打架就狂犬病发作一样的对方打一场。战斗欲得到满足的，司闻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申家的常驻户。 由于高考将近，申虚暂且只是聘请了侦探密切留意周家二房，其他计划都还没动。 同时，申虚还只用了一周便完成‘魔性’单元他那部分的全部拍摄，同样暂时拒绝再次出场。黎导考虑到申虚的学业问题，拍板答应。 申虚藉此恢复了学校和家两点一线的简单生活，专心备考。 实际上，申虚已经将所有的弱势科目都进行了少说五次的复习以及加深理解，至于优势科目也已经巩固复习三次。按学校发的各类测评卷子的成绩看，申虚文化科要过钻石戏剧学院的分数线完全没问题。可哪怕有九成把握，在达成目标之前，申虚都不会放松自己，这是轮回游戏里养成的习惯。 申虚悠闲复习的这段时间，申芷着手开始将《朝圣纪元》改成剧本，兄妹两都各忙各的，倒是忽视了张明内心煎熬地苦逼，以及《风起云涌》的工作人员的致电。 原因是“魔性”单元的已经开始播放，在短短三周中，申虚所演的鬼畜密医一步步地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一开始想对主角下手，处处为难主角们，刁难技术总有新高度的蛇精病密医，就算脸庞精致，气质干净高尚如同神父也让绝大部分观众生厌。幸而他难缠却没有拒绝治疗主角，才让主角粉丝们不至于一面倒用文字攻击角色。 彻底改变观众态度的是，主角跟一直追踪的反派第五次激烈碰撞失败时，虽然突然出现的密医满脸感叹地说着终于能将主角的尸体完美保存的话，但是依然拼上一条腿救出昏迷的主角，并分毫不收地将他医治好送回主角们的大本营。密医自己则因为失血过多又耗费精神晕倒在办公室。 这一单元结尾片段是主角清醒过来，疑惑自己没有成为福尔马林的宠儿，旋即想起昏迷前看到的脸庞苍白的密医，镜头顺应切换，寂静的办公室里，昏迷的密医自己醒了过来，将身旁的葡萄糖和生理盐水等药品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灌进口中，然后艰难地磕磕碰碰地为自己止血、输血。 画面最后定格在密医确认自己生命无碍后脱力躺在地板上，他嘴里含着笑，眼睛迎着从窗外透射来的阳光看向床边福尔马林浸泡的肢体，空洞洞的，却又藏着对生命的强烈渴望。哪怕他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和医学溶液的痕迹，气质却仍然干净，如同主角之一第一天看见他的那样圣洁，美得惊人。 密医为什么救主角？什么样的过去成就了这样的密医？密医到底有没有怎么样啊…… 这各式各样的问题全都没有答案，因为本单元完了，更因为……演员他请假了。 然而就是这样的单元结尾让观众们都瞬间倒戈成密医的忠实粉丝，网上评论呈一遍喜爱之意—— 【“敢虐我大密医，编剧你出来，我保证不打屎你！” “虐死宝宝了，编剧你简直不是人呀。黎红导演我要医生出场，求解密医生的过去！” “卧槽，如此圣父还是我家蛇精密医吗！哦~男神，请让我跪舔您圣洁的脚背←喂~” “目测申虚会火x3，重要的观点要说三遍！” “密医sama你这么帅，怎么能不是我老公，等你来缠绵哟，么么扎❤~” “强烈要求让密医成为主要角色之一。” “楼上1。” “楼上2。” ……10086”】 千夫所指，实际上名存实亡的编剧君：有谁知道我是冤枉的！你们造黎导的单元剧那是让角色自由发挥吗吗吗！我只是个根据演员发挥发展剧情让bug合理化的扫尾挂名编剧好吗！谁能造我的苦！ ↑这个事实告诉我们，挂名的事儿不要乱干哟~ 剧组被打爆手机的工作人员们：我们解释“演员专心备考暂时不出演”解释到嘴巴都抽筋了观众们很多也不信好吗_(:3)∠)_ 万金油一样的黎导：呵呵呵呵~~大家热议，甚好甚好。 正如网民推测，申虚火了，继上次预告片洗白事件粉丝猛增之后，申虚的微博在“魔性”单元播放这不到一个月时间猛涨到三百万以上，增势仍然不减，甚至于“小鲜肉申虚”已经占据热搜榜两天的榜首，本来榜首的歌坛巨星离婚后演绎更完美的消息退居二线。 为此，好说歹说都不能让申虚从睡眠分出丁点时间发微博的张明，只能拍一些认真复习的照片啊，各式小视频的发上申虚的微博，微博配文吧那就让申芷按照他哥的性格写了诸如“认真复习的一天”“这不是二，而是帅气突破天际”“做菜麻烦死。”的话，瞬间让粉丝们萌得不要不要的！ 枪手二人组合作成功，击掌~ 申芷不累的时候还喜欢到他哥的论坛发发独家私照受妹子们景仰，而张明则是要运用语言的艺术，为申虚拒绝各种通告和广告代言邀约，凝视手机苦大仇深的胖子内心是崩溃的！ 唯独申虚仍旧一副雷打不动的懒散样，听着拉丁文做着物理题，脑子里其实琢磨起一件事，却怎么也折腾不出激动人心的点子，只能求支援。 “下个月20日，阿芷生日。” “诶，正好是你高考后十一天，准备怎么搞，要预定什么场地，请什么人？” “提议。” “可以是包个游乐场让她玩个够的童心未泯风，可以是预定会场宴请各方名士来庆生的奢华格调，也可以是布置自己家成party现场让亲朋戚友来嗨的温馨等等。” “要是温馨……” “这样我们要提前去买东西布置房子，对了，可不能落下事后清洗要用到的balabala……” “土豪风。” “…………”张明似乎一瞬间就读懂了申虚黑溜溜地眼眸里那股子对麻烦事的深恶痛绝，懒癌晚期了这是！ “租场子的钱哪里来==？”这是胖子知道申虚买了房子并准备申芷生日那天入住后有的犀利一问。 “容后再议。”这是懒散申虚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拖延政策。 不过上天还挺眷顾申虚，在他为钱“发愁”的档口，一大波赚钱方式就自动上门了： 1编剧胡桃的新电影剧本已出，仍然跟导演老魏合作，两人合计想请申虚担纲主角。 2鬼才许纳想签申虚成为他下部电影的主角之一。 3各式综艺节目、访谈和专访、广告代言、甚至t台秀的预约都不断。 本来很高兴接到胡桃妹子优质剧本的胖子，在发现许纳的助手后已被惊呆，神马时候开始申虚行情这么好了。 当然，申虚提出最快也要高考后才接戏，还管老魏导演和许鬼才的助手问过，是否能在合约签订后电影拍摄前马上支付他片酬。许鬼才的电影的出品人一般是家族企业，所以助理马上替对方答应了申虚这样不着调的要求。老魏跟出品人商讨过后，同样给出肯定的答案。 申虚闭眼躺在椅子上做着拉丁文的听力题：“伤脑筋呢~” “算我求你了申大爷，您必须优先选择许纳啊啊啊！这可是送上们的成名捷径！没准你真能凭这成为……影帝呢。”这话说得胖子自己都心虚。 “那就老魏吧~先到先得。” “申虚你个混蛋真是够了！！！”张明掐死这货的心都第一千零一次出现了。 申芷边喝水边给出自己的意见：“唔，小明，我也觉得，做事不能走捷径，要踏踏实实才对。” “……”被不踏实的张明觉着自己迟早给这对兄妹给补刀致死！ 张明捂着仿佛已经不会跳动的心，给许纳的助理打了个回绝的电话，倒是没想到，事情居然还有转机…… 第45章 生日 几家欢喜几家愁。 ※ 为期四天的高考，嗖地一下就过去了，结束最后一刻考试的学生们走出考场，有的抛却书本轻松大笑，有的则是沉默不言，甚至有的早就三三两两抱头痛哭，真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高考是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考得好的如愿以偿进入梦想大学过上自由而快乐的大学生活，考得不好就只能愁云惨淡地选择复读、选大专或者就此结束学生生涯。 由于考试期间不能睡觉，申虚早早就完成了最后一门自选外语（拉丁文）的考试，在监考老师的瞪视下提前交了卷子，随后晃悠悠地走到门口的拿回随行的糖罐，也不看有多少，整一罐倒入口中，让几个关注的老师和检查中分心的学生都惊呆了，笔掉了都不知道。 为免申虚影响其他同学，监考老师早就将申虚赶走了，所以高考正式结束的这时，申虚早就坐在星时的会客室里。 高考结束的这一天，申虚除了要签下老魏导演的《吴书之死》，还要签下许纳导演的《仙途》。 本来两部电影的拍摄档期是一样的，却由于申虚因为先来后到的原因拒演《仙途》，许鬼才居然为此一意孤行地决定将电影押后到来年春节后再开机，提都不提换角的事。 这事不仅负责洽谈的张明，就是从胖子口里知道这个消息的老魏也都是万万没想到，这倒是让他偷偷地松了口气。假如许纳不加入角逐，老魏有更大的信心凭《吴书之死》获得下一届金球奖的最佳影片或者最佳导演，因为这是一个好剧本，老魏敢说，这剧本是小胡桃的巅峰之作。由于有这样的自信，也因为剧本对主角年龄以及演技的严格要求，老魏才为申虚的“先拿片酬”据理力争，现在看来，一切都值了。如果一开始还有点担忧申虚能否驾驭那样一个复杂的人，现在知道许纳为申虚做到这个地步，老魏那是放了一万个心。 两份合约都签订完，申虚不日便得到了数额可观的片酬，扣除公司、税收和张明的分成，申虚从老魏那得到二十万多点，许导演那得到的四十多万。以申虚现在连三钱都算不上的身份来说，老魏已经是慷慨了，不想许纳对他更胜一筹。 事实上，双方都心知肚明，假如申虚不是急着得到片酬，按照他最近蹿红的速度，片酬会提高不只两倍，因为七月不仅《汹涌》要上映，就是盛世珠宝也将全线推出新广告和七夕系列新品。 对这些小事（……）不大在意的申虚得到了启动资金，马上便让张明争取时间布置他所想的妹妹的生日礼物。 ****** 按照约定，在6月20日这天，申芷把新文《存在于时间之外的他》开了，受了申虚存稿上百万的刺激，申芷手里也有三十万左右的存稿，于是开坑三更无压力。 老读者们的反应踊跃，新读者居然也不少，他们不是点赞，就是花式求更，卖萌的威胁的打赏的比比皆是，让因为前一个坑爆红而对新坑忐忑不已的申芷松了口气，还兴致勃勃地一口气再存了一万五的稿。 直到工作完成，申芷揉着有点小僵硬的脖子离开工作台，认真时还没感觉，到现在她才发现，家里安静得有点过分，不仅没有小明的踪影，就是他哥都不见人影。 今天是申芷的生日，不过她也不期待她哥会记得，毕竟自从爸爸妈妈……他们俩都没再过生日，平日里各自忙活，经常就把这事给忘到爪哇国了。稀松平常地给自己打了胰岛素，申芷到厨房准备煮午餐吧，揭开锅盖却意外地在锅里发现一碗鸡蛋菜心面，以及一张纸条——【我愚蠢的妹妹，赶紧给我把这碗面吃掉，敢剩下的话，就算是妹妹也……(#‵o′)！吃完了拿上门关那的绵羊钥匙，下楼上胖子的车。】 ——愚蠢的哥哥哟……这难道是长寿面？ 虽然心里头突突地跳快了几下，但申芷不敢多想。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这是作为孤儿的她从小就遵循的真理。 将整一碗面连面水都不放过地干掉，申芷带上钱包和钥匙架上的一串有着卷毛绵羊挂饰的新钥匙，关好门后就下楼。 张明早就开着保姆车等在楼下，一大早地就是申芷跟他打了声招呼，他居然也不应。等到申芷上了车，脸色严肃的张明便开车，一路上全是尴尬的沉默。 车子开了半小时，期间申芷问去哪，张明回应的仍旧是沉默。车子没有停下，申芷倒也不担心小明会对她不利，甚至因为一路上摇摇晃晃，让因为开坑兴奋又忐忑而一晚没睡好的她理所当然地陷入了梦乡。 梦里，她的新文仍旧受欢迎。 也不知过了多久，申芷醒了过来，她发现保姆车停下了，而张明已经不见了踪影，盖着棉毯的她还在光线沉暗的车上。 这时候就是申芷神经大条，也都感觉到哪里不对。 唰地一下，她拉开了保姆车的门，入目的却是让她惊讶的空荡游乐场，不远处的led广告条上播放着极大的加深字体——【祝愚蠢的妹妹/阿芷，生日快乐！】 ——居然，记得。 申芷呼吸一滞，眼眶红了一圈，她惊讶地张开嘴，凝视着夕阳下，游乐场的所有机动游戏全体启动，闪烁的灯光一层一层地铺开去，哪怕夕阳未曾藏起它艳红的光泽，仍旧夺目得让申芷落下眼泪。很不应景的led刷出了新短语：愚蠢的妹妹，放松一下吧~ 随即，申芷就像是得到赦令，放开了疯玩。她不放过任何一个游戏，哪怕是让很多男士都望而止步的跳楼机，也都成了她的猎艳目标，游乐场里各处都回档着申芷发自内心的快乐笑声…… “申虚你的操作赶紧停下来，那是塔楼过山车啊喂——”胖子试图让纵妹狂人停下。 被邀过来勉强算熟人的古狄鸣眼睛看着场内明净快乐的少女，浅笑对张明摇头：“申虚不会停的，因为他的妹妹很开心。” 跟视帝同进退的经理人阿莫自然也是被邀者，他眺望高耸的跳楼机，简直心慌慌：“……她也不怕摔、摔下来。” “狗胆！”同被邀过来庆生的司闻挑眉。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申芷才疯够了，累得一头乱毛都焉了吧唧，得保持沉默的张明出动，将她驮回车上，向下一个目标进发。 “小明，现在去哪？你和我哥准备的吗？哥呢？诶，你怎么都不说话？小明我今天好开心，哈哈哈哈。” ——你开心呀我憋得慌_(:3」∠)_ 张明苦逼地猛踩油门。大约半小时的车程，张明将申芷载到了御江豪庭，然后将妹子带进了1区5栋530号房前，张明站在后头，示意申芷开门，她反射性就掏出口袋里的绵羊钥匙开了门。 一刹那，礼炮、拍掌声和欢呼声相继响起，入目的是申虚、司闻、古狄鸣和阿莫，他们身后摆放整齐的丰盛晚餐，以及一个粉粉的双层蛋糕。 站在门前，被礼炮的金粉刷了一层细碎闪光的申虚上前一步说：“阿芷，生日快乐。” “申芷，祝你生日快乐！”然后才是剩下四人的合奏。 瞪圆了双眼愣在原地的申芷，脑袋似乎当机了，但又很快地恢复运作：“谢、谢谢。” “阿芷，记得把我们家的钥匙拿稳了。”申虚甩下惊雷。 申芷再度当机：“我、我们……家？” “我们家！”申虚用从没有过的认真眼神看着自己的妹妹，他说：“自从爸妈不在，那个家就不成家了。我这个做哥哥的除了让妹妹付出，什么都没做过，没有给你安定的生活，没有给你放松是机会，没有给你能依靠的港湾，甚至连肩膀都没借过给你，对不起呢，阿芷。欢迎回家，笨蛋妹妹。” 一直以来都让自己坚强，把自己不当个孩子，绷紧着努力为哥哥和自己的谋生活的申芷哭了，哭得一点都不好看，像只湿哒哒的动物，卷毛都黏糊在脸上，发出呜咽的声音，但是无论是谁，都能感受到她顷刻的放松以及无与伦比快乐。 “嗯……我回来了，蠢蛋哥哥。” ——从今之后，我们重新拥有家了！ 好不容易有了家的妹子收到了来自胖子的防辐射眼睛保护套装，来自司闻的星月碎钻项链，来自阿莫的水晶手链，来自古狄鸣的diy木质游乐场八音盒，以及来自他哥的公主式pinkpink房间。 她还切了蛋糕，许了愿望，在她哥的领头下完了糊蛋糕大战…… 这是申芷有记忆里，除了第一天来到申家，最快乐的一个生日，一辈子记忆都不会褪色。 午夜来临前，申芷抓紧时间加了一更，作者的话写上——【为我在生日里收到的大家的支持、游乐场一日游、新家&新房间、八音盒、手链和项链而加更，谢谢那些祝福我的人们，谢谢。】 一瞬间读者汹涌澎湃，他们到现在才造巨巨生日好吗，必须让大大更高兴啊！然后金球文学城的打赏日榜被《存在于时间之外的他》占据了榜首，周榜直接飙到了中间。然后从作者的话瞬间看穿申芷兄妹俩的马甲的司闻，随意地就“一砸万金”，让《存…他》直接占据打赏日、周榜冠军，月榜榜眼。 那些留意着打赏金榜的作者们哭晕在厕所，卧槽这坑才开坑第一天好吗？！如此丧病还让不让以此来刷存在感的作者活了，长生大大的读者简直都是有钱任性的主，土豪也看看我们qaq！ 提前回家清理并看书，发现惊天秘密的阿莫知道真相后眼泪掉下来——卧了个大槽，我家长生大大居然是申芷！我近距离接触大大了，还送了礼物给大大哟这简直不科学o(*￣▽￣*)o~ 也就一会儿，阿莫打赏了长生大大，然后阴笑着登录了古狄鸣的微博…… 第46章 成名 肾虚，请用肾宝宝←喂。 ※ 如果说六月份，全国大部分都只知道密医，以及脸熟的vgg代言人，那么七月之后，全世界几乎都知道了，他的名字叫申虚。 七月伊始，视帝古狄鸣的转型之作未来谍战片《汹涌》上映，第一天反响平平，然而从第二天开始，票房呈直线上升的状态，一下子爆了同期上映的大热暑期档4d动画片剧场版以及影帝主演的恐怖片菊花，成为暑期档的一匹黑马，稳坐票房冠军。本来档期不过大半个月，由于这傲人成绩，全线影院决定增加场次，到八月三十日才落画。 电影一开始反响平平，是因为多半对预告片和前期宣传很感兴趣的影迷都持观望状态，毕竟观众都吃过不少电影只有宣传片是亮点其他都是渣的亏，然而第一天后，经过各位网红、影星和“评论家”的一面倒的称赞观后感轰炸，观望众和戏慌的影迷都不等了，直奔影院欣赏电影。 至于《汹涌》的评价为什么那么高，除了演员们入木三分的演技外，各角色的深入塑造也很重要，加之剧情□□迭起爆点不断，再有精美画面和感官新潮的未来环境设计，影迷过足了瘾，直呼要买票再战，它又怎么能不火，不过一周便被广泛地评为年度良心之作。 跟申虚拍过盛世珠宝影视广告的广告女王萧绯也都抽空去看了这部电影，没有逆反心理，她对申虚的演技心服口服，她也终于知道黎红导演的话并不假。 《汹涌》这部电影最亮眼的除了视帝所演的观察入微兼野兽派直觉主角周庄，就是“新人”申虚所演戏份不多但举足轻重的反派杜伦笙，两人之间的那种若有似无的牵引以及戒备，简直萌死了一众脑补能力出众的软妹子，以至于最终杜伦笙死亡，大伙都美cry也被虐的一脸血，直呼要跟胡桃大大谈谈人生。 因为被虐得够狠，电影上映三天的时候，什么脸书、微博、扣扣和微信等公众平台都被各种同人图和同人文占据，各种cp乱飞，其中“庄笙”“笙庄（盛装）”西皮独占鳌头，那些图啊文的苏得妹子汉子鼻血直流三千尺。 转发量最大的要数大神“风拂牛肘子”的虐恋图——眼神满布恶意的杜伦笙温和笑着，他看着被激光手铐禁锢的周庄，修长的手指捏抬起周庄的布满伤痕与鲜血的脸。然而忙活着舔屏直呼男神的妹子们都万万没想到，就是这张图被几乎不转发的申虚附言——【我虐你很爽，你怎么看古狄鸣？】——转发了，粉丝们静默几秒后，疯狂转发，各种最右信息量太大，段子即刻生成，还不忘艾特两主角。 【申虚是我老公：然而老公如此霸气，满脸只剩苏苏苏！ byby不语喵：肾虚子这是坐实“盛装”的节奏嘛，同古狄鸣。 巧克力菠萝味：窝仿佛已经听见嗯嗯啊啊的声音(ˉ﹃ˉ)←喂 萌萌留念君：这一瞬间，我又相信了爱情，记得跨上去一件一件撕哟~~~ 本命我古古：牛肘子，不要逆西皮啊，期待庄庄狂艹伦笙。 最近不约的器大好活：干活技能，不足七次，何以为攻，期待伦笙狂艹周庄。 苍徵_帅出天际：我看你在恶意卖腐（捂鼻子。】 慢了好几天才收到风的古狄鸣才刚处理完阿莫闹出的推荐《存…他》文事件，这下真是没法破了，只能无奈苦笑，舍命陪君子地转发附言——【申虚按照现实，图里两人的位置应该互换】。微博一经发表，之前被狠逆西皮的妹子们瞬间疯魔，痛斥官方逼死同人，却无比心满意足。 由此可见，视帝才是主导全场的真·段子手。 演员如此上道，坐看票房上涨过8亿的老魏心里乐开了花，趁势再来了个新电影开机发布会。懂得造势的导演表示，《汹涌》原班人马几乎都会参演《吴书之死》。 这次的电影发布会，申虚坐上了中间主角的位置，旁边依次是古狄鸣等明星，更有自带话题属性离婚后的影后徐雅加盟。作为娱乐圈一大老油条，老魏懂的是炒作之道。 发布会上，让人大跌眼镜的要数申虚。本来摩拳擦掌想要从申虚身上找错挖黑料的媒体，愣是没能从突然爆红理应会飘飘然同时没什么经验的小鲜肉身上找到一丝错处，无论再刁钻突兀的问题，人青年都对答如流，最终部分已黑为卖点的媒体只能着重批评申虚一场短短的发布会上一直叼着棒棒糖的行为是对大家的不尊重，没教养得如同没文化的地痞。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无论是微博还是论坛等平台里自称“肾宝宝”的粉丝们，早都从男神的日常照里明白他们男神嗜糖症晚期的事实，对媒体的黑点，肾宝宝们嗤之以鼻，那是男神萌点好嘛，真是愚蠢的媒体，哼！ 没过几天，“没文化的地痞”申虚将他的[钻石戏剧学院录取通知书]发上了近日圏粉过两千万的微博并附言：【文化低得只能读钻石，心累。】 微博瞬间炸开了锅—— 【筱孩888：∑(o_o；)前排围观学神。 夏目家里的喵森森：哈哈哈哈，肾虚菌打得蠢货记者的脸啪啪响呀233333 靜聽唯美：我要是也能读这，累死都值啊学霸虚！ps：读不上钻石的某些记者们，呵呵哒。 黑猫猫：然而我一眼就看穿男神是记仇滴，文化和教养都不如“地痞”的记者你们好吗~~ field2029：Σ(°△°)︴男神如此学霸，我还能紧跟你的脚步吗，我选择狗带[再见。 彼岸映影：打屎这只炫耀帝吧，群嘲技能点亮的男神简直吐艳。】 最近使尽手段让申虚再发微博圏粉不成功的张明简直要给记者点赞了，踩到申虚尾巴得死啊，教养神马的也敢乱提也是大胆。 微博上的纷扰不会带到三次元，盛世珠宝按照原定计划，在七月中旬全线推出新广告。世界各地的旗舰店、商场专柜、广告板、网店等全都充斥了申虚高冷而优雅的身影，跟萧绯合作的情侣腕表广告也同时在世界各地的大电视台播放，为申虚怒刷了一把存在感，抢尽了风头。 影视广告里的申虚为对女孩表白的全过程，有期待、有惆怅、有惊讶、有愉快，倘然一个平凡的暖男形象。 而平面广告里，申虚一改形象，难得穿上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高定西服，头发梳成了成熟的大背头，一下子突出了他深邃立体的五官，成功男士的成熟魅力弥漫，绷紧着一张脸的他浅浅勾唇，侵略性瞬间暴涨完虐霸道总裁，让人垂涎三尺。当然，珠宝广告的主角镶钻领带夹、白金手表/粗手链、简约的碎钻领针、低调奢华的袖扣、格调优雅的项链/戒指等，并没有被掩盖光芒，申虚凭借一些动作恰恰展现了细致的它们。 随着单元剧《风起云涌》的预热，电影《汹涌》的红火加热，《吴书之死》确认申虚晋升主角的扇风，龙头大佬盛世珠宝的产业链的迅猛稳固，申虚的人气一时间风头无两，热搜里总有他的名字，他已经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了，而是名字被不断提到，在大家记忆里不断加深印记的红星，直逼一线的高度。 如果这都不算红，那么许鬼才在七月尾巴发出的微博，就是让申虚一跃成为一线实力派红星的大招。继上次的古风背影图之后，这次的许纳再出新图，那名仙风道骨的冷峻男人终于让人看到了正脸图，正是当下爆红的申虚。 老牌文坛大神许纳还洋洋洒洒地写了：【《仙途》·主角·申虚饰夏侯暖】。 这下子，申虚可真就是轰动世界了。 第47章 吴书 大神近在咫次。 ※ 自从知道了申芷就是他葱白的大神吾欲长生，阿莫便有事没事都拖着视帝，紧跟司闻的脚步，长时间流连在申家，旨在跟大大混熟。也因为如此，日常除了肥胖之外就只剩下吐槽的张明，申家多出了很多声音，显得人气满满。 整日里缠着申虚战一场或者就近鞭笞对方更新的司闻，按照申虚菜谱做菜也不忘乱嚷嚷的张明，抢夺张明的vip站位在申芷身后率先看文的阿莫，不是看剧本就是吃糖再不然就睡觉的申虚，背台词偶尔找申虚对戏的古狄鸣，认真码字偶尔傻笑停下看着大家玩耍的申芷…… 深知妹妹其实喜欢热闹，申虚才没有翻脸不认人地全赶出去，张明表示纵妹狂魔做了一件好事，毕竟有其他人在，他就不用密集地膝盖中箭。 因为阿莫这个不坑手底艺人不舒服的货色，古狄鸣也知道了阿芷的身份，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吾欲长生对生命的理解那么深刻又别具一格，为什么她文里充斥了对健康身体的仰慕，只因她就是个稍不小心就会命悬一线的病人。一个看起来那么活泼的花季少女，却没有趁年少疯狂一把的资本。或者是出于同情，又或者是出于她对工作的认真态度的认同感，古狄鸣很多时候愿意跟妹子聊聊天，解答她一些日常人际交往或者上综艺节目技巧的问题。 “为什么问综艺节目？”古狄鸣有些意外，“你哥哥上次上《陆宇有约》，应对无可挑剔。” 申芷挠挠脸，认真说明：“哈哈哈，我上次不知道怎么就把自己签到《爱，来了》节目组了。” “……”视帝瞬间很怀疑申虚和申芷是不是出自一个妈妈的肚子，一个鬼精鬼精，一个却呆萌好骗。 “后来就跟哥哥签订了哪怕未来签结婚证都要经他首肯的不平能条约，好累。”申芷捂脸。 “…………”这是觉得申芷未来另一半更累的视帝，按照申虚妹控的程度。 自从知道古狄鸣参与了开解初恋被申虚玩坏的申芷后，申虚没有防着古狄鸣勾搭他妹，毕竟有些问题，需要旁观者清的存在帮忙分析，现在就是这样的存在。 因此申虚很放心地研究《吴书之死》的剧本，然而现在的他不会知道，就是他现在的放任自流，才会促成妹妹被大她十多年的“大叔”拐了去当媳妇，不过这是后话。 《吴书之死》是一个充满阴暗面和争议性的剧本。 主角吴书是两个男人的爱情结晶，男男结合注定他们自身不能孕育孩子，所以生活水平中等以上的两个男人做了试管婴儿，出钱请代理孕母为他们诞下了一个儿子。 在女女生子还未能实现的现代，男男生子在很多人看来是有违天理的，它发生次数过多便会导致很多组不成家庭或者贫穷的女性的子宫成为他们的工具，有很多女性没有组成家庭的机会，加之代理孕母实质侵害了妇女权益，直接加剧社会不平等……自从男男生子和代理孕母合法化，社会就没停止争议，每年的辩论会、论坛和节目都是各方意见的表现。 不幸在这种环境中生存的吴书，从小开始就受到小朋友们的孤立、歧视、咒骂以及欺负。从小看大，孩子们的行为恰恰是大部分家长们真实看法的体现。 更不幸的是，本以为会恩爱到白头的双亲，最终分道扬镳。吴书的父亲居然跟代理孕母出轨并怀孕生子了，双亲最终离婚，而爸爸抛下了吴书跟其他男人远走高飞。 双亲都不要的吴书最后是由爸爸那边的爷爷奶奶带大的，两老没少在吴书面前贬低斥责咒骂出轨的父亲、不要脸的代孕，自然就没少唾弃丢下两人的爸爸。两老极端排斥男男相恋，日夜不忘让吴书记得两老的恩情，别学他爸忘恩负义，日后得赡养他们报恩。 这样的充满阴影的灰色童年，让吴书形成了轻微自闭又认死理的性格，哪怕高中换了个环境读书，仍然不能让他放松一点。他总是绷紧慎重且离群，让人亲近不气来。 这样被过去和痛苦紧紧包围的吴书，在高二的那年，遇见了他生命里的光——重新分班后的班主任薛兼智。 作为职场新人很是热情的薛兼智留意到成绩名列前茅却从来都沉默寡言又孤僻的吴书，他觉得不能这样放任孩子下去，便不遗余力地跟吴书聊天，着手吩咐吴书做各种班干部该做事，让他融入班级，促成吴书与大家交流，鼓励同学们互帮互助，在薛兼智不懈努力下，一步步走出阴霾的吴书终于在一年后敞开心扉，融入了这个温暖的班级。 薛兼智是吴书的救赎。吴书不自觉地就爱上了自己的老师，当他发现的时候，早就不可自拔了。然而这种不|伦又不洁的感情，煎熬着吴书，让他很想却不敢诉诸于口，只能深深地藏在心底深处。 终于在高考前的那天，他鼓足了勇气询问薛兼智对两个男人相爱的看法，老师淡漠地说他支持自由恋爱。吴书却没有深入分析，老师的淡漠过于异常。 有了这样的“鼓励”，吴书激动得超常发挥，因为他想着得到成绩的那天，一定要跟他喜欢的老师表白。 可惜，现实足够残酷，薛兼智支持自由恋爱，却从灵魂都厌恶爱上或被男人爱上，所以他以“你的表白让我恶心”回复了吴书的表白。从黑暗里见识了光明，又被光明狠狠伤害的吴书，受不了渴望的幻想与现实剧烈冲突的痛苦，加之过往一切的糅合爆发，最终吴书选择了与世长辞。 薛兼智其实不是个虚伪的人，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是因为他的爸爸在他年幼的时候跟男人出柜了。比吴书幸运的是，薛兼智有个坚强的好妈妈以及给予他们关怀的家族，所以他活的阳光。薛兼智能支持两个男人相爱已经是极限，他打从心底厌男男关系跟他扯上关系。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学生也曾经是出轨家庭的受害者，也不知道学生抱着放手一搏的决心跟他表白，他只知道学生踩到了他掩藏的脆弱，所以他马上亮出爪牙防卫。 吴书的死亡仅仅被解释为每年都不会少的承受不了高考压力，除了被部分人唏嘘受不住压力错过一线名校的录取外，便翻不起一丝浪花。 哪怕看到报纸的爸爸都不为他的死亡而悲伤，情人问他问题的时候，他只是笑笑说现在的孩子承受力太低，这位情人赫然便是薛兼智的父亲。 最后的最后，薛兼智出现在吴书的墓旁，跪在那里磕头，流下了痛苦和忏愧的眼泪，因为他过于耿直的回复，害了一条本该有灿烂未来的生命。 这是一个充满黑色幽默的故事，作品很好地将社会的残忍冷酷、男男孕育的孩子生存的艰难性、人性的自私与攻击性、男男生子和代理孕母的矛盾等，揭示得淋漓尽致。充斥着让人压抑却不得不深思的氛围，不失为一个好故事。 假如拍摄手法够吊或者创新，演员的演绎完美，未来票房也有中上的保证，没准真的能获得金球奖的提名或得奖，也难怪老魏导演甚是重视。 因为知道导演和编剧对电影的重视，申虚在开机第一天早早便到了剧组，争取在其他人来之前配合化妆师妹子上好妆，等候别人时他会有充裕的时间复习剧本或者睡觉。 化妆师妹子正帮申淡化眉毛的锋锐感，怎料闭眼休息的申虚猛然睁开眼，一偏头，锐利的视线直欲穿透窗外的某处，险些将妆容毁了的妹子突然感觉浑身针刺似的难受，整个人有点发冷。 化妆师妹子搓了搓手臂：“小虚子你有没有觉得冷？” 申虚饶有兴致地低笑着打了个呵欠，收回眼神，一下子懒洋洋地：“不觉得呢~是不是错觉。” “好像是，”妹子用眉笔挠了一下脑袋，“算了，继续继续，可别再乱动了小虚子。” “嗯。” #今天我又神经错乱了，一定是被小虚子帅了一脸，萌萌哒#的妹子开心地帮男神化妆。 某间阴暗房里的男人摸了把额头的汗，扶稳险些脱手的□□，惊疑不定的他吃不准透过瞄准镜凝视他的小明星是否发现什么，或许只是凑巧？ 一定不可能发现！ 男人所在的出租屋在十一楼，而小明星在隔着一条马路的一楼摄影棚，根本就不可能发现男人。 稳了稳心神，男人换一个角度再次瞄准小明星，这一次务求一击必中。 意外的是，在他发射之前，小明星离开窗前的位置，那里换上另一位明星化妆。男人吐了口气，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只能时刻留意摄影棚，继续寻找机会…… 离开化妆台的申虚此时正冷笑着把玩他的小号糖罐，被修长的手指控制的糖罐就如同被猫戏弄的老鼠，幽暗的眼底不知酝酿着什么而显得益发黑沉。 ——沉不住气的耗子，终于露出爪牙了呢~ 第48章 狙击 能人面前班门弄斧，死得很惨是结局。 ※ 剧组开机第一场戏，主要是拍摄高中新学期开学，高一四班一众朝气蓬勃的学生里格格不入的吴书。 迄今为止，申虚饰演的能被记住的角色气场都不低，甚至多半自带压倒他人的气势，这次的轻度自闭以及交流障碍症的吴书，倒是个别样的尝试。 吴书是个没有存在感的人，但是在其他学生都自带鲜艳色彩般活泼时，他的沉默便会成为了灰黑色的突兀，一室内对比，存在感变得剧烈而鲜明。吴书很复杂，他不是不想跟大家交流，他心底深处甚至是很渴望去加入的。然而他怕交往深入会被他人知道他的出生，怕再次被孤立，恐惧别人给的“脏东西滚远点”感觉，于是他学会了在其他人孤立他之前先拒绝所有人。 所以第一场戏，老魏和胡桃都很重视，他们希望申虚能用演技“说服”他们，让他们彻底安心。 “”—— * “哈喽，我是xxx，很高兴从今天开始跟你成为同学。” “你好，我叫……” 新学期伊始，各处都有像同学a和同学b一样喜气洋洋地自我介绍，迫不及待去认识新同学的年轻人。当然少不得羞涩地独坐，期盼他人主动结识的害羞少年，这时候少不得自来熟的搭讪，一来二去的大家很快就能聊到一处。 这一切很自然，新来的自来熟马上就锁定因为过分安静而被他注意到的角落里那个独坐看书的眼镜少年，因为他留意到少年眼底内对相处融洽的同学们的艳羡。意外的是，当眼镜少年发现他走近时不是故作矜持地装认真，也不是满怀期待的与他对视，反而突兀地绷紧身体，继而是偏头看向窗外，一副不欲多谈的拒绝姿态。如果不是明确对方看到自己接近才看向窗外，自来熟还能认为他是不经意，眼镜少年的做法表明他抗拒自来熟的接近。自觉脸不大的自来熟最终选择停驻脚步，跟旁边的人聊了起来。 角落里看向窗外的青年绷紧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被长睫毛半遮的眼里却只有落幕与惆然。一室的吵闹似乎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毫无好奇毫不兴奋的他静得似乎隔离在这个班级之外。 面容年轻的眼镜少年收回的视线，假装不经意看向将他忘记的自来熟同学，他张了张嘴巴，最终像是窒息一般发不出声音，只能虚弱闭上。少年再次看向窗外，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轻松一点。 在一片喧闹中，身材颀长的青年脸颊红润，带着掩藏不住激动的亲切笑容，踏着钟声走入了教室。青年站到了讲台上，放下书本，在很大一部分人注意到他的时候，他热情地说：“各位同学，请安静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上课的时间到了。我是你们的这一学年的班主任，我叫薛兼智。”他边说边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整齐大气。 坐回位置的同学们在部分人地带头下，零零落落地喊起：“老师好。” 薛兼智将他手底下的第一批学员逐一看过去，对大部分人停留时间都一样，只有看到角落位置的同学才停留得久一点，因为本来看向窗外的眼镜少年，在薛兼智看他的那瞬间便眼神防备地突然回视，在薛兼智反应过来前又一下子怯懦了下来，快速地错开视线，低头看起书来。 ——这是什么反应？ 疑惑地薛兼智低头看了看座位表上的名字，记住了“吴书”这个名字。 * “cut.”老魏满意于全体演员乃至临演的配合，“哈哈哈，原班人马就是基情足啊~一条通过。” “配合感很高。”胡桃十分认同。 副导演小魏不跟两人侃大山，自觉地喊上古狄鸣等人：“都去补几个特写。” “嗷嗷！我看见神马了！赤果果的基情好吗！这是‘庄笙’的节奏啊！”帮忙给其他人补了妆的化妆师妹子是从前就给申虚化妆的，为了近距离围观男神她也是蛮拼的，从摄影师展时御用跳槽成申虚御用。秘诀？她才不会告诉其他人她用世界百大糖果收买了肾虚子呢╭(╯^╰)╮！ “擦擦口水，”万年的老魏专用场务妹子边搬道具边说，“斑竹酱，我忙的时候你倒是拍点肾虚子的日常啊，论坛底下还有一群嗷嗷待脯的妹子和汉纸呢。哎~可怜我刚拍的深情对望还不能发。” 抹了抹嘴巴发现没什么的化妆师妹子：“对！看我这脑袋，马上去。” “还能不能有不粉男神的正常妹子了。”督促同事的场务小哥一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叹息样。 “不能！”检查着灯具的灯光师妹子歪头，“小虚虚他从刚刚宣布待会儿拍古先生和影后母子的日常后，就不见人了。” “……？”才发现现实的两人呆。 “鱼唇的管理员们，我为即将更二论坛堪忧啊。” 作为话题中心的申虚，此时正束缚着持|枪男人的双手，膝盖抵着男人的脊背，将剧烈挣扎的对方压在地上。随后，申虚用从男人身上搜来的手|枪抵着他的脑袋。 男人喘息着不再挣扎，在对方松开他时，高举双手慢慢站起来。有点不敢置信，作为专业杀手的他居然被猎物反猎。 回想起十分钟之前，杀手还在四处追寻小明星的踪迹，隔壁房间曾经传来一些声响，因为狙击对象太嫩而放松警惕的杀手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直到小明星在他毫无所觉时从房间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压制，杀手才发现他确实大意了。或者说，雇佣者给了他错误信息，小明星不是小有身手的c级猎杀对象，按照对方跟他对打更胜一筹的近身搏斗能力，毫无破绽可寻的身体各处，对枪|支的熟悉程度，杀手能断定小明星至少应该是a级以上的猎杀对象。 说到底是杀手自己太大意，也是被表象蒙蔽了，从一开始对方避开他第一次狙击，他就应该醒悟并警惕。 “你想怎样？” “选择，你是愿意被爆菊，还是愿意被杀，或是愿意对着视频将雇佣者说出来。” “爆、菊。”三项衡量，取其轻。 申虚打着呵欠，快很准地捡起脚下的狙击|枪捅进杀手身体某处：“选择，你是愿意被杀，还是愿意说出雇佣者。” “！！！”痛得无比*想杀人的的杀手一张普通的脸都憋成了猪肝色，不知是后方太痛苦，亦或是被这混蛋言而无信的无耻气的。 杀手不可能出卖雇佣者的身份，哪怕对方给了错误资料，哪怕不说他会死。只因为说了，组织会让杀手生不如死。杀手硬气地紧抿嘴巴，闭眼静待，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耳边是手|枪上膛的声音，等到它不动那下，杀手猛然睁眼下蹲身体，反身横扫申虚方向的下盘处，可惜，预料中的撞击并没有发生，小明星早就站在了他此刻的身后，暗骂一声糟，杀手最后的意识里余下剧痛的脖颈。 等到杀手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被绑着手脚封住嘴巴，呈难受的姿势，被人装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呼吸较困难却不会缺氧，满眼都是黑色。杀手知道他这是被狭窄拘禁，不同于米国对这种手段有两小时的规定，杀手敢肯定，此时不在这里的小明星会让他待到应允。 ——遇上高手，麻烦。 申虚很快便回到了剧组，将杀手的事忘到脑后，再次投入到电影拍摄里，保持只要跟视帝对手戏便都是一条过的最高拍摄进度。 拍摄间期，申虚啃着糖，忙里偷闲地跟申阿芷打个电话，让妹妹注意码字间休息，同时吩咐张胖子准备好晚餐，并督促阿芷注射胰岛素。 看到化妆师妹子在拍他，申虚偏头眨眼卖了个萌，化妆师险些连手机都摔了，捂着心脏直呼“我家男神不可能这么接地气地卖萌，萌出一地鲜血呀”。就像周哲楷不想让母亲发现申芷，申虚也不想让对方发现，所以会答应请公司专聘化妆师为他的专属，更多的是为阿芷服务。从这期《爱，来了》开始，申虚会让化妆师将申芷改头换面，至少得申虚认不出她来。 脑子里做各种打算的申虚，在完成这一天的拍摄后，便回到了杀手待的房间。 踢了踢木箱，木箱里的杀手说：“我…我愿、愿意对着视频说。” “再有一次麻烦的举动，你就去死。”用天凉王破般的淡然话语警告杀手，申虚将人放了出来。 用手机的视频拍摄，申虚将杀手说的“雇佣我杀申虚的人是周家家主儿子周哲楷”后，申虚晃了晃没了存粮的糖罐，懒洋洋的往外走，理都不再理杀手。 深谙不做就不会死行为模式的杀手却看准机会突然暴起，举起准备就绪的消音枪瞄准申虚，他不能让组织发现他出卖客户资料。很可惜，子弹发出之前，懒洋洋的青年便以眼睛难以捕抓的速度闪身到杀手侧面，一手挡住杀手转过来持枪的手，简简单单地将枪口扭转反对着杀手，用对方的手开枪。 “我说过，再制造麻烦，你就去死，不珍惜机会的蠢货。”经验十足地避开飞溅的血迹，气压都点低的申虚按照从前大叔教的方法，一步步清除了自己所有的痕迹，确认再无痕迹，才慢悠悠地离开房间。 真该感谢谨慎选择附近地区都没监控的杀手，让申虚减少了工作量。事实上，假如不是化尸水步骤不麻烦，申虚能省更多事。 之后几天，接到报警电话的华国警方迅速介入调查。可惜的是，除了查出死者是著名通缉杀人犯，以及对方是自杀的结论，现场没有其他证据显示有第三者。 此案很快便以重犯自杀了结。 “他这是受不了杀人过多内心煎熬而良心发现地自裁吗？”年轻的刑警a富有联想精神。 “谁知道是不是黑吃黑搞出来的。”资历较老的刑警b搓了搓满布胡渣的下巴。 “虽然总觉得有点不对，”临近退休的刑警c皱着眉，却又很快舒展开，“不过，死者是杀人如麻的杀手，我也就不忙活咯。凶手哪怕行为不正确，却帮那些被杀手夺取性命的人和家属报了仇，他们可是没有办法报复的弱势群体啊。” “瞧前辈说的，凭空造出了个‘充满正义感的凶手’人设。”刑警a说。 刑警c笑笑：“老鸟的‘脑洞’一直挺大，这次就随便了，有时间还不如留意留意华和汗三国新锐比赛~” 刑警b示意大家收队，也不再谈案件：“说真的，哪怕是本国人，我也不看好华国武术协会那群25岁以下……” 第49章 存稿 作者表示，已经存稿完结，然而他是坚定的日三千党。 ※ “三国新锐比赛？”张明全然想不明白，这种竞技类的赛事怎么就跟申虚扯上关系了，“这好像是华国武术协会的事吧。” “两天前的麻烦事，我应邀将那儿的一个弱鸡长老揍翻地上，”申虚打着呵欠说出容易让人心肌梗塞的话，“一个临演见习长老就说我是华国武术协会的长老。” 不明白对方通知申虚怎么就打的他电话的张明：“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申虚懒得搭理张明了。 余留看着对方如假包换的长老勋章的张明心塞塞——还有神马是这只妖孽不会的吗？！ “哥，你好厉害。”申芷眼睛一亮，就连死宅如她都知道华国武术协会，那是如同羽毛球一般，华国引以为傲的冠军竞技之一。 看到申虚的勋章，司闻也无所谓地丢出一个长老勋章：“这东西不是烂大街的吗？” “我也有个预备见习长老章。”古狄鸣偏头想了想，都快不记得他曾经的有多么热血了。 阿莫挑眉：“难怪你从来不用替身。” 张明：“……” ——烧死这三各种优秀的炫耀帝吧！ 跟已经超龄的司闻和古狄鸣不同，申虚作为一个未满二十岁的青年，还是有资格并被通知参加新锐比赛的，按照跟老魏导演挺熟的临演陈烨的说法，他要作为种子选手出场，想想都觉得会很麻烦。 然而能从华国武术协会收到5万/月的供奉，申虚还是得为它出点力。更何况，华国武术协会就是退役/在役军官们的聚集地，进入了这个圈子，迟早会有用的上的时候…… 所以，在十二月的新锐比赛前，申虚要抢先完成《吴书之死》拍摄工作，中间还要继续《风起云涌》的拍摄，因为应观众要求，黎导将密医安排成主要角色之一。由于平日里代言品、广告和宣传的档期够满，申虚将张明上综艺节目的提议全盘否决，按照申虚的话说是：有这时间还不如睡觉。 张明对申大爷的拒绝便是心塞致死，卧槽有你这么不珍惜机会放弃曝光率的吗*虚！好吧，华国武术协会进账全入自己口袋不需要分成给公司的申虚还真是不需要再为钱发愁了。 虽然张明认为申虚不差钱，可对医院没钱不治病的尿性一清二楚的申虚可不能真放任自己没一定的存款在身，而足不出户就能赚钱的行业之一就是码字。 将《将军》文存稿完结后，可以考虑挖新坑了。 登陆久违的金球文学城，申虚登入了作者面板准备将直到完结的存稿都设定万年不变地定时三千/日，然而屏幕瞬间就被各式私信爆掉，于是申虚召唤张胖子处理一番，他自个儿吃糖等着呢。 带着懒成这样的张明真的心好累，感觉这不过大半年他都老十岁了，幸好删除私信里巨大的信息量拯救了他，这有各式各样的出版邀约、动漫版权咨询、电影版权购买申请，影视改编合约，最意外的是看到约谈签订金球文学城的驻站作家合约！ 一个仅有一篇未完结同人文的作者，居然得到了申芷梦寐以求的合约，这会让很多粉红紫红小神级别的作者眼红致死吧！要知道，这份合约等同于大神的身份认证，一旦签订，更新稳定，那就妥妥的每本必定全程挂首页驻站作家榜。鉴于金球文学城是世界性的文学大站，驻站作家的书注定造成世界性轰动，还是引无数各式媒体竞折腰的凶残存在。 现实太过虚幻，合约有点闪瞎眼，请容脸部呈呐喊状态的张明静一静：“卧了个大槽，这是驻站作家合约驻站作家合约驻站作家合约，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啊喂——”能静下来才怪！ 申虚将阿芷购的玫瑰糖球塞进口中：“味道比奶糖好。” “啊？”跟状况外的申虚不同，申芷是知道合约价值的，傻了一会儿后整个人蹦起来，兴奋得手舞足蹈，“好厉害，我是第一次看见这份合约，我哥炒鸡棒，我要去发微博炫耀！” 本来还有点担心申芷反应的张明终于记起，脑袋容量低到存不下嫉妒此类情绪是申芷的标签。他倒是看向申虚：“总编的约谈，你打算怎样？” 申虚用看*的眼神看张明：“你是我的什么？” “经理人……卧槽，又是我！”张明简直是全世界最苦逼的经理人，没有之一。 打发张明出门后，申虚开始浏览留言，还真没什么人觉得将军有好结局，有一楼盖得很高，标题#将军死法的一百零一种猜测#，这是有多希望将军死（雾）。假如张明在，肯定会吐槽，读者只是信不过你的人品！ 1l：感觉叙述者在下一盘很大的最后会作死将军的棋，可别是被敌国的申虚坑死吧。 2l：自古大哥真相帝。 3l：感觉申虚他在朝内有人，肯定会联手坑杀将军。 4l：自古枪兵幸运e，将军一定是被他的爱枪拖累的，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 65l：说起来，大家有没有发现，敌*师的跟当红小鲜肉一个名字，都叫申虚！ 66l：原著的作者吾欲长生的微博平日里总转载小鲜肉的相关博文，头像都是申虚演的某个龙套的照片，将文章版权全部给予长生大的叙述者安排反派叫这个名字，不是嫉妒心大得要反派死出新方式，那边是按照长生大的意愿让他好＝将军注定领盒饭#请叫我名侦探抠男#！ 67l：楼上脑洞突破天际，然而我却无力反驳qaq【手动再见 …… 124l：你们都被表象蒙蔽了，事实肯定是两主角相爱相杀，最终肯定是同归于尽。 125l：有种楼上会真相的第六感，救命，求别！ 126l：#感觉自己是真相帝#也有可能像原著的那位将军一样功高盖主，被皇帝找原因咔擦。 127l：要这是修真/星际/魔幻等文，死法可还有自爆毁敌方呢，就是现代近代都还可以通过捆绑炸弹的方式呢，可惜啊(ˉ▽￣～) 128l：楼上你够了，自杀性袭击不符合大众的美学。战场不是秋天的草原吗，来把野火就能将敌我都gameover了ヘ(￣ー￣ヘ) 129l：楼上的两个脑洞清奇先生麻烦停下无人性发展吧，谢谢。 …… 398l：有没有可能将军确定战争胜利，却在之后某天吃饭噎死，真是一世英名一朝丧2333。400？ 399l：楼上的恶意，心都被给你糊了吧。我一定是400。 400l：作者回复：将军结局是……永垂青史。 401l：惊现叙述者，前排拍照留念。 402l：我的四百楼，被一来就放大招作者抢了qaq，求加更抚慰我被伤害的心。 403l：叙述君你那句话里可疑的省略号是神马意思！窝有将军最终还是会没命的即视感_(:3」∠)_ …… 499l：滚蛋作者你好歹说说，将军到底会不会战死啊！不说你就给我加、更！ 500l：作者回复：已全文存稿完结(╯▽╰)v 501：加十更啊啊啊啊！ 502：加十更1。 …… 812：日十更10086 813：作者回复：沉睡的叙述者是个有节操有原则的日三千党。更新时间早已设定，我要睡觉了，各位跪安吧。 814：叙述者你出来，我保证不打屎你(￣皿￣)凸 815：睡不醒的混作者你去死啊啊啊啊—— …… 从司闻身上get到调戏读者乐趣的申虚当然不是真去睡觉，而是开始构思新坑。也不能说是构思，他不过是将自己的经历以及那些队友们都还原出来，主神的游戏里，挣扎求生的人们。 闭上眼，那些个年年岁岁陪伴着他的队友们，一张张脸孔浮现。 名为《目标：干|翻主神》的小说，文案是挺贴题的： 【“想______（挽救她/名留青史/力挽狂澜/覆灭这群无人性的家伙/来点刺激/逃离……）吗？yes/no.” “yes.” “欢迎轮回者xxx来到主神的游戏，在这里一切都有可能，只要你有足够的积分。友情提示：认真完成相应的任务吧，否者等待你的是……抹杀。” 当你发现深陷陷阱，你已经没有退路。 哪怕人性尽灭，为了生存，为了目标，你也只能走下去。 最后的最后，那些被主神玩弄了几千年的轮回者们，只有一个愿望——干翻主神。】 故事从一个文坛小神被轮|暴的视频发出开始，然后他失去了未婚妻，接着他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妹妹，这时候，主神的弹窗——想挽救她吗？——从电脑屏幕蹦了出来，小神选择了“yes”，从此他的代号为“作家”，开始了他泯灭人性的轮回。 第一世作家按照主神发布的任务，与自闭症小孩的灵魂共存于小孩的身体，作为心灵声音般配合其养父引导小孩慢慢走出自闭，让她虽然孤僻仍然以数学天才的身份和普通同学一同学习到大学。直到小孩成年，她不过38岁的养父再也隐藏不住萌生两年多的爱慕，痛苦中带着些许期盼地跟小孩表达了爱恋之情，小孩也早已萌芽出亲情以外的爱情，她回应了养父，作家乐见其成。正当此时，主神发布了这次轮回的最后任务——控制身体，二十四小时内杀死养父，成功奖励十万积分，失败抹杀。 在与小孩十五年的同体生涯中，作家早就将小孩代入了自己妹妹的角色，全心全意对她好，用以弥补曾经对妹妹不够好的遗憾，然而主神的这个任务完全是要让作家亲手断送“妹妹”的幸福，还要将如同生父那般好的男人杀死，作家他做不到。 只是生命的倒计时，主神不断回荡“想挽救她吗”的恶意提醒，死亡等于结束，永远失去报复的机会的呐喊……作家脑海里妹妹的音容笑貌和小孩一步步走来的画面不断交织。直到时间倒数十秒时，作家才痛苦地夺取了身体地控制权，在小孩和养父亲吻之前，面容扭曲地将水果刀送进养父的心脏。 那一刻，他带着似乎能染黑并灼烧灵魂的鲜血、小孩充斥脑子的绝望、痛苦、不可置信以及憎恨脱离了躯体。主神还算满意地嘉奖，当然因为作家的“拖延进度”，他扣去作家五万的分数。作家将主神无视彻底，因为他耳旁仿佛一直都仅能听到小孩布满恨意责骂他的声音，倍感难受，他，背叛了小孩的信任。 第二世作家自然出生，但由于上一世被主神狠耍了一把，作家再不敢对周遭的人付出感情，一板一眼地完成主神发布的任务。这一世作家的终极任务出乎意料地简单，不痛不痒，仅仅是一次辅助警察抓贼，然后他安安稳稳地过完一辈子。 死亡脱离前，作家才敢靠近他这辈子的亲人，久违地得到了亲情的浇灌，一颗警惕的心得以放松。 或许是因为任务简单，主神吝啬地只给与他一千分。 第三世依附到一个意外失去灵魂的青年身体里，作家慢慢摸索从旁人给出的资料里收集青年的信息，然后成为了青年。这一次的终极任务同样在作家接管青年身体后一板一眼生活时发布——扶一百个老奶奶过马路，成功奖励五万积分，不完成或被陷害超过三次则抹杀。为此作家尝尽了做好事反被警惕而进局子喝茶、扶老人前学习拍照或架起摄录机全程拍摄、被赶跑等等的奇葩待遇，生于华国的作家简直不懂“天|朝”的人民。 历经两年多，作家终于完成了扶一百个老奶奶过马路的艰巨任务，灵魂却没有离体。联想到上辈子，他开始试着融入青年的家庭，然后享受了父母爱、兄嫂爱和姐与姐夫爱，大伙没少调侃整日里做好人好事却忘了谈个妹子的弟弟，一家人乐也融融地过了十年。 可惜，这辈子没那么简单，这一次主神无心无肺发布了附加任务——勾引姐夫，促成姐姐抓奸在床，死性不改地陷害大哥包养情妇，帮助大嫂击垮自家公司，成功奖励十万积分，失败抹杀。 作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去完成这一个任务的，他日渐空洞苍白的脑子里，填满了姐夫让他恶心的变质眼神、姐姐痛彻心扉的痛恨、嫂子难得的认同却携带陌生的不信任、大哥对他行为难以理解的失望悲伤，父母商议后忍痛地断绝关系，和睦活泼的家庭成员们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作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完成了这次任务后，作家马上便脱离了这个世界，但是，他的良心未有一刻安宁。 第四世是一个转折点，因为作家遇上了已经发现他存在两世的其他轮回者…… 花了三天，申虚利用不需要拍摄的空余时间，一口气存稿了十六万字，然后他便在驻站作家合约条款谈好前，将《目标：干|翻主神》开了出来，仍旧是欢乐地日三千。 正好在刷文的壕爷司闻发现申虚开坑，随手便来五次“一砸万金”以示支持，一下子将申虚砸上了打赏日榜，又一个以新文之姿问鼎日榜的，刷榜的作者感觉心好累，炫富的有钱银去死一万次。 论坛上，一帖“论‘激战正酣’壕爷与吾欲长生、嗜睡的叙述者不得不说的三角恋”以黑马的姿态爆了“xx作者不仅抄袭还刷票”这月经贴的菊花。 那些被申虚调戏狠的读者们终于找到了发泄的途径…… 第50章 胜负 在不明状况以前，太过刺激可能适得其反。 ※ 这“言之有物”也算是论坛老马了，而且还真是个言而有信的马甲。鉴于这货经常狂奔于各种掐架中，各种阵营都站过，知道他的倒也人不少，也早就有人好奇这个闲得发慌的家伙是个谁。这下子赌约一出，瞬间围观者成倍数增加，楼也从三角恋歪到了天角北，就算不是古言和同人频道的读者作者们都对这个赌约表示迫不及待，一个个排成队形呼吁叙述者赶紧vip，人闲钱多的读者们一致表明一点都不介意叙述者入v哟~！ 基本不逛论坛，这才逛一次就看到关于即将签约的叙述者的火帖，总编大人表示心一下子有点塞。要不是叙述者行文够老练，故事让人欲罢不能，情节创新且一环扣一环，让她看出了对方的前景极端好，总编铁定要再观察个一、两年才考虑签驻站。同时，作为将军文的新读者之一，总编也只有将人抓到手，才能各种s对方更新，为了看文，总编也是蛮拼的。 不管网络上闹得怎么沸沸扬扬，除非人肉等行为，一般不会对现实生活造成影响，现实里人们一般还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比如申虚拍戏同时已经命张明着手帮他准备开学的事宜；比如申芷全速存稿，准备在《朝圣纪元》开拍前先去趟一个人的旅行，见识这个世界的真实，寻求感悟突破；又比如两人的邻居司闻少将被外派出机密任务；再比如爱慕司闻的周哲楷正承受着他亲妈的怒火…… “啪”地一声极为响亮，收敛了惯常的笑容的莫如兰恨恨地打了周哲楷一巴掌，力道大得周哲楷都被扇退了三步，嘴角渗出了血迹。 “如果不是杀手组织提了下有杀手接下你的买卖后失联多日，我都不知道你背着我□□。你杀其他人随意，但你不该买凶周芷雅的便宜哥哥。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会留下让别人追查的痕迹这种蠢话，我教导你时便强调过不下三次。哲楷，你明知这极可能让我掌握的一切在你一个不慎中被毁个一干二净，为什么还去做？因为你在我跟司闻的‘冲突’里选择了他。我可告诉你，就算现在杀手死的不明不白，她的便宜哥哥没事，也别存任何侥幸心态，做事仍不顾后果，因为你的愚蠢已经为对方敲响了警钟，影响了我的计划。”莫如兰掏出手帕，垂眸低看，缓缓地擦拭通红的手，越是生气，语调越是轻慢，字字诛心，“那个被黑道玩弄的张一飞也是……一个两个都是废物。我不需要连条听话狗都比不上的儿子，滚出去，你的一切从此以后跟我无关。” “妈、二婶，对不起我错了，我求求你，别做出这样的决定，我求你！”周哲楷整张脸瞬间苍白如纸，他惊慌失措地跪下，紧紧地抱着莫如兰修长笔直的双腿，死都不放手，“二婶我会听话，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不对，我发誓没有下次，求求你别不要我，我求你，呜呜……” “想得到我原谅，可以，”莫如兰朱红色的唇浅浅地勾起，看似随意地道，“你挑一个世家女或者别的家族继承者订婚，并在一年内完婚。” 周哲楷听到话愕然抬头，他整个人都抖着，视线里的妈妈优雅平静如冰山之巅悄然绽放的雪莲，给出的选择题却比凌迟还让人生不如死，周哲楷知道这个要求的用意，很清楚。他因嫉妒申虚和闻哥好而犯错，所以只有断了他对闻哥的念想，才能避免他再被怒火冲昏理智做出威胁她的事。周哲楷仍旧跪着，颓败地讲莫如兰的腿抱得更紧，生怕她离开，“二婶，我、我做不到，求你……” 莫如兰不等周哲楷再说什么，轻而易举地抽回脚，睨了他一眼：“滚出去。” 莫如兰语调轻轻，姿态优雅地绕腿倚在贵妃椅上，漠视身前的周哲楷。对她来说，没有利用价值的蠢东西，没必要浪费心思。 这是妈给他的最后一个机会，周哲楷心知肚明，他颓然地跪坐地上，双手握拳。一边是伸出手将他拉出孤独深渊给过他不愿放手的温暖的救赎，一边是总收起手让他疲于追逐却死都不会放弃的至亲……选什么都是彻骨地痛！ 为什么要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申虚！就是因为这个贱民的出现导致一切都不在掌握之中！还有芷雅妹…周芷雅，她为什么还要出现，跟那个贱民一起步步逼紧，夺走他的所有！他恨这两人。 周哲楷对现状无比愤恨，平拙的指甲因用力过猛抠伤手心，在这个瞬间，他脑子从未如此清醒地高速运作过，他虚弱却语调镇定地道：“二婶，假如让我放弃闻哥，那我还有什么理由要继续去讨好父母亲，去妨碍他们发现芷雅妹妹，去为我们二房努力……没有。前提条件都不成立了，后续发展不都没必要了吗。”是的，他在威胁，他跟他的亲妈谈条件，两边他都不会放手。 莫如兰的红唇更大角度地扬起，不仅不恼，还意外地满意，小儿子最大程度地开窍，脑子清醒到连她都能谈条件的话，日后行事她会更放心。 莫如兰挽了下鬓角下垂的黑发，目光如水地凝视周哲楷：“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知道了。” ——这次教训，够重的了。 * “大家听说了吗？” “什么事？” “据说今年三国新锐赛，陈诺被空降部队挤掉了。” “什么？！对方什么来头，这种靠实力说话的赛事都能空降？陈诺的实力还不是垫底，好歹是曾经赢过汗国朴信英跟和国上杉宏也、藤绮健的实力派。” “谁知道，连个名字都还没公布，陈诺真苦逼，被关系了吧，失去为国争光的机会。” “他不是陈烨的儿子吗，怎么也不会被挤掉吧……” “陈烨也只是见习长老嘛，当后台大大地不足。” “不过自从司闻和古狄鸣上届缺席后，都没出现什么好夺冠苗子呢，多一个或少一个陈诺没关系。” “不管那么多，靠关系夺得名额的家伙都特么地恶心。” “嘘，他来了。” 议论中心的陈诺走进华国武术协会，敏感如他早就发现了一群人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来，心里明白为的是什么。不说这一群人，他自己都不懂他爸陈烨为何就把他换下来，他的实力并非第一，但也是协会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够高了好么！ 陈诺比他们知道的只多一点，他爸找来替代他的是最近当红影星申虚，一个身子骨瘦弱脸色煞白无血气的弱鸡。想到那个瘦得跟竹竿似的国民男神要取代他出赛，陈诺的内心是崩溃的。要不是清楚他爸的为人，他都想问一句，你收了对方多少钱！毕竟新锐赛也是很受华国民众瞩目的赛事，选手知名度和曝光度都很高。 幸而陈诺有优势，他才十九岁，他未来还有至少一次机会，所以这次不能出赛他不心痛……怎么可能！ #好想黑入申虚电脑找黑历史肿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哪怕怨念几乎能化成阴霾吞噬对他指指点点的人，陈诺也没真做出出格的事，只是一个人在练习场练武。他 陈诺并不是天赋出众的孩子，但他绝对是最努力的人之一。他会凭努力变得更强，强到没有人哪怕是他父亲也不能剥夺他的机会！ 静得只剩下出拳风声的练武场在寂静久后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哦呀，陈桑，听说你今年没有机会参与新锐赛，好可惜呢~”说话的是和国的慰问团员上杉雅也，他随意地撑在护栏边上托着脸，一脸无聊，“华国的话，也没什么能上得了台面的选手了呢，是个弱旅。啊~就算以前的那位号称年轻一辈最强者还在，我都能让他爬出赛场。” “自以为是的岛国人民，”陈诺有点怒，摆出战斗的姿态，“你哥也只是我的手下败将，败将家的小儿子，何以言勇。” “我们来试试。说起来，别把我跟宏也那个丧家之犬相提并论哟。”语毕，上杉雅也摆出了战斗姿势，“我的话，会让陈诺桑品尝失败的滋味。” “哼！” 气氛瞬间便剑拔弩张起来。 清扫的工具掉下时两人就交起手来，一直到半小时后，陈诺败阵，被上杉雅也压在地上。 两人的动静闹得挺大，却都没有他人知道，临近午餐时间，懒散的年轻人们早早就去解决生理需求了。 “无聊透了~”上杉雅也放开了陈诺，头也不回地就离开，“连作为和国最后一名的我都打不过的话，华国那些偷奸耍滑的选手毫无挑战意义。让大家感觉赢得容易变得骄傲自满就不好了，你说是吗，陈桑。” 陈诺愤怒地锤了一下地，气的是自己的弱小，他不能用实力煽这个得意洋洋的和货一脸。咬了咬牙，陈诺带点不甘地道：“然而我甚至还没有成为出赛选手的资格，打败了我你傲气什么？” “我拭目以待，陈败将，再见。”上杉雅也耸耸肩，带着点嗤笑的意味。 一个人的能力再高，都不可能在混战里发挥决定性的作用，既然如此，跟预测名单出入只有一人的情况下，和国想赢华国那是手到擒来的是。 上杉雅也傲的是数据，傲的是他们这辈人的努力，傲的是实力。 那个叫申虚的名不见经传人物，不足为惧。 被人多次用话语和脑补提到过无数次的申虚这天睡午觉时打了n个喷嚏，差点让申芷以为他感冒了。 喷嚏打多了，影响睡眠质量，以至于浑浑噩噩地走进华国武术协会，准备领取他作为长老的工资。 通往财务部的走廊跟会长办公室是同一条，由于设计师的失误只有三人的宽度，以至于人一多就要双方迁就。 这时的走道早就被和国武术协会离开的一行人占据。选择武道的和国人字典里就没有“让”之一字，气势锋锐武者凛然前行，另走道上的人都自觉礼让，直到那一个打呵欠的青年出现为止。 青年就那么跟不愿意让开的和国慰问团的人迎面碰上，在双方撞上的前一刻出手抵住成员之一藤绮健进攻的手，用抵御不了的力道往外一扯，青年往前走，伸懒腰的同时往藤绮健的身体一撞，他就踉跄往前几步过去了，青年自己毫无阻碍地前行。 ——就这样输了！ 藤绮健简直不可置信，哪怕没有尽全力，藤绮健也深刻的清楚，对方的实力比他高，不止一点。 一方带攻击目的地出手，一方被动还击随意淡定，明眼人都知道差距。 ——这人到底是谁？他会是三国赛的变数吗？！！